區域經濟視域下江蘇省人口流動影響因素分析

陳 港，周凝蓉，王西軍

(徐州工程學院，江蘇 徐州 221018)

1 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以及戶籍制度改革的深入，人口流動已成為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在人口領域的顯著現象。區域間人口流動規模逐步擴大，流動人口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在不斷增大。隨著中國人口流動速度明顯加快，人口流動的影響因素成為學術界研究的熱點。早在20世紀50年代，諾獎獲得者阿瑟·劉易斯(1954)將經濟列為人口流動的首要因素；布維爾等(1977)將人口流遷歸因為“推和拉”的力量，“推”是指原居住國或居住地的不好的條件，而“拉”的力量是指吸引移民遷居別地的因素。國內許多學者認為地區經濟差異是影響中國人口流動的主要因素，產業結構、生活質量、福利保障等因素也對中國人口流動起著重要作用(張耀軍、岑俏，2014；嚴善平，2007；潘竟虎、李天宇，2009；于濤方，2012；張坤，2014)。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相關研究主要以宏觀經濟方面對人口流動的影響為主，忽略了收入水平、教育質量、宜居水平對不同階層人流動的影響。特別是，近幾年來，我國經濟邁入新常態后供給側改革的壓力逐步增大，各地在不斷地采取各種措施加大對各類人才的引進力度。其中，收入水平、教育質量、宜居水平對于人才的引進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文章基于以上分析，通過設計調查問卷，獲取相關數據，分析影響江蘇區域人口流動的主要因素，以便江蘇省各地區有針對性地采取措施解決當前面臨的人口問題。

2 江蘇省人口流動現狀

2.1 流動人口的內涵及測度公式

人口暫時性移動，戶籍未發生變化的人群稱為“流動人口”，戶籍已經改變的則是“遷移人口”，文章主要研究“流動人口”。其計算公式如下：

流動人口 = 年末常住人口-年末戶籍人口

2.2 江蘇省人口流動現狀

文章將江蘇省分為蘇南、蘇中以及蘇北。蘇南：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蘇中：揚州、泰州、南通；蘇北：徐州、連云港、宿遷、淮安、鹽城。年末戶籍人口(萬人)以及年末常住人口(萬人)數據來源于《江蘇統計年鑒》。

表1 蘇南、蘇中、蘇北流入(出)人數 單位：萬人

根據“流動人口 = 年末常住人口-年末戶籍人口”，計算結果得出：2020年，蘇南凈流入1170.64萬人，占戶籍人口的比例高達44.5%，近10年來，蘇北人口一直處于凈流出狀態，流出人口占戶籍人口的比例由2010年的11.2%增長至15%，可以明確得出，近年大量人口涌入蘇南地區，而蘇北、蘇中地區一直處于人口流失狀態，尤其是蘇北地區，流失人口連年增加。

據江蘇統計年鑒，2020年蘇南地區GDP達59384.29億元，而蘇北地區GDP則為23837.96億元，經濟發展水平差距大，導致人口流動不均。

江蘇教育資源內部不均，以大學為例，江蘇共有11所211，其中10所位于蘇南。人群追求高水平教育，自然涌入教育水平較高地區。

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到“美好生活需要”的轉變，意味著人們更為關注生活質量。根據省內宜居水平排名，前三位都屬于蘇南地區，蘇北居于末位。城市宜居度差異過大，帶來人口問題。

3 影響江蘇區域人口流動因素的統計調查分析

3.1 理論基礎

美國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提出的需求層次，強調人的選擇是由動機所決定的，流動人口之所以選擇背井離鄉，必然是有所追尋。區域經濟學中的配第·克拉克定律闡述了勞動力分布結構變化的動力是經濟發展中產業的相對收入差距。兩者相結合，給出收入水平、產業結構、教育、社會文化歷史、城市宜居度等可能對人口流動產生影響的指標，用于設計調查問卷。

3.2 題項設計

調查對象：戶籍所在地為江蘇省內的流動人口。

時間趨近化是以“現在”為時間軸中心，對其進行強力識解。基于過去危機的發生或未來危機的預期，突出威脅迫在眉睫，抵御威脅刻不容緩，具有歷史性意義，應立即予以回應并采取措施防范。這一識解通常依靠兩種概念轉移實現，即過去到現在和將來到現在，具體分為五種詞匯語法項目：使用非限定性名詞短語在其他時間框架內構建ODC的影響，通過一般過去時和現在完成體并用的話語形式構建過去事件對將來的威脅無限延伸，使用名詞化詞組預期ODC的影響會在將來任意時刻產生，使用情態動詞短語構建ODC對現在和將來會產生持續的影響，以及通過包含平行對比的話語形式來強調未來是相反的或者具有優勢的（ibid.：111-116）。

基于江蘇省人口現狀，問卷設計了16道題目，題型分為三類：第一類為受調人基本信息(共計3題)；第二類為受調人現階段對所給指標進行打分(共計12題)；第三類為受調人不同發展階段最為關注的兩個因素(共計1題)。

3.3 發放與回收

本次調查在春節前夕，省內抗疫穩定，組員在確保做好防護措施的前提下，分別在南京站、南京南站及南京四橋服務區隨機抽樣，共發放550份問卷，最終有效問卷450份，問卷有效率達到81.8%。

選擇南京的原因有：從地理位置來說，南京處于江蘇省的中間地帶；從人流量來說，南京是一線城市，同時是我國重要的交通樞紐。

3.4 統計檢驗與結果分析

將高中及以下學歷暫稱為較低學歷人群，專科及以上學歷是較高學歷。

3.4.1 收入水平

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說，收入水平是流動人口考慮的第一因素。較低學歷人群對于收入水平的重視程度非常集中，認為重要以及非常重要的人群達到100%，而高學歷人群中認為重要及非常重要的比例高達82%，所以收入水平是吸引流動人口的關鍵因素。這一發現完全符合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中最低一級的生理(食物和衣服)需求，解決溫飽根本。

3.4.2 教育水平

對于教育水平的態度，不同學歷的人群產生了明顯的差異。較低學歷人群認為教育水平是重要以及非常重要影響因素的占比38.8%，而在較高學歷人群中占比高達67.0%。低學歷人群中12.8%認為教育沒有影響，而高學歷人群中僅有4.1%。

3.4.3 城市宜居度

對于城市宜居水平的考察發現明顯不同，較高學歷人群相較低學歷的人群來說，更為重視城市宜居度這一指標。為直觀看出不同，餅狀圖如下。

圖1 低學歷人群對城市宜居度的態度

圖2 高學歷人群對城市宜居度的態度

專科及以上學歷流動人群認為城市宜居程度重要、非常重要的人口占比72.9%，而高中及以下學歷對城市宜居程度持重要、非常重要觀點的比例為6.8%，兩層次人群在這一觀點上的差異巨大。究其根本，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很好地給予了解釋。較高學歷人群不在為缺失性需求左右，開始追求成長性需求。

3.4.4 對教育重視程度的變化

本次問卷調查了同一個體不同時期認為最重要的兩個因素，有以下發現：流動人口在2015年前僅有9人認為教育因素是最為重要的因素之一，10年前72人，5年前121人，如今144人把教育因素做最優先考慮的兩要素之一。

直觀了解到“教育”這一關鍵詞出現頻次逐年增加，教育水平成為人口在選擇流動時愈發重要的指標。這也很好理解，譚敏曾得出結論，她認為學校是彌補背景不足的主要場所。在這個階級逐漸固化的時代，一個底層家庭實現階級躍升的最直接有效的途徑是接受教育。

4 結論與展望

根據分析調查問卷，得到以下結論：

(1)收入水平是影響人口流動的最關鍵因素，提高收入水平是區域增強人口吸引力的最快手段。

(2)城市宜居度在不同人群中所受重視程度呈現巨大差異，學歷較高人群更為關注城市是否宜居。因此，致力于提高區域的宜居水平是吸引人才的強有力手段，更具針對性。

(3)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收入水平提高的同時，流動人口對孩子教育的關注度持續增高。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繼續實施區域發展總體戰略，促進區域協調發展。伴隨著經濟轉型，人口資源是區域健康發展的重要戰略資源，因此，引入與當地適配度高的人群是政府采取政策的依據。

第一，收入水平需要提高，主要依賴于產業結構的調整。亞當斯密早在18世紀就在《國富論》中闡述了一個觀點：生產性勞動與非生產性勞動的比例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的富裕程度。此外，二三產業的邊際產出大于第一產業，自然工資也高。各地區產業結構發展階段不同，第一產業比重過大的地區自然出現人口向二三產業較為發達地區涌入的現象。

第二，促進教育資源分布均衡，培養具有專業知識技能的應用型人才。羅斯托模型提出人類社會發展共分為6個階段。目前，我國正處于走向成熟階段，此時投資重點從勞動密集型產業轉向資本密集型產業，需要大量具備專業知識的人才進入崗位。我國勞動力市場出現具有核心競爭力的人才匱乏、專業扎堆的現象表明我國教育體系有待修正完善。

第三，提高城市宜居度，吸引高端人才入職。由調查數據可知，受教育程度較高的人才更為注重生活水平，符合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內容。區域發展的關鍵在于人才的吸引，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群更為愿意去追尋尊重，謀求自我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