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貿易與中國技術進步研究
——基于交易明細數據

文/張媛（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

一、引言

（一）研究背景

通過吸引國際貿易，我們可以很好地促進中國的技術進步，這將在國際技術的溢出中發揮根本作用。我們提倡通過促進國際貿易，來充分發揮國際貿易在技術進步中的作用。通過打破技術壁壘，國際貿易將推動中國的技術進步，這是技術溢出的基本理論。中國必須以全球生產網絡為國際貿易的主導形式，系統地分析貿易發展方式，以不同的方式促進中國的技術進步。因此，對實現可持續的經濟增長，增加國際貿易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鮑德溫（2015）對國際貿易模式進行了區分，他通過貿易分解創建了一個動態面板模型，此模型系統分析了國際貿易對中國技術進步的影響。發現國際貿易中的各種貿易形式將對中國的技術進步產生重大的積極影響，例如最終消費品的進口和加工用中間產品的進口。然而，中間產品的出口和非加工中間產品的進口將會受到阻礙。是以，中國必須加強國際貿易出口，這將會刺激中國的技術進步[1]。

技術進步可分為三類：第一類為明顯的技術進步，即技術進步在經濟上的優越性要高于現存的技術一致的利潤率。在新技術和以舊技術為基礎的相對價格結構下，新技術支持了較高的利潤率，這是由于新工藝更有優越性。第二類為多余的技術進步，即此類技術進步的利潤率還不及正在應用的技術所帶來的利潤率。第三類為有條件的技術進步，即此類技術是否具有先進性要取決于現存的價格結構。

一般認為，國際貿易影響一國技術進步的路徑有四種，一是技術示范，國際貿易能夠加強國際信息傳遞，從而強化新技術的示范效應。二是技術競爭，由于國際貿易會加劇各國的競爭，使得各國企業持續地追求新技術新理念。三是規模經濟，經濟全球化使市場規模不斷擴大，而這會對潛在的技術進步企業造成兩種反向的影響，一方面更大的市場規模意味著企業更大的利潤和更強的技術創新能力，而另一方面也會造成競爭加劇，降低企業的市場份額乃至利潤，這又會令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下降。

（二）文獻綜述

現有的關于國際貿易與技術進步的文章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直接研究國際貿易與技術進步之間的影響機制。

吳建軍等通過分析技術引進國的人力資本、R&D存量、產業集聚以及制度等因素，對一國吸收國外先進技術的影響機理,構造了相關的理論模型。結論表明,人力資本、R&D存量、產業集聚與制度等因素是制約一國獲得國際技術外溢的重要影響因子。因此，在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斷加速的當下，技術引進國在進行政策改革時，應該同時大力提高教育水平以及研發能力[2]。

曹玲玲認為技術進步已經成為當代經濟增長最重要的推動力。對世界經濟的整體增長而言，不僅需要各國獨立的技術創新，同時為了節約稀缺的世界經濟資源，需要各國盡可能地分享這種具有“公共產品”性質的技術進步，而國際貿易正好實現了技術進步的全球共享。并且，國家貿易還可以從其他方面刺激或促進貿易雙方的技術進步，從而使得世界整體的技術存量不斷增加，為全球經濟的長期增長提供有效保障。而我國實行開放政策的其中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要引進先進的國外技術、設備和先進的管理經驗以及組織能力[3]。

李小平運用了向量誤差修正模型對中國進出口和技術進步的協整因果關系做了實證分析。他認為我國技術進步與國際貿易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從長期來看,我國的技術進步促進了進口和出口的增長，一方面表現為進口、出口貿易數量的顯著增加，另一方面表現為進出口商品結構的顯著改善。但是從長期來看，我國進出口貿易對技術的促進作用并不顯著，雖然短期的出口促進了技術進步，但是從長期來看，國際貿易并不是我國技術進步的原因。他認為我國“引進、消化、創新”的技術創新機制的作用還不明顯。由此他提出我國要實現貿易大國向貿易強國的轉變，就必須構建構建一套進出口促進技術進步 的技術創新機制,發揮國際貿易的技術溢出作用,促進我國的技術進步,以形成國際貿易和技術進步的雙向促進作用[4]。第二類研究主題是研究國際貿易和技術進步對其他主題的作用或影響。張娟研究了國際貿易和技術進步對工資差距的影響，她認為國際貿易和技術進步都會引起工資差距擴大。其影響機制在于國際貿易的擴大會促進發展中國家的技術進步，使得其市場規模擴大，促進了發展中國家熟練勞動力的工資水平的上升，從而使得技術工人與非技術工人的工資差距逐漸擴大。而發達國家工資差距擴大是因為外包活動[5]。

李小平等研究了國際貿易與技術進步和中國工業行業的生產率增長的關系。他們提出，新貿易理論認為國際貿易是技術進步的重要原因，二作者采用了DEA模型，將中國32個工業行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分解為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的增長,分別就出口和進口對生產率增長的影響作了實證分析。作者發現，1998-2003年期間,工業行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原因主要是各行業的技術進步增長,而不是技術效率的提高;貿易開放度高的行業并不比貿易開放度低的行業具有更高的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出口和生產率增長的關系不顯著;但進口顯著地促進了工業行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和技術進步的增長。所以,調整中國的進、出口貿易模式顯得很有必要[6]。

楊翔研究了國際貿易、偏向型技術進步與中國工業碳生產率增長的關系，他認為中國在貿易總額位列全球第一的同時，碳排放量也長期居于世界首位。如此，中國經濟發展也面臨著兩難境地：

一方面，經濟的增長極度依賴于能源等生產要素的大量投入，另一方面，中國又承擔著巨大的碳減排壓力，減少碳排放意味著減少對能源等生產要素投入的依賴。中國作為一個工業化進程快速推進的國家，提高碳生產率的關鍵在于工業。而在開放經濟環境下，國際貿易可以通過推動技術進步從而使得經濟獲得增長，由于技術進步是具有偏向性的，技術進步可能是偏向能源節約的，也可能是偏向能源消耗的，國際貿易可以推動國家技術進步在清潔部門和污染部門中進行選擇。因此，在低碳約束的背景下，將低碳約束條件納入新貿易理論中來檢驗國際貿易、技術進步和碳生產率的關系則具有很強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7]。

本文利用2010年至2018年中國的國際貿易交易明細數據，分析國際貿易與技術進步的聯系，我們認為國際貿易對于中國的技術進步存在正向的促進關系，因此，加強中國與世界的經濟聯系，增加國際貿易，將有助于促進技術進步及產業升級，以實現可持續的經濟增長。

二、國際貿易與技術進步的計量方法

（一）資本勞動替代彈性的計算方法

Klump提出了一種標準的系統方法來估計基本勞力替代的彈性，可用于計算技術進步指標。通過同時標準化的CES生產函數，資本需求函數和勞動力需求函數，我們可以研究替代彈性與技術進步率的相互作用。通過解決參數識別問題，可以提高替代彈性，資金和勞動力技術進步率等測量結果的可靠性。同時，通過標準化的CES生產函數，我們還可以反映每個參數的經濟意義。CES生產函數的形式如公式1所示。

假設資本和勞動生產率成倍增長，我們可以得到公式2。

γi代表要素技術進步的增長率。

我們可以得到資本需求函數，如公式3所示。同時，我們可以獲得勞動力的需求函數，如公式4所示。

σ是勞動替代的彈性。當σ大于1時，生產過程中資本和勞動力可以相互替換。因此，根據相對價格的差異，企業可以選擇更多具有較低價格因素的技術進行生產。當σ大于1時，資本與勞動力之間存在互補關系。

（二）行業技術進步效率變化率

通過Sato和Morita的技術進步率測量方法，我們可以得出行業技術進步效率的變化率，如公式5所示。

三、國際貿易與中國技術進步分析結果

（一）模型分析結果

我們使用2010年至2018年中國的國際貿易數據分別對公式進行分析，可以得出兩者的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國際貿易與中國技術進步分析結果

國際貿易促進一國技術進步的路徑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通過促進人力資本來達到技術進步的目的，一類是通過增加一國資本存量來推動技術進步。

（二）結論

中國必須適應國際競爭環境，必須通過加快技術改造和引進傳統出口產業的步伐。通過傳統產業的高新技術改造，可以加快產品升級，提高傳統出口商品的技術含量和附加值。

然而，國際貿易雖然能夠促進技術進步，進而推動一國的經濟增長，但目前發展中國家技術進步的一大阻礙是人力資本的匱乏，而這直接影響了在國際貿易中技術進步的效率。另外，一國R&D投入不足、不協調的地區間產業集聚問題，以及制度變遷中的不適性也會使國內自主創新的步伐降低。

因此，國際貿易雖然能加快發展中國家技術進步的步伐，但這種效應發揮的前提是技術相對落后國家需要有很強的對技術外溢的吸收能力和二次創新意識。

四、對國際貿易出口可持續增長的建議

（一）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之間的互動

隨著發達國家的產業轉移，中國必須大力發展產業升級，這將增加國際貿易產品的高附加值和高科技含量。在市場經濟中，產品的國際競爭力是檢驗工業技術水平的重要標準，可以通過貿易結構水平來反映。在國際競爭中，貿易結構將受到產業結構的制約，這將推動中國的技術進步。同時，產業結構是貿易結構的基礎，它決定了國際貿易的競爭力。先進的產業結構可以迅速提高對外貿易的競爭力，從而更好地改善貿易結構。因此，產業結構和貿易結構需要雙向互動，這需要提高對技術進步的維護。 因此，中國必須加強技術進步，這將促進國際貿易的增長。國際貿易的增長將不可避免地影響中國的貿易結構和產業結構，從而促進國際貿易的健康發展和中國的技術進步。

（二）加速科技創新

中國必須加快技術創新的步伐。通過掌握核心技術，中國可以占領國際貿易的制高點，這將促進中國的技術引進。通過引進國外適用技術，可以打破國際技術壁壘，提高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

在國際貿易活動中，企業必須掌握核心技術，這些核心技術將進行重大技術創新，包括產品設計、技術等。通過技術進步，企業可以改變其生產、銷售、成本和利潤，這是增強競爭力的一種方式。 相反，如果缺乏技術創新，企業將處于非常被動的位置，這將沒有抵抗風險的能力。 因此，中國必須加快技術創新的步伐。

（三）關注傳統產業的轉型

中國的傳統產業是勞動密集型和資源密集型產業。因此，中國傳統產業的生產技術已經能夠滿足國際市場的需求。從靜態比較效益分析看，傳統工業產品出口具有一定的優勢，將增強中國傳統工業的國際競爭力。 因此，從資源的現狀看，中國的勞動密集型產業仍然具有一定的發展空間，這將促進中國國民經濟的增長。但是，我們必須意識到中國傳統產業與國際先進生產技術之間的差距仍然很大。因此，中國的傳統產業仍然脆弱。目前，盡管中國已經建立了較為完善的產業體系，但其基礎產業體系仍然薄弱。過去，中國只專注于傳統產業的擴展以擴大再生產，而忽略了技術改造。因此，傳統行業存在許多問題，例如設備陳舊、技術落后、產品質量低，能耗和材料消耗高等。因此，我們必須重視傳統產業的轉型，這將改善我們的國際貿易。

（四）加速高新科技產業的發展

中國必須實施科技發展貿易戰略，這將優化產業結構和產業競爭力。國際貿易可以完美地反映出產業競爭力的強弱，這是產業結構評價的基礎。通過技術進步，中國可以改善其產業結構和競爭力。顯然，通過科技發展貿易的戰略將改善中國的科技產業化水平，也將優化中國的產品質量和結構。因此，我們必須加快發展高科技產業，促進國際貿易的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