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碳中和與農業生態治理研究

劉一丁 付佐民

摘要：從遼寧碳中和發展演化出發揭示農業生態治理的內涵、碳中和與農業生態治理的關系，對生態破壞、資源浪費、環境污染、生態功能下降等突出問題進行分析，并從完善生態保護法規體系、推進環境治理體系、發展生態農業、提升研發投入等維度提出對策建議。

關鍵詞：碳中和；遼寧；農業生態；治理

中圖分類號：F321.42；X322?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4-1161（2023）06-0036-03

碳達峰碳中和戰略的實施必將引起經濟、社會、環境的重大變革，它不僅關系區域的未來發展優勢，更是區域可持續發展和重塑三次產業結構的引擎。目前，遼寧擁有一批“老字號”和有實力的制造企業，原材料及農產品深加工等“原字號”產業鏈，以及聚焦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新字號”產業，并在能源轉型方面為全國做出了表率。近年來，全省重點發展農業重大技術成果轉化、農業環境建設、農業現代化治理等領域，著力突破產業關鍵技術瓶頸，不斷增強農業生態高質量發展支撐能力，助力提升現代農業產業鏈創新能力。這些舉措既為碳中和研究奠定了基礎，又為農業生態治理研究提供了思路。在碳中和背景下，如何實現農業生態有效治理是當前面臨的重大課題。通過闡述碳中和與農業生態治理的研究背景和目標，基于碳中和來分析遼寧生態振興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并提出相應的解決措施，從而為遼寧以系統觀念統籌推進碳中和工作、遵循學研產政演化規律實施碳中和戰略、加快推動碳中和下農業生態治理提供參考。

1 碳中和與農業生態治理研究背景和現狀

1.1 碳中和

碳中和對經濟領域發展、區域科技創新的影響顯著。大數據、數字孿生、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技術是實現能源行業碳中和目標的主要路徑之一[1]，而排放路徑依賴于高能效循環利用、零碳能源以及顛覆性負排放三大領域的技術支撐[2]。有關碳達峰碳中和的政策已制定出臺，鼓勵成熟能效技術擴散、促進顛覆性技術研究初見成效，這促使碳中和技術應用越來越廣，已涵蓋綠色金融與低碳經濟領域、綠色低碳與循環經濟體系、低碳技術與氣候治理等領域。近20 a來，碳中和研究熱點不斷轉換，通過碳中和研究熱點的演變來整合標志性研究文獻的發生節點，發現碳中和研究大致經歷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2003—2010年）：剛進入21世紀，國內學者對低碳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這時以概念界定與定性研究為主。這一時期相關文獻不多且關鍵詞集中，包括碳循環、碳儲量、減排、碳中和、低碳經濟等。碳中和主要被看作是節能減排、促進經濟發展的主要工具之一。

第二階段（2011—2014年）：“十二五”以來，我國產業結構和能源結構調整步伐加快，能源利用效率大幅提高，單位國內生產總值碳排放年均下降超過5%，同時，關于碳中和的研究逐漸增多，并涌現出碳市場、碳稅、碳補償等新的關鍵詞，研究熱點也從宏觀層面兼顧到具體應用。

第三階段（2015—至今）：2015年我國承諾CO2排放量在2030年左右達到峰值并爭取盡早達峰，單位國內生產總值CO2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60%～65%，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費比重達到20%左右。此時，碳中和研究主要聚焦低碳發展路徑、低碳發展制度設計等具體領域。

1.2 農業生態治理

處理好生態治理與鄉村振興的關系，是構建現代化農業生態治理體系過程中的重要內容。保持鄉村生態系統的穩定性，需降低農業生產和農民生活對生態系統的擾動，并通過科學的管理措施來開展農業生態治理，這樣才能實現鄉村生態振興[3]。農業生態環境是促進農業生產發展的重要條件，其質量直接影響農業可持續發展和農產品安全，而農業生態治理正是農業生態環境、生態系統、農業生產方式等各類要素的科學整合和合理搭配，通過科學治理、精準施策、持續改進的方法可不斷提高生態環境綜合治理能力[4]。目前，農業生態環境破壞已經嚴重阻礙我國農業經濟發展，只有借助先進的科學技術對農業生態施以保護和管理，才能實現經濟、社會和生態效益的有機統一。農業生態系統耦合了農業面源污染的分散性和不確定性，這使農業生態治理遇到極大挑戰，但同時其又具有固碳增匯的巨大潛力，可通過模型優化、體系升級、技術改進來達到污染治理和碳中和的雙贏目標[5]。因此，針對當前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業生態治理的困境，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參與的治理格局，強化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制度建設、創新農村生態文明宣傳和教育、加快構建綠色生態農業產業化體系至關重要。

2 遼寧碳中和發展演化及其農業碳中和目標

在遼寧碳中和研究與實踐的過程中，建立學研產政一體化機制尤為重要。其主要作用是促進科研人員與技術人員交流合作，優化碳中和研發創新鏈，形成相關學科優勢互補，從而適應碳中和領域重大戰略需求。按照時間序列，分析遼寧碳中和發展的動態演化過程。

2.1 遼寧碳中和發展演化

2010年，國家發改委下發《關于開展低碳省區和低碳城市試點工作的通知》，遼寧被列為國內首批低碳試點省份；2013年，遼寧開展低碳技術示范，將“低碳”理念融入生態工業、靜脈產業、環境宜居、綠色政府、公眾參與五大領域，打造首個“碳中和”全運會，同時，全面推行綠色采購、綠色交通和綠色建筑；2014年出臺《遼寧省2014—2015年節能減排低碳發展行動計劃》，開展全省大氣污染防治行動，實行地區煤炭消耗目標責任管理，明確任務清單、進度安排及目標分解；2016年，遼寧加快推進碳排放權交易市場建設，舉辦了遼寧碳排放權交易能力建設培訓會，為設立全國碳排放權交易市場做好了前期準備；2018年，開展遼寧節能宣傳周和低碳日活動，推進綠色行動，實施節能工程，開展節能新技術新產品展示推介；2021年，東北碳中和產業技術研究院落戶沈陽，其任務包括建設國際碳源碳匯大數據平臺、國際碳中和技術轉化示范平臺、國際碳中和金融平臺、國際碳中和技術工程中心，同時開展碳中和產業技術協同創新；2022年，遼寧重點關注化石能源利用、鋼鐵行業節能降碳、環境污染治理、資源循環利用、生態保護、生態修復等領域的關鍵技術瓶頸，著力開展綠色低碳前沿技術研發，并在零碳技術和負碳排放技術兩大領域取得較大突破。

2.2 遼寧農業碳中和目標

以《國務院關于加快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經濟體系的指導意見》《“十四五”全國農業綠色發展規劃》《關于推動城鄉建設綠色發展的意見》為指引，遼寧農業農村碳中和目標是：持續推進農業綠色發展，協同實現碳減排，建立低碳循環生產體系、流通體系、消費體系，進而形成廣泛的綠色生產生活方式，打造生產生活生態相協調的農業發展格局。這一目標涉及農業生產、農村發展、農民生活、生態環境保護、資源利用等諸多方面，可為涉農產業鏈全方位變革、農業農村發展模式向綠色低碳轉型提供支撐。

2.3 農業生態治理與碳中和

農業生態治理是指通過基層政府、鄉鎮企業以及社會公眾的多元參與，加之依靠環境自身的自凈能力，使其恢復到與污染前相近或具有相同生態功能、保證農業環境穩定和安全的經濟社會行為，是促進鄉村振興的重要途徑。通過農業生態的有效治理，可達到保護生態環境、節約利用土地、集約開發自然資源的目的，從而拉長有機農業鏈條，促進生態農業與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并形成具有范圍經濟、規模經濟、聚集經濟效應的農業生態群落。

農業作為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和生態安全的基礎性產業，在推動實現碳中和目標中起到關鍵作用。農業農村區域是溫室氣體的重要排放源，農業生產則是流域水生態環境的主要污染源之一。農業農村污染治理與溫室氣體減排，是實現農業農村環境改善和碳中和戰略目標的重要路徑。農業領域實現碳中和的關鍵，是貫徹精準農業、低碳農業、綠色農業三大理念，并通過開展農業生態治理、采取綠色農業生產方式，來減少對自然生物的影響、提升全局碳中和能力。

3 遼寧農業生態振興領域存在的問題

2022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遼寧考察時強調，良好生態環境是東北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寶貴資源，也是振興東北的一個優勢。近年來，遼寧深入貫徹“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的理念，全面落實國家建設東北東部綠色經濟帶部署，并依托岫巖縣、鳳城市、寬甸縣、本溪縣、桓仁縣、撫順縣、新賓縣、清原縣、西豐縣等豐富的森林資源和優質水資源，協同探索推進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生態振興路子，進而帶動全省農業生態向綠色低碳高質量發展。但從全省農業生態振興的實際情況看，仍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突出問題。

3.1 農業生態遭到破壞

在推進城鎮化、工業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的過程中，也會帶來工業和城市污染向農村轉移排放的問題，這導致農業生態用地面積縮減，加之化肥、農藥的不合理施用，作物秸稈、禽畜糞便及農業附屬產品的不合理處置，均會使鄉村生態環境進一步惡化。

3.2 鄉村資源浪費加重

隨著工業化、城市化的快速推進，大批村民進城務工或轉向二三產業，在鄉村生活居住和從事農業生產的人數變少，造成村外村內耕地大量閑置和荒蕪。同時，村民日常生活產生的大量生活廢水、污水及固體生活垃圾并未得到有效利用，這也會造成鄉村環境污染，嚴重影響村容村貌。

3.3 鄉村環境污染加劇

近年來，鄉村霧霾問題日漸加重，原因在于：一是農村焚燒作物秸稈現象屢禁不止；二是部分鄉村農民仍以燒柴為主，其燃燒率低、煙塵大；三是“汽車進村”引起鄉村大氣污染；四是周邊企業、加工廠等從事農產品深加工所帶來的污染；五是過量使用農藥、化肥及村民、企業向鄉村生態系統輸入污染物造成的水污染。

3.4 生物多樣性和生態服務功能降低

經濟發展與城市化過程致使鄉村景觀發生了重大變化，表現為景觀及生物多樣性衰退及同質性增加，例如土地過度開發和不合理利用會導致農田周圍自然生態弱化、農業規模化發展易導致半自然生態環境消減，這些都會減弱農村生態系統的結構和功能，降低農田生物多樣性。

4 基于碳中和的遼寧農業生態治理對策

在WTO框架下，世界各國對農業的支持主要通過“綠箱”政策來進行，即通過公共財政來提供一般性的農業生產服務，包括農業科研、病蟲害控制、操作培訓、技術推廣、咨詢服務、檢驗服務、市場促銷服務、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等。這些支持會直接影響農業生產者的行為，促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引導小農戶提高組織化程度，進而重塑農業治理格局。

4.1 完善地方性農業生態環境保護法規

深入貫徹實施《農業法》《水土保持法》《水污染防治法》《環境保護法》《水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并根據本省農業生產和農村生活實際情況，有針對性地制定管理、保護、治理生態環境的措施，通過行為約束來減少農業生態污染和改善農業生態環境。同時，加強農業管理者和農業勞動者的環境保護教育，通過宣傳、培訓等方式對其進行農業生態文明教育，以此來提高農業生產者保護生態環境的意識，并潛移默化地影響農業從業者主動保護農業生態環境。

4.2 構建農業生態環境治理體系

在鄉村振興戰略體系內，建立覆蓋化肥、農藥的生產、貿易、流通、使用、排放等農業投入品臺賬制度，建立農業化學投入品和污染排放核算體系。整合現有監測體系，構建集農業生態環境監測、統籌協調監測和數據發布于一體的監測系統。

4.3 構建多領域一體化環境治理模式

遵循系統原則，從生態、資源、環境視角布局農業發展，從而推進農業資源環境全要素、系統性保護。建立區域生態補償制度，探索建立跨部門、高位階的綜合管理體制。在職能分工上，農業農村部門負責農業生產前端和過程控制，具體包括農業項目推進、資金使用、技術改良普及、有機農業推進、農業資源循環利用等；生態環境部門負責環境質量監測和核查，具體包括法規制定、環境質量監測、過程監管、核查核算技術方法設計等。建立工業、農業排污權交易制度，在確保污染排放總量減少、環境質量總體提升的同時，降低社會治理成本、提高生態治理效率。

4.4 建立廢棄物循環利用系統

目前，遼寧秸稈循環利用技術推廣進程緩慢，對此需要相關政府部門、基層農業管理者加強宣傳，采取激勵措施來引導農業生產者主動收集、貯存、集中運輸秸稈，或根據當地實際情況就近開設秸稈再利用加工廠，使農業生產者既能得到實惠，又利于農業系統生態循環。可借鑒珠江三角洲“基塘農業”模式、南方山區“豬-沼-果”模式、城市郊區“留民營”模式等先進經驗，加強生態農業示范縣建設，加大生態農業創新研究和技術推廣力度，采取滾動發展、分布實施的辦法，逐步使生態農業成為遼寧農業發展主體，進而深刻改變全域農業生態環境。

4.5 降低農業生態產業成本

建議政府部門設立農業生態專項資金，用于補貼成效明顯的農業生態振興項目，比如補助科技下鄉、培訓指導活動等。加大鄉村廁所糞污資源利用，推廣耕種收機械化、秸稈資源化利用、測土配方施肥、優質種子選育、生物化肥農藥、病蟲害防控、地膜回收利用等技術，加大科研投入和設施投入，加強技術攻關，提高生產效率，從而為遼寧農業生態振興提供技術支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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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of Carbon Neutrality and Agro-ecological Governance in Liaoning Province

LIU Yiding1，2，FU Zuomin1*

（1.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Bank of China Liaoning Branch，shenyang? 110000，China ;2.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Northeastern University，Shenyang? 110819，China）

Abstract： From the evolution of carbon neutrality in Liaoning province，we reveal the connotation of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governance，and find 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arbon neutrality and agro-ecological governance， and then we systematically analyze the existing problems such as ecological destruction， resource wast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ecological function decline， and give advice on how to perfect the system of laws and regulations on ecological protection， to promote a system of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to develop eco-agriculture and to increase investment in R&D input.

Key words： carbon neutrality; Liaoning; agro-ecological; governance

收稿日期：2022-11-30

作者簡介：劉一丁（1995—），男，從事綠色創新生態、產業金融政策、信用評價等研究工作。

通信作者：付佐民（1964—），男，碩士，從事綠色創新生態、產業金融政策、信用評價等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