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研究：文獻回顧與前瞻

張遠向

(中國農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3；山東勞動職業技術學院 思想政治課教學部，山東 濟南 250300)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要努力構建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的教育體系”[1]，這是進入新發展階段統籌經濟社會全面協調發展，立足黨的事業后繼有人的戰略高度，著眼將勞動教育提高到五育并舉的關鍵地位，突出體現了勞動教育的獨特價值和重要意蘊。2020年3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出臺實施，進一步明確了“勞動教育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重要內容”，[2]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全面實施提供了原則方向和路徑指引。在此背景下，如何認識勞動教育的意義，如何有效開展勞動教育，如何提升勞動育人水平，成為一項重大而緊迫的時代課題。

黃炎培先生作為我國近現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近代職業教育的開拓者和奠基人，為我國近代教育事業的建設與發展作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在我國教育發展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綜觀黃炎培教育思想的研究，學者張琛和李珂(2019)較早提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概念[3]93。黃炎培先生在大力推廣發展職業教育的同時，積極倡導并踐行勞動教育理念，并取得豐碩的理論與實踐成果，最終形成了體系完備、內涵豐富、影響深遠的勞動教育思想。在黨和國家廣泛動員學生參加勞動教育實踐活動的背景下，本文研究旨趣是梳理既有的相關研究文獻，回顧與總結學界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現狀，明確未來階段需要繼續深化研究的落腳點，不僅為新時代開展學生勞動教育活動提供有力的邏輯支撐，還為勞動教育實踐創新提供新的思路和具體路徑。

一、回顧：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現狀

黃炎培先生是近代中國發展職業教育的第一人，是一位深度挖掘勞動教育獨特育人價值的教育家，為中國職業教育的發展和勞動教育的探索前行建立了卓越功勛。目前，學術界關于黃炎培職業教育思想的研究成果并不鮮見，有學者不僅出版過專著，還撰寫了大量的學術文章。相比較而言，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成果并不多，最近幾年隨著國家對勞動教育的重視，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并積極挖掘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深刻內涵，推動相關研究成果陸續誕生。以“黃炎培”“勞動教育”為主題在“中國知網”上進行檢索，檢索出的研究成果基本上集中在最近4年。通過梳理這些成果，可以將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內容重點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產生原因的研究。黃炎培先生醞釀發展勞動教育的觀點，與他所處的近代中國社會環境有關，同時也有著充分的歷史依據和現實根據。有學者從中國歷史文化角度進行分析，如劉暢(2019)認為，在思想觀念固化的社會大背景下，手腦分離，重士而輕農工商等問題凸顯，促進黃炎培先生開始對勞動教育進行思考[4]17。還有學者從黃炎培的教育實踐角度進行闡述，如槐福樂等學者(2020)認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與職業教育實踐有著密切關系，指出黃炎培在職業教育實踐中逐漸形成勞動教育思想，在推廣勞動教育和職業教育過程中發展勞動教育思想[5]14-15。程德慧(2021)則全面探討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產生的條件，包括邏輯起點、社會根源、形成基石、外在動力等諸多方面[6]6-7。

第二，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內容的研究。在現有的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成果中，研究其勞動教育思想內容的成果相對較多，研究也較為深入細致。有學者討論了黃炎培勞動教育的主要范圍和內容，如王晴(2019)認為，社會化和平民化是勞動教育的面向范圍，實用性和立體性是勞動教育的內容特色，主體性和啟發性是勞動教育的教學原則[7]92。槐福樂等學者(2020)提出勞動教育的范圍是平民化、大眾化、社會化，勞動教育的內容是實用化、立體化、有效性[5]15-17。還有學者重點研究了黃炎培勞動教育的價值觀，如張琛和李珂(2019)認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內涵豐富，主要包括“倡導尊重勞動、尊重勞動者的勞動價值觀”[3]94等內容。謝萍(2020)總結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概要，認為其主要包括勞工神圣的勞動價值觀、形式多樣的勞動教育內容、做學合一的勞動教育課程和客觀公正的勞動素養評價[8]27-30。也有學者，如程德慧(2021)從精髓、使命、主線等方面歸納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主要內容[6]7-9。

第三，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價值的研究。研究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主要目的在于深入挖掘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中的精華因子，審視新條件下我國勞動教育存在的突出短板，為新時代“五育并舉”視野下開展勞動教育提供有益思路和方法參照。關于這方面的研究，學術界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進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探索，著重關注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高職院校發展的啟示意義，形成眾多具有啟發性的內容成果。如陳秀秀(2018)認為，黃炎培“勞工神圣”思想對職業院校人才培養具有重要啟示。[9]王晴(2019)歸納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新時代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的啟示[7]94-96。張琛和李珂(2019)在概括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基礎上得到啟發,認為高職院校應將“尊重勞動”作為勞動教育的基礎，將勞動理念充分融入學生的日常學習生活，將勞動教育作為全面育人的重要載體，將勞動教育作為推進社會觀念變革的重要載體[3]95-97。趙后起(2020)提出，黃炎培關于勞動價值觀導向、勞動價值實現途徑、勞動價值觀培養路徑等理念可以為高職勞動教育提供智慧與精神養分，促進青學生養成優秀的勞動品質[10]。除了闡釋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高職教育的價值，還有學者重點分析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培養學生勞動觀念和勞動精神的意義。如劉暢(2019)認為，黃炎培“勞動育人”理念對當代教育發展具有深遠的影響和借鑒意義，一是弘揚勞動精神，培養學生的主人翁意識；二是推行勞動教育，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4]17-18。謝萍(2020)總結了黃炎培關于勞動教育方式的探索與實踐對當今勞動教育的啟示，一要觀念先行，二要重在習慣，三要落在能力，四要實在評價[8]30-31。羅堯成和彭若薇(2021)提出，黃炎培提倡“勞工神圣”“做學合一”的勞動理念，啟示我們要培育學生的勞動精神[11]。

國外學者對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關注度較低，研究還不是特別深入，相關成果并不是很常見。不過，國外學校普遍重視學生的勞動教育，部分國家還專門設置了生產勞動課程，對這些舉措的探究能夠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當代價值研究提供重要參考。

二、剖析：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評述

隨著勞動教育受到黨和國家前所未有的重視，學術界對勞動教育的關注度越來越高，這為深化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研究提供了有利契機。如今，學術界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并取得了積極進展，產生大量的研究成果，為進一步深入、系統、全面研究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科學內涵及其當代價值提供了文獻支撐和重要參考。概括起來，目前學術界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呈現以下幾個方面的顯著特點：一是立足文本，多角度挖掘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理論意蘊。大多數學者以黃炎培先生的教育論述為切入點，側重對原始文獻的挖掘與分析，通過對黃炎培先生關于教育論述原始資料的充分把握，客觀準確闡述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豐富內涵。二是觀照現實，充分利用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指導現實教育工作。專家學者普遍認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不僅為彼時勞動教育實踐活動提供了正向理論指引，還為新時代條件下凸顯勞動教育獨特育人價值、全面開展勞動教育活動、解決勞動教育領域突出問題指明了方向，這在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高職院校發展價值的研究中表現得尤為明顯。三是面向未來，為新時期加強和改進勞動教育、弘揚和踐行勞動精神提供了建設性的意見與建議。開展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并不是為了單純的文本研究，而是服務于勞動教育實踐需要，不少專家學者借鑒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內涵精髓，著力建構新時代勞動教育實踐進路，為弘揚勞動精神、勞模精神和工匠精神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與此同時，受研究時間、參考資料、訪談對象等客觀條件的限制，在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進程中，還存在著諸多不足和問題，部分研究領域有待繼續挖掘探索。一是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產生的時代背景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化。馬克思指出：“每個原理都有其出現的世紀。”[12]黃炎培先生推動勞動教育實踐，形成勞動教育思想除了個人主觀因素外，還與近代中國的社會性質與時代發展環境有關，兩者存在必然的聯系。目前學術界對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形成原因的研究，基本上只涉及中國傳統的“學而優則仕”文化觀念、黃炎培發展職業教育的實踐及國外勞動教育活動對我國產生的影響等方面，缺少將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形成和發展放在宏觀歷史大背景下進行考量的研究。黃炎培先生所身處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以及受國內國際雙重因素影響下中國近代工業的曲折發展，與黃炎培先生形成勞動教育思想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系，是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產生的客觀條件，是深化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研究不容忽視的內容。

二是準確把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與職業教育思想區別的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化。黃炎培先生的職業教育思想為近代中國教育發展作出了重大貢獻，開創了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先河。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與其職業教育思想既有聯系，又有區別，兩者是不同的概念范疇，不一樣的內涵實質，絕對不能等同觀之，可是現有的部分研究成果混淆勞動教育與職業教育的概念，將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等同于他的職業教育思想，嚴重影響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獨特育人價值的有效發揮。因此，下一步的研究應緊扣概念、抓住本質，將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與職業教育思想嚴格區分開來，進而完整、準確、科學地認識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

三是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內涵的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化。成熟完善的理論必定會構成有機統一的體系，而體系不完備的理論肯定是經不起反復推敲的，并不能對實踐活動產生積極的指導作用。截至目前，學術界對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內容進行了深入發掘，較為全面地概括了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但缺少從整體系統的角度看待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成果，沒有形成關于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體系的完整認識，這不利于準確把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科學內涵和精神實質。深化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內涵的研究，應著力構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完整科學體系，為進一步凸顯勞動教育的育人價值研究奠定基礎。

四是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當代價值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化。最近幾年，隨著黨和國家對勞動教育的高度重視，關于闡述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啟示價值的研究逐漸增多，重點集中在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以及開展勞動教育活動的積極影響等方面，鮮有研究涉及其對高校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促進作用的探索。同時，現有的研究成果很少直面當前勞動教育存在的突出問題，缺乏具有較強針對性和時代性的啟示價值研究。另外，勞動教育作為德育、智育、體育、美育、勞育“五育”體系的必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啟示價值方面的研究較少關注到勞育與其他“四育”的關系問題，在這方面應盡快尋求突破，推動“五育”齊頭并進、協同發展。

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意義重大、影響深遠，應客觀分析現有研究的積極成果，準確判斷研究中存在的短板和弱項，進一步拓展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范圍，特別是在未來階段，應著重在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時代背景的挖掘、科學體系的構建、當代價值的探索等方面下功夫，這是下一步學術界開展相關研究工作的重中之重。

三、前瞻：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展望

馬克思曾經指出：“生產勞動和教育的早期結合是改造現代社會的最強有力的手段之一。”[13]勞動教育是馬克思主義教育內容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是社會主義教育活動的有機內容，是新時代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題中應有之義。要以馬克思主義勞動觀為指導，將文獻研究法貫穿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始終，深入探究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豐富內涵和深遠價值。

第一，準確把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形成的時代背景。歷史與邏輯相統一的研究方法是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常用研究方法，也是探究思想理論形成淵源的重要方法。采用歷史與邏輯相統一的研究方法，審視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能夠合理推斷黃炎培先生醞釀形成勞動教育思想的時代背景。立足中國近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性質，結合當時中國的基本國情、文化傳統以及與外國的差距，準確把握黃炎培先生形成發展勞動教育思想的時代背景，掌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發展脈絡及內在邏輯。

同時，通過閱讀相關文獻，總結黃炎培先生所處時代的三個突出特點：一是面臨外敵入侵。近代中國不斷遭受到外國的侵略，山河破碎，人民流離失所，迫切需要增強國家綜合實力，抵御外來侵略。二是出現資本萌芽。外國入侵在客觀上為中國帶來了資本主義的現代化生產方式，特別是 “一戰”期間帝國主義忙于戰爭，給中國民族工業的發展提供了有利機會。三是傳統文化熏染。“重士而輕農、工、商，貴勞心而賤勞力”[14]，中國傳統社會普遍存在重腦力勞動輕體力勞動的認識偏見，導致近代中國的教育實踐與生產實際嚴重脫離，培養的學生無法滿足社會發展需要。在上述時代背景下，黃炎培先生深入全國各地進行實地考察，同時赴國外學習職業教育、勞動教育的先進經驗做法，形成了他的勞動教育思想。另外，應積極運用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研究方法，了解黃炎培先生積極倡導勞動教育所要解決的現實問題，以便在理論和實踐層面深入推進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研究。

第二，全面掌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科學內涵。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是由多個部分組成的統一整體，各個部分之間并不是相互割裂，而是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系，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應采用系統研究法，將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作為一個整體來進行分析把握，具體可以從勞動教育的對象、內涵、價值、路徑等方面闡釋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科學內涵。

具體來說，勞動教育的對象是社會大眾、平民百姓。在黃炎培先生看來，徹底改變教育是 “富貴人家才享有”的錯誤思想，通過勞動教育，讓占少數的“讀書人”勞動，讓普通百姓掌握一技之長，讓所有人都享有勞動權利，培養全社會的勞動觀念和勞動素養。勞動教育的內涵是雙手萬能、手腦并用。針對讀書學習與動手能力相脫離的社會現實，黃炎培先生積極開展勞動教育，把讀書和動手結合起來，做到“做學合一”，實現理論與實踐、知識與技能的統一。勞動教育的價值是勞工神圣、敬業樂群。勞工神圣是中華職業學校的校訓，也是黃炎培先生一直倡導的勞動教育價值觀；敬業樂群是勞動教育所要實現的價值，即熱愛自己所從事的職業，團結身邊的同事，形成良好的團隊協作能力。勞動教育的路徑是因材施教、服務社會。黃炎培先生在實踐勞動教育的過程中，強調尊重個體差異，尊重學生個人意愿，比如性別不同的學生，勞動教育的內容應有所不同。同時要不斷滿足社會發展需要，緊密聯系現實生活，引導學生在勞動教育中學知識、長才干、增本領，不斷增強服務社會的能力。

第三，科學體察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新時代價值。總結歷史是為了展望未來，探究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內涵的目的，除了科學把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更重要的是挖掘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新時代價值，即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當前勞動教育工作的啟示性意義。應通過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在準確把握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內涵的基礎上，直面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活動開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立足新時代“五育并舉”的教育要求，積極探索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當代價值，建立并完善以勞育人的體制機制，形成切實可行的勞動教育實踐路徑，培養學生的勞動精神和勞動情懷，使學生努力成長為全面發展的擔當時代大任的社會主義新人。

一是在全社會廣泛開展勞動教育，實現勞動教育的全員覆蓋。勞動是人區別于動物的主要標志，也是每個人應該享有的重要權利。因此，勞動面前沒有誰可以例外，每個人都應接受勞動教育，著力實現勞動教育的全員覆蓋。大中小學學生要積極參與各種形式的勞動教育活動，實現“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從事腦力工作的人也要自覺加強勞動教育，培養勞動能力，領會勞動精神；從事體力工作的人同樣需要勞動教育，牢固樹立勞動觀念，不斷提高工作技能和業務本領。要科學把握新時代條件下勞動內涵的嬗變，有效運用現代高科技手段，創新豐富勞動教育形式，提高勞動教育的科學性、針對性和有效性，推動實現勞動教育全員覆蓋的目標任務。

二是堅持勞動教育與德育、智育、體育和美育一體推進，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我國已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目標，踏上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對合格的新時代社會主義建設者的需求愈加強烈，對勞動教育的渴求更加迫切，因此要將勞動教育擺在更加突出的戰略位置。勞動教育并不是孤立的個體，它與德育、智育、體育和美育是有機統一的整體，共同構成社會主義教育大廈的“四梁八柱”。要堅持在“五育并舉”的原則下開展勞動教育，發揮以勞育人的獨特育人價值，促進德育、智育、體育和美育協調發展，通過德育、智育、體育和美育活動推動勞動教育工作實現高質量發展，著力為培養全面發展的新時代建設者提供保障。

三是弘揚尊重勞動、勞動光榮、職業平等、愛崗敬業的勞動價值觀，完成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立德樹人、筑魂育人是我國各級各類學校的首要任務和根本追求，是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直接目的。勞動教育作為學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途徑和有效方式，直接目的是幫助學生形成科學、正確的勞動價值觀，最終目的是助推學校完成立德樹人根本任務。通過學習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特別是挖掘蘊含其中的豐富內涵，以實際行動踐行尊重勞動、勞動光榮、職業平等、愛崗敬業的勞動價值觀，探索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對學校履行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積極價值，多措并舉加強在校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培養服務于黨和國家事業長遠發展的時代新人。

四是直面現實問題，因材施教，更好滿足經濟社會發展需要。一段時間以來，勞動教育在學校教育體系中存在邊緣化現象，社會上有大量不利于勞動教育的負面聲音，勞動者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和關愛，這是新時代開展勞動教育必須正確對待的客觀現實。正確看待市場化快速發展過程中漠視、淡化勞動的不良傾向，正確看待勞動教育實踐過程中勞動形式簡單、勞動評價體系欠缺等系列問題，正確看待勞動教育激勵體制機制尚未健全，客觀對待、科學處理、有效解決勞動教育工作中出現的問題，因勢而為、因時而動，推動勞動教育工作步入正軌。要區分勞動教育對象特點，因人而異、因事而異，打造緊貼社會現實、利于個人成長、滿足國家需要的勞動教育體系，服務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新征程。

四、結語

綜上所述，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還需深入挖掘，相關研究迫在眉睫，因此在研究思路上要大膽開拓、積極創新。要在堅持歷史與邏輯相統一、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原則基礎上，重點提煉把握黃炎培先生關于勞動教育相關論述的核心要義，形成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科學內涵的準確認識，構建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完整體系，進而深入探究其新時代價值，著重解決勞動教育在整個教育體系中被邊緣化、學校勞動教育重視程度不夠、勞動教育體制機制不健全、勞動育人功能偏弱的問題，有效改善我國學校勞動教育的現狀，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發展提供參考，貢獻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教育引導學生崇尚勞動、尊重勞動，懂得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道理，長大后能夠辛勤勞動、誠實勞動、創造性勞動。”[1]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雖然形成于中國近代，但在當今社會仍然彌足珍貴，是開展新時代勞動教育的一筆寶貴精神財富。雖然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主要針對所處時代的社會問題，但對當下解決我國勞動教育存在的系列問題仍然具有借鑒性和較強的可操作性。因此，學術界應拓寬研究范圍、豐富研究內容、創新研究形式，“在對時代狀況深刻理解和把握的基礎上”[15],繼續深入探求黃炎培勞動教育思想的科學內涵和當代價值，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理論研究與實踐活動提供必要參考，為形成以勞育人、以勞化人、以勞成人的教育體系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