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研究（外一首）

石潭

這一路，有你一成不變的

給予，光明寬于夜夢

溫柔重于奚落，足夠

一起年輕。雙腳很少離開

故土因為習慣不曾改變存在

比如地里的陽光，那是飽暖之后

添加的一點點云雨

越是向西，逆水而行

葉子上會循環留下雪霜

在他鄉，看著看著，禁不住眼淚

生出彩虹

總是習慣在老家，右岸

堤上堤下一眼見不到邊的看你

多像一顆紅杏，守望

三月的江亭

家園

路過池塘，看見光禿禿的荷梗

留守，波浪還沒有翻到最后一頁

飛走的水鳥，不是畫師

水彩，油畫，速寫，素描，畫不出來

窗內透視圖，比如

古壁上的陰影，晃動的眼淚

灶膛燃燒的文字

還有，屋檐下落雪的聲音

想起落雪，后門外的菜地

小兔已把夜晚染白，一切都忘我的善良

這些過往夾在相冊黑色的卡頁中間

發黃，或者涂上云朵，遠及生死

能記住的空，越來越小，小到

剝開的一瓣棉桃，紡一根

棉線，系上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