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駿
夜來時,你還是花苞
紅紅的,裹著日光一樣的心緒
端坐是一宿,搖曳也是一宿
南下,是一次俯沖,一次攀升
晚唐的飛瀑,貼著地面
或夾道,或迎送,或催促
東和風是融合的
它們試圖把你打開
你的窗格,你的鏡片
你的語速,還是那樣本真
輕輕的,輕輕的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旋轉著
有個準信兒,沒個準信兒
一朵,就是一次潮汐
從不同方向,發現
一浪高似一浪的自己
見你時,你已撒落一地
頁面窸窣,彳亍而行
經霜的蝴蝶,攪動了泥水
一波又一波,一茬又一茬
靈魂的歌者
在世間直立行走
一個冊頁,對應一個向外延伸的湖泊
站立許久,終需平穩著陸
溢出冊頁的那些文字開始彌漫擴散
馨香已分蘗,百般器皿,迷谷一樣的深巷
快過飛起的一角搖擺不定的馬尾
斟滿今夜的你,村莊沒你大,像杯盞
一個劇目塵埃落定,雨兒下不停,魚兒分
不清
慢動作,慢鏡頭,來自北方,圍坐著南山的
桌子
他們揮舞著雙翅,掠過你的地平線
三天三夜也不愿放棄
飛蛾撲火般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