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下的產業價值鏈地位升級
——以海南制造業為例

郭佳

(武漢工程大學 湖北武漢 430205)

1 引言

伴隨眾多的“黑天鵝”事件，逆全球化趨勢抬頭，中國勇擔大國重任，以海南省作為進一步對外開放的門戶，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彰顯了中國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的決心，以及推動全球經濟復蘇、共同發展的信心，以海南省為排頭兵促進中國產業價值鏈地位升級。2018年4月1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省創辦經濟特區三十周年大會上，提出了支持創辦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最終實現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的偉大目標，海南省便由此開啟了自由貿易區的建設之路。2020年3月和4月，海南省委書記劉賜貴、商務部自貿區港司司長唐文弘研究部署建設的相關進程，要形成全面開放的新格局，打造我國對外開放的新門戶。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要求相關部門將政策落到實處[1]。海南自由貿易港的全面推進便由此展開。2022年是海南自由貿易港 “封關運作”的攻堅之年，是推動海南在網絡、金融、人員流動等領域開放的關鍵之年，這將使海南開放水平邁向新的高度。自貿港直接或間接涉及產業的政策有近百項，特別是發展先進制造業、傳統制造業與高新制造產業的結合為制造業價值鏈地位升級提供了政策支持。

制造業的升級能夠促進全球價值鏈地位的提高，通過更加深入地參與全球價值鏈能夠帶動制造業的升級，這是一個雙向的結果。一方面是因為全球價值鏈上存在“雁陣格局”，全球價值鏈和中國產業存在“雁陣格局”，通過參與全球價值鏈，能夠向“頭雁”——全球價值鏈中的上游企業學習先進的管理理念、研發經驗和技術，且中國已進入“雁陣格局”的第二階段；另一方面是因為全球價值鏈的產品升級、鏈條升級、過程升級和功能升級能促進產業的產出升級、技術升級和生產組織升級[2]。建立產業集群，優化區域價值鏈，整合國內價值鏈，以“抱團”的方式嵌入全球價值鏈，能夠提高企業競爭力，從而促進制造業的轉型升級和發展[3]。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方式分為低端嵌入和高端嵌入，增值能力弱是制約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關鍵因素，升級要素結構、培育技術優勢，以提升嵌入位置引導中國制造業向高增值環節攀升是提升中國國際分工地位的關鍵[4]，低端嵌入不利于制造業轉型升級，邁過“拐點”后的中高端嵌入能夠顯著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5]。

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作為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重要交匯點，能夠更好地使海南省制造業參與到價值鏈的建設過程中[6]，為價值鏈地位的升級創造了良好的環境。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產品間和產品內的國際化分工日趨細化，全球價值鏈、GVC參與度、GVC分工地位、制造業升級等成為世界范圍內的熱議話題，也是各個國家的經濟學學者研究的熱門課題。海南省作為中國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最為開放的省份，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經歷過經濟數十年的飛速發展后，勞動力的工資水平逐年提升，廉價勞動力優勢消失，加工貿易的轉移以及中國制造業未來的發展前景等因素使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迫在眉睫。海南自由貿易港將會為中國全面參與全球價值鏈起到指導作用，打造公平競爭的高地和激發市場活力的源泉[7]，為中國的全面開放、參與全球價值鏈建設提供寶貴經驗。對原產于海南或含進口料件加工增值超過30%的貨物進入內地給予免征進口關稅的優惠政策，為海南省制造業的發展提供優渥的政策支持，進口生產原輔料免征進口關稅、進口環節增值稅和消費稅，為制造產業發展提供大力支持，海南省在未來制造業價值鏈將會迎來新的風口。

雖然有關產業價值鏈的研究非常多，但是分區域研究、分行業或者分產品研究以及研究某一個省的制造業升級的文獻較少，本文將重點結合對原產于海南和進口料件加工增值超過30%的貨物進入內地免征進口關稅的優惠政策進行研究分析，這將會對海南省整體的制造業發展產生顛覆性的改變，對海南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地位的提升產生重要影響。通過本文的研究，希望可以為之后研究全球價值鏈視角下某省或某區域的制造業升級影響因素提供有益參考，為海南省在未來全面建成自由貿易港提供一些政策意見。

2 海南省制造業營商環境現狀

2.1 基礎設施建設

在中共中央和海南省政府的共同指導下，已經在過去幾年對基礎設施建設進行了大量的投資。深入貫徹適度超前、互聯互通、安全高效、智能綠色的原則，建設了一批促進海南省現代化的設施，改善了以前效率低下的問題。在交通物流方面，加快了機場擴建工作，對美蘭機場與三亞機場進行擴展，展開二期工程，儋州機場、五指山機場也已經步入前期的準備工作，進一步將海南省與全球各地聯系起來。海南省港口也將進一步改進，為制造業的后續出口做好全面準備，首先重點發展海口港與洋浦港，重點突出這兩個港口的優勢地位，為貨物的進出口做好準備。水電設施也已經全面升級，城鄉電網智能化升級改造，建設現代化電網，并且正在逐步完善海島型水利設施網絡。面對海口排污能力低下的問題，已經加強城市地下空間利用和綜合管廊建設。雖然海南相對于過去設施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其發展水平達不到自由貿易港建設的要求，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2.2 金融市場建設

海南省金融行業整體發展平穩，處于穩定上升趨勢，眾多政策支持金融行業的發展。建立全球領先的金融智庫，開始準備實施新的金融交易機制，在以前各項政策的基礎上所建立的金融服務平臺，將繼續為海南自由貿易港制造業提供良好的金融環境，為國內外金融機構進入海南提供便利。持續開放金融業，例如“石油人民幣”等，為金融行業的發展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建立公平、公開的發展環境。從銀行、證券、保險等方面來看，已經逐步放寬了貸款門檻，為中小企業的發展提供了保障，同時進一步深化國際業務，為今后制造業全球業務的開展做好準備。從整體來看，金融體系依然存在人才匱乏、創新能力不足等問題，政策已經出臺，但是沒有完全落實，海南金融的研究能力薄弱，沒有國際離岸金融方面的理論支持，金融“產學研”一體創新機制還在完善之中。

2.3 人力資源建設

海南省長期堅持人才引進戰略，不斷吸引全國各地的高端人才。目前海南省的人才儲備嚴重不足，在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過程中，需要高精尖技術性人才，在各個領域都需要大量的優秀人才，海南本地只有海南大學入選“211工程”，并且畢業留下的人數較少，再者中國其他省份也在不斷加快人才引進，吸引青年才俊，海南省相對于內陸省份，優惠政策遠遠不及，因此在人才競爭方面處于劣勢。缺少人才就意味著缺乏技術創新，盡管一系列發展高技術產業的政策接連推出，但是缺乏人力實施，制造業升級更加需要創新型人才，海南制造業發展依然任重道遠。

3 自由貿易港對制造業發展的影響

海南自由貿易港的建設，為制造業發展提供了非常優惠的政策，但是由于相關的政策在2020年6月1日正式提出，所以關于政策實施的效果目前并沒有得到體現，因此本文結合其他國家或者地區自由貿易區建設中的相似政策，來分析會對制造業升級和全球價值鏈地位產生的影響。

3.1 減輕了制造業納稅負擔

由于目前關于制造業主要涉及國際貿易，因此稅收將會成為企業的重點關注對象。以前進口原材料會有高額的關稅，而目前對原產于海南或含進口料件加工增值超過30%的貨物進入內地免征進口關稅，此項政策將會極大地減少企業的負擔，使得制造業成本大大降低，為贏得市場份額提供有力的幫助，同時也會為制造業升級間接提供資金的支持。減少稅收還會鼓勵企業創新發展，制造業企業在稅收政策的引導下，增加了技術研發、產品創新的資金投入，研發費用增加，將通過稅收減免來進行彌補，但對于企業來說，更加樂意于資金對企業研發的投入。

3.2 促進了高技術制造業發展

自由貿易港建設引領著企業進行技術創新，而對于制造業來說，政策的施行就是為了大力發展高端裝備制造業、先進制造業、高技術制造業。而高技術制造業是國民經濟的先導產業，在我國經濟體系中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對技術擴散的加快、經濟的向好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要想在全球價值鏈中地位得到重大提升，最重要的是發展高技術制造業，我國目前已經是全球第一制造業大國，但是由于技術水平較低，因此處于價值鏈中下端。而自由貿易港關于制造業的政策，為高技術制造業發展提供了新的機會。

3.3 吸引了外商直接投資

外商直接投資的多少取決于市場對外商吸引力的大小，外商直接投資為企業獲取充足的資金提供了支持，對先進技術的引進有促進作用，還能加強對外貿易合作。對外投資增加有利于企業融資，海南自由貿易港在不斷地加快金融行業的開放步伐，為國外的資本進入提供條件。目前國內制造的主要資金來源是國內資產，海南制造業發展如果能夠獲得更多的資金來源，對整體的制造業升級將會提供更多的可能。

4 政策建議

4.1 加快人才引進和培養

為實現人才引進、留住人才，政府應根據人才的切實需要，在戶口、住房和子女教育方面提供相應的政策優惠和補貼，以吸引人才流入，并進一步改善省內的衛生醫療條件，為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提供保障。企業則需要根據自身情況提供符合市場的更加有競爭力的薪資待遇、工作環境等條件以吸引人才。

在引進人才的同時，政府和企業應積極進行人才培養。首先，在企業現有的工人中，技術工人的占比過少，政府可以聯合高校、企業設立培訓機構培養青壯年工人，以提升工人素質和專業的技術能力；其次，鼓勵省內高校設立相應的高新技術專業，聘請國內外優秀教師，培養對口的專業人才；最后，著眼于未來，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改善省內教育情況，從小培養未來就業人員的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

企業在人才培養方面，可以建立一套人才培養機制，通過定期的企業內部員工的交流學習、指定有經驗的優秀老員工帶領新員工、邀請領域內的高端人才對企業內部員工進行授課指導以及向國外優秀企業學習等方式對企業的技術人才進行培養。

4.2 培育良好的創新環境

首先，引進高新技術產業是優化制造業產業結構、促進產業轉型升級、構建新型工業體系、吸引相關人才的重要措施，提高高新技術產業在海南制造業的比重，特別是與信息技術產業相關的企業，增加研發經費投入，推進其創新發展，不僅可以吸引更多的高精尖人才，還可以帶動其他制造業企業創新發展，促進整體的制造業創新升級。

其次，政府應聯合各大高校、職業技術院校和企業建立大型的研發基地和研究所，購買先進的研發設備，為創新研發提供相應的硬件條件，并將互聯網應用于政府工作中，構建技術研發平臺，加強研發人員的溝通交流，如技術研發信息網站、App、微信小程序等，有效拓寬便捷的信息獲取渠道，降低溝通成本，促進技術間交流。

最后，政府應完善與知識產權保護相關的法律法規，營造安全有效的知識產權保護的法律環境。與此同時，做好法制宣傳工作，提高法律法規普及度，加速尊重他人知識產權價值觀的形成。

4.3 促進金融市場發展

為發揮金融市場對制造業的正面影響，加速制造業企業的轉型升級，政府應通過政策引導金融機構發揮作為資本存量蓄水池的作用，將有限的資金資本在企業范圍內進行合理配置，鼓勵其開發更多迅速和靈活的投融資方式，為企業創新研發提供更多的融資渠道，在資金上為制造業升級提供支持。完善金融體系，為進一步吸引外資提供良好的環境，同時，由于金融領域開放后會產生較大的風險，因此應提前制定相關的法律以及風險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