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勤
(塔里木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阿拉爾 843300)
數字普惠金融是互聯網技術和普惠金融結合的產物,是對傳統金融的有效補充;是指一切通過使用數字金融手段來促進普惠金融的金融服務;是借助互聯網和計算機技術,通過數字化對金融領域的信息進行處理和分析,使交易成本和金融服務門檻降低,進而使金融服務覆蓋面和范圍擴大的金融服務。
眾多學者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顯著促進實體經濟的發展(Grossman,2014;陳婕,2021;周澤炯等,2021),其可幫助居民借助科技手段顯著提升支付結算的便利水平,使企業也因降低了交易成本而更多地關注研發和生產,進而使產品更多樣化,且提高效率和更新產品無疑會刺激居民的消費需求,降低消費者融資約束(周澤炯等,2021),即通過影響消費機制推動實體經濟發展(陳婕,2021)。數字普惠金融還可增加農民收入,使城鄉差距隨之改變(Grossman,2014),對企業獲得正規信貸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楊波等,2020),緩解企業融資約束,為企業擴大投資創造條件(任曉怡,2020),對創業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謝絢麗等,2018),還可通過改善居民內部的收入不均問題來減緩貧困(楊寧,2021),對區域創新產出也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鄭雅心,2020)。
綜上所述:數字普惠金融可能從消費、城鄉收入差距、融資、投資、創業、減貧、創新等各個方面促進經濟的發展,但就具體區域視角研究的經驗證據還不夠充分。數字普惠金融對新疆南疆地區實體經濟的發展是否有影響,有怎樣的影響,這些值得深入研究。因此,文章利用新疆南疆3地2州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地區實體經濟發展受數字普惠金融的影響情況,對南疆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數字普惠金融的提升具有重要意義。
文章從新疆統計局網站和國泰安數據庫等處選取2011年到2018年南疆5地州數字普惠金融和實體經濟的相關數據。其中,數字普惠金融選取的是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郭峰,2020),其他各個指標的具體數據來自對應年份的新疆和各地州的統計年鑒。所有數據真實有效,并對部分數據進行取對數處理。
因變量:實體經濟(LNGDP),和眾多學者一樣,文章用公式LN[南疆各地州國民生產總值GDP-(房地產產值+金融業產值)]算出的值來代表。
自變量:數字普惠金融指數(INDEX),選用北京大學和螞蟻金服集團共同整理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以及其三個子指標:覆蓋廣度(COVER)、使用深度(USA)與數字化程度(DIG)。
控制變量:除了數字普惠金融,實體經濟發展還受其他因素影響。文章選取了如下控制變量:①產業結構(IS):產業結構可通過影響資源配置效率和產出能力來影響當地實體經濟發展,故文章參照前人做法用第二產業與GDP總值之比來代表。②城市化水平(URBAN):城市化水平可用城鎮人口與總人口之比代表,它的提高會促進居民收入提高、推動人口流動,從而影響實體經濟。
為了考察南疆地區實體經濟受數字普惠金融的影響情況,文章構建如下回歸模型:
LnGDPit=α+α1INDEXit+α2ISit+α3URBANit+εit
其中,α表示截距項,i表示地州域,t表示年份,α1、α2、α3分別表示各變量對實體經濟的影響程度,εit表示隨機誤差項。
描述性統計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產業結構、城市化水平在不同地區差異很明顯,波動性較大,但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差異不是很明顯。其中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均值為14.9375,與極大值16.02、極小值12.75差距較小,說明南疆5地州實體經濟發展水平比較均衡;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極大值230.32是極小值28.78的8倍多、是均值133.86近2倍,五地州數字普惠金融的均值分別為155.86、133.78、129.89、124.8、125,且覆蓋廣度、使用深度、數字化程度,三者的極大值均是均值的2倍,是極小值的10倍左右,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在南疆各地州發展程度存在明顯的差異;而南疆各地州產業結構、城市化水平的極大值均是均值的2倍多,是極小值的4倍多,也反映出南疆各地州的產業結構、城市化水平存在不均衡現象。
采用spss 19.0軟件對全樣本進行回歸,重點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三個子指標對南疆地區實體經濟的影響,然后對南疆5地州的數據分別進一步回歸,考察南疆不同地州實體經濟受數字普惠金融的影響程度。
2.5.1 全樣本回歸結果
表1數據說明了數字普惠金融影響南疆地區實體經濟的情況。第1列是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INDEX)對實體經濟影響的回歸結果數據,系數為0.04,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說明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對實體經濟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第2~4列分別是數字普惠金融三個子指標對實體經濟影響的回歸結果,三個子指標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的系數均為正數,即均能促進實體經濟發展,但對實體經濟影響不同,其中,覆蓋廣度與實體經濟在5%水平上顯著正相關,即對實體經濟有顯著的影響,這可能是因數字普惠金融使金融服務門檻降低了,讓在傳統金融機構中難以獲取貸款的中小微企業可通過數字普惠金融產品(如支付寶、手機銀行等)獲取貸款,擴大了用戶范圍;使用深度與實體經濟在10%水平上顯著正相關,其對實體經濟也有顯著影響,但程度弱于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包括移動支付、小額信貸和保險業務功能,其提高則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功能逐步完善,使金融體系包容性增強,可為更多金融服務需求者提供多樣化服務,進而促進實體經濟增長;影響最弱的是數字化程度,系數雖為正卻不顯著,說明數字化程度提高能推動實體經濟的增長,因其為經濟帶來了便利性和低成本優勢,但數字普惠金融還處在初級階段,其技術手段及硬件設備還不夠完善,從而使數字化程度對實體經濟的影響不明顯。

表1 數字普惠金融與實體經濟回歸結果
控制變量中產業結構對實體經濟的促進作用較顯著,因提高產業結構即表示增加了第二產業產值,進而實體經濟增長。城市化水平對實體經濟有促進作用,卻不顯著,因南疆地區城市化水平不夠高,起到的促進作用較弱,但人口密集、發展較快的城市對實體經濟的作用不容小覷。
2.5.2 分地州回歸結果
由表2可知,五地州的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INDEX)對其實體經濟均存在顯著的影響正向影響,和全樣本分析結果一致,但不同地州影響程度有差異,影響最大的是喀什地區。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三個維度對五地州實體經濟都有明顯的促進作用,但顯著程度不同,其中,覆蓋廣度與五地州實體經濟的系數在5%和1%水平上顯著,說明影響程度比較大,這除了和數字普惠金融降低金融服務門檻,增加了金融服務用戶有關,可能還因為其覆蓋范圍突破了傳統金融地域上的限制,由發達地區擴大到偏遠地區,使偏遠地區客戶獲得了較好的金融服務,進而促進實體經濟發展;從分析結果看,使用深度對實體經濟的影響相對于覆蓋廣度要弱一些,但對喀什地區影響最大,說明南疆各地州數字普惠金融的功能較完善,促進了實體經濟的增長,且喀什地區更為突出;數字化程度對阿克蘇地區影響最弱,對其他四地州影響較顯著,但總體上影響程度較低,說明數字化程度使交易在移動支付、二維碼付款等的使用下越來越便捷,依靠數字化完成了更多交易,進而使實體經濟得以增長,但南疆五地州數字化硬件和軟件還不夠完善、部分人群對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可能存在困難,進而弱化了數字化程度對實體經濟的影響。

表2 各地州數字普惠金融與實體經濟回歸結果
選取南疆地區2011—2018年的面板數據,運用實證方法檢驗了南疆地區實體經濟受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影響的程度,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三個子指標對南疆地區和南疆5地州實體經濟發展促進作用比較明顯,且促進作用最大的是覆蓋廣度,促進作用次之的是使用深度,數字化程度的作用則最弱。
3.2.1 提升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面
政府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至關重要,要大力宣傳和提供支持,進一步擴大其覆蓋面。首先,借助金融服務價格的優惠來增加客戶量。然后簡化數字普惠金融使用過程中的環節和手續,提升服務質量。再者,政府應當結合南疆實際情況制定符合其發展現狀的數字普惠金融基礎設施發展戰略,加強網絡通信基站、移動終端等硬件方面的建設,還要加強不發達地區數字科技創新環境的改善、居民金融及網絡安全知識的培訓、網絡通信的提速降費等軟件方面的建設,全面助力不發達地區實體經濟的增長。
3.2.2 強化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
相關企業和金融機構要結合本地實際強化數字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傳統金融機構既可以通過與金融科技企業、互聯網企業合作、采購等方式將數字產品直接引入,為不同細分市場上的客戶提供差異化的數字普惠金融產品和服務,也可以在大數據、AI、區塊鏈等數字技術的支持下通過技術輸出、參觀考察、業務培訓、自主研發等方式間接推進數字金融產品與服務的創新,從而增加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
3.2.3 推動其數字化建設
“互聯網+”的出現讓金融的普及性和普惠性得以實現,使貧困地區網點不足、服務成本高的問題得到有效的解決,使中小微企業、偏遠貧困地區及中低收入階層多樣化的融資需求得以滿足。數字普惠金融利用大數據技術和云計算優勢可快速收集和整理貸款人信息,提升金融服務效率,有效克服信貸雙方信息不對稱問題,充分辨別信息真實性,對潛在的信貸風險和貸款的可行性進行分析,能促進信貸規模增加。因此,政府應引導和鼓勵企業以及科研機構增加研發投入、提高研發效率,使數字化程度提升,創新發展金融科技,讓金融最大限度地惠及全體居民,助力實體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