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的熱點主題與演化路徑

摘 要：以CiteSpace可視化工具為基礎，選取知網數據中的核心文獻作為分析對象，從文獻數量、發文作者、所屬機構、研究熱點等方面進行全面闡述，探究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趨勢。研究結果顯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有李曼麗、馮慧敏、龐海芍等;核心研究機構有復旦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南京大學教育研究所等;研究熱點包括大學通識教育理念研究、大學通識課程體系建立與完善研究、大學通識教育改革研究;演化路徑經歷了起步期、加速期、波動期和深化期四個階段。目前，我國通識教育取得的成果是豐碩的，其研究熱度雖然呈現下降趨勢，但依然具有研究價值。

關鍵詞：大學通識教育;CiteSpace;研究熱點

中圖分類號：G642"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7-0692（2023）05-0025-09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1]那么，教育事業不僅要重視以科學技術知識為基礎的專業教育，同時也要加強以道德素質為基礎的人文教育。專業教育為學生從事某種職業做準備，為學生提供從事某一領域工作所需的知識和技能;人文教育彌補專業教育的不足，賦予人理智情感，豐富人的精神世界[2]。通識教育理念中既有體現重視專業教育的需求，又有表達加強人文教育的需要。所以，通識教育符合教育現代化發展要求及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需要。

目前，基于CiteSpace知識圖譜分析通識教育的研究綜述較少。林琳和安澤會最早使用CiteSpace展現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的總體情況，包括研究熱點（如“通識教育內涵及相關概念辨析”“通識教育課程體系構建”“高職院校通識教育研究”等）和前沿趨勢（如通識課程研究和本土化的探索）[3]。其后的學者基于CiteSpace大都從不同角度論述了通識教育研究的熱點和前沿。例如：王金利探討通識教育相關概念辨析及通識教育實踐落實與改革[4];王相宜和趙娟關注通識教育課程體系和人才培養[5];錢慧英關注高職通識教育的實施，并認為，高職通識教育的未來要關注通識課程建設與完善方面[6]。

總的來說，國內學者圍繞通識教育理念從不同課程、不同領域、不同方向等角度進行了相關研究，成果豐富，對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的教學、管理、評價等都產生了積極影響。因此，本研究也力圖基于客觀數據，以CiteSpace可視化工具為基礎，分析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現狀，以期為未來的通識教育前沿研究提供研究思路。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期刊文獻中的CSSCI為數據統計源，以“大學通識教育”“高校通識教育”為主題詞檢索，發文年代設為“不限”，文獻檢索時間截至2023年3月9日，共得到549篇文獻。通過人為篩選去除無作者、綜述類文獻19篇之后，本研究得到此研究領域的530篇文獻作為分析樣本。

（二） 研究方法

本研究借助CiteSpace選取知網CNKI中有關大學通識教育的CSSCI文獻，得到1998年至今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的可視化圖譜并進行分析：通過發文作者分析了解此領域的核心研究作者;通過發文機構分析明晰此領域的研究力量分布;通過關鍵詞共線分析掌握該領域的主題和熱點;通過關鍵詞時區圖譜分析追蹤此研究主題的演化路徑;通過關鍵詞突現分析推測未來發展趨勢。

三、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的基本情況

（一）文獻發文量分析

如圖1所示，我國大學通識教育核心文獻發文量總體呈現增長趨勢。從發展階段看，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發展大概可分為起步期、加速期、波動期和深化期四個階段。

1.起步期（1994—2000年）

1994年，我國提出“文化素質教育”，強調高校學生的專業素質教育要與人文素質教育相結合。通識教育開始受到關注，學界將通識教育理念與大學教育理念相結合，探索21世紀的中國高等教育發展。但總的看來，1998—2000年，研究群體不多，研究力度不強，大學通識教育的發展還處于起步期。

2.加速期（2001—2011年）

2001—2011年是大學通識教育發展的加速期。這階段大學通識教育的核心文獻數量明顯上升。2001年，北京大學通過舉辦“元培”實驗班、調整教學安排、改變選課模式等舉措，拉開了通識教育實施的序幕。之后，許多高校陸續開展了相關實踐[7]。2008年，在復旦大學舉行的首屆“中國大學通識教育論壇”，對通識教育理念、實踐經驗、課程模式、管理評價等進行了探討[8]。這些舉措使學界對國內大學通識教育的相關研究不斷增加，通識教育的核心發文量近似于直線式上升，2008年達到28篇。

3.波動期（2012—2017年）

2012—2017年是大學通識教育發展的波動期。2015年，由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和中山大學共同發起的“大學通識教育聯盟”[9]，引起了眾多高校的關注。2016年，國務院發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明確提出：“實行學術人才和應用人才分類、通識教育和專業教育相結合的培養制度，強化實踐教學，著力培養學生創意創新創業能力。”[10]這是在政府文件中首次提到通識教育，這一年有關通識教育的核心發文量也達到45篇，創歷史新高。2017年，核心發文量又有一定幅度下降，僅有27篇。這一波動變化表明，通識教育在我國的發展已經進入了實踐探索階段，在理論層面的創新成果較少，更多是結合實踐成果發現問題，進而提出改革建議。

4.深化期（2018年至今）

2018年之后，大學通識教育發展進入深化期。2018年，在貴州召開的第十一屆中國—東盟教育交流周“一帶一路”大學通識教育論壇，對通識教育的理論和實踐問題進行探討[11]。因此，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也在2018年有所上升，達到42篇。但在2018年之后，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不斷減少，這與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階段是分不開的。這就意味著未來的高等教育在人才培養方面，要更加關注人才培養質量的提升，而我國對通識教育的研究也進入新的實踐探索階段。

（二）研究作者分析

分析研究作者信息有利于發現該領域中的高產作者及作者間的合作關系。根據普賴斯定律，即M=0.749，Pmax為最高發文量，M代表高產作者中最低的發文量[12]204-209。因此，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的作者最高發文量為9篇，M取整值為3，即發文量超過3篇的作者就是高產作者，共有16人。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得到如圖

2所示的高產作者共線圖譜。其中，發文量居于首位的是武漢大學的馮惠敏，其于2002年就開始關注通識教育，對大學通識教育的評價體系、實踐理念、課程體系、未來改革等問題進行了研究[13-15]。其次是清華大學的李曼麗，她是國內較早關注通識教育的學者，其在研究之初對于通識教育的概念就進行了充分論述[16]。此外，她還持續關注通識教育在大學的實施[17]，并借鑒學習國外的經驗[18]。并列第三的是北京理工大學的龐海芍和廈門大學的張亞群。龐海芍對通識教育的困境、出路及管理問題作出了相關解答[19-20];張亞群主要將中國傳統教育價值理念賦能于現代通識教育進行了研究[21]。值得注意的是，作為后起之秀，復旦大學的陸一從2015年開始關注通識教育，近幾年對于通識教育的研究一直沒有中斷過，其注重從時代背景、實踐現狀出發，研究通識教育的實施效果[22-24]。

由圖2可看出，作者間的連線較少表明研究處于分散狀態。但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以馮慧敏、李曼麗、龐海芍為中心的連線較多，表明他們分別與多個作者有過合作。本研究通過分析他們與合作者之間的關系發現，絕大部分的合作關系僅限于機構內部，發文三篇以上的劉學東和汪霞雖然不是同一個機構，即分別來自南京審計大學和南京大學，但也是同一地域。通識教育研究進入深化時期，更需要不同地域、機構、專業的作者交叉融合，形成穩定、長期的合作關系，這樣才有利于調研、分析、交流想法等，從而產生新的研究成果。

（三）發文機構分析

分析發文機構及其機構間的合作情況，有利于快速了解大學通識教育的主要研究力量[12]220-232。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得到發文機構共線圖譜和TOP10發文機構，如圖3、表1所示。

核心發文機構同樣可以用普賴斯定律進行統計，經計算可知，M=4，表明核心研究機構的發文量至少有4篇。復旦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是通識教育研究發文量最多的機構，有18篇發文量，與廈門第六中學、東南大學外國語學院、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均有合作，進行過跨學科的交流合作，但交流合作的次數不多，合作的地域跨度也不大。南京大學教育研究院是發文量居于第二位的發文機構，只與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院、南京大學有過合作。可見，此機構發文主要是在機構內部完成的，跨學科、跨機構、跨地域的合作溝通較少。從表1可知，對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貢獻較大的是研究機構，并且從機構所屬地來看，我國東部地區的研究機構和大學對此領域研究較多，這與我國地區性開放程度、經濟發展水平密切相關。從圖3可以看出，各個機構間的連線不多，表明他們之間的溝通交流也不多，研究之間的合作關聯性不強。由此可知，在今后的研究之中，機構之間應該加強溝通交流，形成跨機構、跨學科、跨地域的融合交流。

四、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熱點分析

（一）高頻關鍵詞分析

本研究通過CiteSpace對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分析，得到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線圖譜（見圖4）。“通識教育”“專業教育”“博雅教育”“高等教育”“人文教育”等較為密集地分布在圖譜中心，體現了研究的集中性。

本研究在關鍵詞共線圖譜的基礎上，整理出高頻關鍵詞頻次及其中心性（見表2）。CiteSpace中，一般中介中心性超過0.1的節點，就可以被稱為核心關鍵詞，其數值越大表明所起的作用也越大[25]。其中，“通識教育”的頻次最高，為392次，中心性為1.39，那么“通識教育”就是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研究領域的核心關鍵詞。“專業教育”“大學”“通識課程”等關鍵詞雖然頻次較高，但中心性不強，與其他關鍵詞的連接作用較弱。而“核心課程”這一關鍵詞雖然頻次只有20，但中心性超過了0.1。由此可見，在大學通識教育研究領域中，“通識教育”與“核心課程”是值得關注的兩個熱點。

（二）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分析有助于深入研究大學通識教育。如圖5所示，模塊值介于0～1之間，其值為0.5999，說明模塊結構較為合理;平均輪廓值大于0.7，其值為0.9488，說明該聚類結果是令人信服的[26]。圖譜顯示了十個聚類類別#0通識教育、#1美國、#2本科生、#3專業教育、#4精英教育、#5課程設置、#6大學、#7本土化、#8高等教育、#9本科教育，包含了大學通識教育領域內的主要研究主題。

由于通識教育各個研究子主題都會涉及通識教育大主題，所以各個主題研究的內容較為集中，不同聚類較為重疊。為了更深入分析每個聚類，本研究通過CiteSpace的Summary tab-le| Whitelists選項，整理得到我國大學通識教育聚類關鍵詞統計表（見表3）。本研究通過聚類關鍵詞統計表及相關作者的研究情況，可以看出“通識教育”的聚類規模最大，為113，輪廓值為1，體現了這個研究網絡的集中性。其他聚類的輪廓值均在0.8以上，可見聚類的結果是令人信服的。由此可以分析出學者對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主要分為三個重點：一是通識教育理念研究;二是通識課程體系建設與完善研究;三是通識教育改革研究。

1.通識教育理念研究

通識教育理念研究由#0通識教育、#3專業教育和#4精英教育三個聚類組成。主要關鍵詞包括“通識教育”“專業教育”“人文教育”“精英教育”等。

關于通識教育理念的研究，學者們通常是對通識教育的內涵進行全面剖析。李曼麗和汪永銓對通識教育與自由教育的概念進行比較，從性質、目的、內容方面闡述通識教育的內涵[16];孫華、郝瑜和季誠鈞分別對專業教育與通識教育的關系、專業教育與自由教育的關系進行闡述，表明現代大學通識教育已不同于專業教育與自由教育，而是更加強調，通過比較分析展現大學通識教育的內涵[2][27]。

教育民主化、平等主義價值觀強調，每個學生受教育機會平等。因此，高等教育也走向大眾化和普及化階段，但同時高等教育質量又成為一個令人擔心的問題。孫華等提出了榮譽教育[28]，這是在高等教育大眾化和普及化背景下，維護高等教育的精英傳統、保證大學教育尤其是本科教育質量的重要問題。

2.通識課程體系建設與完善研究

通識課程體系建設與完善研究由#1美國、#2本科生和#5課程設置三個聚類組成。主要關鍵詞包括“通識課程”“人才培養”“核心課程”“本科課程”“培養模式”等。

通識課程體系建設與完善研究反映了通識教育實施的主體部分。李曼麗等認為，高校對通識教育內涵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建議通識教育在實踐過程中應充分考量學校發展特色，并且鼓勵通過多樣化的途徑開展通識教育[17]。王桂林等也指出，目前高校的通識教育課程實施缺乏規劃，現階段培養學生核心素養是必要的，培養方式應從核心素養視角出發，優化通識教育課程體系，實施方面要加強多學科協同[29];孔令帥等則根據不同情況，針對性地提出我國通識教育課程應該如何實施及完善的問題[30-31]。不難發現，通識教育課程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其中，復旦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就一直致力于推進通識教育核心課程建設。2023年，該機構召開2022年度復旦大學通識核心課程教學研討會，會議對當下的教育熱點進行了討論[32]。可見，通識課程的完善應不斷結合時代發展特點，以應對各種挑戰。

3.通識教育改革研究

通識教育改革由#6大學、#7本土化、#8高等教育和#9本科教育四個聚類組成。主要關鍵詞包括“一流大學”“實踐路徑”“大學教育”“改革與發展”等。

在通識教育實踐中，改革是回應實踐的一種重要方式。黃明東等從校園文化角度探討實施通識教育改革[33]。孟永紅等從通識教育課程角度探討通識教育改革[34-35]。別敦榮等通過分析一流大學實施通識教育遇到的問題，從而提出一系列完整的建議[36]。吳健等基于對通識教育的現狀和問題分析，并借鑒國外經驗，對面向新時代的大學通識教育改革提出了建議[37]。一般來說，對一種教育思想的改革往往體現了這種思想發展的先進性。通識教育在引進之初主要是為了彌補專業教育之不足，隨著時代發展與實踐檢驗，通識教育需要注入新的活力。

為進一步分析國內通識教育領域研究內容，本研究整理出被引用數量排前十的文獻（見表4）。結合表4中的高被引文獻匯總情況可以看出，我國通識教育研究領域符合上述三個研究重點。李曼麗和汪永銓對通識教育的概念討論被引量最多[16]。被引量排第二位的是李曼麗、楊莉和孫海濤，他們對國內有代表性的四所大學進行通識教育課程的研究[17]。甘陽也強調了通識教育課程研究的重要性[38]。近些年來，通識課程依舊是研究的重點。蘇芃等基于OBE的理念構建通識教育課程[31]。聶迎娉和傅安洲從課程思政視角，介紹大學通識教育改革新視角[39]。從高被引文獻中可以看出兩個特點：一是通識教育的研究重點都圍繞著教育理念、通識課程、通識教育改革三方面展開;二是這三方面重點并沒有完全割裂開來，即研究理念就需要構建課程，課程實施之后就需要看到問題、進行改革，這是一個有聯系并且相互交融的整體。

五、我國大學通識教育演化路徑分析

關鍵詞突現可展現在某一時段內被引頻次急劇增加的關鍵詞，可用來分析研究趨勢[40]。本研究通過CiteSpace中的“Timeline View”功能，繪制出關鍵詞時區圖譜（見圖6）。從時區圖譜可看出，2000年以后，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增多，其重要關鍵詞為“核心課程”“專業教育”“博雅教育”“大學理念”“高等教育”等。之后，隨著我國通識教育的實踐發展，通識教育在不同時期呈現不同的發展特征。結合關鍵詞突現圖譜（見圖7），本研究分析出我國通識教育發展的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起步發展時期（1998—2000年）。這一階段沒有較明顯的突現詞特征，結合前文的發文量分析，可以發現國內在這一階段處于起步階段，通識教育的相關研究還不成熟，對于一些研究還沒有形成熱點化發展趨勢。

第二階段：持續發展時期（2001—2011年）。在這十年間，學者圍繞通識教育的理念探尋、實施通識教育的課程體系建設、大學通識教育在高等教育體系中的改革發展等進行研究。桑新民提出，通識教育的實施在大學里是21世紀的一大趨勢[41];董云川等對近15年來中國高校文化素質教育取得的成果給予肯定，同時也探討了發展的瓶頸與困惑[42]。這十年間，大學通識教育的發展取得的成果是豐碩的：在理念方面，國內許多高校越來越重視通識教育的發展，對于通識教育的理解也更加深入;在課程設置方面，通識課程的設置與調整越來越完善，許多高校也能根據自身實際，設置地方課程供學生學習;在人才素質方面，專業化與通識化相結合，人才培養越來越趨于和諧。當然，在這十年間，通識教育研究也存在一些問題，如實踐過程中的機械化、盲目化，直接照搬歐美高校經驗，等等。

第三階段：波動發展階段（2012—2017年）。這一時期的發展雖然呈現波動狀態，但是有關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依然有可圈可點之處。從突現詞中可以發現，“全球化”“本土化”“經典閱讀”“書院制”等都是這一時期研究的熱點。董成武從本土化的視角出發，對美國的通識教育發展進行了梳理，提出我國大學通識教育本土化發展的啟示[43];李雅在借鑒美國通識教育經典閱讀經驗時，提供了一些我國可參考的建議[44]。這一階段的通識教育研究大都是借鑒歐美等國通識教育的發展經驗，然后結合我國發展的特點，給出相應建議，如“書院制”的研究，就是基于我國傳統教育模式，在分析書院的教育理念及模式基礎上，提出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大學通識教育發展模式。

第四階段：深化發展階段（2018年至今）。這一階段呈現出的發展趨勢表現為注重人才培養質量的提升，與2019年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發展階段是分不開的，并且近幾年出現的熱詞還包括“新文科”“杜威”等。2019年，教育部召開“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啟動大會，會議提出了開展新文科建設及全面深化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的建議[45]。在此背景下，“新文科”與通識教育的結合使高等教育建設有了新的內涵。李鳳亮等把通識教育研究放在新文科背景下，他們認為，當前通識教育要結合新文科發展模式，形成通識教育新模式和新路徑，以適應新時代下的新機遇和新挑戰[46]。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著力造就拔尖創新人才。”[1]在未來發展中，我們需要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打造人才優勢、科技優勢，從而增強我國在國際競爭中的優勢。大學通識教育也將在造就全面性、綜合性、素質性人才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本研究基于以上時區圖譜和突現詞圖譜的分析可知，在今后關于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中，學者對于大學通識教育的發展應從兩個方面給予關注：一是通識教育理念方面，如“博雅教育”“精英教育”，在新時代發展下，博雅教育和精英教育更加關注創新型、復合型的人才結構，面對的教育對象是所有受教育者，這是過去和現在關于博雅教育與精英教育內涵的根本區別;二是通識教育實踐方面，通識教育往往會與國家政策、時代特征緊密掛鉤，有什么樣的時代精神，通識教育就挖掘什么樣的時代內涵，并應該在不斷的實踐與改革中發展及挖掘新的教育價值。

六、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我國大學通識教育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從最開始的“概念”辨析到現在不斷改革創新，取得的成果是可喜可賀的，其研究經歷了起步期、加速期、波動期和深化期四個發展時期，研究結論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 通識教育理念隨著時代發展而不斷更新。自古希臘時期亞里士多德的自由教育理念被提出之后，通識教育的內涵隨著時代發展也在不斷變化。對于它的具體內涵，學者們沒有給出明確概念，往往從它的幾個方面作出解釋及用以理解。進入高等教育普及化時代后，通識教育理念更加注重人才質量。

第二， 通識教育課程的構建與完善是實施通識教育的主體內容。實施關鍵在于如何更好地結合學生發展特點、學校發展特色及國家發展需求，構建科學合理的課程體系。然而，課程的構建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檢驗與完善。并且，通識課程實施模式不是單一化的，只有多樣化的課程體系才符合我國的國情，才能更好地照顧到學生的個體發展。

第三，通識教育的問題不僅僅是與專業教育關系的問題，更多的是體現在培養人這樣的核心問題上。人已經不是現代化意義的人，而是具有后現代化思維特征的人，關注人的主體性是通識教育改革的核心所在。

（二）建議

總體而言，國內學者對于大學通識教育的研究具有一致性與前瞻性。結合前文分析，本研究對于今后大學通識教育的發展給出以下兩點建議。

第一，在大學通識教育理念方面，隨著大學通識教育改革的深入、國家政策的引導及時代變化的趨勢，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適應創新型國家的發展，現階段的大學通識教育應更加注重人才質量的提升。在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背景下，在保證教育公平、教育民主化的前提下，發展更加有質量的高等教育是值得關注的問題，通識教育理念中的自由教育、西方教育強調的博雅教育，其內涵也許更加值得我們挖掘。

第二， 在大學通識教育改革方面，隨著時代的發展，通識教育的改革又有了新的特點。在現代社會中，通識教育的問題不僅僅是與專業教育關系的問題或者通識課程實施的問題，更是培養人這樣的核心問題。通識教育在實施中要把頂層設計落到實處，在改革創新中要體現人的主體價值。“新文科”“書院制”就是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做出的倡導和舉措。未來的實踐中，通識教育要結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理論，做好本土化的教育研究，在實踐中不斷創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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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ending Topic and Evolutionary Paths of Liberal Arts Education Research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Knowledge Graph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Chen Jing， Yong Zhenzhen

（Education Institute， Jili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ies， Changchun Jilin 130117）

Abstract：The paper explores the research statu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liberal arts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in China by analyzing the core articles selected from CNKI database via CiteSpace visualization tools， from the angles of the quantity of the literature， authors， the authors institutions， trending topics， etc.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major authors in this field include Li Manli， Feng Huimin， Pang Haishao， and others; the important research institutions include the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at Fudan University and the Institute of Education at Nanjing University. The concepts， curricula improvement and reform for the liberal arts education are the hot topics in research. The research has so far undergone four stages， namely initiation， acceleration， fluctuation and enhancement. Chinas liberal arts education has achieved fruitful results. Although a downward trend in popularity is shown， the value for research still remains.

Key words：liberal arts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CiteSpace; trending topics

【責任編輯：劉北蘆" " 責任校對：趙 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