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樣話語：“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類型

摘" 要：“無名者”榜樣形象是榜樣教育的重要題材。文章對網絡爬蟲獲取的220余萬字新聞文本數據進行核心特征詞研析，并以引爆點理論為基石，對“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進行類型分析。研究發現，“無名者”榜樣形象有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以及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等三種話語表達類型。本研究的發現將助益于講好“無名者”榜樣故事，掘取“無名者”榜樣的形象特征，并對理解“無名者”榜樣形象引爆流行的話語類型、話語特征具有啟示作用。

關鍵詞：榜樣形象；話語表達；爬蟲；中國青年網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3）05-00-03

“無名者”榜樣形象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題材，在引領主流價值中起著重要作用。“無名者”榜樣形象常自發在微博、抖音和微信公眾號等媒介廣泛傳播，示范效應與影響力日益增強。其一定程度上豐盈了主旋律的傳播素材，充實了榜樣形象的多元樣態，更能激發出對榜樣群體的情感共鳴。本研究以內容分析法為研究方法，以引爆點理論為理論基礎，分析“無名者”榜樣形象能引爆傳播的原因及其背后話語表達的特征。

一、問題提出

榜樣形象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內容［1］，具有引領主流價值的重要作用。“無名者”概念源自福柯創設。一方面，英雄模范人物、時代楷模、革命英烈、歷史標桿人物與政治人物等典型人物形象在全社會營造了積極的榜樣引領。另一方面，“無名者”榜樣形象常自發在微博、抖音和微信公眾號等媒介廣泛傳播，示范效應與影響力日益增強，在主流價值引領上作用顯著。例如，吃一碗面的時間連救兩人，繼而登上全網熱搜的深圳“黑衣男子”；河南暴雨災害中自發流轉的“救命文檔”現象等。事實表明，“無名者”榜樣形象一定程度上豐盈了主旋律的傳播素材，充實了榜樣形象的多元樣態，更容易促生群眾“與榜樣群體的情感共鳴［2］”。

既有研究主要聚焦“無名者”榜樣形象的價值認同功能，著重于從“無名者”榜樣形象在主流價值引領上的歸因分析、新聞報道特征、價值引領效力等維度進行深入研究。但是，“無名者”榜樣形象主要依賴話語表達進行價值傳播，話語的深刻表達影響著榜樣形象的深刻呈現。那么，“無名者”榜樣形象為何總能引爆傳播，其背后的話語表達有哪些特征？

二、理論基礎

社會學家格拉德威爾發現，信息、思想、行為與產品經常在社會上引爆傳播，廣泛流行，出現“社會流行潮”現象。例如，一位顧客的推薦，可能讓一家餐館突然生意爆火。格拉德威爾將“社會流行潮”突然爆發的時刻，概括為“引爆點（The Tipping Point）”。

引爆點理論的核心是“流行三法則”。格拉德威爾認為，各類社會流行現象的引爆緣由在于傳播載體、環境因素以及關鍵人物等三方面的互融作用，由此，他建構了引爆流行的三項法則，即個別人物法則、附著力因素法則和環境威力法則。“無名者”榜樣故事在傳播中常成為熱點頭條，引爆網絡關注，與引爆點理論相契合。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內容分析法可以對研究對象進行關鍵特征的辨識與描述，揭示研究對象所含的變化規律［3］。本研究采用內容分析法的緣由：一是“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在新聞報道中主要仰賴于文字表達，內容分析法可以發掘新聞文本中的語詞或者語句等隱含的規律特征。二是本研究借助爬蟲工具獲取了海量新聞文本數據，需要運用內容分析法進行有效歸納。

（二）樣本選擇

中國青年網的媒介權威性與新聞傳播力顯著，為觀測“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提供了觀察端口。本研究以網絡爬蟲抓取中國青年網作為數據源，以2022年6月28日作為終止采樣時間，以“無名者”榜樣作為爬蟲主題，深度爬取中國青年網所有的公開新聞內容，自動清洗重復的新聞文本，最終共獲取有效新聞文本數據9 574條，文本字數共計達220余萬字。

（三）數據分析

個別人物要素、外部環境要素與內容附著力要素作為引爆點理論的基石，共同影響著引爆流行的效力。在不同的情境下，當三類要素發生組合變化時，“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效果也會發生不同的變化。單一型話語表達的引爆效力與話語表達效果均為較強；復合型話語表達的引爆效力為強，話語表達效果與其呈現正相關；綜合性話語表達的引爆效力最強，話語表達效果亦是最優。話語表達的要素組合越多，話語表達的效果越好。因此，結合個別人物要素、外部環境要素和內容附著力要素等對“無名者”榜樣形象話語表達效果的強弱程度，可以將“無名者”榜樣形象話語表達劃分為三種基本類型：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以及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

核心特征詞可以辨識新聞文本中的主要特征。本研究以個別人物要素、外部環境要素與內容附著力要素作為編碼維度，運用NVivo質性分析工具，對爬蟲獲取的9 574條新聞文本進行數據分析，最終提取出加權百分比位居前0.05%的核心特征詞（見表1）。

四、研究發現

既有研究關于“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探討主要在于，一是短視頻媒介助推“無名者”榜樣形象愈加立體化，同時極大升華了榜樣形象的傳播面、傳播速度與效果；二是“無名者”榜樣形象可以向社會傳達強烈的榜樣力量，形塑積極向上的榜樣認同；三是“無名者”榜樣形象在媒介報道上的敘事特征。但是，對“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有哪些特征并未進行具體探索。“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有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和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等三種基本表達類型。為了說明這三種基本表達類型的具體特征，本部分將結合“無名者”榜樣形象新聞文本中的核心特征詞進行分析。

（一）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

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是在話語表達中突出關鍵人物元素，增進話語表達的效力，提升引爆效力的強度。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可以劃分為兩類組合，一類是個別人物要素與外部環境要素相組合；另一類是個別人物要素與內容附著力要素相組合。同時，組合要素愈多，則話語表達效力也愈強。引爆點理論認為，事物的流行必須滿足“流行三法則”中一項，才有機會引爆流行。此外，關鍵人物往往對提升“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表達效果起著重要作用。例如，“記者”這一話語的加權百分比達到了0.18，對于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起著重要宣傳作用。記者的職能主要在于捕抓新聞、描述新聞，并進行新聞報道，記者的“在場”可以對“無名者”榜樣形象進行客觀記錄與表達。因此，在諸多的新聞文本中，常能發現“記者觀察”或“記者采訪”等話語表達，讓受眾能夠從新聞文本中，直觀體會故事“在場”，拉近距離感與現實感。在“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新聞文本中，“人民”“英雄”“志愿者”和“黨員”等話語表達內嵌著正能量詞感，這些話語表達合力建構了“無名者”榜樣形象的積極面向。其中，“人民”話語在計量與加權百分比上都位居個別人物要素的首位。“英雄”話語則擔綱著標桿示范的典范作用。總而言之，“無名者”之所以能被作為榜樣形象，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起著重要作用。在“無名者”榜樣故事里，諸多的黨員群體、志愿者群體和青年群體等“無名者”群體代表，拋開了個人利益考量，為社會奉獻個人價值。“無名者”榜樣形象借助媒介引爆傳播，為社會樹立了榜樣學習的正確方向。

（二）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

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是在話語表達中凸顯環境因素，將政治環境、文化環境與社會環境嵌入“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促使榜樣形象能夠發揮應有的示范效應。環境威力法則強調要關注流行潮的社會大環境，所有流行事物的引爆傳播都與其傳播條件、發生時間以及發生地點息息相關［4］。因此，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在環境塑造上可以劃分為兩類方式，一類是重點表達“無名者”榜樣形象在踐行好事時的環境反差。“無名者”榜樣形象的話語表達，實質是對“無名者”故事的榜樣選樹。在疫情防控中，涌現了諸多“白衣執甲”在烈日高溫下，身穿厚重嚴實的防護服，進行長時間的核酸采樣工作。另一類是中國歷來重視精神文明建設，重視榜樣選樹工作。“中國”“國家”“時代”等話語在計量與加權百分比上都位居外部環境要素的前列。長期以來，榜樣選樹都是國家的重要工作內容。中國好人榜、全國道德模范評選、時代楷模、最美人物等榜樣選樹引領了全民族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然踐行。“無名者”榜樣也頻繁登錄網絡熱搜，在網絡中廣為流傳，樹立榜樣。“大學”“教育”與“信念”等話語則對“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深刻傳播與思想引領提供了教育環境。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征程中，大學具有舉旗幟、聚民心、育新人、興文化、展形象的重要作用。大學培養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創造了無盡的榜樣故事，強化了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主導的環境型話語表達。德育是大學育人的重要一環，“無名者”榜樣素材為德育提供了豐富的現實素材。此外，不少的大學師生也以實際行動成為默默無聞的“無名者”榜樣。

（三）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

附著力因素法則認為，信息越容易被注意和關注，越容易引爆流行，信息的吸引力至關重要。在文本分析過程中，為突出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的識別，借助了網絡爬蟲獲取“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新聞文本數據，建立文本數據庫，并對核心特征詞進行內容識別。同時，引入內容分析方法，對“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新聞文本數據進行規范的內容研究，凸顯內容附著力要素。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塑造了積極情緒的文本內容，積極弘揚主旋律，激發公眾強烈的向善意愿。“精神”話語的計量與加權百分比在內容附著力要素上均占據首位，重要性顯著。長期以來，偉大建黨精神引領著時代奔赴向前。此外，雷鋒故事、焦裕祿故事等先進人物形塑的精神力量在全社會形成榜樣引領。同樣，“無名者”榜樣形象向公眾傳遞的陽光精神，符合媒介對正能量信息的內容生產，符合公眾價值觀，容易引發公眾轉發，引爆流行。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有共性和個性兩種表達取向。在共性上，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塑造了“大我”精神的價值標向。在“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核心特征詞中，以“奉獻”“文化”與“犧牲”等為代表的核心特征詞位居內容附著力要素前列。在個性上，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注重對“無名者”榜樣的平凡出處進行描述。諸多平凡的“無名者”榜樣，有著不圖回報的助人初心，回應了“平凡”“默默無聞”與“偉大”等話語表達。

五、結語

本研究運用內容分析方法，基于中國青年網關于“無名者”榜樣形象的新聞文本，對“無名者”榜樣引爆流行的話語表達進行了探索性分析。本研究基于引爆點理論，提取了個別人物要素、外部環境要素與內容附著力要素等三類要素，建構了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以及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等三種話語表達類型，并對各類型進行特征上的分析。研究表明，個別人物相關型表達、外部環境相關型表達與內容附著力相關型表達，與“無名者”榜樣形象的引爆流行呈現正相關關系。在三大要素的作用下，“無名者”榜樣形象得以引爆傳播。

參考文獻：

［1］梁亞敏．歷久彌新：中國共產黨榜樣選樹的百年演進圖景［J］．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49（3）：30-34．

［2］柳禮泉，劉佳．全媒體時代榜樣文化的輿論引導功能探析［J］．湖南社會科學，2019（4）：156-161．

［3］Holsti O R．Content analysis for the 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M］．Hoboken：Addison-Wesley，1969．

［4］周武生，崔梓楠.引爆點理論下短視頻在鄉村旅游中的應用研究——以四川理塘與山東曹縣為例［J］．旅游縱覽，2022（16）：118-121.

（責任編輯：董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