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鏈融合視角下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研究

摘 要：在京津冀協同發展和軍民融合發展兩大國家戰略的推動下，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成為必然選擇。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需要整合北京的科技創新資源、天津的研發轉化優勢和河北的制造業發展基礎，協調政府、高校、科研機構、軍工企業和民用企業等多元主體，構建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鏈、人才鏈、創新鏈、資金鏈和政策鏈的“五鏈融合”發展模式，以產業鏈促進生產合作，以人才鏈創新合作方式，以創新鏈構建合作研發平臺，以資金鏈拓展融資渠道，以政策鏈完善合作機制，提升跨區域軍民融合產業持續競爭能力，逐步將京津冀打造成為引領全國、輻射周邊的創新發展新高地。

關鍵詞：五鏈融合；軍民融合；京津冀；產業鏈；創新鏈；政策鏈

中圖分類號：F061.5；F224；E139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211028

A Study on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y

in Beijing， Tianjin and Hebe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ve-chain Integration”

Zhao Peihong^1，2， Li Qingwen³

（1. Business School， 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Shijiazhuang050061， China;

2.Hebei Coordinated Innovation Center for BTH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Shijiazhuang050061， China;

3. School of Economics，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0， China）

Abstract：Under the promotion of the two national strategies of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Beijing-Tianjin-Hebei and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y in Beijing-Tianjin-Hebei has become the inevitable choic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y in Hebei requires the integration of Beijing's resources for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ianjin's advantages in Ramp;D and transformation， and Hebei’s basis for manufacturing development， to coordinate multiple subjects such as the government， universities，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military industrial enterprises and civilian enterprises， to construct a “Five-chain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model of Beijing-Tianjin-Hebei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ial chain， talent chain， innovation chain， capital chain and policy chain， to promote production cooperation through industrial chain， and to innovate cooperation ways through talent chain， building Cooperative Ramp;D platforms through innovation chains， expanding financing channels through capital chains， improving cooperation mechanisms through policy chains， and enhancing the sustainable competitiveness of cross-regional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ies， Beijing， Tianjin and Hebei will gradually become a leader in the country， radiation around the new heights of innovative development.

Key Words：Five-chain Integration;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Beijing-Tianjin-Hebei; Industrial Chain; Innovation Chain; Policy Chain

軍民融合既是興國之舉，又是強軍之策。在更廣范圍、更高層次、更深領域加強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既有利于增強國家戰爭潛力和軍隊力量，又有利于加速經濟發展方式的的轉變和經濟結構的調整^[1]。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形成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并將軍民融合發展戰略列為“七大戰略之一”^[2]，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更是明確指出要“深化軍民科技協同創新，加強海洋、航天、網絡空間、生物、新能源、人工智能、量子科技等領域軍民統籌發展”，為新時期軍民融合的發展指引了新的發展方向^[3]?；谲娒窠Y合創新體系，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是推進和提高我國國防科技水平的重要途徑^[4]，也是占據未來科技發展制高點、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戰略舉措。

2018年3月6日，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共同體成立，旨在以推進京津冀軍民融合領域產學研協同創新為目標，以提高重點產業轉型升級中的共性技術研發、成果轉化能力、科技人才服務、產業發展規劃等為主攻方向，推進有機融合的產業協同創新服務平臺建設^[5]，標志著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進入新階段。京津冀軍民融合協同發展在全國軍民融合發展中具有特殊性，北京集中了國家國防科技工業領域核心和重要的科技創新資源，各軍兵種“總部”、研究院和十二大軍工企業集團總部均位于北京，引領帶動國防科技工業核心能力的提升；河北擁有14家軍工單位和一大批實力雄厚的民口軍品配套企業，對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具有強大的支撐作用；天津濱海新區軍民融合創新在國家軍民兩用高端技術的推進和國防科技成果的轉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同時，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與軍民融合發展戰略兩大戰略在京津冀交匯，深厚的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基礎為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提供了保障，在此背景下積極探索區域間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新路徑，為全國軍民融合發展提供新的范式，對促進京津冀高質量協同發展，打造成為引領全國、輻射周邊的創新發展新高地和世界級城市群具有現實意義。本文的邊際創新主要體現在：一方面，深入剖析了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影響因素，構建了包含政府、高校、研發機構、企業等多元主體交互的“五鏈融合”模型，分別以產業鏈、人才鏈、創新鏈、資金鏈和政策鏈作為切入點，解析“五鏈融合”實現路徑和作用機制；另一方面，在充分考慮京津冀各地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優勢和跨區域合作的基礎上，構建了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體系，探討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在區域內與跨區域兩種空間維度下的實現過程，并以“五鏈”為根本出發點，探尋推動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路徑。

1 “五鏈融合”的內涵與模型構建

1.1 “五鏈融合”的內涵

1.1.1 軍民融合產業鏈

軍民融合產業鏈是原本相對獨立的軍工產業鏈和民用產業鏈相互交織，隨著技術、人才、資金以及其他多重要素的相互聯系，使得軍品或民品生產過程中參與的產業多元化，在軍工產業民用產業重疊部分形成軍民融合型產業鏈^[6]。以我國核電產業鏈為例，上游核燃料和原材料、中游核設備制造產業和下游核電運營產業的產業鏈。其中，上游的原材料產業通常有國家統一劃歸和集中管理，形成了大型集團壟斷格局，軍民融合以在集團內部進行為主；中游的核設備制造產業技術壁壘高，主體設備制造由大型國企壟斷，核輔助設備市場中則有更多民營企業參與，承擔核電站建設和核技術開發項目；下游的核電運營產業屬于核產業中的服務業，同時服務于軍工領域和民用領域，具有軍民融合屬性。軍民融合產業鏈的形成是軍工企業與民用企業重新分配的過程，借助軍民產業聯盟，促進地方政府、軍工單位、民用企業等合作，實現從基礎研究向應用研發轉變，從產品技術指導轉向采購、生產全面發展和有機結合，進而達到軍工單位與民用企業共同發展的目的，實現軍工產業根植于戰略型新型產業的嘴中目的。構建跨部門、跨行業、跨區域的“大力協作”型軍民融合產業鏈，能夠在更大范圍內配置市場資源要素，實現地方經濟與軍工科技協調發展，如北京先后建設了一批軍民融合特色產業園區，河北省已建設了27家省級軍民融合產業示范園，成為京津冀高新技術產業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支撐力量。

1.1.2 軍民融合人才鏈

軍民融合人才鏈是指通過高校與軍工單位共同培養的軍民融合型人才，旨在培養同時掌握專業的知識技能、軍事戰略思維、企業市場管理運營等能力，在各方面能力卓越的復合型軍民融合式創新人才，以服務國防科技發展和推動產業轉型升級為目標。人才鏈影響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重要因素，軍民融合產業的協同發展一個復雜多方協作的過程，需要各類軍民融合人才相互協作、相互配合與溝通。在本文中，軍民融合人才鏈被認為是一個綜合性人才關系鏈式結構，軍工企業和民用企業在研發過程中需要各種人才支撐，包含運營型人才、技術型人才、生產型人才、管理型人才、智庫專家等，不同等級、不同崗位的人才構成了人才鏈式和網絡結構，各種等級和崗位的人才在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過程中相互協作、相互競爭，最終從人才端實現軍民融合產業深度協同發展^[7]。軍民融合產業鏈的形成能夠依托國民教育體系為部隊輸送各類人才，解決人才緊缺和現役力量不足的問題，同時也擴大了軍用單位和軍民企業人才的選材范圍，使軍民融合人才結構更加多樣化和高級化^[8]。京津冀跨區域軍民融合人才鏈更加注重人才的跨區域流動，北京擁有豐富的軍民融合人才，在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過程中有利于為河北和天津提供相關人才培養經驗，激活人才發展潛力。

1.1.3 軍民融合創新鏈

軍民融合創新鏈是在充分考慮軍民融合中的軍工技術知識保密性、專用性與市場特殊性的前提下，通過軍用技術和民用技術的優勢互補和雙向轉移，促進軍民兩用技術的資源優化配置，充分激活創新主體的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中的創新活力。軍民融合創新鏈涉及軍工單位、民用企業、科研機構、高等院校、金融機構等多個主體，各主體在軍民融合過程中整合各類創新資源，通過技術共享、優勢互補、技術攻關等實現技術成果產業化的全過程。軍民融合產業鏈又可以分為橫向創新鏈和縱向創新鏈，其中橫向創新鏈圍繞某一產品的開發，企業、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等創新主體相互協作，實現創新構想、技術研發、產業化生產以及市場化流通的全過程；而縱向創新鏈則是伴隨產業鏈上下游關聯環節產生的鏈條式的創新結構，軍民融合創新鏈則是兩種類型創新鏈相互交錯，從而實現軍民融合領域軍民技術一體化^[9]。軍民融合創新鏈的形成能夠將在具有重大軍事潛力技術領域中擁有實力的民口民營企業有序納入到國防科技創新體系，激活民口高技術企業創新活力，最大限度實現民為軍用，不斷提升國防科技工業體系的合理布局，不斷提升武器裝備供給保障能力，筑牢強軍之基?？鐓^域創新鏈將軍民融合創新鏈立體化、擴大化，科技創新不再局限于區域內部，北京和天津共同研發，為北京、河北軍民兩用產品的生產提供技術支持，京津冀充分發揮區位優勢，激發潛在軍工和民用資源優勢，共同實現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發展。

1.1.4 軍民融合資金鏈

軍民融合資金鏈是指軍民產業或軍民兩用產品從技術研發到成果產業化過程中不同資金支持而形成的鏈式結構。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離不開各方資金的支持，在實際發展中，軍民融合產業的資金主要來源于地方政府資金扶持，并成立專項基金或金融機構，吸引更多的社會資本參與到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過程中。軍民融合資金鏈不僅表現在經濟價值，而且具有社會價值，目的在于幫助企業盈利，如保證產業鏈上中下游各個過程中人員、設備、場地等資金穩定支出，并確保創新和成果轉化過程中各類研發投入，并驅動裝備制造產業的快速突破，進而形成穩定的資金支出，通過技術產業化驅動創新研發的循環往復。軍民融合資金鏈中的資金主要來源于政府扶持資金、銀行貸款、專項基金、債券、股票、風險投資以及其他形式。近年來，京津冀地區增加了一批政府引導基金產業基金，如中央企業國創投資引導基金、國華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基金、河北省軍民融合產業投資基金、北京華控產業投資基金等，軍民融合產業融資方式更加多元化，支撐國有大型企業和優質“民參軍”企業持續壯大。

1.1.5 軍民融合政策鏈

軍民融合政策鏈是指國家、政府或其他部門先后出臺的一系列相互銜接、相互補充、更加系統完整的促進軍民融合發展的政策和指導意見。從國家到地區，不斷完善的軍民融合政策鏈，為軍民融合的發展提供政策支撐、傾斜和優惠，同時保障了軍用企業和民品企業在軍民兩用技術深度融合過程中的有序推進，也對尖端國防科技和高層次民用技術發揮了較高的機制保障作用。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對軍民融合發展從戰略層面進行了部署，軍民融合政策體系不斷完善，在國家層面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政策的指導下，京津冀積極出臺軍民融合發展政策，如《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綱要》、《河北省軍民融合產學研用示范基地認定管理辦法》等文件，以京津冀深度協同發展為契機，從頂層設計和政策措施上支持京津冀五大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區的建設，并利用中核工業四院、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十三研究所等專業研究院所，保障五大產業發展區的高水平建設，著力打造服務國防助力強軍的保障中心。同時京津冀積極統籌軍民科研力量和創新資源，吸納民口力量積極參與國王科技創新，軍地聯合攻關，推進軍民技術產學研用，軍地技術相互支撐，共建軍民科技協同創新體系。

2 “五鏈融合”模型構建

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關鍵在于充分發揮各鏈條的優勢，實現在更大范圍內要素合理優化配置的目的。具體而言，就是以創新鏈服務產業鏈輸出，以產業鏈輸出構建資金鏈，以資金鏈投入支撐創新鏈、產業鏈和人才鏈，以人才鏈支撐產業鏈、創新鏈高級化運行，以政策鏈統籌各鏈條發揮作用。在此過程中，產業鏈、人才鏈、創新鏈、資金鏈和政策鏈環環相扣，有效協同打通軍民技術發布、研發、生產、轉化的各個環節。

構建“五鏈融合”模型前，有必要對軍民融合創新鏈的主體、結構和目標進一步明確：第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主體為軍工企業、民品企業、高等院校、政府、金融機構和科研機構等，分別在產業協同過程中承擔不同的功能；第二，軍民融合產業創新鏈包含創意、研發活動、成果轉化等一系列活動，通過資金流、技術流、信息流等鏈接產業鏈的產品生產、資金鏈的研發支撐等過程；第三，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目標在于憑借京津冀協同發展和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的契機，整合北京、天津和河北的軍民融合資源，通過一定的融合模式和機制，充分調動參與主體的積極性，實現優勢互補、協作共贏，達到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目的^[10]，“五鏈融合”作用機理如圖1所示。

2.1 以“創新鏈”為動力源泉

軍民融合協同發展過程中，創新鏈作為各創新主體之間的聯結，通過知識、技術、產品等創新過程不斷推進科技成果轉化落地，推進軍民融合產業的輸出，并實現價值增值和人才引進，循環往復。創新鏈與產業鏈、人才鏈、資金鏈和政策鏈是相互融合、相互促進的。第一，根據產業鏈需求配置創新鏈，通過高精尖技術的突破推動產業升級。創新鏈以科技創新的形式將先進研發技術融入產業鏈的各個供需端點，通過技術創新優化產業鏈條結構，促進軍民融合產業優化升級，從源頭增強產業鏈韌性。第二，創新鏈與人才鏈相輔相成，提高科技研發、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的成功率。發達國家經驗表明，較高的科技成果轉化率的實現關鍵在于創新鏈與產業鏈之間人才鏈的構建，這就需要一大批具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科學家、高校人才以及科技人員構成相互溝通和協作的軍民融合人才鏈，高效鏈接創新鏈與產業鏈。第三，創新鏈的有序推進離不開的資金鏈的支持，作為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核心部分，資金鏈以多種形式貫穿創新鏈從創意研發到，成果轉化的各個過程，更是對軍民融合協同創新的的資金保障，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對沖民營企業的技術創新風險、加大對企業人才和設備的投資、維持創新鏈的可持續和動態運行。第四，創新鏈依托政策鏈的保障與激勵，彌補市場缺陷。創新系統中，政府積極運用各種有效的政策工具，發揮對各創新主體聯結、各創新活動校準和潤滑的作用，在此過程中，政府將科技政策與產業政策有機結合打造“政策鏈條”或“政策組合”，在創新鏈黏合性不強或者有空缺的地方進行“補全鏈條”。

2.2 以“產業鏈”為核心抓手

隨著技術、人才、資金和信息等多重要素的相互聯系，軍工產業鏈與民用產業鏈相互交織，使得軍品或民品生產過程中參與的產業多元化，軍民融合型產業鏈不斷延伸，而產業鏈的發展實質是各產業在資金、技術、人才、信息上的持續匹配過程。第一，產業鏈加速創新鏈成果轉化落地。圍繞軍民融合創新鏈布局產業鏈，其目的在于以產業化為導向，消除“創新孤島”現象，解決創新與產業“兩張皮”問題，有效轉化科技成果，順利實現經濟效益產出，將創新成果盡快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第二，產業鏈與人才鏈“同頻共振”。軍民融合型人才鏈構建需要圍繞信息技術、航天航空、能源環保等軍民融合產業需求，同步繪制“產業地圖”和“人才地圖”，推進產業與人才的共同發展，實現以產業聚集人才，以人才激發產業升級所需的創新產出。第三，產業鏈輸出形成的資金鏈實現企業盈利。經過市場驗證，產業鏈輸出形成的資金鏈能夠幫助企業盈利，確保產業鏈上中下游各生產要素的資金穩定流動，同時保障創新鏈運行過程中創新研發、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中的研發和實驗投入，形成穩定的資金鏈循環供養軍民融合產業成長和創新升級的循環遞進。另外，產業鏈通過政策鏈保障作用，獲得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公平市場環境和良好社會秩序。

2.3 以“人才鏈”為骨干力量

人才資源作為產業發展和技術創新的基本要素，對軍民融合產業的發展起著重要的主導作用。第一，京津冀協同發展背景下，產業鏈需要一定的人才資源總量和合理的人才結構與之相匹配，滿足產業發展的客觀需要。一方面，產業是人才資源效能發揮的載體，另一方面，產業的發展必然要求相應的人才資源提供智力支持，以實現其他要素的轉換。第二，各類人才與創新鏈各環節有效契合，迸發出巨大的創新能量。軍民融合創新的人才可以分為原始創新人才、技術轉移人才和技術轉化人才，參與到創新鏈各個環節。原始創新人才是創新鏈和人才鏈頂端的關鍵人才，是原始創新成果的生產源頭，主要包含從事原始創新的科學家和研發團隊，是創新鏈和人才鏈的第一個銜接點；其次，技術轉移人才是人才鏈中端的關鍵人才，是決定科技成果能夠順利轉移的決定要素，主要包含既有創新背景又了解市場運行的技術經理人，是創新鏈和產業鏈雙向對接的紐帶；最后，技術轉化人才是人才鏈末端的關鍵人才，他們需要確保技術能夠真正落地從而轉化成產品廣泛應用，主要指具有工匠精神且技藝高超的工程師，是促進技術工程化和產業化的源動力。

2.4 以“資金鏈”為金融保障

任何一項技術的突破、任何一項產品的研發都離不開資金的投入，創新鏈、產業鏈和人才鏈的對接始于創新鏈，成于資金鏈。軍民融合產業創新過程離不開資金鏈的支撐，產業鏈、人才鏈對資金的依賴源于創新鏈各環節對資本要素投入的需要，充足的資金投入是軍民融合產業創新能力提升的前提條件，保障創新鏈、產業鏈和人才鏈各個環節的有序運行。在融資方式上，資金鏈中的資金構成主要包含政府扶持資金、專項基金、風險投資、金融機構貸款、債券等，其中政府扶持、風險投資、貸款在資金鏈中占主導地位。政府專項扶持用于支撐創新鏈的基礎研發，風險投資、貸款等通過為創新鏈每一個環節注入資金，助力研發設計到成果轉化，進而創新產品實現落地，最后通過市場化獲得投資收益，激活創新鏈、產業鏈各環節資金流動，有效配置軍民融合產業的資本要素。具體來看，政府資金在創新鏈的創意研發環節投入較多，通常以稅收優惠或者財政補貼的方式對創新活動進行支持，能夠有效降低創新主體的研發風險，提高企業、科研院所的創新積極性；風險投資更加關注軍民融合產業創新的回報，以利益最大化為目標，風險投資主要出現在成果轉化環節；金融機構主要作用在產業化階段，在軍民融合產業達到一定規模時，結合當前的政策要求、新興產業鏈和創新鏈，適當降低中小企業進入資本市場的門檻。

2.5 以“政策鏈”為制度支撐

自軍民融合發展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以來，國家、各?。ㄊ?、自治區）相繼出臺了促進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一系列政策意見，形成了由上到下趨于完善的軍民融合政策鏈。從國家到地方、從宏觀到微觀逐漸細致完善的政策鏈對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等均具有指導意義和支撐作用。第一，完善的政策鏈有利于補齊產業鏈中的短板。目前，京津冀的軍民融合產業與其他城市群相比，存在產業體量不大、地區輻射力和影響力不夠的問題，與其經濟實力在全國的地位和影響力不匹配，仍處于初期發展階段，因此一系列軍民融合政策的出臺有利于形成政策洼地效應，積極引進“精、專、特、新”項目，補齊產業鏈短板。第二，為開展引資引智活動提供政策支持。軍工單位和民口單位在科技技術和經營管理方面存在各自的優勢，軍工企業一般擁有先進的國防科技技術而民口企業的經營管理相對靈活，通過出臺軍民融合產業發展政策，助推軍、民企業之間的合作，促進企業開展引資引智活動，從而激發企業的創新能力。第三，有效規劃市場中資本流動，保障軍民融合產業的資金支持。軍民融合政策通過“有形的手”直接對軍民融合資金進行調控，對軍民融合領域中新興產業進行轉移支付或優惠補貼，并為鼓勵民企獲得“參軍”的“資格證”，明確給予民企資金獎勵和補助。

3 “五鏈融合”促進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機理

京津冀三地要實現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需要在空間維度上合理優化布局三地的軍民融合產業空間，理順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發展鏈條，形成區域間軍民融合產業空間合理分布和上下游聯動機制，使得京津冀三地能夠基于自身比較優勢形成優勢互補、協同緊密、資源共享、深度嵌套的軍民融合產業發展格局。北京發展高精尖產業需要完善的產業鏈加以支撐，受資源及發展空間所限，北京在自身范圍內難以構建鏈式發展的產業體系，必須依靠津冀兩省市共建完善的產業鏈，同時津冀實現產業轉型升級離不開北京的創新引領?，F實情況是，產業梯度較大是制約京津冀三地軍民融合產業對接融合的關鍵因素。因此，京津冀三地產業鏈、創新鏈、人才鏈、資金鏈和政策鏈融合發展是突破滾石上山、爬坡過坎、攻堅克難關鍵時期的重要舉措，是加快推動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高質量深度發展的強大引擎和新動力。

3.1 京津冀各區域內“五鏈融合”

產業鏈推進軍工企業內部與民用企業之間實現技術轉移、成果轉化以及產品批量生產，人才鏈為原始創新、技術轉移和技術轉化的關鍵節點提供了人才支撐，有效對接創新鏈與產業鏈各環節，資金鏈實現了現金—資產—現金（增值）的循環，維持軍工企業與民用企業的正常運轉，為技術創新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在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過程中，核心企業依托于某個項目或科研，自發或通過政府集結科研機構、高等院校、民用企業等創新主體，依靠政府和金融機構的支撐作用，構建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平臺（見圖2），在此過程中，軍工單位根據不同的項目需求，選擇合適的創新合作伙伴，共建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模式。

3.2 京津冀區域間“五鏈互補”

北京依托自身強勁的創新動力，輻射帶動津冀兩地軍民融合產業轉型升級，河北省則借助京津的科技創新資源優勢，理順軍用企業、民用企業、科研院所等創新主體間的利益分配機制和風險防范機制，實現了共建研發機構、促進人才交流、研發項目共享等多種合作模式，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水平和創新成果質量大幅度提高。圍繞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前瞻性技術領域，以中關村軍民融合產業園為平臺，京津冀三地軍用業聯合科研院所、中介機構、金融機構以及民用企業，推動產業鏈上中下游、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同時建設專業化、市場化技術轉移機構和技術經理人隊伍，是實現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五鏈融合”過程中需要把握住的未來趨勢。

圖2 基于創新鏈的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體系

4 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4.1 軍民融合產業跨區域合作有待加強

自2018年3月6日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共同體成立以來，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跨區域合作成效顯著，但在優勢資源要素流動和深層次產業分工協作兩方面有待加強。一方面，京津冀地區的區域一體化效率低。北京地區優質資源較為集中，而北京周邊地區優質資源較少，導致產業的融合度較低，周邊地區對于高新技術產業的創新能力以及產業的構建范圍還需進一步提高，“路徑依賴”對產業結構有一定的影響。另一方面，京津冀地區軍民融合產業缺乏深層次的分工協作，同時由于區域壁壘的存在，限制了更深層次、跨區域產業交流的暢通，生產要素流動受阻，制約軍民融合產業合理布局；并且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的利益分配機制和風險共擔機制尚不完善。

4.2 軍民融合產業范圍受限

目前，京津冀各級政府部門雖然出臺了軍民融合產業發展政策措施，但在充分發揮產業優勢方面仍存在問題。一是軍民融合產業發展不均衡。從產業領域看，許多“軍轉民”企業僅承擔電子信息、航空航天等領域的生產任務，在民用船舶等領域軍工技術產品占比明顯不足；從產業鏈條看，雖然部分地區建設了一批軍民融合產業特色園區，但產品上下游配套不完整，尚未形成相互依存的專業化分工協作網絡體系，阻礙了產業鏈的延伸。二是相關產業資源信息不對稱。民用企業在相關軍民融合產品生產中經驗不足和資源短缺，無法有效估計回報率，同時其投標存在信息非對稱導致很難中標，因此承擔軍用項目研發生產意愿較低。此外，軍方內部、軍民之間在研發和需求信息存在溝通不暢，軍民技術轉讓難、軍民項目合作難，信息雙向溝通受阻，大量具有民用前景的科技成果無法事項軍工科研院所外的轉化，不能及時實現軍民兩用科技成果商品化，進入市場流通。

4.3 軍民融合后備人才缺乏

人才是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重要支撐，但京津冀高層次的軍民融合型人才匱乏。主要體現在：一方面，高層次軍民融合人才短缺。在人才培養上，依托國民教育培養的部隊基層軍事指揮人才較多，而急需的高級技術人才所占比重偏低，軍隊某些重要技術崗位所面臨的人才短缺。在人才輸出上，高層次人才流失非常嚴重。國防生作為軍民融合式人才的骨干力量，由于個人職業發展前景不明朗，導致用人單位滿意度偏低，國防生的培養質量逐年下降。另一方面，軍民融合結構不合理。首先，當前國民教育體系對于軍事人才的培養目標把握不夠精準，傳統的專業劃分與課程設置無法滿足京津冀對軍事人才的需求；其次，軍民融合教育體系培養的人才，更加注重對于干部的培養和輸送，并沒有完全覆蓋軍民融合產業發展中管理、技術、服務、保障等各個環節，培養對象技能單一化不能滿足當前軍民融合人才多元化的要求。

4.4 軍民融合創新生態環境不夠完善

經過多年的探索發展，京津冀軍民融合協同創新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果，但從創新鏈視角看仍然存在不足：一是軍民融合創新投入有待提高。根據中商情報網數據整理，2019年京津冀41家軍民融合上市企業研發投入182.75億元，約占公司營業額收入的10.75%，北京軍民融合上市企業研發投入最高為120.81億元，占公司營業額收入11.28%；雖然天津研發投入最少但是其研發投入強度較高，對基礎研究較為重視，而河北軍民融合上市企業在研發投入強度上有待提高。二是軍民創新保障機制不完善。涉及京津冀各協同創新主體的管理辦法和條例、利益分配機制等尚不完善，如河北民口企業進入軍工領域處于起步階段，科技研發條件相對較弱，人才與技術匹配不足，在高端裝備制造、電子信息等領域的整體創新能力不高，同時高精尖軍民融合產品規模較小，軍民融合領域的產學政研的協同創新機制不健全，民營企業“民參軍”門檻依然較高，“軍轉民”科技成果市場化、軍用技術民用化、商品化仍存在較大阻礙。

4.5 軍民融合投資多元化機制尚未建立

現階段，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的資金來源還主要是財政資金扶持和銀行貸款，雖然建立了政府引導投資基金和產業基金，但軍民融合產業在融資渠道方面還存在不少問題。第一，軍民融合產業的融資體制亟待改革，資金獲得存在一定缺口。目前，我國大部分軍工企業屬于國有制，股份制改革也剛剛開始，軍工企業的管理體制相對落后，其融資時需要經過軍方有關部門的重重審批，融資程序十分復雜，在如此復雜的融資程序下適應市場化需求。第二，軍民融合產業對資本市場的利用不足，主要體現在股權融資和債券融資較低。股權融資上，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上市公司41家，僅占全部上市公司總數的2.7%，且已上市公司的軍民融合產業資產占比較低；債券融資中，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的資金來源主要是銀行貸款，盡管京津冀的證券、信托和擔保企業數量多，但對這些非金融機構的融資利用度較低。

4.6 軍民融合發展體制機制不夠健全

京津冀三地都提出要促進軍民融合發展，但在經費的配套政策支持上卻沒有及時跟進，相關的利益分配機制也不夠明晰。從全國尺度來看，現存有關國防科技工業的法律法規尚不健全，如缺乏關于軍品科研生產的專門法律，缺少反映國防科技工業實際的知識產權保護和利用的法規，在軍品市場準入制度方面還存在著門檻過多、手續繁雜等問題。同時，京津冀現有軍工企業大部分是大型的國有企業和科研院所，受體制機制的制約較大，由于缺乏與創新創業相配的“軍轉民”政策環境，使其難以適應靈活的市場競爭機制。目前，相關激勵政策很難調動“軍轉民”的內驅力，加之大型軍工企業在發展民用技術方面缺乏經驗，進入市場的積極性較低。長期以來，民企對國防和軍工企業的技術產品需求的信息了解渠道受限，無法掌握軍民融合技術和產品供需變化的信息，軍工企業對于民企相關技術的發展水平、創新技術與國防科技適應性的了解也存在一定缺口。

5 “五鏈融合”下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路徑

5.1 強化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跨區域合作力度

在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過程中，河北省與北京和天津在創新、人才、科技、資金和政策等資源存在明顯的差距，河北在“十四五”時期需要明確在京津軍民融合產業發展中的定位，與京津實現錯位發展。首先，借助“三區一基地”打造河北經濟增長和轉型升級的新引擎，謀劃借助京津資源優勢和產業轉移政策之利發展自己，強化河北在產業承接方面的地理區位、產業基礎、設施條件、人口規模等優勢，借助雄安新區的發展打造低消耗、低污染、高效益、高產出的軍民融合產業創新平臺。其次，積極承接北京產業轉移和創新要素外溢，在河北延長京津的軍民融合產業鏈，實現各產業環節錯位、補位、配套發展。同時利用河北軍工企業、民用企業和科研院所的優勢資源，積極與京津軍民項目進行對接與合作，重點突破軍民融合的關鍵技術。最后，京津冀要發揮軍工單位在技術方面的引領作用，加快軍民兩用技術商品化市場化轉變，并與民用企業在技術、管理、服務、保障等方面建設完整的軍民融合產業體系，發揮京津冀軍民融合全國的示范引領作用。

5.2 以產業鏈推動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合作

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軍民融合發展的論述精神，不斷優化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布局，加快形成協調有力、運轉高效的軍民融合創新組織管理體系，推進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化進程。針對軍民融合產業鏈關鍵環節，立足京津冀實際情況，科學編制投資專項促進行動方案，擴大引資規模，開展精準招商。在引資方面，大力支持京津軍工企業到河北投資并設立子公司、分公司和研究機構，同時鼓勵河北本土企業以合資、參股、投資等形式參與重點軍工企業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在技術合作方面，積極推進民企與軍工企業在關鍵技術領域展開協同合作，推動部分軍工科技資源進入民用重點產業領域，逐漸打造一批與軍工同源或者有軍工工藝的“軍轉民”重點企業，加快民用企業相關技術高級化發展。在產業支持方面，要加大軍工系骨干產業的支持力度，在企業用地、擔保資金、上市發展等方面優先安排，鼓勵骨干企業在區域內發揮示范引領作用。積極展開京津冀軍民融合龍頭企業的遴選工作，以區域帶動力強、產業鏈條緊湊、主導產品位居國內同行業前列、發展高精尖技術產品等為標準，著力在京津冀篩選和培育一批在國內具有領先地位的“隱形冠軍”，占領相關產業領域發展技術的新高地。

5.3 以人才鏈探索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合作方式

推進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需要明確軍民融合型人才的培養目標，積極統籌軍民融合發展需求與軍民融合參與人才的戰略規劃，研判軍民融合型人才的現實需求和發展趨勢。第一，不斷探索符合軍民融合人才要求的培養方式，要根據軍民融合人才的特點和規律，以形成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為主要目標，培養一批具有高素質、能力強、高技能的綜合型人才，不斷聚合高等院校、軍工單位等主體的各類人才，充分發揮人才的創新創造活力。第二，充分發揮人才信息網和人才市場的樞紐作用，為各方輸送人才，實現人才資源的新的共享，并建立與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目標相適應的各類人才管理機制。第三，對軍民融合人才進行合理考評，完善相關的人才考評機制，充分體現軍民融合人才培養的目標，強調軍民融合的制度、管理、保障、服務建設，綜合納入德智體能等方面進行綜合考量，達到以考評促改善強提高的目的。

5.4 以創新鏈構建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研發平臺

京津冀軍民融合協同創新需要有專門的組織牽頭成立協同創新平臺或機構，對京津冀創新資源、人力資源以及產業轉移進行配置，協調各創新主體間的溝通協作，并制定相關制度規章保障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有效運行。第一，構建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平臺，由軍工單位、民用企業、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等主體派出代表組成，協同推進京津冀新能源、智慧海洋等重點領域的軍民技術攻關突破，并支持相關高等院校，如北京理工大學、燕山大學聯合設立軍民融合產業創新研究院，聚焦重點產業轉型和重點領域需求，共同梳理軍民融合重大科研項目和技術，借助京津冀科技資源和產業基礎聯合攻關。第二，加強各創新主體的互動交流，引導軍民企業、高校、科研機構按照市場實際需求、產業發展目標進行基礎研究突破，不斷提高創新主體間的技術轉移匹配度。另外，核心企業牽頭，以創新鏈為紐帶建立連接軍工企業、民用企業、科研院所的創新聯盟，充分發揮軍工企業的引領帶動作用和民用企業的創新能動性，調動各類創新主體的積極性。第三，重點發揮以國有軍工單位為主的核心企業在軍工資源、技術以及市場方面的優勢，積極發布軍民融合需求信息；同時發揮高校和科研機構作為基礎研究和技術研發的支撐作用，為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發展培養綜合人才，與其他創新主體進行科研創新協同，不斷壯大軍民融合產業創新力量；還要提升民營企業接受軍工單位、科研院所的知識和技術轉移承載力，主動對接軍民兩用技術研發和商品的市場化。

5.5 以資金鏈共建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融資渠道

京津冀三地要發展軍民融合多樣化融資體系，加強軍民融合產業融資體制的頂層設計，創新產業融資方式，協調解決產業深度發展中的融資問題。第一，構建多元化軍民融合產業融資體系。鼓勵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對民用企業發放貸款，設立融資擔保專項資金，并提供更加個性化、專業化的融資服務。政府要規劃專項財政資金，積極為軍民融合企業進行融資擔保，降低貸款風險。第二，要建立多層次的軍民融合融資體系，包括引進國外風險投資資金、設立天使投資基金等，為更多的中小型軍民融合企業提供更加具有個性化的股權融資，同時引導社會資本參與軍民融合發展，在融資上給予創新主體更大自由度。第三，發揮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作用，對資金進行合理配置，善用市場和政府的“兩只手”優勢，從政府層面對軍民融合資金鏈進行統一謀劃，從市場層面激活資本要素市場活力，吸引更多民間資本參與到軍民融合產業發展中來，此外，政府要建立多元化的資金監管機制，維持資本市場的有序運行。

5.6 以政策鏈創新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合作機制

國家“十四五”和2035年遠景目標規劃綱要中明確提出了“深化軍民科技協同創新，加強海洋、空天、網絡空間、生物、新能源、人工智能、量子科技等領域軍民統籌發展”的發展目標，從政策鏈角度而言，要實現這一要求可從3個方面發力：首先，完善國防科技知識產權管理制度。包括從法律層面對關鍵領域國防技術和知識產權的歸屬、使用、轉化、共享進行制度性規定，同時在遵循知識和技術轉移規律的基礎上建立技術轉移轉化機理機制，明確技術轉移轉化的主體、方式、利用等環節中的法律責任和風險承擔。其次，建立統一的軍地協同標準，實行軍地通用機制。一方面，要鼓勵軍工企業與國防市場標準的創新主體進行溝通、協作；另一方面，針對關鍵核心技術制定重點應用標準和基礎共性標準，促進關鍵核心技術在更大范圍內應用。最后，制定靈活的軍工行業市場準入和退出機制。采取相關部門聯合認證方式簡化“四證”認證申請程序，對于生產非涉密軍用零部件、配套產品的民用企業，適當放寬或簡化“四證”準入條件，鼓勵更多民用企業參與到軍民融合產業生產中。

6 結語

作為京津冀協同發展縱深推進的重要動力之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既為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開辟了新的通道，也為河北與天津科技創新能力提升提供了新的發展范式，同時河北深厚的軍工產業發展基礎加快了京津軍民科技成果轉化力度。通過構建創新鏈、產業鏈、人才鏈、資金鏈和政策鏈的“五鏈融合”模型，厘清了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的實現路徑和作用機制，即以創新鏈為動力源泉，推進軍民融合產業和人才輸出；以產業鏈為核心抓手，加速創新資源與資本要素等高效流動；以人才鏈為骨干力量，促進創新鏈與產業鏈雙向對接；以資金鏈為金融保障，確保科技研發與產業創新有序運行；以政策鏈為制度支撐，“有為政府+有效市場”共促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在此基礎上，京津冀要充分借助軍民融合產業協同創新體系，聯動各創新主體和創新資源，實現各地區內“五鏈融合”與區域間“五鏈互補”。

目前，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跨區域合作、產業發展范圍、相關人才儲備、創新生態環境、投資多元化機制以及政策體制機制等方面存在現實困境，需要不斷整合京津冀區域資源，加強軍民融合產業“五鏈融合”跨區域協作力度，以產業鏈促進生產合作，以人才鏈創新合作方式，以創新鏈構建合作研發平臺，以資金鏈拓寬融資渠道，以政策鏈完善合作機制，深入推進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對于暢通優質資源共享、縮小區域發展差距、推動國防現代化建設以及建設京津冀世界級城市群具有重要意義，同時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實現富國與強軍的統一目標發揮著關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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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勇剛）

基金項目：河北省創新能力提升計劃軟科學研究專項“創新型省份目標下河北創新能力提升路徑與模式研究”（215576120D）；河北省軍民融合發展研究課題“‘五鏈融合’推動京津冀軍民融合產業協同發展研究”（HB20JMRH001）；河北省社會科學發展研究課題“京津冀協同發展縱深推進中河北省全面提升承接能力研究”（20220202164）；河北省高等學?？茖W研究人文拔尖項目“河北省城市現代化耦合推進動態演化與提升路徑研究”（BJS2022011）；河北省統計科學研究計劃項目“科技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評價與影響因素分析”（2022HY15）；河北省研究生課程思政示范課程《城市經濟學》（YKCSZ2021124）；河北經貿大學“新財經”科研專項研究項目“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在財經類院校改革發展中的指導作用”（2020XCJ01）；河北經貿大學“現代商貿服務業”科研專項委托項目“生產性服務業對城市能級的影響機理與提升路徑”（2022SMWT01）

簡介：趙培紅（1982-），男，博士，河北經貿大學商學院碩士生導師，京津冀協同發展河北省協同創新中心研究員，研究方向：區域與城市發展、城鄉規劃建設管理；李慶雯（1996-），女，暨南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市經濟與區域發展、城市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