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非遺”傳承人視角看四川揚琴的歷史變遷

〔關鍵詞〕四川揚琴；“非遺”傳承人；歷史變遷；文化傳承

一、四川揚琴的概述

四川揚琴又名“ 四川琴書”，早期又稱洋琴，后改為揚琴，主要傳播于成都、重慶等城市。它是四川說唱藝術代表性曲種之一，主要通過四川方言中的成都官話為演唱語言來說唱敘事，因采用揚琴為主要伴奏樂器而得名。四川揚琴的表演形式相對穩定，通常為五名藝人坐唱演出，極具“坐地傳情”的特色。

（一）四川揚琴的藝術形式

在現有的研究基礎上，關于四川揚琴的起源說法不一，至少在清乾隆時期（1711—1799）就已經產生了四川揚琴這種藝術形式。

早期的四川揚琴是由一人擊琴演唱，以說為主、唱為輔， 說白處使用醒木， 后由一人發展為多人合伙演唱。后來又以漁鼓、鬧年鼓代替鐐，稱“漁鼓揚琴”“大鼓揚琴”。在四川揚琴發展的近三個世紀里，它的表演形式從一人擊琴自打自唱的“揚琴蕩子”（通常為一手擊揚琴，一手擊板），到二人協作的荷葉揚琴和漁鼓揚琴，再到《錦城竹枝詞》中所說的“清唱揚琴”——三人協作的（揚琴、三弦、碗碗琴），最終形成“五方坐地傳情”。“ 五方”具有雙重概念，它既指演奏采用揚琴、鼓板、三弦、小胡琴、二胡五種樂器，也指演員分為生、旦、凈、末、丑五個行當表演，行話謂之“五方人”。四川揚琴具有傳情達意、婉轉悠揚的藝術特點，其旦角獨特的潤腔技巧（“哈哈腔”“懶彎彎”等）造就了其獨有的神韻。

（二）四川揚琴的流派

1.按唱腔分省調和州調

四川揚琴可分為省調和州調兩類。省調指的是成都地區的揚琴唱腔，其中又有“大調”和“月調”（也稱“越調”）之分，大調屬板腔體，有“一字”“快一字”“二流”“三板”等板式；月調屬曲牌體，有“月頭”“疊斯橋”等曲牌近二十支。州調指的是成都以外地區的揚琴唱腔，屬板腔體，有“清板”“二流”“三板”等板式。其主要流傳于除成都以外的其他地區，如瀘州、川北、川東等；還有按河流分布之說，如上河調、中河調、下河調。

2.按演出地點分南會和北會

省調揚琴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又有南會和北會之分，亦稱南派和北派。南會揚琴主要流傳于東華門一帶，北會揚琴主要流傳于童子街一帶。1920 年后，這一流派劃分逐步淡化，合二為一。

3.按班社組織分堂派和德派

20 世紀20 年代，成都著名的民間慈善組織“慈惠堂”創建了“揚琴班”，開始招收盲童習練四川揚琴，成就了一批技藝高超，對四川揚琴有很高造詣的藝人們，這批受過專業培訓的藝人們都被稱作“堂派”。

20 世紀30 年代，四川揚琴日漸興盛，涌現出一大批德藝雙馨的藝人，其中以李德才先生影響最為深遠，他創立了“德派”。李德才先生所創立的德派及其唱腔藝術自成一派，將四川揚琴發展推至頂峰。

二、四川揚琴的歷史變遷

（一）傳播場域

四川揚琴最早的演出形式是在富貴人家“出堂會”或者是在茶館里“坐館”演出，“出堂會”是一堂藝人受雇去主人家演唱， 而“坐館”則是每夜在茶館定時長期演唱。據《成都通覽》記述，凡婚喪嫁娶、開張營業、喬遷新居、逢年過節、生日慶典等等事項， 人們都愿請揚琴藝人前往演唱， 并以請揚琴演唱為榮。

在成都地區， 改革開放之初，康先洪先生（四川省級非遺“四川揚琴傳承人”、堂派二代傳承人）就帶領東城區曲藝隊恢復了四川揚琴“坐館”演出傳統。仍保留著揚琴演出習慣的便是于2011 年成立的四川揚琴傳承基地——大慈寺社區，但目前揚琴演出暫時轉移到了東門市井。總的來看，四川揚琴的演出場域在逐漸消失，顯現出這一“非遺”曲種的生存危機，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市場萎縮。四川揚琴囊括了樂、舞、詩、戲各種藝術形式，其受眾多為文化人，老成都人常說“假斯文，唱揚琴”， 那個時候揚琴聽眾比聽評書的聽書人少得多，聽揚琴的聽眾若沒有國學功底，便會聽不懂、聽不進去。加上現在的年輕人對于方言戲曲曲藝的興趣缺乏，青年觀眾流失，老一輩觀眾的數量也在逐步減少，四川揚琴的市場正在萎縮。

二是后繼乏人。由于市場需求的減弱，造成了專業演員的流失。而現在對四川揚琴的專業性傳承也是一個十分脆弱的過程，因為四川尚沒有專門傳授四川揚琴的專業院校，同時對四川揚琴感興趣的年輕人也較少。因此，四川揚琴的年輕專業演員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三是唱本缺少。揚琴號稱300 個本子，但其實現存的本子并不多。傳統曲目多取材于歷史故事、古典名著、民間傳說等，如《華容道》《清風亭》《活捉三郎》《秋江》等。現代曲目有《新媳婦》《鐵窗訓子》《鳳求凰》等。有些傳統的唱本題材過于老舊，已滿足不了現代觀眾渴望創新的審美需求。四川揚琴在曲目創新方面存在著挑戰。

（二）傳承方式

1.師徒傳承

師徒制歷史久遠，可以上溯至元代。至清代，師徒制成為戲曲教習的主要形式，綿延幾百年，對四川揚琴的繼承與興盛起著決定性的影響。

舊時四川揚琴“三皇會”藝人行會用“百壽圖”記載揚琴藝人的師承世系。在“百壽圖”上寫上藝人的生卒年月，按班輩排列圖上，圖之下方留有一些空白，待藝人死后書入此圖；每逢年節會期，行會便展出此圖，讓后輩藝人行禮叩拜。 傳統的師徒傳承模式， 相似于家族內部相傳， 有著嚴格的禮儀程序。這也恰恰反映出舊傳統的師徒制觀念。

2.科班傳承

1925 年， 成都民間慈善組織慈惠堂創立揚琴班， 開始招收盲童， 聘請專業藝人與票友給盲童傳習揚琴， 這是四川揚琴科班教學的開始。“堂派”的科班教學體制是在東城區曲藝訓練班沿襲下來的，教學上以劉忪北老師口傳心授的藝術原則和方法為主。在學習過程中，堂派首創了“邊唱邊點眼”的訓練基準。這種大膽創新，與慈惠堂創始人尹重喜的文化修養，對揚琴音樂、戲文結構深刻理解認知相關。在堂派的具體學戲過程里，每位學生都必須掌握器樂演奏與折戲唱腔兩套功夫。同時，科班生入學時都必須練習操持五方、劇目演唱兩大塊課目。

這種嚴格管理的科班傳承途徑具有規范化、規模化、系統化的顯著優點。經過堂派綜合培養和名師傳授，培養出一批藝術造詣較深，并獨具風格的四川揚琴藝人。他們不僅繼承傳統音樂文化精髓，同時又吸收外來優秀音樂文化營養，形成自己獨具特色的演奏藝術風格。據史料記載，成都慈惠堂創立的揚琴班共培養了大約200 名學生。豐富的藝人資源應該是四川揚琴“久唱不衰”的一個重要原因，同時這些也是“堂派”科班制傳承在四川揚琴的繼承與發展上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3.校園傳承

21 世紀以來，在國家對傳統文化保護與扶持的相關政策下，各地大中小學開展了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宣傳和普及，四川揚琴也開啟了“校園傳承”的模式。

成都市石室中學作為第二批“中華優秀文化藝術傳承學校”及國家級非遺傳承與研究基地，學校將非物質文化遺產——四川揚琴引進校園，定期開展四川揚琴專題講座，同時已將四川揚琴納入音樂必修課程并開設第二課堂選修課。不僅如此，石室中學還定期邀請四川揚琴傳承人唐瑜蔓、四川省曲藝研究院劉婷婷和成都大學張強到校為學生普及四川揚琴的相關知識，將四川揚琴帶入學生們的校園文化活動，傳承民族精粹，提升藝術修養。

成都各高校也在積極探索關于四川揚琴的校園傳承。四川音樂學院的“中華傳統音樂研究院”開展了長達半年的“四川揚琴傳承人駐校傳承工作坊”實踐。工作坊共開設三種不同類型的課程，分別是專家講座、理論研習、表演傳習。四川音樂學院在探索搭建一支傳統音樂傳承團隊，在“傳承人+音樂學者+音樂教育學者+一線中小學資深音樂教師”的結構中，去探索四川揚琴的非遺保護與傳承創新。

西南民族大學也十分重視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非物質文化遺產。依托學校設立的“西南民族民間音樂研究中心”“少數民族文化藝術文創研發中心”“西南曲藝研究中心”等平臺，發揮科研項目（如國家藝術基金、省部級社科研究項目等）的成果孵化效應，定期舉辦“非遺”專題論壇，將“四川曲藝”“巴蜀文化專題”等設置為研究生專業課程，以邀請四川揚琴非遺傳承人舉辦講座等方式，推動了四川揚琴在西南民族大學的校園傳承。

三、三代“非遺傳承人”的藝術貢獻

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發展離不開“傳承人”，所以在研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保護的過程中，研究“非遺傳承人”至關重要。本章將通過對“老中青”三代不同代表性傳承人的從藝經歷、藝術貢獻以及文化理念進行研究，從而推進四川揚琴的活態傳承。

（一）建國初期：李德才

談及四川揚琴就不得不說說四川揚琴巨擘——李德才。李德才（1902-1982）藝名“德娃子”，四川成都人。他從六歲就跟著父親李秉福學習演奏揚琴，七歲登臺獻藝，受到業內人士、聽眾的喜愛，通過勤學苦練，他在曲藝方面技藝逐漸精湛。十八歲后，拜“四川揚琴第一旦”趙有太先生為義父，正式改學旦角。他十分好學，時常向行會中的藝人們學習。李德才先生從藝七十年，技藝精湛，五方樂器樣樣精通，尤以揚琴為精，唱腔自成一體，創造了四川揚琴“德派”唱腔，可達到“坐地傳情”的藝術最高境界，為海內外所稱道。

李德才的揚琴演奏藝術，在老一代藝術家中達到了頂峰。著名報人、曲藝專家車輻評價道：“他的打琴，有他人所不及的地方，即以氣勢盛。年近六十，《將軍令》的快打，越催越快，愈緊愈密，密而不亂章法。有些細節地方，設計也很巧妙，有時僅一兩下簽子，像畫龍點睛一樣，就突出來情節，收到應有的效果。”

李德才擅長根據人物性格定情發聲，避免了“千人一面”的演唱。在廣收博蓄之中，形成了自己唱奏合一、絲絲入扣，行腔流暢婉轉、華麗嫵媚、人物刻畫細膩的“德派”藝術風格。

李德才很注意培養接班人，徐述、劉時燕、楊奎本等人都出自李德才先生門下，在四川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像四川揚琴這種曲藝，許多技藝與唱腔經驗的傳授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基本都是口傳心授。四川揚琴徒弟既要向師父學習潤腔，還要學習四川揚琴那股子獨有的神韻，只有通過師傅們的親身示范、點撥，才能體會到許多寶貴的表演技藝。因此，傳統的師生傳承在教學上更為精細，也將過去傳統的四川揚琴唱腔唱法更為系統完整地保存下來。

（二）改革開放時期：劉時燕

劉時燕，四川揚琴國家級非遺傳承人之一，國家一級演員。2022 年伊始，她被評為2021 年“中國最具影響力人物”100 位候選人。著名曲藝理論家薛寶琨對她有“乃以巴蜀及西南地區為這一形態的代表人物”之評價。

她師承四川揚琴大師李德才學習女腔旦角，她不僅繼承了李老師刻畫人物的細膩、行腔華麗嫵媚的演唱特色，還充分利用自己的優越條件，如聲音甜美、高低音運用自如，有嫻熟的演唱技巧、有演唱川劇旦角的藝術功底，又善于將姊妹藝術的演唱技能融入自己的演唱中，形成了特有的細致入微的感情魅力和藝術魅力。觀眾稱贊她“萬轉千回一寸喉，走馬容針自在謳”。

在近60 年的四川揚琴演藝生涯中，劉時燕也在不斷堅持著對四川揚琴的傳承與創新。劉時燕繼承了李德才老師的精彩唱腔和經典曲目，還獨出心裁地創造出極具女性的風格，這是她對延續和深化揚琴藝術的一大功勞。同時更可貴的是，她還從中總結出了“借詞曲以變其聲音，用美妙之聲以善詞曲”的寶貴演唱經驗。

考慮到四川揚琴的青黃不接的困窘局面，年過八旬的劉時燕依然活躍在四川揚琴傳承推廣及普及的一線，講座、課程、演出，隨處可見她的身影。劉時燕說：傳承是我的責任。當前，四川揚琴演員老化，觀眾老化，所以要原汁原味地傳承。她認為教授學生要一字一腔，一板一眼，口授心傳四川揚琴所表達韻味。此外，她還努力鉆研，撰寫并發表了《四川揚琴演唱革新初探》《四川揚琴德派唱腔潤腔手法》等論文，為曲藝的傳承作出了重要貢獻。

（三）21世紀以來：吳瑕、李偉

1.吳瑕

吳瑕，女，四川揚琴的“80 后”傳承人，畢業于四川音樂學院聲樂系，四川瀘州人，師從“德派”四川揚琴傳人徐述先生，現為“德派”第三代傳人，亦為四川揚琴省級代表傳承人。她不僅繼承李德才女腔艷麗柔婉、精致細膩的特色，更繼承徐述有聲有色，重視潤腔與傳情達意的聯系的特點。她在長期的藝術實踐中積累了豐富的演唱演奏技法和教學經驗，于2010 年榮獲第六屆中國曲藝牡丹獎新人獎，主唱四川揚琴《貴妃醉酒》。

吳瑕說，隨著人們對文化需求的不斷發展，人們對四川揚琴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不僅要繼承傳統的四川揚琴，還要在唱腔唱段、演唱形式以及伴奏等方面不斷創新。從過去的四川揚琴是由盲人藝人“坐地傳情”到現在嘗試加入舞臺表演，她對四川揚琴進行了大膽的改革和創新，豐富了它的表現形式；另外，她還嘗試著將四川揚琴進行精細化處理，這樣不僅擴大了四川揚琴的傳播范圍，而且也讓人們了解到了它的獨特魅力。“坐地傳情”與“實景傳情”相結合，吳瑕將四川揚琴的唱腔唱段、演唱形式、伴奏等方面進行創新，同時也增加了其在舞臺上的身段表演，使得這種傳統的戲曲，具有了更高的藝術價值，進一步釋放四川揚琴的舞臺魅力 ，使其更具觀賞性，更符合現代年輕人的審美。

吳瑕認為，傳承四川揚琴最重要的是與時俱進，讓四川揚琴精細化。四川揚琴傳統劇目相對冗長，因此，它的確難以適應快節奏的時代，所以要對四川揚琴進行精細化處理。吳瑕正在積極籌備將雄美壯麗的四川風光與音韻婉轉的四川揚琴有機融合，使文旅融合走出一條創新性的道路。值得一提的是，吳瑕以獨特的蜀韻唱腔+ 音樂電影的表現形式，創作了《西嶺雪》《驚夢三星》和《云上牛背》三部優秀作品，向全世界展示四川的風景名勝和歷史人文。吳瑕致力于通過自己的作品將更多的四川非遺項目展示給世界，將四川揚琴重新活躍在當代人的視野中，讓古老的四川揚琴更具時尚范兒，在新的時代、新的平臺重煥生機。

2.李偉

李偉，男，四川揚琴的“90 后”傳承人，畢業于四川音樂學院音樂學系，現就職于四川省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在對四川揚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后，他拜師四川揚琴國家級非遺傳承人劉時燕，學習女腔演唱及鼓板伴奏。研習四川揚琴近十年，他尊師重道，虛心求教，堅守傳統，刻苦練習，掌握了四川揚琴演唱與伴奏的基本規律和揚琴、三弦、鼓板三種樂器。在2019 年的四川省第四屆曲藝雜技木偶皮影比賽中，李偉與青年曲藝演員蔡寧共同演唱四川揚琴創新曲目《鳳求凰》，并斬獲一等獎。

李偉常年堅持四川揚琴演出，積極參與傳統曲藝學術交流。2019 年8 月，李偉受田青老師邀請，參加文化部《共同傳承，共同弘揚——兩岸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保護對話》學術活動，并以《習琴記·書齋田野舞臺之間的四川揚琴研習報告》為題進行發言，不斷探索非遺傳承保護方法。同時，他還利用微信、抖音等現代傳媒，以自己的方式擴大四川揚琴的影響力，例如堅持通過自媒體微信公眾號“五方人”發表文章分享四川揚琴基本知識；利用抖音及微信視頻號平臺分享四川揚琴的經典唱段，擴大四川揚琴的知名度。

吳瑕、李偉作為年輕一代的非遺傳承人，他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四川揚琴注入流量熱度，為傳承非遺文化貢獻自己的一份力，是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青年力量。

結語

隨著時代的變遷與發展，國民生活方式出現了極大的轉變，這對四川傳統曲藝文化的發展產生了一定沖擊，也對非遺文化四川揚琴的傳承保護提出了更大的挑戰。

我國“十四五”規劃中指出要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作為巴蜀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成都正在加快建設彰顯中華文明、巴蜀魅力、時代精神的世界文化名城，堅定不移推進文化繁榮興盛，積極探索“非遺”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有效模式和路徑。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始終離不開人，像四川揚琴這種傳統曲藝，傳承人的傳習與培養尤為重要，這是非遺活態性傳承的重點。要讓四川揚琴這一傳統曲藝文化得到傳承發展，對代表性傳承人的保護也刻不容緩。因此，政府應健全非遺傳承人的扶持保護制度，增加四川揚琴固定演出場所，為傳承人提供穩定的場所和收入來源，同時要加大對制度實施的保障性力度，確保制度落到實處。

當然，四川揚琴的傳承不能僅靠“傳承人”的單邊力量，還有我們作為觀眾的普通人。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巴蜀文明，需要廣大人民群眾不斷加強文化自信，提高文明素養，在堅守中華文化立場中，參與到四川揚琴的傳承之中，傳播屬于四川揚琴的中國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