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表達性書寫研究熱點及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摘要 目的：基于科技知識圖譜分析表達性書寫相關研究的文獻特征、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及趨勢，為今后的研究提供參考依據。方法：在Web of Science核心數據庫、中國知網獲取相關文獻，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共收集建庫至2022年3月1日文獻共1 772篇，英文文獻1 657篇，中文文獻115篇，顯示該領域研究呈逐年上升趨勢。從可視化分析結果來看，美國在該研究領域占據主導地位。國外研究人員、機構甚至國家之間都存在密切的交流合作;國內研究起步較晚，國內作者間的合作僅局限于機構內部作者之間，機構之間缺乏交流。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顯示，英文文獻主要研究熱點為“children（兒童）”“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創傷性應激障礙）”“quality of life（生活質量）”，中文文獻的主要研究熱點是“心理干預”“焦慮”。研究趨勢以拓展研究應用人群、探索心理健康及其他干預益處以及加強實證研究及探索理論機制為主。結論：目前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中文研究與國外存在較大差距，主要研究力量集中于美國科研機構，但國內發展較為迅速，未來的研究將以探索表達性書寫在不同研究人群中的不同應用效果及不同理論機制的實證研究為主要趨勢。

關鍵詞 表達性書寫;CiteSpace軟件;研究熱點;可視化分析;趨勢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3.08.020

作者簡介 王曉宇，護士，碩士研究生在讀

*通訊作者 王曉娟，E-mail：nydwxj@163.com

引用信息 王曉宇，孫彩霞，王曉娟.基于CiteSpace的表達性書寫研究熱點及趨勢的可視化分析［J］.循證護理，2023，9（8）：1427-1433.

表達性書寫是指個體圍繞壓力性或應激創傷性事件抒發內心的情感，通過寫作來揭露自己的情緒，以達到改善情緒和促進身心健康的目的［1］。隨著心理學的發展以及干預技術的成熟，表達性書寫已經被證實可以減少個體創傷性應激水平，改善心理狀況，提高生活質量［2］。近年來，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開展了廣泛的循證、基礎研究以及臨床應用研究。通過了解該領域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及趨勢有利于國內研究人員把握研究前沿，找出不足，進一步開展深入研究。因此，采用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研究開發的CiteSpace 5.8.R3軟件，通過對中英文兩大數據庫中表達性書寫相關文獻進行作者、機構和關鍵詞共現及聚類分析，構建知識圖譜［3］。以可視化分析的形式，探討研究現狀和研究熱點，推測研究發展趨勢，為該領域今后的研究提供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數據獲取

英文文獻數據通過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核心合集平臺進行檢索，以“written emotional expression”“expressive writing”“written emotional disclosure”為主題詞，文獻類型選擇Article、Review（論著、綜述），語種類型為英文。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2年3月1日。英文文獻通過WOS的數據信息以純文本格式導出，通過CiteSpace軟件去重和刪選;中文文獻檢索中國知網（CNKI），以“表達性書寫”“書面表露”“書面情感表露”“書寫表達”為主題詞或者關鍵詞進行檢索，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2年3月1日，通過閱讀文獻標題和摘要進行篩選，以Refworks格式導出，每條記錄主要包括文獻作者、發文機構、摘要、關鍵詞等信息。

1.2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文獻內容均與表達性書寫相關;②內容重復或一稿多投的文獻計1篇。排除標準：①僅提及表達性書寫等檢索詞但并未詳細展開的文獻;②會議通知、活動紀要、經驗交流或征稿啟事。

1.3 分析方法

統計從建庫至2022年3月1日發表的中英文文獻發文量，使用Excel繪制出變化趨勢。使用CiteSpace 5.8.R3軟件依次以機構、作者、國家和關鍵詞作為分析節點進行可視化分析。對CNKI文獻可視化分析前先借助CiteSpace軟件進行數據轉化處理。時區跨度均設為1971年—2022年，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閾值選擇系統預定參數（Top50），根據選入節點的數量等再進行參數調節，以尋徑法進行結果視圖的裁剪，以保證視圖的可讀性。納入研究的中英文文獻均生成關鍵詞突變圖譜，以追蹤不同研究階段的研究熱點。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WOS共檢索出英文文獻1 657篇，CNKI共檢索出中文文獻398篇。通過篩除不符合標準的文獻，最終納入1 772篇文獻。有效英文文獻1 657篇，其中綜述104篇;有效中文文獻115篇，其中35篇為研究生學位畢業論文。

2.2 發文量情況

WOS中關于表達性書寫的英文文獻最早出現于1971年，而CNKI檢索得知國內第一篇文獻出現于2008年。總體而言，關于表達性書寫的中英文發文量均呈波浪式增長趨勢，其中英文文獻以2003年—2004年、2007年—2008年和2020年—2021年增長幅度較大，并于2021年達到峰值（132篇）;中文文獻2015年—2016年增長幅度最大，2016年發文量最多（17篇），見圖1。

2.3 發文機構

發文機構知識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1個機構，字體大小代表機構的發文量，節點之間連線代表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連線越粗則兩者之間合作關系越強［3］。

2.3.1 WOS

WOS數據庫中英文文獻的發文機構見圖2。英文發文量前3位的機構是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28篇）、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25篇）和Boston University（21篇）。有名字標識的機構發文量均在15篇以上，知識圖譜共有572個節點、509條連線。

2.3.2 CNKI

CNKI檢索出的中文文獻所屬機構的知識圖譜，見圖3。結果共得到個102節點、32條連線。發文1篇及以上的機構在圖中均有標識，發表有關表達性書寫中文文獻的機構有102個，國內發文量前4位的是濰坊醫學院（4篇）、安徽醫科大學護理學院（3篇）、亳州職業技術學院（3篇）、廣西壯族自治區南溪山醫院（3篇），其余均為1篇。

2.4 發文作者及國家

知識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1名作者或國家，其中之間的連線代表作者或國家之間的合作關系，連線越粗，代表兩者之間合作越密切。

2.4.1 WOS

WOS中表達性書寫英文文獻的作者共現分布見圖4。發文5篇以上的作者均在圖中有所標識，其中Pennebaker JW（23篇）、Qian Lu（15篇）分別位于前2位。圖中共得到839個節點、604個連線，網絡密度為0.001 7。除此之外，表達性書寫在各個國家的研究深度也不盡相同，見圖5。可以得出在表達性書寫英文文獻發表數量較為靠前的2位分別是美國（808篇）和英國（120篇），而中國以56篇與德國并列排在第5。

2.4.2 CNKI

CNKI中文文獻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蔣維連（4篇），第2位是王永（3篇），其余人均為2篇。發文2篇以上的作者的共現分布情況見圖6。一共得到190個節點、180條連線。

2.5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中每個節點代表1個關鍵詞，連線代表兩個關鍵詞共同出現，連線的粗細代表其共同出現的頻率，中心性gt;0.1即為關鍵節點。通過關鍵詞突現功能可以分析該領域中不同時期的研究熱點。

2.5.1 WOS

WOS英文文獻數據的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見圖7。共形成15個聚類，Q值為0.471 5，S值為0.782 2，其聚類效果較差。另外，從圖中可知共有15個聚類。分析聚類后的關鍵詞群發現，排名前3名的是兒童、生活質量以及創傷性應激障礙，即這3位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去除初始檢索詞后對英文文獻中的關鍵詞統計，可得國外文獻前10位的高頻關鍵詞表，見表1。由表可知，表達性書寫英文文獻的高頻關鍵詞有：“health（健康）”“experience（經歷）”“stress（壓力）”“Meta analysis（Meta分析）”“intervention（干預）”“children（兒童）”“quality of life（生活質量）”“trauma（創傷）”“benefit（益處）”“symptom（癥狀）”。其中children（兒童）為關鍵節點。英文文獻的研究前沿熱點突變詞圖譜，見圖8。由圖8可得知表達性書寫英文文獻最新的研究熱點為心理健康。

2.5.2 CNKI

CNKI檢索出來的中文文獻數據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見圖9，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標記后取得8個聚類，聚類視圖模塊性指數Q值為0.686 7，輪廓性指數S值為0.900 8，說明各個聚類結構是顯著的，且是非常令人信服的［4］。分析聚類后的關鍵詞群發現，檢索詞排名前3位的是心理干預、焦慮和干預，即這3個關鍵詞是國內該領域的研究熱點。選取中文文獻中前10名的高頻關鍵詞，有“抑郁”“心理干預”“乳腺癌”“積極情緒”“焦慮”“大學生”“益處發現”“干預”“癌癥”“睡眠質量”，見表2。其中“抑郁”“心理干預”以及“乳腺癌”是關鍵節點。表達性書寫中文文獻研究熱點突變詞圖譜，見圖10。結果顯示，國內該領域首先出現的研究熱點是“治療”。這說明表達性書寫一開始是作為一種治療方法而引起國內學者的關注并進行研究。“綜述”作為2019年—2021年的研究熱點，說明國內學者傾向于以文獻綜述作為載體對國內外的研究進行總結。

3 討論

3.1 研究現狀特點分析

從數據統計情況來看，表達性書寫的研究現狀具有三大特點：第一，國內外研究差距較大，主要研究力量集中于美國科研機構。由發文量（圖1）可知，英文文獻最早出現于1971年，而國內于2008年以研究綜述形式出現了第一篇中文文獻［5］。從國家研究力量分布來看，美國總發文量高達808篇，遠超于中國及其他國家，且與其他國家交流密切。不僅如此，國外研究貢獻前3名的發文機構也均來自美國，各機構之間合作頻繁，科研力量較為聚集。而國內研究力量分布較為分散，各研究機構之間缺乏合作。第二，美國學者Pennebaker JW推動了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的發展。表達性書寫是由Pennebaker JW最先提出的，他要求大學生對創傷經歷進行連續4 d，每天15 min的書寫，研究結果顯示大學生因患有心理問題而就醫的次數減少［6］。結合英文文獻作者共現分布圖（圖4）可知，美國學者Pennebaker JW個人發文量最多，同時與其他作者連線最多，表明該作者推動了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的發展，并促進了研究者之間的學術交流。第三，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發展迅速，具有可觀的研究前景。表達性書寫中文文獻發文量從2008年開始逐年增長并于2016年達到峰值，后略有下降但一直保持持平狀態;英文文獻也一直保持逐年增長的趨勢，并于2021年單年發文量高達132篇。而且中國作者英文發文量以56位居世界第5。總體而言，表達性書寫領域的發文量呈現持續增加的趨勢。表達性書寫相比于其他心理干預措施具有簡潔、經濟、自由的優勢［7］。隨著公眾對心理需求的重視以及科研力量的提升，我們可以推測表達性書寫將會引起更多國內外學者進行研究和探討［8］。

3.2 研究熱點及趨勢分析

關鍵詞是一篇文獻的核心與主題，高頻關鍵詞可以反映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話題［9］。通過關鍵詞突變知識圖譜可以探測出該領域每段時間研究熱點的強度及變化［10］。

3.2.1 研究人群的應用拓展

通過中英文文獻高頻關鍵詞表可知，涉及研究人群的關鍵詞有“兒童”“大學生”“癌癥”“乳腺癌”，其中“癌癥”是中英文文獻共有的高頻關鍵詞。表達性書寫技術研究應用的人群不僅局限于最初參與試驗的大學生健康群體，而是隨著積極心理學的發展和表達性書寫技術的成熟，表達性書寫開始從一種專業的心理干預技術逐漸拓展應用于因兒童時期有過創傷性經歷而引起創傷性應激障礙的人群［11］。表達性書寫在臨床癌癥病人中的應用也是該領域的新興主題，其中以乳腺癌病人應用最為普遍［12］。而結合中英文關鍵詞突現，可知隨著積極心理學的發展，表達性書寫開始廣泛應用于有創傷/壓力性經歷的人群，尤其是飽受疾病折磨的臨床病人，如英文突變關鍵詞中出現的“類風濕關節炎”“癌癥”［13-14］。因此，研究人群的廣泛拓展將會是未來該領域研究的一個趨勢。

3.2.2 以心理健康為側重點，探索更多的干預益處

結合WOS和CNKI檢索出文獻關鍵詞分析可知，表達性書寫以改善研究人群的心理健康為主，而心理健康分為“創傷性應激障礙”“抑郁”“焦慮”“壓力”等方面。研究顯示，表達性書寫具有改善不良情緒的效果。如張東等［15］研究表明表達性書寫可以有效降低高中生的考試焦慮水平;Rabiepoor等［16］通過研究證實表達性書寫可以緩解新生兒重癥監護室早產兒母親的壓力;Thompson-Hollands等［17］研究發現表達性書寫是一種短暫、有效治療創傷性應激障礙的可行選擇。表達性書寫的應用效果不僅局限于心理健康，還會體現在“睡眠質量”“生活質量”等方面。王靜等［18］的研究表明，書寫表達可明顯改善青年乳腺癌病人的軀體癥狀及睡眠質量，提高其生活質量。“益處”“癥狀”作為中英文文獻出現的兩個高頻關鍵詞以及“心理健康”作為關鍵詞突現中最新出現的研究內容，進一步說明未來該領域的研究仍然是以心理健康為側重點，探索干預帶來的其他方面益處。

3.2.3 加強實證研究，探索理論機制

中英文文獻高頻關鍵詞中“益處發現”“積極情緒”“自我披露”“表達”“心理彈性”以及“益處發現”的出現，說明表達性書寫的理論機制探索是該領域一直關注的話題。盡管表達性書寫的應用效果已經被大量實證研究證實，但并不意味其適用于所有人群。研究顯示，表達性書寫在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大流行下的應用反而會加劇研究對象的心理壓力［19］。通過“綜述”“Meta分析”可以得出，目前該領域的文獻類型仍然包括Meta分析以及綜述型文獻。這表明，表達性書寫在不同人群中的理論機制以及應用效果也不盡相同［20］。而且表達性書寫作用效果與個人心理彈性之間的關系探索，說明表達性書寫干預效果的中介或調節變量也是研究者所注重探討的一個問題［21］。結合突現關鍵詞中的“隨機對照試驗”“干預”“實證研究”可以得出，表達性書寫仍然需要大量的實證研究。綜合以上結果，未來研究仍然需要以實證研究為主，積極探索表達性書寫在不同人群中的理論機制。

4 小結

通過CiteSpace軟件對WOS和CNKI數據庫中表達性書寫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客觀分析了表達性書寫研究領域的研究現狀及研究熱點，并探討預測了未來的研究趨勢。綜上所述，表達性書寫具有廣闊的研究前景。但國內外研究差距較大，國內缺乏高產的作者，沒有形成長期的科研體系，不利于提高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且國內各研究機構分布較為分散，缺乏一定的合作，不利于將機構之間的科研力量凝聚，因此未來需要建立相關長期科研支持政策以鼓勵作者持續追蹤探索，并加強研究機構之間的交流與合作，進一步提升我國在此領域的研究水平。未來的研究將以探索表達性書寫在不同研究人群中的不同應用效果及不同理論機制的實證研究為主要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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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0-22;修回日期：2023-03-31）

（本文編輯 孫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