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旅游的空間敘事性設計研究——以出行為路徑

摘要：研究在發展海洋經濟與實現鄉村振興的雙重政策加持下海島旅游出行路徑設計，構建當下更為多元的海島旅游出行體驗，從而提升海島旅游的出行質量，拓展海島經濟收益渠道。分析空間敘事性的內部結構和運行機制，以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為例，通過調研歸納長山群島旅游出行路徑現存問題，將空間敘事性設計手法應用至長山群島旅游出行中，對長山群島旅游出行路徑進行系統的設計再優化。得到長山群島旅游出行路徑設計再優化方案，空間敘事性設計使游客在旅游出行路徑中獲得新的多維體驗。該方法可為海島旅游出行空間設計及空間敘事性設計提供參考。

關鍵詞：鄉村振興 海島旅游 出行路徑 空間敘事 長山群島

中圖分類號：J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23）22-0037-04

Abstract：Study the travel space design of island tourism supported by the dual policies of developing the marine economy and achieving rural revitalization，and build a more diversified travel space experience of island tourism at present，so as to improve the travel quality of island tourism and expand the income channels of island econom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ternal structure and operating mechanism of spatial narrative，takes the tourism travel space of Changshan Islands as an example，summarizes the existing problems of the tourism travel space of Changshan islands through investigation，applies spatial narrative design techniques to the tourism travel space of Changshan Islands，and systematically designs and re optimizes the tourism travel space of Changshan Islands. The optimization scheme of tourism travel space design of Changshan Islands is obtained，and the spatial narrative design enables tourists to obtain a new multidimensional experience in the tourism travel space. This method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travel space design and narrative design of island tourism.

Key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 Island tourism Travel route Space narrative Changshan Islands

引言

中國大陸海岸線長達1.8萬千米，管轄海域面積為299.7萬平方公里，面積為500平方米以上的島嶼6500多個，是名副其實的海洋大國[1]。在發展海洋經濟與實現鄉村振興的雙重政策加持下，海島旅游憑借著其空間的特殊性和資源生態的獨特性在旅游群中異軍突起。其自身對出行具有極強的依賴性，近年來，雖然我國各海島為滿足游客的需求不斷改善旅游出行條件，但是旅游出行供需問題依舊矛盾突出，交通擁堵、服務質量差，路線主題單一、出行結構不完善等問題困擾著各地海島旅游業。在建設國際海島旅游產業的宏觀背景下，如何運用空間敘事性的設計方法來突破這一瓶頸便顯得愈發迫切。

一、海島旅游出行概述分析

（一）海島旅游出行設計現狀

伴隨著“經略海洋”與“鄉村振興”政策的運營，海島順勢映入大眾的眼簾。我國海島數量繁多，資源豐富，海島旅游需求強勁。海島基于自身的區位對出行有著很強的依賴性，海島出行受天氣影響又具有周期性與波動性的特點，故此出行也常常作為海島旅游設計中的一大痛點問題。

（二）海島旅游出行功能拓展

在科技日益精進的今天，旅游出行單純作為人類空間移動的本質已經不能夠滿足游客的需求，自身呈現的場所精神以及沉浸式的感知體驗作為海島新旅游路徑而被游客所推崇。所以旅游出行如今作為追求休閑享受生活方式的途徑，作用不再是簡單的運輸。

1.基本功能：旅游出行最本質的目的是確保道路在任何情況下都順暢，避免道路擁擠，確保出行的通達性以及全部行人的安全。

2.服務功能：在通達性穩定的基礎之上便需關注人的感受。所謂設計“以人為本”在及時傳達旅游相關信息的同時，還要給予旅客適度的引導，增強出行空間的黏合度。

3.拓展功能：在確保出行上的安全、順暢以及服務優良后，旅游也浮現出功能視角，在海島旅游不斷有形化、個性化的今天，出行過程中旅游主客體之間的吸引力就需要依靠對自然景觀與人文的設計來發揮它們的拓展作用了。

（三）海島旅游出行視角切換

面對旅游出行設計趨勢的變化，設計師自研自說的勾勒的視角早已被主流舍棄，而隨著自主意識的不斷增強，體驗者更多的是愿意自主構建角色，結合自己的閱歷、情感以及認知水平來欣賞和揣摩設計意圖。為了呈現旅游出行中更為豐富的形態和內涵，所以在構建旅游出行中便需要“設計師”“媒介”與“體驗者”三種視角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如圖1所示。

1.設計師：既是敘事的陳述者，也是出行空間的創建者。在海島旅游出行的規劃中，設計師都是從最原始的路徑和歷史文化著手的。隨著敘事型設計逐漸多元化，設計師才把自己的見解和情感認知應用到設計中。

2.媒介：媒介是傳達意義的載體和手段，在出行過程中媒介指的是出行呈現和出行路線的設計。媒介的呈現方式既可以體現設計師想要傳達的出行路徑的意義，同時也能體現當地意識形態的內涵。

3.體驗者：早在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便說過“作者用一致之思，讀者各以其情而自得”[2]。隨著人們自主意識的不斷增強，體驗者與設計師之間主客身份逐漸模糊。體驗者的旅游出行知覺感受也是設計師和媒介想達成的目的。因此海島旅游出行如今被作為一個可被體驗者感知、被設計者構建、被媒介再優化的獨立空間而存在。

二、空間敘事性設計架構

近年來海島旅游化進程中利益和欲望的撕裂，不僅海島旅游資源和環境被破壞，還使得海島瘋狂擴張出行空間的旅游流，這導致許多具有海島特色的地域性場景和生活性的傳統場景在海島旅游出行空間中迅速解體，旅游文脈斷裂，旅游出行理念越來越雷同。針對上述現象，急需一種新方法來對海島旅游出行空間與體驗者的關系作出新的理解。空間敘事理論強調從空間這一角度出發，在空間之中來對人物、事件進行設計組織形成敘事性的場所[3]。通過空間敘事性的視角來探索海島旅游出行空間的意義，并提出各要素的轉譯策略，運用敘事性機制來重現海島旅游出行空間中的人文歷史，縫合海島旅游出行這一斷裂點，使得海島旅游質量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一）空間敘事性設計要素

空間敘事的設計要素分為物質要素和非物質要素，對空間敘事來說，研究并不能脫離物質本身而去關注非物質性上的問題，由此空間能夠被人感知、意識到人獲得感知體驗的本源是空間中的物質性。而空間中的物質性自身的責任是需要引導自身其他非物質性理念的覺醒，并與這些非物質性要素相融合。設計則是非物質性要素通過敘事的手法進行多角度的探討的呈現方法。

（二）空間敘事性設計的多維解析

加布里爾·佐倫在《走向敘事空間理論》中創建了完整的空間理論閉環，將空間縱向分為：“地志空間”“時空體空間”和“文本空間”[4]。文章通過加布里爾·佐倫的理論中得到一些啟發，進一步剖析與梳理敘事框架。

1.“地志空間”：在本文中即指有形的空間。依據佐倫所說的，出行的性質與特征分析可判“地志空間”內部的物質要素具有強烈的新與舊、明與暗、大與小等矛盾性。敘事性設計則需要考慮如何解決這些矛盾，以達到多元和諧共生。

2.“時空體空間”：在此空間中的主體非物質要素最大的特點，即具有明顯的共時性和歷時性。共時性是長久時光消磨后附著在物質要素上的。不同時期情境下的要素歷時后形成的痕跡，這些痕跡造就了時空體空間給予體驗者的歷史故事與意義傳達。

3.“文本空間”：是一個再現世界的組織結構。形式受三方面的影響——要素排列、線性時間以及不同視角。文本空間是基于時空結構的自定義認知和物質要素的選擇與重組而呈現的樣態。此“文本空間”是完整的意象的表達。

（三）空間敘事性設計的運行機制

空間敘事的設計運行前提是需要有完整的敘事策略，空間敘事的設計策略從設計者和體驗者兩個角度分別進行梳理、總結共同點，如圖2所示。

1.齊備空間基礎功能：“地志空間”的規劃作為敘事性空間的物質載體，如果該地志空間的出行通達性很差，那么在這個路程中這些游客可能會先入為主地產生一些懷疑與排斥心理，因此在空間中需先完善出入便捷的基礎設施，以確保地志空間的具象性。

2.確立空間敘事主題：時空的推移，區域中產生了很多的變化，有增有減。在深入了解區域各要素的“前世今生”后，提取其中代表要素衍生主題，而這個主題概念就是該空間敘事性的控制核心，是設計師為了讓體驗者理解而通過敘事組建的一系列的項目活動，試圖讓此空間具有更高的文化感、體驗感、時代感以及美學價值[5]。

3.編排空間敘事情節：時間與敘事自身的時序是一脈相承的。伴隨著時間的變化，空間中的物質要素承載的歷史和文化只有逐漸演化和更新才能擁有敘事的維度[6]。而敘事學研究不僅存在于時間維度，還存在于空間維度[7]，設計者有意識的將物質要素通過敘事，針對地區存在的空間進行不同的類型的組合，如表1所示，加強與外部空間與環境之間的聯系，讓地志空間中的故事情節更具張力。

4.營造空間敘事意象：文本空間的最終目的是打造空間意象。人在空間中是感受的主體，空間是被感受的客體。查爾斯·摩爾認為在空間中的感知離不開感官的本能獲取，并強調“身體”這一詞不應該僅僅把其作為一個物理的存在去思考，這種做法導致了身體與意識的嚴重分離，對于敘事性空間的感官體驗有不良影響[8]。由此在文本空間中，能夠被人感知的元素經過敘事設計，如表2所示，最終轉化為人能感受到的空間氛圍。

三、空間敘事性在長山群島旅游出行中的設計應用

在本文第二部分海島旅游出行的研究中，提出參照三種視角可形成不同的旅游出行場景，解析了其中不同的出行方式、不同的設計理念、不同的運作手法、不同的情感需求以及大眾不同的感知傾向等諸多方面。在國內眾多海島中，長山群島資源優勢突出，因旅游出行空間功能性設施尚未完善作為案例典型，結合第三部分提出的空間敘事性設計為理論框架，從長山群島的現狀出發、對該區的物質要素、非物質要素以及意象營造系統地展開敘事性設計手法的解讀，試圖讓理論與實踐結合得具有說服力。

（一）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基礎概況

長山群島是我國八大群島之一、黃海最大島群，由200多個島嶼組成。長山群島四季分明，日照充足，適宜人居。長山群島是世界公認的海洋生物生長的最佳緯度地帶，漁業資源豐富。空氣質量達到國家一級標準，被譽為天然氧吧。如表3所示，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中的資源極為豐富。

（二）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問題樣態

長久以來，由于涉及重要的國家軍事機密信息，長山群島一直以來都處于相對封閉的發展環境中。2009年隨著國家、省市宏觀政策的調整，將經濟發展，特別是旅游業的發展擺在了突出重要的位置上，因此長山群島首次實現局部對外開放，長山群島出行空間也由單一的運輸功能被附加旅游特有的服務與體驗功能。雖然長山群島旅游業帶動的經濟社會發展明顯提速，但旅游出行空間內部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在追求旅游出行高質量發展的今天，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內的問題逐步顯現。

1.旅游出行空間基礎設施落后：長山群島由遠岸島、近岸島組合而成。海島出行三要素，即工具、港口和路線。長山群島主要工具為滾裝船，出行易受大風、潮汐、大霧等惡劣天氣的影響。船航速低、舒適性差、航班不準時、人車混雜等諸多問題；港口還需要乘潮作業、無全天候港口且港口承載量也很有限；路線單一，在旅游季并不能確保出行順暢。

2.旅游出行空間生態受損：長山群島自然生態系統相對薄弱，這就給在推動經濟發展的同時，如何兼顧生態環境保護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由于海上養殖企業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便擴張海上經營區域、無視產出垃圾、與旅游發展形成惡性競爭關系，如此一來，長山群島脆弱的生態環境、寶貴的海洋生態受到了難以遏制的損害。

3.旅游出行空間規劃欠缺：長山群島對旅游出行空間中功能的規劃還只停留在觀光和運輸層面；島際之間旅游出行路線單一；旅游出行空間主題單調；旅游出行空間娛樂活動匱乏等嚴重減緩了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的更新速度。

（三）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敘事性設計方案

在2021年國務院批復《遼寧沿海經濟帶高質量發展規劃》中明確指出，“要加快建設大連長山群島，積極發展海洋旅游等項目”。長山群島自身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和生物資源深深地吸引著游客，但由于功能性設施開發的層次和深度都比較低的緣故，嚴重影響了長山群島的介入性。基于這一刻不容緩的問題，結合空間敘事性的手法，對這一空間進行優化與改善，如圖3所示。

1.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物質要素需優化：基于長山群島出行現狀，需進一步規劃建設完善海島“地志空間”中的港口碼頭、出行工具、出行路線等物質要素，使“地志空間”更加通達、更具內涵、更有張力，即構建便捷、高速、優質、綠色的海陸空一體化的旅游出行新格局。在海運方面：需加強港口停泊碼頭的數量以及承重；豐富出行的工具，可依照游客消費類型的不同，增加船舶功能要素。在陸運方面：大力推動海島硬連接（目前啟動了大陸至長山群島主島的跨海大橋項目論證），不僅將分散的島嶼連接到一起，擴展了出行的空間，更是方便了島民的日常生活，也為出行增加了自駕游這一優質的選擇。在航運方面：推進長山群島機場的擴建、拓展空中航線數量、增加航空試點、增加飛機類別等。

2.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主題需擴展：基于長山群島的資源優勢，對其“地志空間”和“時空體空間”中的自然資源、人文資源等要素通過不同的敘事語序、編排方式進行重新設計與重組，打造出特色鮮明、形式多樣、主題突出的出行空間。可打造多種主題的出行空間。著名詩人郭沫若先生曾臨長海的風光并賦詩，“媲子窩前舟暫止，陽光璀璨海波平。汪洋萬頃青玉靛，小嶼珊瑚列畫屏”。例如：依托生物多樣，可打造以潛水捕撈、海底觀光為主題的體驗出行空間；依托歷史文脈，可打造以海島漁俗、黃海前哨為主題的紅色出行空間；依托生態優勢，可打造環島馬拉松、國際海釣賽為主題的運動出行空間等。使整個出行空間主題更加豐富。

3.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意象需營造和傳播：長山群島的意象一直是模糊且平平無奇的，導致這原因主要歸結于生產力、科學技術以及信息傳播方式的老舊和不重視。如今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的意象需要進一步挖掘“時空體空間”的共時性和歷時性，把物質要素與非物質要素融合，對長山群島“文本空間”進行一次精準的再設計。在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中，運營一種周期性的活動使其成為長山群島的標志，如海神文化祭拜、國際馬拉松、國際漿板賽事等；或提取在長山群島上發生的、有較大影響力事件的代表要素，如甲午中日海戰、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長海號子”，并為其在出行空間中樹立標志性建筑，展現長山群島在經歷過苦難后產生特有的奮楫爭先、同舟共濟，自強不息、艱苦奮斗的氣質與精神。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意象的傳播需通過媒體、大眾等，將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的樣態轉化成文字和影像進行宣傳，全力打造“國際生態旅游島”。

結論與展望

（一）結論

文章在對出行空間進行了層次分析，將所有要素置于3個空間“地志空間”“時空體空間”和“文本空間”中，分析當前空間敘事的趨勢以及視角，系統性將要素重新設計再重組，形成主題定位、區域規劃、文化轉譯、媒介排布和視角引導的合理敘事性編排。以長山群島為例，針對長山群島“有文化、無載體”“形象不鮮明”“旅居流混合”等問題進行再設計，針對長山群島當前的出行空間樣態，用空間敘事的手法塑造長山群島旅游出行空間新形象，并得出具體的長山群島旅游出行設計策略。

（二）展望

將空間敘事引入海島旅游出行空間中是一種創新的思維與方法。雖然無法徹底解決制約海島旅游發展的問題，但通過空間敘事性框架來表現設計者賦予空間的內涵和意義，引導體驗者對空間的體驗和感悟，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構建全新的海島旅游出行空間敘事系統，以此為鄉村振興重要組成部分的海島振興探尋有效的切入點，是本文的重要目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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