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苗苗 孫濤
摘 要:智能思想政治教育是學科發展與技術發展深度耦合的必然趨勢。人工智能技術的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自主發展和各要素等方面的內在需要合力推動了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出場;同時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也帶來了思維固化、技術倫理問題、價值偏離等不同維度的風險挑戰。因此,需要堅持育人主體“主導”與人工智能技術“輔助”的育人原則,持續提高技術準度規避算法偏好,防止技術膨脹而偏離價值發展,以探尋優化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對策。
關鍵詞:人工智能;精準化教育;思想政治教育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3)05-0128-05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強化黨對國家重大突發事件新媒體輿論場主導權研究”(20XDJ003)階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簡介:牛苗苗(1984—),女,山東泰安人,武漢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孫濤(1984—),女,河北唐山人,廣西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習近平指出:“新科技革命的迅猛發展,促進科學研究范式出現了深刻變革,不同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是發展趨勢,必須大力推進經濟社會發展與科學技術之間的融合。”[1]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2]這一系列重要論述突顯了科技在教育、社會、國家發展中的重要作用。伴隨人工智能技術在拓展、延伸和模擬人類智慧方面的快速發展,智能思想政治教育(以下簡稱智能思政教育)順勢出場,智能思政教育不僅僅是簡單“嫁接”于人工智能技術,而是在科學運用物聯網、算法推薦、大數據的過程中,集中凸顯智能技術在思政育人活動中的創新活力。近年來,智能思政教育研究主要呈現以下幾方面趨勢:一是精準化思政教育日益突出。在智能化的場域中,大數據、云計算能夠精準捕捉育人客體的瀏覽偏好、閱讀習慣,借助算法從龐雜的信息中分析、篩選、抓取育人客體的個性化教育需求,預判育人客體的思想行為,明晰智能思政教育的目標靶向,精準供給定制化的育人內容。二是拓寬思政教育的空間維度。全息化育人過程借助智能技術打造特定的、立體的育人場景,使育人客體能夠感受“具身”體驗,符號化、滲透化、可視化的技術使育人方式更加豐富和靈活,極大地拓寬了教育空間。三是智能思政教育衍生了倫理問題,需要正視并破解智能技術賦能帶來的風險挑戰。因此,研究如何將智能技術運用于思政教育,已經成為拓展思政教育視野和空間的必然趨勢,需要立足學理層面深入探究智能思政教育的出場范式、風險挑戰及有效對策,全方位、多層次推動新時代思政教育的創新發展。
一、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出場范式
習近平指出:“中國非常重視人工智能在教育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將大力推進人工智能技術賦能中國教育,推動中國教育的深刻變革。”[3]在算法、深度學習、云計算、大數據等智能技術的融合驅動下,思政教育出現了“理念、方式、實踐”層面的深刻變革。立足思政教育自身來看,思政教育的智能化趨向是其自身創新發展的要求,不僅鑄牢了育人的技術根基,又拓展了創新發展的新思維,助推智能思政教育順勢出場。
(一)人工智能技術推動思政教育“應智”思變
人工智能技術作為新型生產力,促進世界各國實現了由“互聯”到“智聯”的飛躍,“人工智能將記錄的精細度和顆粒度提高到嶄新的高度,徹底改變了世界各國的數據版圖”[4]。人工智能技術賦能思政教育,使得育人載體和育人環境等發生了深刻變化,極大地沖擊了傳統思政教育。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指出:“實現中國教育現代化,必須推進教育信息化變革。”[5]人工智能技術的迅猛發展,推動思政教育范式加速向智能化轉變。思政教育具有人本與政治雙重屬性。其中人本屬性已經成為普遍共識,然而因為數字技術的出場助推了人們盲目崇拜工具理性,使得“以人為本”理念在一定程度上被遮蔽。在人工智能背景下,思政教育的人本屬性得以持續發揚,改變過去的人和機器的“具身”關系,實現對人機關系的超越。思政教育堅定不移追求人的生命價值,深度探尋思政教育的人文精神與人文價值,進而科學破解數字網絡背景下人文精神缺失、自我價值消解等難題。同時,傳統思政教育范式往往側重解讀和宣講理論文本,以指令式、規范的、抽象的育人話語,形成了“獨白式”的育人形態。而智能思政教育依托傳播渠道信息化、主客體交互化、育人過程立體化、教育資源數字化的技術方式,構建了“點對點”“對話式”“全域式”的育人形態,極大地拓展了“人機、人際、機機”[6]交互的形式,實現了“主體、方式、環境”層面的全面變革,在信息傳播、分析預判、數據收集等方面具有不可比擬的優勢。因此,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推動了思政教育適應技術發展“應智”思變。
(二)思政教育自主發展需要“依智”轉型
智能時代,思政教育的發展存在實效性不足、吸引力不強、親和力不夠的問題。思政教育是“依智”加以改革創新,還是僵化堅守傳統方式,是其必須面對和解決的問題。破解思政教育在學科發展和科學化發展方面存在的難題,“依智”轉型是思政教育不斷完善改進的必然選擇。“依智”轉型能夠借助虛擬身份、數字環境、深度學習等助力思政教育思維方式、教育結構的深刻轉變,使思政教育諸如育人主體、育人客體、育人內容等方面出現新的聯動,運行機理與內在邏輯層面也得以創新。在智能環境中,思政教育的育人場所不再僅僅局限于課堂、校園,理論體系也打破了課程、學科的限定,智能思政教育能夠借助全息投影生動再現歷史事件、現實生活等數字場景,使育人客體身臨其境,在生動的場景中激發學習熱情,增強政治修養、道德涵養以及思想素養。正如習近平指出的:“以信息技術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吸引力和時代感。”[7]因此,思政教育應“依智”創新發展,運用人工智能思維,實現思政教育的轉型發展。
(三)思政教育各要素“順智”延展
學者卡特斯指出:“個體和集體的存在、發展都受到新技術的‘塑造。”[8]人工智能技術對于思政教育環體、介體、客體、主體等諸要素的深刻“塑造”,使各要素得以極大地延展。具體來講,一是在實踐中思政教育的主客體關系趨于復雜。人工智能技術建構的諸多虛實融合的場景,導致思政教育主客體關系出現了復合疊加的問題,使得主客體邊界愈加模糊,主客體關系趨于復雜。二是思政教育介體的智能性更加凸顯。介體是育人主體對客體發揮作用的橋梁,囊括了主體為了實現預期的教育目標而使用的信息內容、育人手段和育人方法等。人工智能技術著眼于網絡、實踐、課堂等多渠道延伸了介體的發展,目前已經出現的專家系統、育人機器人、智慧課堂、智慧社團等智慧產品,打造了“主體+技術+客體”[9]的新型育人結構,全面整合了諸多現實與虛擬的育人介體,形成了“人人為師”“自由創造”“共建共享”的育人新樣態。三是育人環體得以極大延伸。環體包括在育人中的“大環境”和“小情境”。“大環境”是國家社會層面上智能技術依托精準化、智能化、協同化、數據化的優勢有效參與國家治理,為思政教育營造智能、開放、自由的外部育人環境;“小情境”是教育層面上人工智能技術依靠“混合現實、虛擬現實、全息投影”等技術創設仿真性空間、全息化場域、沉浸式虛境等立體式、多維度的空間,完全打破時空局限,使育人環體得以無限延展。
二、智能思想政治教育面臨的風險挑戰
盡管當前智能思政教育的發展前景持續向好,但也需要清醒認識和全面把握育人實踐中存在的風險與挑戰,并以科學合理的方式方法應對,才能推動智能思政教育的健康發展。
(一)技術依附導致育人主體思維固化
從本質上來看,思政教育是一種培育人才的社會實踐活動,育人活動本該是人與人的行為影響、意志激發、信念傳導、情感共鳴、信息傳遞的過程,育人主體與客體在思想交流、教學相長中實現共同發展。當人工智能技術與思政教育結合之后,算法會導致育人主體形成對技術的依附心理,長久的技術依附將造成育人主體思維固化。“一旦人類將技術視為某種中心的物質,人類就只能任其操控了。”[10]實際上,當我們習慣于用技術來改造世界時,技術已經無形中制約著人類的思想和行為,使人類的思維逐漸走向固化。對于人依附于技術的相關論述,馬克思早在自由資本主義時期就已經指出:“這個時代,所有事物都有反面,技術的發展就是以道德的墮落換來的。人類控制自然越緊,人類就越是成為自己卑劣行徑的奴隸,即使是科學的潔白光亮也只是黑暗環境中的一點亮光。”[11]馬克思經過批判分析之后強調:“技術在某些時候成為了統治、敵對、異己的力量。”[12]實際上,人工智能技術越是迅速發展,越是會精細化地影響育人主體的育人決策,越是以精準的算法影響育人客體的思想和行為,從而反過來產生一種僵化、固化的效應。根據數據而制定的育人計劃會忽略育人過程中育人客體、育人環境的可變性和突發性,極易造成育人過程思維的刻板僵化。人工智能技術驅動下育人活動僵化和呆板,則壓抑育人客體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育人場景因缺乏活力而凝滯,育人過程因缺失人與人之間的心靈契合、情感交流與思想碰撞,弱化了思政教育的效果。
(二)技術倫理問題消解主體性
在思政教育科學化的發展過程中,人工智能技術融入思政教育也存在技術倫理風險。一是數據信息安全問題。數據信息是智能思政教育的核心,數據信息識別、數據搜集技術的飛速發展,雖為思政教育中諸如育人內容的采集、育人主客體的互動等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然而一旦出現軟件、數據信息采集器、數據信息存儲器等智能系統的數據泄露,育人主體和育人客體的數據信息將會全部暴露。二是技術優勢導致的數字差異問題。人工智能技術使思政教育不同育人主體獲得的育人信息呈現巨大的差距。占據技術優勢的一方會順勢占據育人話語主導權,處于技術劣勢的一方則難以掌握育人話語權。三是“信息繭房”問題。算法根據個體偏好精準推送信息,“個體只關注自己喜歡的信息,就會把自己困于‘繭房之中”[13],過度依賴技術極大地降低了育人客體的自主能力,導致個體信息差異性逐漸拉大。思政教育最為重要的作用在于縮小差異、凝聚共識,而“信息繭房”卻淡化了人際關系。算法依照個人偏好推送個體感興趣的信息,阻隔了無關信息的傳播,使個體被偏好信息所包圍,消解了個體的主體性。隨著人工智能技術不斷精進,其以更強的優勢算法作用于育人實踐,產生了更為顯著的主體性消解問題,進一步解構了育人主體的職責。育人主客體一旦依賴“技術附魅”[14],將自己的學習、晉升、選擇以及規劃統統交給智能技術,就會喪失自我思考和學習能力,背離人機協同而逐漸異化為“數據人”,消解育人主客體的主體意識。
(三)智能技術黑箱局限導致價值偏離
人工智能技術嵌入思政教育,技術自身的局限必然形成技術黑箱,這極易導致價值偏離,阻礙思政教育預期目標的順利實現。一是人為制造的技術黑箱將降低思政教育價值的實現程度。技術作為人類本質力量的外顯存在,其形成和運用都在人的操作之下,這就極易導致技術被資本、敵對勢力等操控,同時受創造者的價值偏好、思想理念的深度影響,由此形成“隱性價值滲透,進一步出現價值負荷”[15]。當前的技術監管還不能全面、高效、及時地識別并糾正技術中的隱性價值滲透風險。人為制造的技術黑箱,必然導致一系列錯誤價值以難以覺察的方式侵蝕育人客體,導致與智能思政教育預期完全相反的結果。二是技術自身形成的技術黑箱存在著無法估量的價值風險。算法推薦、數據信息是智能思政教育的重要內容,因為個體主觀防范意識、社會發展環境的差異性,以及個體行為動機、非理性態度、實時情緒變化等因素的難以捕捉,人工智能技術也會存在“數據噪音”“數據空地”等問題,對人工智能技術的利用形成一定限制,成為思政教育提高實效性和精準性的障礙。三是高度配適狀態的算法也會出現技術黑箱。當算法不斷精進,“在自身功利屬性的驅動下,將會優先選擇利益最大化和簡單的程序”[16],這種高度配適狀態下的算法,使得育人主體和客體僅憑自身能力無法及時發現并對之有效干預,進而勢必出現“回聲室”“信息繭房”等諸多影響思政教育效果的技術黑箱。其所形成的固化價值會排斥人力干預,導致在智能思政教育中開展價值引領難度升級。
三、優化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對策
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變化莫測,思政教育需要牢牢堅守正確的育人價值和育人立場,明晰“變”的限度與維度,科學合理應對價值邏輯和技術邏輯帶來的現實張力,科學探索優化智能思政教育的有效對策,使智能思政教育更好地發揮育人價值。
(一)堅持育人主體“主導”與智能技術“輔助”的育人原則
育人主體是思政教育活動的原點,也是思政教育與人工智能技術關聯的起點。育人主體為了發揮思政教育活動的增效、提氣作用,積極適應人工智能技術的飛速發展,依托人工智能技術的智能識別、深度學習、算法推薦、數據挖掘等技術實現其與思政教育的有機結合。育人主體也由“灌輸育人者”轉變為“智能育人者”,這一轉變既是育人方式的轉變,也是育人思維和理念的轉變。誠如馬克思所言:“整體,當它作為理念整體出現在頭腦中時,就是思維運行的結果,頭腦以思維的方式了解和掌握世界。”[17]可見,育人主體在整體把握智能思政教育時,其思維形式就是重構之后的結果。人工智能技術具有積極作用,也存在消極影響,育人主體一旦受制于技術,就會在技術驅動之下形成固化思維,遮蔽育人主體的職業認知,降低思政教育效果。實踐表明,技術再怎么進步和革新,育人主體在育人活動中的指引性和主體性都始終不能改變。人一旦缺位,技術將無法產生、進步和發展,人不僅是技術的生產者和發展者,也是技術的操控者和駕馭者,人若失去了對技術的操控和駕馭,技術也就喪失了存在的價值。同理,在智能思政教育中,育人主體是思政教育的主導者,人工智能技術在育人活動中僅僅發揮著“輔助”作用。因此,堅持育人主體“主導”與人工智能技術“輔助”的育人原則,是推進智能思政教育發揮育人作用的根本條件。這對育人主體提出了新要求,育人主體既要具備駕馭人工智能算法的能力,掌握人工智能技術的特征和原理,全面發揮人工智能技術在育人活動中發力、增效、提氣的作用;又要堅決擯棄“唯技術論”,密切關注育人環境和育人各要素的動態變化,充分發揮育人主體的指引功能,彌合人工智能技術衍生的數字鴻溝,進而發揮智能思政教育的增效賦能作用。
(二)持續提高技術準度規避算法偏好
在智能思政教育中,算法作為智能育人活動中的新興權重和重要渠道,能夠向育人客體推送符合其喜好的育人信息。在種類繁多的算法中,較為普遍的是“協同過濾算法和內容算法兩種”[18]。智能算法憑借其自身“流量為王”的特征,根據育人客體的需求、興趣、喜好等推送育人客體喜歡的信息。然而育人客體的喜好、興趣具有差異性,而且諸多喜好、興趣良莠不齊,育人客體往往因為好奇而追求“低淺俗”的信息。這樣在育人客體喜好驅使下的智能算法所推送的不良信息,極易造成“劣幣驅逐良幣”問題,使具有豐富意涵、話語嚴肅、背景宏大的思政教育信息被智能算法“邊緣化”,需要提高技術準度規避算法偏好。一是要破解數據信息安全問題。數據信息是智能思政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旦出現軟件、數據信息采集器、數據信息存儲器等智能系統的數據泄露,后果將不堪設想。因此,既需要育人主體和客體從主觀層面高度重視信息保護,又要大力提高技術準度,從客觀技術層面全方位保護用戶的數據信息。二是提高技術發展的平衡性以規避算法偏好,引導人工智能技術均衡配置育人資源,解決因技術優勢造成的數字差異問題。改變傳統占據技術優勢的一方順勢占據育人話語主導權的育人窠臼,使技術發展處于相對均衡的環境之中,解決育人數字信息差異問題。三是不同數據平臺實現互聯互通破解“信息繭房”問題。“信息繭房”的出現在于同質化信息引發的空間封閉,智能思政教育的育人客體并非只在校內活動,單一環境中育人客體的喜好不一定具有普遍性,僅僅通過校內人工智能技術搜集的結果不一定準確,需要精準掌握育人客體在多環境中的瀏覽行為,從而實現智能思政教育校內外育人客體數據的相互聯通,借助多維度、多來源、多平臺的數據匯集,形成全面、立體、豐富的數據庫,為育人客體建構多元性、全面性、系統性的標簽體系,供給更多匹配的育人信息,進而破解“信息繭房”問題。
(三)防止技術膨脹而偏離價值發展
馬克思全面揭示了資本驅使下技術異化的本質,強調技術存在有利于人類發展的工具性價值,這是值得高度肯定的一面,但是技術一旦膨脹發展,就會貶低人的力量,進而逐漸發展為人的異己力量,最終導致技術異化。技術并不是中立的,它和價值邏輯還存在一定程度的現實張力,要防止技術膨脹而導致的價值偏離,關鍵在于實現技術突圍和節制資本,進而形成教育、技術與人(學生)的和諧發展。一是增強資本控制,防止人工智能技術中出現人為的技術黑箱。要從制度層面入手,加強對商業資本的立體式監管,加大人工智能技術合理運用的法律法規建設,震懾資本僭越。同時,要建立健全技術平臺的準入制度,進一步增強技術平臺的行業自律,形成可控、安全、標準、可行的智能技術使用流程,定期進行責任審核,最大限度控制資本無限膨脹的空間。高校要全方位增強監督意識和應對風險的能力,切實增強運用人工智能技術的能力和水平,制定思政教育方面的算法規則,建構行之有效的人工智能技術評估體系,最大限度降低資本驅動下人工智能技術的濫用。二是以技術突破人工智能局限。著眼于數據收集信息、數據分析精準化等層面增強人工智能技術的育人效能,有針對性地破解“數據噪聲”“數據空地”等與真實育人活動不符的失真問題;整體加強算法運用的公開性和透明性,最大程度降低算法平臺與育人主客體之間信息、權力等方面的不對稱性,增強育人主體對于算法黑箱中隱性滲透話語的鑒別剔除能力,及時排除技術發展帶來的衍生問題,防止掉進“唯技術論”的陷阱。三是形成教育、技術與人(學生)之間和諧共生的關系。智能思政教育必須堅守思政教育的價值引領,將技術發展邏輯視為育人活動的一種手段,適時調整教育、技術與人(學生)之間的內在關系,在和諧共生之下保障育人活動的效果。積極培育、弘揚并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堅持智能思政教育的健康發展方向,以正確的價值引領增強智能育人效能,科學預判算法走向,根據育人客體不同發展階段的實際更新與之相適應的育人話語,在教育、技術、人(學生)的共生關系中堅定不移堅守教育本性,全面防止技術異化,確保教育、技術、人(學生)三方的并行發展。四是以技術正義防止技術異化。通過維護技術正義消除對技術的盲目應用,對人工智能技術從源頭到育人過程開展價值指引,在智能思政教育中實現技術正義。著重對技術人員開展主流價值觀和科技倫理教育,使其自覺遵守科技倫理底線,理性開發和科學操作智能技術,以技術正義助力智能思政教育。
結語
智能思政教育借助人工智能技術引發了育人理念、育人內容、育人方法以及育人結果的全面變革,生成更加靈活、個性、精準和科學的育人生態,推動思政教育更好地完成培根鑄魂和培育人才的任務。可以說,智能思政教育就是人工智能技術融入思政教育的結果,人工智能技術的精進全面重構了思政育人生態,使思政教育得到了智能化、精準化、個性化的發展。當然,在看到人工智能技術賦能思政教育的同時,也需要直面智能技術帶來的一系列風險挑戰,必須堅持人的全面發展和立德樹人原則,科學有效地破解技術賦能產生的問題,以精準性的育人方式滿足育人客體多元化的學習訴求,著力促進智能思政教育的健康發展,充分發揮其育人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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