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評價

【摘" "要】 推動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協調發展是構建新時代新發展格局的應有之義?；?015—2019年重慶市38個區縣的相關數據，通過構建科技創新評價指數和測算工業全要素生產率，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重慶市各區縣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協調發展的時空分布特征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各區縣耦合協調度狀況在時序維度上未表現出明顯改善勢頭，在空間維度上存在明顯差異，大致呈現以主城區為核心向外擴散的階梯型下降特征；從“一區兩群”空間分布上看，“一區”的協調度明顯高于“兩群”，已經達到初、中級協調發展?！皟扇骸眳f調度基本相同，正處于瀕臨失調向勉強協調發展過渡期，發展不充分、不平衡現象凸顯?；诖颂岢鲈鰪娭貞c市區域協調度和推進工業高質量發展的對策建議，以期為我國區域科技賦能工業高質量融合發展提供有益借鑒。

【關鍵詞】 工業高質量發展；科技創新；全要素生產率；耦合協調度

中圖分類號：F124.3"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8004（2023）01-0079-13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做出了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重大判斷，明確指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必須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把提高供給體系質量作為主攻方向，顯著增強我國經濟質量優勢。”［1］工業作為實體經濟的主體，實現其高質量發展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和重要組成部分。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歐美等發達國家推行以重振制造業和大力發展實體經濟為核心的“再工業化”戰略，如美國的《先進制造業國家戰略計劃》［2］，德國的“工業4.0”［3］，日本的《2015年版日本制造業白皮書》［4］，以回歸本源，遏制產業空心化態勢，重塑國家競爭優勢。2015年5月國務院印發《中國制造2025》［5］，以創新驅動、質量為先、綠色發展等五個方面為基本方略，堅持走新型工業化道路。這是我國實施制造強國戰略第一個十年的行動綱領。黨的十九大報告［1］提出，加快建設制造強國，加快發展先進制造業。這既是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內容，也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客觀要求。在新時代背景下要推進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轉變、中國速度向中國質量轉變、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轉變，關鍵在于推動工業尤其是制造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然而受新技術革命、中美貿易摩擦、科技脫鉤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多重沖擊，我國工業領域出現了一系列“卡脖子”難題，形成了對工業高質量發展的瓶頸約束。對此，習近平總書記高屋建瓴地指出，解決這些“命門”和“卡脖子”問題，關鍵要靠科技自主創新［6］。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發布的《2016年工業發展報告》［7］強調，以技術變革與創新以及結構轉型引導工業化進程，實現包容性可持續發展。打破工業發展量有余而質不足的低端業態，亟待在科技投入、成果轉化和創新環境培育等環節多措并舉，下足功夫，全力打通梗阻和堵點，以科技創新賦能促使工業實現高質量發展。

在此戰略視閾下，眾多學者圍繞科技創新與高質量發展開展了相關研究。在工業高質量發展內涵方面，Kuan等［8］從效率視角將工業發展質量視同工業效益，并用工業全要素生產率來度量。郭克莎［9］認為經濟增長質量就是經濟效率，效率高就是質量好。羅文和徐光瑞［10］將工業發展質量界定為速度、效益、結構、創新、資源環境及信息化六個方面關系的協調程度。唐龍［11］從產業的競爭與融合、空間布局、高技術產業引領、動能轉變、綠色低碳導向等維度闡釋工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鄒圓和唐路元［12］認為工業高質量發展內涵界定應基于新發展理念與效益原則，以多維度評價指標體系進行集成評價。陳詩一等［13］則將經濟增長質量等同于經濟增長的效率或效益，通常以全要素生產率或勞動生產率來衡量。李金昌等［14］從把握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入手，將高質量發展具體分解為經濟活力、創新效率、綠色發展、人民生活及社會和諧五個方面，具體采用27 個指標組成測度指標體系。張文魁［15］認為高質量發展主要體現在生產的效率性和發展的普惠性兩個方面，也將全要素生產率納入核心度量指標。李玲等［16］將環境因素納入工業全要素生產率測算框架，以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來測度工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梁輝、萬婷婷［17］基于我國東部地級市動態面板數據對環境規制、技術創新與全要素生產率的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高睿璇等［18］認為高質量發展的根本動力在于提升全要素生產率，實現高質量發展須由要素驅動轉為全要素生產率驅動。對于工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測算，國內學者普遍采用DEA模型、動態系統GMM模型和Malmquist指數等方法［19-22］。總的來看，現有文獻關于經濟或工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及評價指標體系表征各異，未達成廣泛共識，對其研究還需要進一步加強和深化。

在科技創新對工業高質量發展作用機理及影響的實證研究方面，周叔蓮和王偉光［23］剖析了科技創新對產業結構變遷的內在影響機理，即科技創新在相關產業的應用會對相關產業產生擴散和滲透效應，從而引發科技創新推動型的產業結構變革。王家庭等［24］通過估算各省域及分行業勞動生產率增長的驅動力，發現目前我國制造業已由要素驅動轉變為技術驅動，技術創新成為實現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謝曉芳［25］以京津冀區域為研究對象，測度了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耦合度，發現各區域在時間維度上，耦合協調性均在逐漸上升，而在空間上卻存在顯著異質性。路啟梅［26］運用空間面板杜賓模型實證得出金融科技對制造業轉型升級具有正向空間溢出效應。周德田和馮超彩［27］通過研究科技創新對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發現，科技創新對高質量發展具有促進作用，但存在區域異質性，東部和中部地區促進作用明顯，而東北部和西部地區不顯著。魏巍等［28］基于耦合協調度模型，考察了科技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

通過對已有文獻的梳理發現，現有研究主要集中于探究科技創新對宏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及效應，抑或二者的耦合協調關系?？疾鞂ο蟠蠖季劢褂谌珖驏|中部省域。本文將研究對象鎖定為重慶市，基于耦合協調度模型對2016—2019年重慶市38個區縣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耦合協調程度進行量化評價，據此對科技創新與工業協同發展存在的問題進行剖析并提出建議。這將對發揮重慶的“兩點”定位優勢，踐行“兩地”“兩高”目標［29-30］，增強城市經濟輻射功能，帶動西南片區形成高質量一體化協同發展新格局的后續相關研究和政策實踐提供有益參考。

二、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耦合關系分析

工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要義是發展動力從投入要素驅動轉向創新驅動、效率驅動，最終體現為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萍紕撔伦鳛榕嘤I新動能的重要引擎，其水平直接反映了區域工業的發展質量和效率優劣。一個時期的科技發展，更新了區域的工業基礎條件，拓展了工業經濟活動的前沿邊界，影響著后續時期地區工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反之，工業發展質量的高低又緩慢影響著科技創新活動的開展，形成了對科技創新發展的正反饋。

科技創新推動工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可歸納為三個層面。一是在微觀層面上提高了工業企業的生產效率?？萍紕撔鲁晒涞丶葱录夹g、新流程和新模式的產業化，優化了資源利用方式，提升了企業的投入產出效率和效益。二是在中觀層面上促進了工業結構轉型升級。科技創新以新技術改造傳統工業，淘汰部分過剩產能，也為戰略性新興工業布局奠定了技術基礎。通過調整產品結構推動與現代消費需求相適應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了工業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加速技術創新累積，實現規模報酬遞增，獲得行業超額利潤，推動產業鏈向中高端轉移。三是在宏觀層面上優化了區域資源要素配置，尤其是科技金融能有效支持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能力［31］?？萍紕撔录扔欣谔岣邉趧诱咚刭|，提升人力資本水平，增強高質量發展的內生動力，也有利于引導區域各類生產要素協同向先進生產力集聚，通過科技創新的溢出效應增強其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的效果。

工業高質量發展為科技創新奠定了物質基礎并提供了豐富的應用場景。工業經濟的質量型增長意味著工業企業會有良好的經濟效益?？萍紕撔峦嬖诟叨鹊牟淮_定性和風險，需要外界給予持續的較高投入，這使其對外部環境的依賴性增強，而良好的經濟條件正是外部環境的基礎。工業的高質量發展極大地豐富了工業經濟的形態表征，使得科技創新大有用武之地。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耦合特征并不能簡單歸結為線性關系。一是科技創新成果的市場化和產業化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表現為其在推動工業高質量發展的效果上具有一定的滯后性。二是科技創新活動的開展往往收益與風險并存，若科技創新投入的成果轉化率無法彌補機會成本，則會阻礙工業的高質量發展。三是由于企業急功近利心態或學習能力不足所催生的簡單模仿創新，會導致科技資源的重復投入和產出效率低下。同時，地區不遵循自身區位優勢和要素稟賦特征，盲目布局工業產能和增加科技創新投入，也會對工業發展質量產生消極影響［32］。

三、研究設計

本文的研究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構建包括科技投入、科技轉化和科技產出三個維度的科技創新多指標綜合評價體系，利用熵值法對各指標客觀賦權，獲得科技創新集成評價結果；第二，以工業全要素生產率（TFP）度量工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利用DEA-Malmquist指數方法測度工業TFP，分析其空間特征和時間演變；第三，基于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科技創新和工業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以量化探析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

（一）研究方法

1.熵值法

首先對數據進行極差標準化處理，以消除不同指標間單位和量綱的影響，同時為了避免求熵值時取對數的值無意義，對數據統一向右平移1個單位，正向指標和負向指標標準化的計算式為：

由于用熵值法計算指標權重時，2015—2019年每年都有一組指標權重，所以本文基于牛頓冷卻定律，在時間衰減基礎上計算各指標的總熵權值，時間函數權重e-0.2t可根據方程計算獲得。根據經驗規律，時間越接近現在，權重應越大。據此可將2019年的t值設置為1，2018年為2，依次類推。各指標時間衰減之和的熵權方程為：

其中，m為評價指標個數。分數Si值越大，表明i地區的科技創新水平越高。

2.DEA-Malmquist指數法

Fare等［33］根據兩個相鄰時期的投入距離函數，將Malmquist指數定義為：

3.耦合協調度

為判別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的交互耦合協調程度，本文構建了耦合協調度模型。耦合協調度函數定義為：

（二）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衡量科技創新屬于規范性評價范疇，不同學者在具體指標選擇上有所不同，但一般是以多維的指標體系來衡量。本文參考一些學者的最新研究成果，提煉篩選出關鍵性指標，結合考慮指標的代表性和數據的可得性，構建了一個含科技投入、科技轉化和科技產出3個維度5個基礎指標的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采取熵值法確定單個基礎指標權重以進行綜合評價。

本文選取2015—2019年重慶市工業與科技創新耦合協調指標。科技創新基礎指標原始數據來源于重慶市生產力促進中心編撰的《重慶區縣科技進步統計監測報告（2016—2020）》，工業TFP中投入、產出指標的原始數據均來源于2016—2020年《重慶統計年鑒》及各區縣的統計公報，個別缺失數據用平均增長率法補齊。

四、實證分析

（一）科技創新綜合評價指數和工業高質量發展情況分析

1.科技創新綜合評價指數

基于2015—2019年重慶市38個區縣科技創新能力面板數據，計算得到各指標客觀權重分別為X1（0.263）、X2（0.224）、X3（0.188）、X4（0.198）和X5（0.127），從而合成得到各區縣科技創新水平得分，如表3所示。

從表3可以看出，2015—2019年重慶市各區縣科技創新發展呈現出兩個主要特征：一是總體上發展勢頭不顯著，大多數區縣的科技創新評價指數表現為明顯的區間平穩波動態勢；二是各區縣間差異較大，并呈現出圈層化發展特點。其中，沙坪壩、北碚、江北等主城8個區（除渝中區外）科技創新水平最高，指數平均得分都在0.5以上，為重慶區縣科技創新的“第一梯隊”。毗鄰主城區的涪陵、長壽、江津等12個區縣中，除了大足得分較低外，其他11個區縣均在中上游水平。在剩下的21個遠郊區縣中，萬州得分最高，位居重慶市區縣科技創新水平中上游，其他20個區縣得分最低，綜合得分均低于0.2?？萍紕撔滤交境尸F出“主城—近郊—遠郊”階梯式下降。

2.工業高質量發展評價

以2015—2019年重慶市38個區縣工業增加值作為產出指標，固定資產投資額和工業企業年平均從業人數作為投入指標，假定規模報酬不變，采用基于投入導向的DEA模型，運用DEA-Malmquist模型并通過DEAP 2.1軟件具體測算重慶市各區縣的工業TFP，如圖1所示。

從圖1可以看出三個方面的變化。一是重慶市各區縣在觀測年份的工業TFP總體表現差異較大。江北、沙坪壩、北碚等主城區工業TFP整體較高，巫山、石柱、秀山等遠郊區縣工業TFP整體較低，工業TFP也大致呈現與科技創新水平相似的以主城區為核心的圈層遞減態勢。二是各區縣歷年工業TFP波動性不一致。如江北工業TFP表現為高位穩定，銅梁工業TFP表現為持續低位，南岸、渝北等工業TFP表現為高位震蕩，大足、黔江和巫溪則為低位震蕩。三是各區縣工業TFP在時序變化上并未表現出較穩定的上升趨勢。在2016—2019年各區縣工業TFP變化中，萬州、渝北、武隆、彭水等工業TFP在2019年達到最低。

（二）耦合協調度分析

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量化重慶市38個區縣的耦合協調關系，各區縣2016—2019年耦合協調度等級變化如表4所示。按照重慶市“一區兩群”地理空間發展格局［35］，其中“一區”即大都市區，包括主城9個區和涪陵、長壽、江津、合川、永川、南川、綦江、大足、銅梁、璧山、潼南、榮昌12個區，“兩群”即渝東北城鎮群和渝東南城鎮群，分別包括萬州、梁平、城口、豐都、墊江、忠縣、開州、云陽、奉節、巫山、巫溪11個區縣和黔江、武隆、石柱、秀山、酉陽、彭水6個區縣?！耙粎^兩群”耦合協調度變化趨勢如圖2所示。

表4結果顯示，江北、沙坪壩、北碚的耦合協調度等級最高，2016—2019年表現為高級協調發展，且工業高質量發展相對滯后于科技創新。原因在于沙坪壩、北碚高等學校眾多，江北的科技型企業培育較好，科技資源富集。這些都為科技創新奠定了良好基礎。從科技創新到實現工業產業化存在一定時滯，表現為科技創新不斷引領工業高質量發展。綦江、大足、黔江、潼南、銅梁、梁平、墊江、武隆、忠縣、開州、云陽、石柱12個區縣在考察年份中均表現為勉強協調發展，且工業高質量發展相對于科技創新快速增長，為科技創新滯后型；城口在瀕臨失調與勉強協調轉變，呈現倒“U”型，科技創新滯后于工業高質量發展；巫山、巫溪和彭水3個區縣耦合協調度最差，基本上表現為瀕臨失調甚至輕度失調發展，科技創新整體狀況不佳，均滯后于工業高質量發展。

從“一區兩群”城鎮空間格局的視角分析，2016—2019年間大都市區的耦合協調度基本上保持在以0.8為中心的窄幅區間內，呈現出初級協調乃至中級協調發展特征；渝東北城鎮群的耦合協調度在0.5～0.7之間，表現為勉強協調發展；渝東南城鎮群的變化趨勢與渝東北城鎮群基本一致，耦合協調度數值整體上略低于后者，2017—2018年表現為瀕臨失調發展，2016年和2019年則表現為勉強協調發展。從協調發展中兩個子系統滯后類型來看，大都市區均表現為工業高質量發展滯后型。與之相反，渝東北、渝東南城鎮群均表現為科技創新滯后型?？偟膩碚f，在時間演變上，“一區兩群”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性較為穩定；在空間分布上，“一區”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顯著高于“兩群”，同時前者呈現出科技創新引領工業高質量發展態勢而后者正好相反，科技創新表現相對滯后于工業高質量發展。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基于2015—2019年重慶市38個區縣的數據，通過測算各地區科技創新水平和工業全要素生產率，并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探討了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兩個子系統之間的耦合協調發展狀況，得到如下研究結果：

（1）無論是科技創新水平還是工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在空間上均大致呈現出“主城—近郊—遠郊”圈層式下降特征，而在時序上呈現波動性，未表現出穩步提升態勢。

（2）不同地區的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協同效應存在差異，主城區耦合協調情況整體較好，且科技創新相對于工業高質量發展更為迅速。各近郊區縣耦合協調發展情況不一，其中璧山、涪陵、江津等區縣耦合協調發展較好。遠郊區縣耦合發展情況整體較差，大多數處在瀕臨失調或是勉強協調水平。無論是近郊還是遠郊區縣，科技創新一般要滯后于工業高質量發展。

（3）從“一區兩群”空間發展格局來看，“一區”與“兩群”的耦合協調度差距明顯。“一區”已達到協調發展的初、中級水平，并表現出科技創新引領工業高質量發展特征，未來提升潛力巨大?！皟扇骸敝杏鍠|北城鎮群耦合協調度整體上略高于渝東南城鎮群，在協調發展類型上二者基本保持一致，處在瀕臨失調至勉強協調發展過渡期，同時科技創新水平相對于工業TFP較為滯后，“兩群”工業經濟開始進入耦合協調轉型發展的關鍵階段。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針對性對策建議，以期為重慶市各區域進一步增強科技創新，驅動引領工業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1）加大科技創新投入，消弭科技創新成果向產業轉化的鴻溝，打通科技與市場銜接的“最后一公里”，充分發揮科技創新的支撐引領作用，打造工業高質量發展的強大引擎。對于科技創新底子較好的重慶大都市區，要加快建立健全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機制，深化“政產學研”一體化合作，構建一流營商環境和創新環境。以數字經濟改造傳統產業，淘汰工業落后產能和“僵尸企業”，加大對創新型工業企業孵化培育扶持力度，加速創新要素聚集，促進工業結構高級化，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充分釋放科技進步對工業高質量發展的推動力。對于科技創新發展不足的渝東北、渝東南城鎮群，要立足于各自區位條件特征，形成差異化競爭優勢，打造具有鮮明特色的區域工業發展格局，減少低水平的同質競爭。厚植新發展理念，踐行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著力形成區域工業創新發展的技術、資本和創新生態三個關鍵支撐，并以區域內龍頭工業企業、項目為主導，帶動科技資源要素的外引內聯，加速創新要素聚合共振，補齊科技創新投入不足短板，推動從要素驅動、投資規模驅動發展為主向以創新驅動發展為主轉變，提升工業全要素生產率。

（2）深耕耦合發展本質，適當均化科技資源要素的全域集聚，優化工業空間布局，加快形成跨區域工業產業鏈協同發展新格局。一是政府應加強科技創新發展的頂層設計，深化“放管服”改革，出臺一系列包括稅收、土地、金融、人才、信息等在內的科技創新扶持優惠政策，培育科技創新土壤，持續釋放制度紅利，營造公平競爭環境，助力科技創新在全域實現穩步發展。二是改善區縣科技創新水平差距居高不下的局面，加大對科技創新發展水平滯后的區縣差異化政策傾斜力度，重點夯實落后區縣的科技創新基礎，加大數字化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促進科技成果轉化，因地制宜，發揮后發優勢，加快推進現代信息技術、智能制造、新材料、綠色環保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布局，形成新的增長點和增長極，對標對表先進區縣水平，推動其從“跟跑”為主轉向“并跑”的新階段。三是以做長做深工業經濟產業鏈，以差異化理念謀劃提升全域工業全要素生產率，充分發揮科技創新的動力效應和價值效應。大都市區基于創新要素聚集優勢，致力打造工業高質量協同創新引擎，把握“雙循環”下的開放機遇，暢通高質量科技產業跨區域聯動鏈條，塑造工業高質量發展創新生態，發揮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雙核”的極核作用，形成帶動全域工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增長極［36］。渝東北城鎮群充分發揮川渝毗鄰地區地理條件和三峽庫區生態優勢，深度融入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形成以創新為主要引領和支撐的特色工業經濟體系，打造川渝毗鄰地區工業高質量一體化發展先行示范區。渝東南城鎮群突出地區優勢產業和特色產業，以產業數字化轉型來補齊科技創新短板，推動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以科技與生態雙輪驅動打造綠色產業體系，實現生態約束下科技創新與工業高質量發展協同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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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強；校對：穆" "剛

Evaluation on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High-quality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 of Chongqing

ZOU Yuan

（School of Economics，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Nan’an Chongqing 400067， China）

Abstract： Promoting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high-quality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s an integrant part of building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in the new era. Based on the relevant data of 38 districts in Chongqing from 2015 to 2019， through the construc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evaluation index and measurement of industrial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is used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high-quality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n Chongqing’s districts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of the districts has not shown a significant improvement momentum in the time sequential change， and there ar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the spatial dimension， which roughly present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 stepped decline with the main urban area as the core. In term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the degree of coordination of the “one district”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two groups”， and it has reached the primary and intermediate levels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The degree of coordination of the “two groups” is basically the same， and they are on the verge of a transitional period from imbalance to barely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nd the inadequate and unbalanced development is prominent. Based on this， th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to enhance Chongqing’s regional coordination and promote high-quality industrial development， providing useful references for the high-quality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China’s region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industry.

Key words：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收稿日期：2021-11-16

基金項目：重慶工商大學高層次人才科研啟動項目“數字資本測度及其經濟增長效應研究”（2153014）。

作者簡介：鄒圓（1986—），男，湖南桃源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經濟統計分析與預測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