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的耦合關系探討

趙璐瑤 陳支武

【摘? 要】重視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是企業良性發展的源動力，是建設制造強國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在企業發展中，漸進式創新的工匠精神和顛覆性創新的企業家精神都不可或缺。企業家精神泛指企業家群體的創新與創業精神，工匠精神則是指工匠群體對品質精益求精的追求。這兩種精神在企業的發展中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存在一定的耦合性，表現為二者之間存在內容、結果、價值層面上的一致性，以及結構上的輔成關系和使用上的關聯性。為推動企業現代化經營與國家建設，需要正確認識并且合理對待二者的耦合關系，同時，基于二者耦合關系和我國現狀，從企業、社會、國家3方面的耦合路徑出發，使這兩種精神充分發揮聯合作用，切實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基于此，論文從相關概念和理論出發，分析了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耦合關系與耦合路徑，以供參考。

【關鍵詞】企業家精神；工匠精神；耦合關系

【中圖分類號】F272.91；D648.1?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3-1069（2023）05-0046-03

1 引言

精神作為最常見、最有效的內驅力長久以來被眾多學者研究，特別是對企業影響深遠的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在經濟全球化發展的背景下，企業現代化發展不僅需要科技這種“硬實力”，更需要精神“軟實力”來指引，特別是在創新驅動的新時代，這兩種精神能夠促使企業不斷創新。但經過多次工業革命，各國對兩種精神的態度不一致，有些甚至沒有清楚地認識到其作用，而舍棄其中任何一種精神都是不利于企業發展的，也可以說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有著密切的關系，二者并不是完全分割的。回觀國內，目前對于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踐行情況并不理想，消費升級和經濟轉型驅動著我國企業現代化，我國對于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需求越來越急迫。目前，對于這兩種精神的各自的研究較多，但是對于二者之間關系的研究較為缺乏，并沒有進行系統的分析，同時，沒有對這二者的關系提供發展路徑。因此，對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進行關系研究、厘清二者對企業具體的影響機制，對企業長久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同時，對企業家如何培養員工和樹立企業家精神具有借鑒價值。

2 相關概念界定與研究涉及相關理論簡述

2.1 企業家精神

2.1.1 企業家精神的相關研究

企業家作為一個企業建立和發展的靈魂，其自身的特性即企業家精神是帶領整個企業發展壯大的關鍵力量，并且影響著員工的價值觀和行為。學術界對于企業家精神的研究，在西方早期研究中一直被忽略，直到20世紀末期以來，美國創業型經濟的出現和科技資本利潤率的提高激發了企業家創新精神[1]，人們對于企業家精神的研究才日漸興起。我國相關研究則是在改革開放后，經濟學界才對企業家精神理論不斷進行深入研究，逐漸形成了符合中國實際的企業家精神理論。近年來，我國對于企業家精神的關注越來越多，尤其是企業家精神在新時代所發揮的作用十分重要，它不僅是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動力[2]，而且當中的創新、創業精神對經濟增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3]。

2.1.2 企業家精神的內涵

企業家精神泛指企業家群體的共性特征，而這種精神并非企業家所獨有，而是在企業家群體中體現得最為明顯、全面[4]。對于企業家精神的內涵，國外主要有三大觀點：首先是以熊彼特和鮑莫爾為代表的德國學派，認為其核心在于創新精神；其次是以奈特和舒爾茨為代表的芝加哥學派，注重風險承擔能力、冒險精神以及應對市場失衡的能力；最后是以米塞斯和科茲納為代表的奧地利學派，關注于對市場機會的識別能力[5]。國內學者對于企業家精神的研究融入了社會主義色彩，例如，宋玉祿和陳欣[6]提出，新時代企業家精神主要包括創新創業、戰略決策、經營等3個方面的精神；趙樂祥和汪春雨[7]認為，企業家精神不僅包含創新和思考精神，還應包含匠心和契約等精神；萬長松和王麗媛[8]認為，新時代中國特色企業家精神主要包括愛國、創新、誠信、開放等精神。基于以上文獻整合發現，盡管企業家精神會隨著時代發展和國情改變而略有變化，但是國內外研究對內涵的解讀都離不開創新和創業精神，可以表明這二者是其本質或核心。

2.2 工匠精神

2.2.1 工匠精神的相關研究

在國外，據日本學者后藤俊夫的調查，德、日兩國企業歷史超過200年的分別有837家、3 939家，甚至日本有21家企業的歷史超過了1 000年，而我國企業的歷史超過150年的僅有5家，中小企業的平均壽命與歐美國家相比相差較大[9]。經過時代演變，現代機器生產表現為不僅不排斥工匠精神，而且依賴于人類知識勞動的產品和服務的生產活動有著更為嚴格的精神要求[10]。在我國，“工匠”一詞首先出現在手工業新興的時期，因而工匠精神主要體現在木工匠人身上，所以工匠精神可以說是我國寶貴的精神財富[11]。通過文獻的匯總和整合發現，國內外對工匠精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方面：一是對發達國家工匠精神的研究及其對本國的思考；二是對工匠精神的界定，定義眾多且各有差別，沒有統一結論；三是對工匠精神缺乏原因及培育對策的討論，大多認為支持和激勵的欠缺是制約發展的重要因素，如何培育則集中在企業和國家兩個層面。

2.2.2 工匠精神的內涵

工匠精神來源于工匠這一群體，其內涵分為廣義和狹義。狹義是將內涵定義到工匠者一人身上，而廣義則覆蓋了廣大職業者，這里主要對廣義內涵進行概述。精神滋生于文化之中，所以工匠精神在各國表現略有不同。總體來說，西方國家的工匠精神強調質量、卓越、自我等共性[12]。日本則分為追求細節、專注一件事和通過平凡工作創造最大價值3方面內容[13]。我國學者對內涵進行了分層闡述，熊峰和周琳[14]認為，工匠精神是從業人員的職業價值取向和行為表現，是行動層面、結果層面和價值層面的統一。李群等[15]認為，工匠精神包括內隱的價值觀層次和外顯的態度行為層次。經過文獻梳理可以發現，東西方工匠精神雖然存在些許差異，具體表現在西方傾向于程序標準上的要求，東方則更關注道德上的內容，但是二者在內涵核心上相通，即工匠精神的核心理念在于對品質精益求精的追求。

3 耦合關系的確立

耦合關系是從機械自動化領域引申而來，引入本文范疇其是一個辯證的概念，本文強調的耦合關系是指兩個事物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關系。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耦合關系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3.1 一致性

3.1.1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內容層面上的一致性

企業家精神是主要表現在企業家群體之間的精神，工匠精神突出表現在匠人群體，二者在范圍上都不是指某個人所專有，都是一種群體精神。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都有對創新、敬業、進取等特質上的要求，都要求企業承擔責任，也要求企業家或者匠人對顧客、公司及員工負責，用積極的態度應對市場變化以此達成企業的長遠發展，塑造良好的企業形象。由此看來，二者在內容上存在一致性，因而兩種精神在某種程度上會有相似的表現。

3.1.2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結果層面上的一致性

企業家精神是企業初期最為重要的企業文化，推動企業早期的建立和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當企業發展到后期，需要在質量和口碑上更上一層，這時就需要工匠精神發揮重要作用，專注于產品的質量來穩定企業的口碑。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從結果層面來說，都是為了獲利和企業存續從而獲得更好的發展。

3.1.3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價值層面上的一致性

隨著經濟的發展，堅守企業家精神的企業表現得尤為突出，這類企業的利潤和持久性更加可觀，讓一些人認為應當放棄工匠精神，轉而強調企業家精神，一味地強調原創性、突破性創新成果。但這恰恰是一種片面的思維，工匠精神對創新也十分重視，它屬于漸進式創新，而企業家精神是顛覆性創新，但二者同等重要，都是推動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內生動力。隨著時代的發展，僅僅重視某一種精神已經不足以讓企業坐享其成。

3.2 關聯性

3.2.1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相輔相成

工匠精神不能完全被歸為企業家精神，企業家精神也無法完整地詮釋工匠精神。二者相輔相成，企業家精神是工匠精神的核心動力，工匠精神是企業家精神的基礎[16]。用產品具體來說，表面的質量是工匠精神的體現，核心的科技含量是企業家精神的體現。工匠精神是企業職工對工作的理解，企業家精神是企業領導者對企業的自我奉獻，二者均來自個人對生產力的認識。特別是企業家精神能夠對職工工匠精神的形成起到引領作用，進而能夠實現職工對勞模精神的追求，從而實現工匠精神的塑造。

3.2.2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在企業運營上具有連貫性

按照時間序列來說，企業初期凸顯的是企業家精神，后期凸顯的是工匠精神，但是這并不代表只能存在一種精神，初期的工匠精神用于打開企業知名度，后期的企業家精神使企業能夠穩健發展。這兩種精神共同為企業提供持續的創新以供發展，并沒有本質上的優劣差異，漸進性創新是一種模仿、改進，可以為暫時沒有能力進行自主性創新的企業提供基礎資金。換言之，企業家精神可以引發新經濟，而工匠精神可以維持這種經濟的韌性。

3.3 二者的耦合性

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強作用于企業的生存發展中，二者在企業的關系表現為：首先，企業家捕捉市場機會來創立企業，企業家精神中的創業精神和創新精神造就企業起點，冒險精神和市場識別引導企業在發展中變化，這些企業家特質影響著員工的工匠精神的產生，從而使員工為了企業和自身的生存而追求更優秀的工匠精神，同時，企業家精神也影響著員工職業態度的形成。其次，在企業家獲利屬性和擔當精神的雙重作用下，自身意識到工匠精神的重要性，為了企業獲得好的口碑而追求工匠精神中的精益求精。同時，在運營中利用工匠精神開展持續創新，以此維持原有產品和服務的生機，利用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中的進取精神使企業不斷堅持雙重創新。最后，為了更長久地發展進而傳承以企業家精神為領導、以工匠精神為具體實踐的精神體系。

4 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的耦合路徑

本文提出，需要從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耦合關系出發，使其相互促進來達成作用最大化，以下是結合我國現狀提出的一些耦合路徑：

第一，企業家推動精神良性發展。企業是精神孕育的主體，因此，要想讓兩種精神相互促進，必須從企業入手，而企業家是其中的關鍵角色。企業家需從提升自我意識做起，利用榜樣精神增強整個企業精神的活躍性，發揮領袖等精神層面的作用，無形之中感染員工精神，進而帶動工匠精神的產生和發展，最終使得企業家堅信企業家精神的正確性和影響力。同時，推動這兩種精神的發展需要從企業氛圍入手，精神的存續和良性發展需要有好的環境，可以利用企業制度和潛移默化的宣傳來實現。第二，社會人士增強跨界互助意識。為使精神成為推動企業現代化發展的工具，需要社會的努力，這離不開各界人士的團結一心、互幫互助。目前，我國科研人員不重視企業家思維，企業也常常缺乏工匠精神，這一度使科技成果轉化通路的兩端彼此疏離，進而令成果轉化率低成為科學技術在國計民生中發光發熱的桎梏。這些人士如果能夠做到同樣重視這兩種精神，那么能夠達成科學界和企業之間的連通，科研人員激發自己的創新創業精神與企業進行更加緊密的合作，而企業也在科研人員工匠精神的監督下完成優質的產品，最終能夠強化企業的工匠精神。除此之外，企業與企業之間可以互相學習、共享經驗，實現跨界合作。第三，國家積極構建、完善保護和鼓勵制度。國家可以通過積極構建或完善相關制度體系，用強硬手段來監督企業。由于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之間存在聯系，對其中某一精神的鼓勵或約束會對另一種精神產生影響，其中采用鼓勵的方法效果最好。但是要確保這兩種精神達成長期的良性發展，需要考慮更周全的方案來實現政策效果的最大化。可以通過制度進行保障，如包括產權保護在內的一系列制度能讓企業家、企業職工獲得創新創業的安全感，工匠精神自然會逐步產生；設立一些獎勵機制或者名譽鼓勵更多的人去追求這兩種精神，對一種精神的褒獎可以維持企業對另一種精神的堅守，利用二者的耦合關系來實現高收效。

5 結論

通過對企業家精神與工匠精神的研究現狀、相關理論的闡述，可以發現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二者具有耦合性，這種耦合性表現在二者在內容、結果、價值3個層面上存在一致性，并且二者相輔相成共同對企業的發展具有推動作用，由此展現出兩種精神在內容上的聯系和對企業運營發展的作用機理。在企業家精神和工匠精神的耦合發展中，需要在企業內部做到企業家帶頭，利用企業氛圍來輔助推進精神發展；社會各界人士應增強互助意識，做好傳承工作；在國家層面應通過構建保護機制、完善鼓勵政策來促進兩種精神的耦合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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