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全世界擼串

蔣子飛

要說這段時間全國最“火”的城市，莫過于山東淄博，這個平時名不見經傳的城市借助著燒烤在網絡上一舉成為“頂流”，不光整個城市的燒烤店人滿為患，酒店全部滿客，就連前往淄博的高鐵票都是開售后“秒空”。看到淄博燒烤一舉成名，全國無數個城市紛紛“申請出戰”，希望以燒烤來吸引游客。其實，燒烤在中國算得上是餐飲界的“無冕之王”了，雖然八大菜系看不到它的蹤影，各種網紅美食也主要集中在火鍋和茶飲身上，但燒烤幾乎是潤物細無聲地在全國各個城市開花結果。

似乎在中國的任何城市都能看到燒烤攤，以及燒烤攤旁邊喝著啤酒擼串的人們。從已經有2000多年歷史的徐州燒烤，到一段時間幾乎成為燒烤代名詞的新疆羊肉串，再到“一天三頓小燒烤”的東北燒烤和最近紅遍整個中國的淄博燒烤，各具特色的燒烤很多已經成了所在地的標簽。其實，不光中國人會擼串，燒烤作為人類最早掌握的烹飪方法，在世界很多地方也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不同種類、不同特色的燒烤記錄著很多國家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沙嗲烤串：東南亞的專屬風情

馬來西亞，曾經是國人心中出國游的首選地之一，記得在小的時候，“新馬泰”（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曾經是出國旅游的代名詞。如今隨著東南亞旅游資源開發的逐漸完善，馬來西亞逐漸失去了東南亞旅游第一梯隊的位置。不過對有些人來說，馬來西亞依然是他們出行的首選。有人迷戀蘭卡威湛藍的海水；有人傾慕檳城迷人的沙灘；有人喜歡在吉隆坡的雙子塔下沉醉于都市繁華；也有人像筆者一樣來到不起眼的加影，只為了吃一口最正宗的馬來西亞沙嗲烤串，再感受一下舊時的南洋風情。

加影是雪萊莪州東部的一座小鎮，距離吉隆坡只有20多公里的距離，這是一個在旅游攻略上幾乎看不到的地方。早在16世紀，原住民就在這里建立了定居點，在他們的語言中，“kajang”是當地的一種棕櫚葉編織技術，久而久之，當地的名字就成了加影。加影正式開埠要等到1870年。當時，殖民者將蘇門答臘島的一部分人遷到此處居住，之后還有中國的一些錫礦工人也來到這里。華人在此地悠久的歷史也讓加影號稱是馬來西亞客家人最多的小鎮，這里并沒有隨著吉隆坡的發展而建起鋼筋水泥叢林，而是一直保持著幾百年前的風貌，來到加影的老城區就好像穿越到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香港。

加影最有韻味的莫過于老城區的騎樓。騎樓最早是英國殖民者為了適應東南亞炎熱的天氣而設計的建筑，后來新加坡的總督萊佛士進行了改良，他規定所有建筑物前，都必須有一條寬約5英尺、有頂蓋的人行道或走廊這種建筑形式，受到了東南亞人的歡迎。我國的東南沿海地區也受到了這種建筑風格的影響。加影老城的騎樓大多有將近百年的歷史，在當地人的修修補補下一直延續至今。被漆成五顏六色的騎樓從遠處看就像一個個拼在一起的積木塊，走近就會發現，店鋪的招牌更是歷史久遠，這些木質的招牌有些被風雨侵蝕得連字都看不清楚了，但是店家依然不肯將這些“老古董”換成新的。隨意地走進一家店鋪，店內格局也都保持著傳統的樣式，樓下是商店，樓上是居舍；前面是賣貨的店鋪，后面則是貨柜和倉庫。一層層的貨架一直堆到屋頂，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對于店主來說卻是亂中有序。

在老街的拐角處，加影的人文館收藏了這座小鎮更多的歷史。人文館也叫烏魯冷岳社區文物館，這座文化館中藏品眾多，有原住民割取橡膠的工具、采錫礦的器具，還有各式各樣上個世紀早期人們的生活用品，比如老式的打字機、電風扇、手動滅火器、黑膠唱片機以及當時人們的證件，等等。在這些老物件的背后，是當地人生活的點點滴滴。人文館旁邊就是加影最著名的寺廟“師爺宮”，據說當年的華人來到這里，第一件事就是立廟。這座師爺宮建于1870年，廟門上的匾額和對聯落款是“光緒二十四年”，也就是1898年，對聯上寫著“聽靈赫濯昭千古；德澤汪洋庇萬方”，可以說，師爺宮不僅是加影香火最為繁盛的廟宇，也是一部加影百年歷史的紀念碑。

加影師爺宮建于1870年，是加影社區最早的神廟，見證了加影的開埠和發展。

沙嗲烤串雖然經常使用竹簽串肉，但比較正統的是以椰子樹葉的梗串肉。通常以木材或木炭烤，然后吃時可以再加上辛辣的沙嗲醬調味。

東南亞夜市上，沙嗲烤串的香氣讓很多人都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看過加影舊時的故事，感受過騎樓百年的風情，不品嘗一頓馬來沙嗲烤串的話，加影之行就不算完整。在整個華人世界，民以食為天一直都是最重要的生活習慣，在吃的方面，華人從來沒輸過，不管是哪里的食材，在華人手中都可以做到與眾不同，而沙嗲這種食材在加影被華人發揚光大。在整個馬來西亞，加影又被稱為沙嗲鎮。沙嗲最早誕生在印度尼西亞的爪哇島，是由街頭小販發明的，不過在這背后，則是大航海時代的文化融合。在16世紀，西班牙和葡萄牙商人將產自南美洲的花生帶到了東南亞，這里的氣候非常適合花生的生長，于是花生迅速融入了東南亞的飲食。到了19世紀，姜黃、豆蔻、辣椒等香料在東南亞匯聚，而爪哇島的商販將一些香料混合，發明出了如今風靡整個東南亞的沙嗲醬。沙嗲烤串也借鑒了印度烤肉和阿拉伯烤肉的方法，再搭配上沙嗲醬，于是沙嗲烤串就此誕生。

東南亞各國的沙嗲烤串都具有自己的特色，在印度尼西亞、新加坡、泰國等國家都具有自己獨特的風味。在馬來西亞，不僅有當地人的馬來沙嗲，還有具有特色的華人沙嗲，在華人沙嗲中還分為潮州派和海南派。這些在加影你都可以吃到。在加影，最出名的沙嗲烤串店莫過于網紅餐廳“沙嗲王子”，這個餐廳距離師爺宮不遠，這個被雪萊莪州旅游局推薦的餐廳被精心打造成沙嗲美食的代名詞，坐在這里，來上幾串別具特色的沙嗲烤串，看著老城區鱗次櫛比的騎樓，瞬間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葡式串燒：馬德拉島的傳奇

比起法國、西班牙這樣的旅游大國，葡萄牙從來都不是國人旅行的首選地，而葡萄牙的馬德拉島很多人可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對歐洲游客來說，馬德拉島則是一個比較高級的旅游目的地。1860年，奧地利皇后茜茜公主曾在這里過冬；奧匈帝國末代皇帝卡爾一世退位后攜妻兒流亡至此，并被埋葬在這里；英國首相丘吉爾則是馬德拉島的常客，他多次選擇來這里度假，讓很多英國人跟風前往……對于國人來說，比較熟悉的是作家三毛曾經和荷西來這里旅行，她把這里稱為“馬黛拉”，并寫了一篇《馬黛拉游記》，在游記中她寫道：“馬黛拉就是馬黛拉，那份薄薄涼涼的空氣，就是葡萄牙式的詩，連空氣都充滿詩意的浪漫。”如今，人們給了馬德拉島最新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標簽：這里是葡萄牙著名球星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也就是人們常說的C羅的出生地，他在全球的億萬粉絲成了前往馬德拉島游客的生力軍。

馬德拉島有著“大西洋明珠”的美譽，雖然隸屬于葡萄牙，但它的位置卻在非洲的西海岸，由距離摩洛哥640公里處的幾座小島組成，從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乘飛機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C羅經常在各種場合介紹自己的家鄉，“你可以通過步行、潛水、峽谷探索等多種方式來游覽我的家鄉馬德拉島，為冒險做好準備吧”。如今，島上的出租車司機都會對游客滔滔不絕地介紹：球星C羅小時候就生活在島上偏西的地方，雖然家里很窮，但從小他就是個足球天才。不少司機還會推薦游客去首府豐沙爾的港口看看C羅的雕像，筆者就是這樣來到了這座高2.4米，重1.6噸的銅像下面，這座銅像被放在港口最重要的位置，造型是這名足球明星進球后經典的慶祝動作，足以看出家鄉人對C羅的喜愛。

被稱為“不死之酒”的馬德拉酒。

誕生于馬德拉島的葡萄牙烤串。

在馬德拉島首府豐沙爾的港口可以看到球星C羅的銅雕像，雕像高2.4米，重1.6噸，被放在港口最重要的位置。

馬德拉植物園擁有世界各地2500多種植物、超過300種珍稀鳥類，讓人們在鳥語花香中流連忘返。

這位足壇明星也一直在回饋自己的家鄉，不光在這里投資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酒店，還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博物館吸引游客。這座擁有400平方米展廳的博物館展示了C羅足球生涯的種種輝煌，中心位置還有一尊他的蠟像供游客合影。而C羅的“CR7”酒店更是受到了世界各地球迷的喜愛，雖然擁有將近50間客房，但還是需要提前很久預訂才能訂得到，因為這個酒店不光有C羅球星聲望的加持，酒店自身的裝修和設施也是現代感十足，在酒店的屋頂還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和觀景甲板，可以將豐沙爾港口美麗的風光一覽無余。

豐沙爾的港口建于1421年，在世界航海史上有著很高的地位。在大航海時代，這座港口是連接歐洲、非洲、美洲的重要交通樞紐和貿易中轉站，以出產優質的蔗糖和馬德拉葡萄酒聞名。馬德拉葡萄酒從大航海時代至今都很受歡迎，這種酒在釀造的時候使用了“馬德拉化”的獨特工藝，讓它成為最長壽的葡萄酒之一，未開瓶的馬德拉葡萄酒可以保存數百年之久，就算開瓶之后也不用太刻意保存。所以人們將這種壽命比人還長的葡萄酒稱為“不死之酒”。距離海港不遠處就是著名的豐沙爾大教堂，它是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保存至今的殖民時代建筑，16世紀初葡萄牙殖民者登上這座小島的時候開始修建，歷經10年的時間才修繕完成。這座教堂看起來并不太顯眼，但進入其中就能感受到它的壯觀，記得歷史書上說西班牙和葡萄牙作為第一代殖民者，將掠奪的大部分錢財都用來修建了教堂，在這座教堂可見一斑。教堂內有華麗的哥特式走廊，用象牙鑲嵌的天花板，16世紀風格的圣壇用黃金和寶石裝飾得金碧輝煌，據說教堂中的十字架是用黃金打造的。

作為一座火山島，馬德拉島的大部分地區都是依山而建，而這種獨特的地形也催生出了當地極具特色的交通工具——藤條滑車。馬德拉島使用藤條滑車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這種滑車外形和雪橇一樣，只不過車身由藤條編織而成，在車底下用兩條軟木支撐，起到滑板的作用。這種滑車原本是用來運送蔬菜等貨物的運輸工具，在車頭延伸出的兩根繩子就是滑車的控制器。通常在下坡的時候，后面的人助推起步，車就會自己緩慢地滑動起來。如果將滑車的兩條軟木換成輪子，在這種陡峭的山路上很容易因為速度過快而失控，所以用軟木當滑板就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要走要停都很方便。三毛在《馬黛拉游記》中也提到過這種滑車。如今，滑車已經成了供游客乘坐的旅游項目，一輛滑車可以供兩個人乘坐，兩名男士在車旁用繩子控制車輛的速度，然后讓車借助著慣性順著山坡滑下，不過這個游覽項目只提供下坡路線，要知道，上坡路光靠兩個人手動拉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豐沙爾大教堂。

馬德拉島的藤條滑車。

阿雷格里港是巴西南部重要的港口。

被稱為大西洋“花果山”的馬德拉島吸引游客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擁有世界各地2500多種植物、超過300種珍稀鳥類的馬德拉植物園可以讓人們在鳥語花香中流連忘返；擁有580米垂直落差，被稱為“全球最佳視角山崖”的沙爾角，等待著膽大的旅行者在玻璃底的觀景平臺上進行一場“勇敢者的游戲”；西北角的莫尼斯港，用海邊天然的火山巖合圍而成的火山巖池讓人們在原汁原味的大自然中盡情地嬉戲，與來自海底的礁石進行零距離的親密擁抱。

當然，還有讓人念念不忘的葡式烤串。葡式烤串最早就是起源于馬德拉島，在大航海時代，馬德拉島交通樞紐的地位讓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香料在這里匯集，從而誕生了葡式燒烤的雛形。最傳統的葡式燒烤，就是用馬德拉島的月桂樹枝將肉串到一起，加上鹽和大蒜烤制而成，后來又加入了產自南美洲的甜椒。葡式燒烤最大的特點是所有的烤串都是豎著吊在一個衣架一樣的器具上，而烤串下面的盤子里則裝著米飯、面包或者蔬菜，這樣烤串流下的肉汁會滴在下面的食材當中，給下面的食材增加烤肉的風味。這樣下來的一餐飯，連主食帶配菜都有了，可以說是物盡其用，一點也不浪費。如今，葡式烤串已經成了葡萄牙乃至整個歐洲地區很受歡迎的美食，雖然現在的菜品和香料要豐富很多，但是對很多人來說，帶有馬德拉島月桂樹香氣的葡式烤串才是心中最深的念想。

巴西烤肉：從阿雷格里港到全世界

中國人對巴西的認識，大多從兩個地方開始。一個是作為足球王國，巴西誕生了很多國人耳熟能詳的球星；另一個則是曾經在國內紅極一時的巴西烤肉自助餐，巴西烤肉應該是國內自助餐最早的一個品類，那時候很多人還沒有自助餐的概念，看到種類豐富又可以敞開吃的巴西烤肉自助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如今，自助餐這種形式在國內早已屢見不鮮，但是巴西烤肉卻深深地印在了一代人的記憶中。

南里奧格蘭德州位于巴西的最南部，也是巴西最重要的農牧區，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和地理環境讓這里生產了占巴西全國一半的大豆、小麥和玉米，還有四分之三的葡萄酒，而這里牛羊的數量也在巴西名列前茅。南里奧格蘭德州的首府阿雷格里港是巴西南部大西洋海岸最重要的港口，也是圣保羅以南最大的城市。豐富的物產是催生美食的基礎，再加上港口源源不斷的物流，誕生了聞名世界的巴西烤肉。

過著牛仔一樣生活的高喬人發明了巴西烤肉。

對于不熟悉巴西的人，阿雷格里港可能并不算出名，但是這里的三張名片可以讓很多人都對這里產生興趣。誕生在這里的巴西烤肉用濃郁的香氣征服了世界，誕生在這里的著名球星羅納爾迪尼奧用精靈一般的球技征服了世界，而出生于此的超模吉賽爾·邦辰則用美麗征服了世界。阿雷格里港是一個歐洲移民居多的城市，其中來自德國和意大利的移民最多，所以這座城市也洋溢著一股濃厚的歐洲味道，狹窄的街道依托著地形形成了很多斜坡，汽車則擁擠地停在路邊，街道邊五顏六色的建筑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如果只看一張圖片，我想大部分人會以為這里是歐洲的某個古老小鎮。城市中很多地方完整保存了殖民時期的風格，不過隨著經濟的發展，也出現了一批現代化的高樓，新舊建筑交相輝映。

城市中最為重要的地方當屬位于市中心的11月15日廣場和天主教堂。1500年，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羅·卡布拉爾抵達巴西，并宣布這里屬于葡萄牙王國所有，巴西漫長的殖民地歷史就此展開，由于原住民數量較少，白人農場主便購買黑奴來巴西充當勞動力，我們熟知的小說《魯濱遜漂流記》中，魯濱遜就是巴西的農場主，他之所以遭遇海難，就是因為去非洲購買黑奴。后來，葡萄牙親王佩德羅一世建立了巴西王國，脫離了葡萄牙的控制，不過巴西王國只持續了68年，便被陸軍元帥豐塞卡發動政變推翻。1889年11月15日，推翻國王的巴西開始實行共和制，建立了巴西第一共和國，這座11月15日廣場就是用巴西第一共和國建立的時間來命名的。不過11月15日卻不是巴西的國慶日，而是選擇用9月7日巴西完全脫離葡萄牙統治的獨立日作為國慶節。矗立在廣場中心的紀念碑和廣場中的各種雕像記錄著巴西從獨立到走向共和的重要人物和事件，也記錄著全球波瀾壯闊的反殖民浪潮。靠近港口的地方可以找到悲傷圣母教堂，這是阿雷格里港現存最古老的教堂，白色的外墻莊嚴肅穆，教堂內部巴洛克風格的裝飾十分華麗，無數的壁畫和彩繪玻璃窗描繪著宗教故事，這座古老的教堂在1938年被巴西國家歷史藝術資產機構收錄，成為巴西的歷史與藝術遺產。

巴西烤肉的原料主要有牛肉、雞腿、豬肉、香腸甚至菠蘿、梨和蘋果，把這些原料腌味后分別串在一個長約一米帶凹槽的扁平鐵棍上，放在碳火上慢慢燒烤。

阿雷格里港是眾多種族共同的家：白人、黑人、印第安人、黃種人，以至于如今巴西混血人口占據了很大一部分比例。其中，最早到達這里的歐洲人與印第安人的混血后裔成了這里的主導人群，他們稱自己為高喬人，是“孤兒”“浪子”的意思。高喬人在巴西南部過著牛仔一樣的生活，他們以放牧和貿易為生，而烤牛肉則成了他們的主要食物。在游牧的過程中，他們將牛肉用鹽腌好，串在長劍上在篝火上燒烤，這就是巴西烤肉的起源。

如今的巴西烤肉很大程度上繼承了最初的風格，并不使用過多的調味料，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新鮮的牛肉就是最美味的食材，只需要加入少許食鹽加以烤制，就能做出口味最棒的巴西烤肉。雖然對調料沒有什么要求，但是對于牛肉的部位巴西人可是區分得非常細致，他們將一頭牛詳細地劃分成21個部位，每個部位的燒烤方式和火候都不一樣，其中最貴也是最美味的部位是位于牛臀上方的部分，被稱作“picanha”，這個部位肥瘦相間，汁水濃郁。而巴西烤肉還有個最獨特的部位——牛后背上的突起，也被稱為牛的駝峰，在其他地方是很難吃到的。在巴西的烤肉店里，廚師都是使用一個巨大的鐵簽將幾大塊牛肉串起來一起烤制，當然他們不會讓客人抱著這樣一個巨大的肉串啃，服務生會走到每一位食客身邊，將他選中的肉用鋒利的小刀割下來放到盤中，供客人慢慢品嘗。

其實，不論是沙嗲烤串、葡式烤串還是巴西燒烤，都是不同文明交流下碰撞出的火花。燒烤這種人類最古老的烹飪方式，隨著各地食材的相互流通誕生出了不同風味，也記錄著文明的發展和時代的變遷。即使如今人類的烹飪技術越來越先進，可選擇的食材越來越多，但很多人還是對烤肉情有獨鐘。在炭火的炙烤下，泛著金色油光的肉類也許有著刻在人類基因中的不可抗拒的誘惑力，這種誘惑也許是對生存的渴望，也許是對交流的渴望，也許也是對美好生活與世界大同的渴望。

（責編：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