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英國作家費·維爾登(Fay Weldon)作為英國文學中獨樹一幟的女性主義作家,她對于女性孕育生命的力量給予格外的關注。她在小說《塵菌》(1980)中將女性從懷孕到生產的過程,作為整部小說的書寫主體。維爾登相信文字的力量,她希望通過文字的力量,且通過自己“維爾登式”(Weldonesque)語言去戲仿和解構現實中的女性處境。將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孕產特性,不惜筆墨地大肆渲染,擲地有聲地告訴世人,女性具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同時也遭遇著非自然化的艱難處境。維爾登將女性和男性的界限融入文學敘事之中,再利用邪惡幽默的文學技巧賦予這一界限一定條件,去解構男性與女性之間的界限,最終構建男性和女性生命行動的內外統一。
關鍵詞:維爾登 《塵菌》 女性主義 界限
費·維爾登(Fay Weldon)作為獨樹一幟的女性主義作家,曾有評論家評價,在英國文學中沒人比她更加相信女性孕育生命的力量。她的女性話語和書寫,是一種擺脫長久男性話語的毒害、包圍、圍困和束縛的嘗試,也是對女性長久壓抑的釋放、治愈、滋養和哺育的實踐。20世紀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早期,她沒有跟風激進的女性主義運動,拒絕承認自己是女性主義者。恰好在這個時期,維爾登剛剛生完孩子,對于女性孕育生子的處境感觸極深。1980年,她出版了小說《塵菌》(Puffball,1980),小說中,她將女性從懷孕到生產的過程,作為整部小說的書寫主體。維爾登相信文字的力量,她希望通過文字的力量,且通過自己“維爾登式”語言(Weldonesque)去戲仿和解構現實女性處境。“維爾登式”語言即指“通過打破風格和愛好的局限以此擊潰高雅。”[1]她認為“使用文字技巧吸引你(讀者)的注意力,不讓你(讀者)離開書頁,使你(讀者)持續閱讀下去,從中加入我(作者)的觀點和對世界的看法,以此來影響你(讀者)。”[2]維爾登在《塵菌》中運用大量篇幅書寫女性身體的變化——以相同的標題“內部的莉菲”(Inside Liffey)完成十個章節的書寫,這十個章節穿插在整部小說的各個章節之中,不同于其他標題章節的是,以“內部的莉菲”為標題的十個章節都標注了阿拉伯數字。這十個章節集中在莉菲的女性身體描寫。維爾登關于女性從懷孕到生產過程的身體描寫,也曾一度引起女性主義者的不適和反感。因此,有人曾質疑維爾登是否是一位真正的女性主義作家。伍德沃德(Woodward)采訪維爾登時表示,“創造積極正面的女性形象也許更具有建設性”,維爾登卻不以為然地回答,“我并不認為建設性是我的責任,我的責任是將我所見到的世界準確地描繪出來。我了解到的女人或者人,無一不陷入困境之中。”[3]小說中維爾登通過文學文字將女性置于懷孕的狀態,真實地展現出女性懷孕時所處的危險境地,并用“維爾登式”幽默,講述著女性身體內部和外部世界的逐漸變化,用“維爾登式”文學語言吸引讀者對女性的關注。
一.“維爾登式”女性和自然的解構
維爾登在《塵菌》中表達出女性擁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她注重的不是性愛描寫,而是關注懷孕和生育的過程,關注生命的節奏,關注女性、胎兒和孩子。這種孕育生命的過程賦予了女性強大的力量,不應該成為區別于男性特征的缺點。維爾登認為女性吃避孕藥或者墮胎的行為代表著具有男性的特征,屬于男性的生活方式。正如樂黛云曾在海外講演錄中說,“我們不但反對女性男性化,而且也反對陷入女性女性化的困境。如何解決這個悖論,也是中國女性研究的一個主題。”[4]維爾登利用自己邪惡幽默的方式,為這個悖論提供了一種解決方案。以下正是維爾登如何利用邪惡幽默的方式對“女性女性化”的書寫解構。
在第一章題為“內部的莉菲”(Inside Liffey 1)中,維爾登點明莉菲擁有兩個世界,一個是外部世界中的莉菲(outer Liffey);一個是內部世界中的莉菲(inner Liffey)。外部世界的莉菲主要是呈現給人們的外部特征,“莉菲是個28歲,具有男孩子氣的女人,胸部小巧,喜歡穿顏色鮮艷的條形運動衫和牛仔褲,心態積極快樂。擁有一雙閃爍不定,微笑的眼睛,一張甜美性感的臉,一頭黑色的卷發,一身白色平滑的肌膚。而內部世界的莉菲,是一個廣闊的莉菲,荷爾蒙旺盛,心臟跳動有力,血液暢通,是大自然游戲中一枚棋子。”[5]維爾登在“內部的莉菲”第一章節中就開始著筆書寫女性的生物特征,將莉菲這個女性描寫成一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精力旺盛,并第一次提及將女性和自然的關系——女性是自然的一個“棋子”或者“被利用的人”(pawn)。由此可見,維爾登并不認為自然是純潔而無辜的。
莉菲不想懷孕,不想要孩子,至少不想現在懷孕。因此,莉菲一直服用避孕藥。可丈夫和婆婆一直想要孩子。莉菲沒有成功懷孕,醫生解釋說是因為大自然具有目的性。維爾登將自然擬人化了,認為一方面是對于生物物種來說,進化傳承基因是自然;另一方面,對于個體來說并不總是需要這種延續傳承,自然看起來具有目的性。小說中“維爾登式”語言對自然的“天然性”進行了剖析,她認為自然與上帝一樣,是帶有目的性的,上帝有意創造了人類,上帝的意志控制著人的行為,人要按照上帝的意志行事,人類是弱小的;雖然人不能隨意談論上帝,但我們可以談論自然。維爾登將自然描述為“大大的眼睛、明亮的眼睛,滿眼的目的性”,她把自然Nature這個詞中的大寫首字母N橫向書寫,仿佛是大寫字母S,那么Nature一詞就變成了Sature。而通過Sature這個詞,讀者可以聯想到Saturn(土星),Suture(縫合)和Satire(諷刺)。土星(Saturn)是女性力量的象征,是最接近男性力量的木星(Jupiter),而女性與男性精神的偶爾結合(Suture)便具有了一定的諷刺(Satire)意味。這是維爾登對自然的解構。“自然沒有起到作用。那些幸存下來的人確實都是強者,但并不一定是快樂的。姨媽們在進化;大自然母親在進化;壞女人們也在進化。”[6]這就“維爾登式”的語言,展現出對“自然”一詞的解構,對達爾文“適者生存”的后現代主義解構。維爾登在許多小說中的確構建了女性作為姨媽(aunties)、母親(mothers)和壞女人(bitches)在各種處境中的遭遇,將女性的遭遇歸因于男性和自然共謀的結果。
二.“維爾登式”女性身體書寫解構
在解構“女性女性化”特征和解構“自然目的性”之后,維爾登將對女性的關注轉移到胎兒身上。維爾登認為“自然”利用人的直覺致使女性懷孕,這種“自然”行為對女性是有害的,“自然”可以殺死女性。“自然”給了女性瞬間直覺之后,給女性留下了孩子,生下的孩子越來越多,女性在三十幾歲就可能會死去。維爾登曾指出,“瑪麗·斯托普斯(Marie Stopes)曾說過,在一個沒有藥品的環境(藥品正是我們監控自然的方式)下,女性每一次懷孕都會增加雙倍的死亡幾率。”[7]小說中莉菲為了能夠在美麗的鄉村居住,終于對于懷孕作出了屈服。莉菲和理查德(Richard)來到格拉斯頓伯里山(Glastonbury),那里的風景吸引了莉菲,莉菲說,“我想住在這里,假如能在這里住,我可以不再服用避孕藥了。”丈夫理查德同意了。他打開莉菲的手提包掏出一小包避孕藥說,“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喜歡把這種非自然的東西當成自然的事情。”[8]維爾登在此把女性懷孕當成了一種交換條件,而男性也欣然同意。而理查德對于女性服用避孕藥的這一行為認為是非自然的事情,言外之意就是男性讓女性懷孕是自然的事情,將自然當成了男性的幫兇。這與開篇時維爾登提到的“女性只是自然的一個棋子”遙相呼應。
除此之外,維爾登還提到了與女性身體書寫高度相關的詞匯“月經”(period)、“避孕藥”(pill)、“子宮”(uterus)、“宮頸”(cervix)、“雌激素”(oestrogen)等等。這些女性身體書寫,并不是在贊揚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優勢,也不是在貶低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劣勢。維爾登只是將女性在現實中所遇到的處境,真實準確地記錄下來,加工塑造成小說《塵菌》的代表人物莉菲。維爾登借用莉菲的身份表達出對女性不公正的看法,比如莉菲與丈夫理查德經常生氣。在發脾氣的時候,丈夫就會問她是不是在月經期。借此維爾登在小說中寫道,“誰會認為她們(女性)對世界的看法是由體內荷爾蒙狀態所決定的,難道除了(女性)荷爾蒙的緣故,別人都不會有錯誤?”[9]“年輕女性并不相信她的行為是受到化學反應支配的,她們相信女性的錯誤不在于自己而是由他人錯誤導致的。”[10]
莉菲懷孕成功后,同時也遭受著一系列的麻煩和危險:丈夫的出軌、朋友的背叛、鄰居的陷害、母親的漠然、婆婆的虛偽……在最無助的時候,外部莉菲聽到了來自于“內部的莉菲”的聲音,聽到了自己孕育生命的聲音。
“莉菲坐在地上,將臉朝向溫和的太陽。她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一種清晰而溫暖的靈魂碰觸。她睜開了眼睛,驚呆了,但那里沒有人,天空中只有耀眼的陽光在格拉斯頓伯里山上空飄過的幾朵白云間劃過。‘是我,精靈說。‘我在這兒。我來了。你會沒事的,我也會沒事的。不要擔心。這些話在莉菲的頭腦中說著:這些話語溫柔而確定,讓人著迷。莉菲微笑著,感覺自己仿佛夜晚的太陽花一樣緊緊地蜷縮起來,保護著自己。”[11]
維爾登曾表示,這段描寫是《塵菌》這部小說中她自己最滿意的一段。維爾登將女性的身體和自然界的陽光、云朵以及太陽花等自然的力量融為一體,將女性的身體自然化,將自然擬人化。小說中描寫了來自于女性身體內部的胎兒呼喚聲,也是來自于身體之外精神世界的聲音。對于孩子的孕育正是女性力量的彰顯,雖然女性在孕育與生產孩子過程中是極其危險的處境,然而這也正體現出,現實中女性堅韌和無窮向生的力量,暗示著女性可以向內、向自我尋求保護,女性自我意識覺醒才是拯救自我的最佳方式。“維爾登式”邪惡幽默賦予讀者審視女性處境的獨特視角,也許這種邪惡幽默的方式本質上是一種否定,對社會既定的傳統不屑一顧地否定,否定女性的柔弱,否定女性作為“第二性”的地位,這種詼諧、幽默的否定是后現代表達方式之一。正如詹姆遜所說,“20世紀60年代的重要問題在后現代主義爭論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復興。”[12]而維爾登利用這種后現代女性主義邪惡幽默的手法,將20世紀60年代以來的女性主義文學中去女性化書寫問題,實實在在地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也顯示了維爾登不接受任何“主義”(女性主義或者非女性主義)的束縛,一如既往地將女性真實的社會處境展現給每一個人——男人和女人。
三.“維爾登式”母親角色解構
維爾登將“塵菌”作為這部小說的題目,本身利用了象征形象的手段。塵菌這個象征形象是對女性懷孕隆起肚子的一個暗喻,也是女性即將成為母親的一個預示。除此之外維爾登還賦予了它另外一個象征形象——“它看起來像實驗室罐子里的大腦,理查德說。”(16)維爾登在小說中多次提到“他和我”(Him and me),在莉菲的心里,她認為這個塵菌即象征女性懷孕的肚子,又象征著男性的大腦。當鄰居圖克先生(Mr.Tucker)路過時,“他把塵菌一腳踢碎,莉菲感覺到了自己肚子的一陣疼痛,心想這就她的肚皮,而不是他的大腦,又想這下理查德的大腦得救了。”[13]這句“理查德的大腦得救了”讓讀者忍俊不禁,不得不佩服維爾登幽默、詼諧地筆法。這種幽默而詼諧的筆法,與后現代的黑色幽默有異曲同工之處:女性肚子被毀了,還好男性的腦子還在,體現出女性不得已的嘲笑。
盡管許多批評家質疑維爾登在小說中過多的女性身體書寫,然而其他批評家卻肯定了維爾登對傳統觀念的挑戰,甚至于對母親這一角色的挑戰和解構。“維爾登擁有一種出色而邪惡的方式去打碎幻象、讓想象與現實對立的能力,她知道如何將母親形象和其他讓人敬畏的問題揉碎、纏繞在一起。”[14]批評家艾麗塔·凱恩(Aleta F.Cane)也為維爾登挑戰母親這一傳統角色而高興,她認為維爾登挑戰了“母親是自我犧牲和利他主義的角色”,“好母親不應對家庭以外的事情感興趣”,以及“母親是孩子的最佳撫養者”等傳統觀念。”[15]
《塵菌》中主要描寫了四位母親:特里夫人(Mrs.Tree)、麥布絲(Mabs)、麥吉(Madge)和里福克斯夫人(Mrs.Lee-Fox)。這四位維爾登筆下的母親向傳統社會既定母親形象發出了挑戰。第一位母親是特里夫人,作為鄉村農婦麥布絲的老母親,她應該是傳統社會善良、忠貞女性的代表,然而在維爾登筆下卻成為一個“女巫”(witch);一個會調制草藥,并利用自制藥水(超多劑量)去傷害別人而達到自己目的的人(herbalist);還強調她是一個不可靠的母親(uneasy mother)特里夫人經常調制能刺激荷爾蒙上升的藥水,她不相信咒語,她相信只有通過向食物或酒水中添加藥水,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曾把藥水放進食物和酒水里,讓女兒女婿圖克夫婦多生孩子,而女兒又把混有藥水的酒送給莉菲喝,為丈夫和莉菲通奸創造條件,可憐的莉菲就這樣被“好鄰居”利用和傷害。第二位母親是麥布絲,作為圖克先生的妻子,她理應是鄉下勤勞、慈愛的婦女,然而在維爾登筆下卻是一位慫恿丈夫與莉菲通奸、隨意打罵孩子、寧可憐惜挨餓的狗也不管饑腸轆轆的孩子們、只顧自我享受不管孩子教育的惡母形象。第三位母親是麥吉,作為莉菲的母親,她原本是一位讓人生憐的單親母親,然而在維爾登筆下卻成為一個酗酒成性、逃避婚姻、擔心墮胎傷害身體而不得已生下私生女、不想讓女兒懷孕延續后代的自私母親形象。“麥吉不想讓莉菲懷孕。她不想傳宗接代,她渴望死亡。”[16]第四位母親是里福克斯夫人,作為理查德的母親,她原本是一個經濟富足、家庭幸福的女性,然而在維爾登筆下卻是一個面對兒子學校遭到霸陵不管不問,反而向朋友夸耀孩子在學校很快樂的虛偽母親形象。
“維爾登式”陰險、通奸、自私、虛偽的母親形象塑造,與傳統文學中塑造的善良、忠貞、奉獻、慈愛母親形象產生了強烈的反差,這種反差只是一種呼喚女性覺醒的方式。生活是個萬花筒,任何事物都有多樣性,女性的世界也具有很多可能性,女性文學可以有正面形象,也可以有反面形象。維爾登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反而更具有一種韌性,一種力量。樂黛云曾說過,“女性文學不能僅僅是關于女性的文學,否則女性文學無法屬于世界的。有些評論家建議女性作者頭腦中應該具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特殊女性世界,另一個是客觀外部世界。”[17]維爾登在小說《塵菌》中既關注了女性身體書寫這一特殊女性世界,也關注了丈夫、母親、鄰居、朋友以及自然構成的外部世界對女性的影響。
最后,借用德國社會學家和哲學家格奧爾格·齊美爾(Georg Simmel)的說法,“界限是不受條件限制的,因為其存在本身構成了我們在世上的給定位置。”然而,與界限的無條件性、構成性地位恰好相反,同樣可以說,“沒有任何界限是不受條件限制的,因為每一種界限原則上都可能被改變、逾越或繞過。”將界限的這兩種維度綜合起來看,也就是將無條件性的存在與有條件限制的實踐相結合,齊美爾自信地做出結論:“這一對說法似乎闡明了生命行動的內外統一性。”[18]換言之,這就是社會文化分析的魔法石。我們不妨把這個“魔法石”置于男性和女性關系這一社會文化分析中,男性和女性各有各自的特征,這些不同的身體特征是男女之間的一種界限,然而這種界限在一定條件下又是可能被改變、逾越或繞過的。維爾登在《塵菌》中將女性不同于男性的孕產特性,不惜筆墨地大肆渲染,擲地有聲地告訴世人,女性具有孕育生命的力量,同時也遭遇著非自然化的艱難處境,將女性和男性的界限融入文學書寫之中,再利用邪惡幽默的文學技巧賦予這個界限一定條件,去解構男性與女性之間的界限,呼喚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呼喚男性看到女性的艱難處境,最終構建男性和女性生命行動的內外統一。
參考文獻
[1]Margaret Anne Doody, “Classic Weldon,”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 ed. Regina Barreca.[M] Hanover: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37.
[2]Fay Weldon, “When the Writer Visits the Reader,”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 ed. Regina Barreca.[M]Hanover: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210.
[3]Fay Weldon, “Talking about Feminism,”Interview by Joan Woodward. The Canadian Forum 3(1983): 17, in Fay Weldon, Feminism, And British Culture, Mara E.Reisman.[M] London: The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ing Group. Inc.,2018:51.
[4][17] Yue, Daiyu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and China.[M]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2004:458.
[5][6][8][9][10][11][16]Weldon, Fay.Puffball.[M]London: Flamingo.2003: 5-196.
[7]Fay Weldon, “The Changing Face of Fiction,”in Fay Weldons Wicked Fictions,ed.Regina Barreca.[M] Hanover: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94:196.
[12][13]弗雷德里克·詹姆遜:《現代性、后現代性和全球化》。[M]王逢振,王麗亞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8: 218.
[14]Bannon, Barbara. “Review of Puffball,by Fay Weldon.” Publishers Weekly7(1980):79.[J]
[15]Aleta F.Cane, “Demythifying Motherhood in Three Novels by Fay Weldon,”in Family Matters in the British and American Novel, ed. Andera OReilly Herrera, Elizabeth Mahn Nollen,and Sheila Reizel Foor.[M]Bowling Green: Bowling Green State University Popular Press,1997:184.
[18]Georg Simmel, On Individuality and Social Forum,Selected Writing, ed.D.N.Levine.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1.354,轉引自《生命直觀》,西美爾著,刁承俊譯,三聯書店,第2頁,轉引自《后現代性下的生命與多重時間》,基思·特斯特著,李康譯。[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20:10.
基金項目: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英國當代女性作家的城市書寫研究”(16BWW067)成果之一。
(作者介紹:張麗秀,文學博士,北京社會管理職業學院(民政部培訓中心)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