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蓉
摘 要:本文以家庭空間為研究對象,以空間再生產為理論基礎,通過自我民族志探索家庭空間媒介化的邏輯,發現:其本質為空間再生產和再建構,關鍵在于資本和權力的滲透;參與空間實踐的人、物及各種行為和社會關系相結合,并將其意向反映在空間實踐中。家庭空間既被消費也在為資本進行再生產,社交媒體的“可見性”帶來權力的滲透和空間規訓,網格化家庭空間成為資本和權力再生產的新場域。
關鍵詞:空間生產;家庭空間媒介化;可見性;空間規訓;自我民族志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23)03-0029-05
一、家庭空間媒介化
不同于作為自然事實的時空,法國哲學家列斐伏爾在《空間的生產》中提出“空間是社會的產物”[1]??臻g本質在于其社會性,是一種關系,是人、事、物之間的關系狀態和結構。空間理論的轉向帶動傳播學領域開展媒介和空間的關系研究,傳統的社會空間也因傳播技術的介入產生新的變化,賽博空間的節點化生存、公私空間邊界消弭、流動的虛擬空間等一系列新現象也隨之出現。
“媒介空間化”標志著媒介與空間研究的興起,以哈羅德·英尼斯的“傳播的偏向”、馬歇爾·麥克盧漢的“地球村”和喬舒亞·梅羅維茨的“媒介情景論”等為代表,主要關注廣播、電視等大眾媒介如何影響、改變和生產新的空間及社會文化問題[2]。媒介空間化本質是媒介關系化和結構化的過程,是媒介自身社會關系與社會結構再生產的過程[2]。
西方媒介地理學的興起促使空間、空間性、空間表征與空間實踐等主題成為傳播與人文主義地理學的核心勾連點[3],媒介研究也從“空間轉向”跨域“空間媒介化”[1]。愛德華·索亞從社會實踐角度提出社會空間的三個層次[1]:“空間實踐”是可被感知的物質性空間,也是社會關系在空間的表現特征,是人類活動、行為和經驗的媒介與產物;“空間表象”構想的觀念性空間,其空間秩序是設計者的知識和符號,及對空間實踐解碼方式的控制;“表征性空間”作為生活的空間,凸顯空間所表征的社會生活隱秘面[1]。列斐伏爾認為媒介將這三個空間高度結合,空間實踐的參與者具身其中,操弄并挪用各種空間意義和權力運作的方式,共同創造了一個具象化的活空間[1]。
空間媒介化的邏輯在于:空間實踐參與者利用媒介技術和社會實踐與空間發生關系,進行資本、權力等意義生產,空間本身因社會關系的表征而具有媒介屬性,媒介和空間在一致的社會關系框架內相互作用??臻g作為媒介的體驗,滲透人類日常生活的感知和想象,執行媒介的生產與傳播功能[4]??臻g本身成為媒介進行空間再生產,空間媒介化本質上是空間再生產、再建構的路徑[5]。
按照此研究邏輯,家庭作為社會空間的重要部分,在承載媒介化邏輯運作的同時,在媒介的空間生產基礎上進行空間再生產,凸顯出空間媒介的屬性。家庭空間媒介化的本質在于:資本和權力的再生產對日常生活的滲透,參與家庭空間實踐的人、物及各種行為和社會關系相結合,并將其意向反映在家庭空間實踐中。
社交網絡,互聯網和移動網絡的三重革命,使得家這個“城堡”被網絡化,家庭成員以半個體的方式輾轉于不同的網絡圈層;“家庭反哺”加速新媒介技術在家庭空間的嵌入,超越時空的限制,彌補身體不在場帶來的遺憾,形成“跨區域家庭團結模式”[6];家庭傳統互動儀式被線上互動取代,比如微信搶紅包使得家庭空間再儀式化,在新技術的沖刷下傳統權力金字塔扁平化[7]。整體上,家庭成員借助社交媒體維護家庭角色互動關系,調整生活方式和家庭結構,延伸并創造家庭內部乃至家庭外部社區新的關系[8]。
在傳播技術的加持下,原本充滿私密性的家庭空間成為傳播交流中心。筆者在自我與家庭空間的互動過程中發現:一方面,“算法文化”背后的資本和權力在家庭空間內被消費;另一方面,家庭空間的結構性和功能性也發生改變,家庭空間正在被媒介化。作為技術引發的后現代性結果,技術在何種程度上“改變或威脅著整體家庭結構”(RogerSilverstone)呢?本文結合理論和現實體驗,通過自我民族志探索家庭空間媒介化的邏輯,媒介技術與其融合是否催生新的家庭空間形式,背后的本質和特征是什么?
二、自我民族志
自我民族志是將研究者自我置于社會文化背景,借助“局內人”和“局外人”的雙重身份,把親身體驗和自我意識作為數據來源,通過自我實踐和感知對社會環境進行考察和理解,本質是對社會權力和話語實踐進行批判性考察[9]。
家庭空間原本為“私人領域”,“局外人”的研究者難以深入了解內部的復雜性。本文將民族志細化為自我民族志,有利于解決此問題。筆者將研究聚焦于單個普通家庭內部,以“局內人”的身份對家庭內部環境進行觀察,同時利用“局外人”的身份進入其他鄉村家庭空間,并與其家庭成員進行互動,對研究結果進行多方驗證。目的在于批判性反思資本和權力對家庭空間的侵入,重返“家”的私密。
三、基于自我民族志的新家庭空間
(一)新家庭空間的資本再生產
1.空間生產與消費
列斐伏爾把空間視為資本主義生產、分配和消費的過程[10]。空間是一種生產資料和生產力,“利用空間如同利用機器一樣”;空間都有使用價值,并能創造剩余價值;空間是一種消費對象,公園和海濱這樣的場所,都是被消費的地方[11]。資本對空間的利用和資本的增值,也在加速空間本身的生產和消費[10]。
筆者的家庭中共有四位家庭成員,父母均出生于20世紀60年代,大約于2016年開始使用手機媒介,最常用的功能是微信、快手短視頻和今日頭條,最常打開的是電商平臺是“拼多多”,其他兩位家庭成員也是互聯網媒介的重度使用者。
“爸,我媽呢?”“還能干啥,就知道快手!”
“媽,我爸呢?”“說是睡覺,肯定是看手機,半夜三點爬起來看手機,不睡覺!”
在觀察期間,原本喜歡和鄰居聊天,農忙后喝茶打瞌睡的父母開始宅在家里刷視頻。母親在做飯搟面時也總盯著手機,父親原本是因為頭疼要睡覺,最后卻偷偷戴著耳機刷手機。在他們看來,手機上有看不完的快樂新鮮事,而且還是免費的,基本沒有什么壞處。父親喜歡學習新的東西,他曾經一度不敢使用微信和快手,只使用電話和相機。和眾多老人一樣,他對手機并不是很信任,經常問我,使用微信、快手這些軟件不要錢嗎?他們為啥讓你白用?微信轉賬為啥不要錢?但也無處尋找答案。我曾利用自己所學知識解釋,但文化程度較低的他很難聽懂這些深刻的原理。這也是我自身存在的問題,盡管知道平臺運行邏輯,也依舊會成癮。
2.注意力經濟與“數字勞動”
社交媒體時代的家庭空間媒介化,由數字資本主義帶來空間重組產生。注意力經濟成為典型特征。注意力不再只是受供求規律影響的商品,其與必要觀看時間和碎片化的時間都成為剩余價值的勞動形式,成為資本主義社會剝削的新對象[11]。注意力經濟的特征是“通過視覺途徑”剝削大眾勞動,被稱為“異化勞動者的感覺勞動”[10]。在這個過程中,母親的特征最為明顯,她不懂得分辨真假信息,不思考信息含有的意義。我常勸說她少刷無用的視頻,但是她還是每日沉浸其中。她不懂資本是什么,不懂異化是什么,也不認為自己被異化,這正是“數字勞動”使人異化的過程。
數字化的非物質勞動逐漸成為“數字勞動”的關鍵,傳統的勞動過程商品化,開始轉向主體性的生產方式層面,比如,信息內容、文化內容以及互聯網用戶的關注、轉發等知識性消費成為生產性活動。父母這一輩人一直從事農業勞動和體力勞動,認為知識和信息是年輕人的專屬,也不會將它們歸于“勞動”范疇。
“我們也把自家做的菜發在快手上,看看這做得好不好!”母親時常想要把自己做的飯菜分享給更多人看,因看到村里人都在使用快手記錄生活,她也想試一試。費阿姨經常會在快手發布自己獨創的民間說唱,有時候還會拉著自己的丈夫和還在上學的女兒配合來一段情景式表演,或者鄉里鄉親一起跳舞。因費阿姨創作的作品頗有新意,春節文藝表演會上她還被邀請去表演。她也不理解所使用平臺背后的邏輯,只是單純為了尋找生活樂趣,對新鮮事物感興趣。
家庭成員的消費習慣、興趣愛好、生活方式和用戶畫像被大數據分析形成數據庫,生產出來的商品通過算法精準推送到家庭空間,達到消費空間的目的;同時,還將私人生活公眾化,主動將自己的生活內容變為數字商品供大眾消費,自身及整個家庭空間商品化,私人信息免費投入數字平臺的生產領域,數字平臺利用免費的生產力和生產資料完成資本的運轉和積累。
(二)新家庭空間的權力滲透與空間規訓
1.“可見性”與算法推薦
社交媒體的“可見性”讓原本處于黑暗領域中的家庭私人空間逐漸被暴露在公共空間,成為權力實施的場所和媒介,正如??滤裕瑱嗔υ诘玫絻Υ媾c維系的同時也具有強大的建構和生產功能,在“生產現實,生產對象的領域,生產真理的儀式”。政治權力、資本權力和媒體權力三種權力話語,通過對家庭空間的巧妙設計、構造和生產來完成個體的監視和改造,從而使個體的身體和日常行為處于有意識和持續的可見狀態,完成空間規訓的同時實現權力再生產。
“請您在使用本產品前,務必仔細閱讀并理解《用戶許可使用協議》……”父親在下載“58打工網”時出現了此界面,為了讓他理解為什么必須要點“同意”,我讓他先試試“不同意”,結果直接退出界面,只有“同意”,通過手機號注冊、填寫個人信息、允許定位等一系列操作,同意平臺使用私人信息,才能使用。隱私權的讓渡是獲得免費使用的前提和代價。資本的關系不是簡單的買賣關系,其背后是被所謂平等表面所隱藏的權力本質。
嘗過拼多多給予的甜頭,父親和母親憑借著僅會的幾個字在之后的幾天經常瀏覽想買的東西?!拔覄傔€在說要買個手套,怎么打開拼多多就有了!”他們很對拼多多的神通廣大很驚訝,卻最終卻因為無法分辨商品的好壞放棄使用。
數字平臺對個人信息和瀏覽行為習慣進行數據化精準分析,使平臺先于用戶知道自己的需求,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點擊操作及隱藏在各處的細節信息,給原本就不精通互聯網的父母帶來更大的迷惑,只能任資本宰割。拼多多的“物美價廉”讓父母更愿意去使用它,這也正是拼多多的目標。基于行為習慣的算法分析可以毫不費力地滿足父母的簡單需求,但父母也更容易禁錮在習慣和愛好的牢籠里。母親和父親所用的軟件基本是“傻瓜式”的,平臺推薦什么就看什么,主動搜索僅限于如何教他去做某件事。在生活中需要知道的“是什么”和“如何認知”等哲學問題,父母基本不會主動去思考。母親總是刷一些講述老人和子女發生沖突的家庭故事,“你看快手上說得對不對,現實就是這個樣子。我以后就不用你們管,免得被嫌棄?!薄傲晳T驗證符合自己認知范疇內的事情”是人的本性,算法推薦在“信息繭房”的基礎上加強此特性,技術帶來人的異化,單向度的人失去批判和反思的能力,人的專注力和思維力被碎片化內容切割,缺乏系統性的批判認知。家庭成員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行為邏輯和家庭內部的空間關系逐漸被資本邏輯建構,家庭空間的空間規訓也在潛移默化中得以完成。
2.空間規訓與“共視社會”
空間規訓的微觀政治學邏輯在于:政治權力一般是通過話語的空間化(如正常/反常,有害/無害等二元對立的話語系統)實現的。在邏輯嚴密的話語陳述體系中,空間往往按照特定的排除法則進行想象、構造、配置和生產,這使得權力可以輕易地界定并干預空間中的事物及其秩序,并產生某種或明或暗的壓制關系[12]。新媒體時代,微信群成為權力運作的主要場所,家庭空間也開始被權力滲透。我、父親、母親都是“Y村安全生產交流群”的成員,經常可以看到村主任、駐村干部等領導在群中傳達國家和政府的最新政策,自上而下的權力領導和監督依舊在其中運行。
“家中小麥儲量達到5000斤以上的請在群內報備,趕中午12點之前。”
“各村請注意,……請各村迅速將政策宣傳到位!”
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通過微信群下達有關疫苗接種的要求已是常態,在這期間,村干部并不會解釋相關的問題,而是幾乎以命令的話語發布,比如,“以下是第三針疫苗已到時間的村民,看到通知今天務必去醫院打疫苗!”
媒介即控制,也是政治權力運作的核心。權力的實踐常利用媒介控制人們的思想和行為。社交媒體對傳統媒體的話語權產生沖擊,但主流媒體依舊占據主導地位,且整體上都在助力政治權力話語的空間擴散。
新聞聯播播報的國家大事、外交部發言人的嚴詞利語、政府的政策決定等有關內容,都以碎片化的方式充斥在家庭空間。父親作為一個農民工,不僅喜歡在手機看與他有關的農民工政策、土地政策,還喜歡關注國際形勢,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打開電視看昨天發生的時事新聞和社會新聞。尤其是在春晚和奧運會期間,全家人圍坐在一起盯著電視屏幕觀看現場直播,共同體會跨時空的歷史記憶,那段時間,傳統媒體與社交媒體多方信息交織,媒介儀式的碎片化片段充斥在整個家庭空間,媒介事件帶來的民族和國家認同得到濃烈的回應。
在沒有手機之前,父親和母親只能通過村委會的廣播和村民的口口相傳等傳統方式了解國家政策。智能手機出現以后,家庭成員接受信息的方式也有了改變,空間規訓也在這個過程中得以完成。政治權力利用數字傳播規律,獲得公眾的注意力,控制政治信息的話語傳播。
政治權力、資本權力和媒體權力合力完成空間規訓。數字社會的空間“操作技術”所搜索的隱私信息,比如家庭成員的網頁搜索及瀏覽記錄,位置及行程軌跡都被用于建立網民信息數據庫。此外,家庭故事、家庭成員關系和家庭空間人與物的關系也都呈“可見”狀態。我喜歡在“抖音”發布與父母的日常、家庭布局與房屋樣式,而社交媒體上也有大量類似于“我家的客廳長這樣”“測試我的家庭地位”“當父母吵架時,我怎么辦?”等內容。在被“可見”的過程中,各方權力的規訓要求空間具有合法性,“共視社會”和“全民監視”使個人對“可見性”充滿恐懼,從而主動進行自我規訓。但是,家庭成員又在積極主動地使家庭空間的所有細節都被處于權力監視狀態,幫助權力完成對主體的支配管理和現代化空間治理,同時也獲得更多關注[13]。
(三)新家庭空間的權力讓位與流動空間
1.“數字反哺”與權力讓位
“家是富含人性價值,并能夠抵制敵對力量的庇護所?!泵浇榧夹g不是敵對力量,而是外在力量,“家庭反哺”主動為媒介技術的侵入尋找縫隙和路徑。出生于20世紀60年代的父母,直到2019年才開始使用智能手機,最常用的是微信的通話功能和快手短視頻,他們對新技術的抗拒來源于“綁定銀行卡”,因為他們認為看不見的錢容易被騙。為了方便他們,我不得不給他們解釋相關原理,并時常督促他們微信轉賬,在拼多多購買東西,他們懂得操作,便會自己去購買消費?!皵底址床浮辈粌H方便了生活,也方便了技術背后的資本和權力快速進入家庭,家庭空間成為數字資本主義發展的沃土。當生活以新媒介的方式運行時,父母不得不接受新技術,由于自身能力有限,傳統權力必須主動讓位于新技術,這也意味著資本和權力可以順暢地進入家庭空間,為再生產打通通道。
2.碎片化的“流動空間”
家庭空間變為多個“流動空間”[14],但這些空間內的個體并不擁有絕對的自由,而是隨時隨地被資本和權力監視。在整個家庭空間中,父親、母親和我各自都擁有一部手機,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個體流動空間。當共處同一空間時,大家也只是游走在自己的網絡世界,家庭空間的整體性被社交媒體的“節點化”切割為碎片化的流量空間。
“再儀式化”是學者對“數字家庭”的贊譽,認為線上祝福和微信紅包讓遠距離的家庭再次實現強連接,但是,這也意味著資本和權力再次集中,為其再生產提供集中化的環境。我可以隔著屏幕關心父親、發紅包拜年、說謝謝,但是當共處同一家庭空間時,我卻無法說出口,越來越習慣用技術表達情感,逐漸失去面對面交流的能力。因此,數字時代的技術越發達,整個家庭空間聯系越緊密,資本和權力越集中,數字家庭也越容易成為資本和權力再生產的沃土。
四、結 語
新媒體和社交媒體的“可見性”讓家庭空間生產與消費的意義再次凸顯,當家庭空間走出原始的狀態,成為資本和權力競爭的生產對象,被有意或無意納入再生產的邏輯,家庭空間的功能和性質發生變化。公私領域爭論是學界和業界的關注熱點,但是卻從未阻止過資本和權力對人們私人領地的入侵,在異化的過程中,人們也在主動推動著自己以及私人空間被納入資本和權力再生產的過程。因此,人們在享受技術的同時,也要警惕技術,守護屬于自己的“家”,避免成為游蕩在資本和權力中的“流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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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