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病病人營養素養干預研究進展

雒培琳 卞薇

Keywords? ? chronic disease； nutrition literacy； theoretical model； intervention； self?management； nursing； review

摘要? 對慢性病病人營養素養的概念及內涵、相關理論模型、干預模式進行綜述，旨在為我國研究者開展慢性病病人的營養素養干預研究提供參考，提升慢性病病人的營養素養，改善疾病結局。

關鍵詞? 慢性??；營養素養；理論模型；干預；自我管理；護理；綜述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3.06.014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我國人口老齡化進程加快，慢性病患病率逐年攀升。2019年，我國因慢性病導致的死亡人數占總死亡人數的88.5%，為我國居民死亡的首要原因[1]?！秶駹I養計劃（2017—2030年）》指出，營養是預防和治療某些慢性疾病的重要手段，大力推動慢性病的營養防治可有效改善病人疾病結局[2]。但由于病人營養知識缺乏，無法形成正確的營養態度和信念，營養依從性較差，其主要原因即營養素養不足[3]。營養素養是個人獲取和理解營養信息，并做出正確營養決策的能力[4]。近年來，營養素養干預在慢性病病人中得到廣泛應用，且研究證實其可以提升病人營養依從性和自我效能感，降低并發癥發生率，減少醫療費用支出[5]。提高慢性病病人的營養素養是促進其健康發展的需要。現對國內外營養素養相關干預理論模型和干預現狀進行歸納總結，以期為我國開展慢性病營養素養干預研究提供參考。

1? 營養素養的概念及內涵

健康素養是指個人獲取和領會基本健康信息，并做出正確健康決策的能力[6]。營養素養是健康素養的一種特定形式，是營養知識和技能的交叉。2006年，Blitstein等[7]將營養素養定義為擁有高水平的營養知識與應用營養標簽的能力。隨后，Krause等[8]基于Nutbeam的健康素養模型，將營養素養分為功能性、互動性和批判性3個維度。Consavage Stanley等[9]將營養素養和數字素養整合到一起開發了多維素養模型，包括功能性、互動性、交際性、批判性和轉化性營養素養。其中，功能性營養素養是指熟練使用數字和食品圖像在零售環境中發揮作用的能力。以往研究認為，互動性營養素養和交際性營養素養屬于同一范疇[7]。但由于當前數字零售環境的復雜性，要求消費者不僅要自主獲取并理解營養信息，還要與食品零售商、自助式服務機器人及送貨人員等進行有效互動，因此，Consavage Stanley等[9]將兩者分為兩個層次進行描述，即互動性營養素養指能夠比較類似食品的營養標簽，并確定更適合自身營養需求的選項；交際性營養素養是和食品零售商共同參與數字環境并可有效溝通的能力。批判性營養素養為批判性地評估和判斷營養信息，以增強意識和行動識別零售商使用地理位置和個人大數據營銷特定商品的能力[9]。轉化性營養素養是為了使功能性、互動性和交際性營養素養能適應電子衛生環境而開發的，定義為調整或轉換購買模式以適應新技術和新環境的能力。

2? 營養素養干預相關的理論模型

2.1 常態化過程理論（normalisation process theory，NPT） 常態化過程理論是一種用于理解實施，嵌入和整合復雜干預的社會學理論[10]，解釋了干預實施的過程，側重于個人和團體為使干預常態化所做的工作，目的在于確保制定和評估的干預措施得到廣泛實施，提高醫療保健水平。常態化過程理論的干預機制包括4部分。①一致性：理解干預的意義；②認知參與：參與干預實施；③集體行動：為使干預順利進行而開展的工作；④反射性監測：評估干預的益處和成本。目前，常態化過程理論在營養素養干預中的應用主要為前瞻性地調查干預背景并提供反饋，制訂可持續發展方案；為研究者提供統一的框架描述和判斷干預的執行潛力；設計和改進復雜的干預措施[11?13]。應鼓勵醫療人員使用常態化過程理論指導營養素養的實施，改善病人健康。

2.2 干預映射（intervention mapping，IM） 干預映射是采取社會生態學的方式對健康狀態進行評估、干預并促進社區參與的規劃方法，其特點為：將行為與生態環境相聯系；將所有利益相關者（如研究對象、臨床醫生、護士等）都納入研究過程；運用理論和實證。干預映射的實施步驟為：①進行需求分析；②確定改變目標和行為；③將理論方法轉為實際干預策略；④制訂干預計劃；⑤實施干預；⑥制訂評估過程及效果的計劃。目前，干預映射主要用于婦幼健康促進、慢性病管理、傳染病防控等健康行為干預[14?17]。干預映射遵循循證營養素養干預的發展規律，通過提升各組成部分的清晰度增強實施的透明度和可復制性，并能隨時間推移對干預進行更新改進，提高其有效性和可持續性[18]。

2.3 多維數字食品和營養素養模型（multi?dimensional digital food and nutrition literacy model，MDFNL） 多維數字食品和營養素養模型是將數字素養和食品及營養素養整合到一起的多維素養模型，是利用數字平臺改善營養素養和健康及改變食品系統的模型。該模型是為了提升在線購買食品的數字素養技能而開發，目的是使成年人擁有高水平的營養素養，能在在線零售生態系統中做出健康的選擇，以降低肥胖風險[10]。多維數字食品和營養素養模型將營養素養分為5個維度，即功能性、互動性、交際性、批判性和轉化性營養素養，每個級別的素養都建立在前一級別的基礎上，代表獲取營養素養的多層方法。未來該模型將進一步關注將營養素養與研究、政策和行動相結合加強成年人的多維素養技能，需要進行更多研究以應用和評價多維數字食品和營養素養模型[19]。

2.4 跨理論模型（transtheoretical model，TTM） 跨理論模型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改變模型，可有效解釋和預測個體健康行為的發生及改變，其認為個體在行為轉變過程中要經歷5個階段。①前意向階段：喚起意識和建立自我效能感；②意向階段：自我評估治療效果并分析原因；③準備階段：公開承諾改變計劃以獲取社會支持；④行動階段：促進健康行為習慣的養成；⑤維持階段：強化管理?？缋碚撃Ｐ椭饕糜诼圆〉臓I養管理[20?22]，通過改變運動、飲食態度、成癮治療、口腔健康等行為，提升病人的營養依從性和自我效能感，從而改善營養素養，提高生活質量，產生積極而有意義的治療效果。

2.5 COM?B（capability?opportunity?motivation?behaviour）模型 COM?B模型是由Michie等[23]開發的基于能力、機會和動機的綜合模型，用于指導個體對行為的理解。該模型認為個體行為的改變是能力、機會和動機交互作用的結果，個體實現某種特定行為改變必須具備身體和心理能力，且行為動機在一定時間內會勝過任何時間的行為動機。以COM?B模型為基礎制訂的營養素養干預研究，將行為的發生（能力、機會和動機）作為核心觀點，為病人構建營養素養方案，可有效改善病人營養行為，提升營養依從性和自我管理能力，減少疾病困擾，促進康復[24?25]。

3? 營養素養干預模式

3.1 H2H（hospital to home）模式 H2H是將病人的營養治療從院內延續到院外的新型模式，以病人為中心，多學科營養團隊和家庭共同參與支持，開展多元化、個體化的營養素養干預，以提高病人的營養依從性，減少再入院概率[26]。該模式主要包括營養門診、家庭營養支持、醫院?社區?家庭三元聯動等。

3.1.1 營養門診 營養門診是由醫生、營養師、護士、藥師等構成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通過對病人進行營養風險篩查，根據其疾病特征、生理狀態及檢查結果進行討論、分析并開具營養處方，動態調整營養方案，從而達到精準營養素養干預的目的。①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nutrition support team ，NST）：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是營養門診開展營養素養干預的一種支持方式，有利于改善病人營養狀況，提高其營養依從性。王誼等[21]以克羅恩病病人為研究對象，將病人分為干預組和對照組各68例，干預組由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基于跨理論模型制訂營養素養干預計劃，即住院期間為病人建立營養素養重要性意識；推薦自我管理行為；制訂短期干預計劃，鼓勵親屬參與并監督；出院后制訂個性化的目標，并加強隨訪。結果顯示，干預6個月后干預組病人營養依從性改善，生活質量和自我效能提高，營養素養提升。Kono等[27]以接受放化療或放療的頭頸部癌癥病人為研究對象，干預組32例病人接受由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提供的營養素養干預，即關注病人整體情況，評估其營養素養、不良反應及口腔狀況，每日進行口腔護理；調整病人飲食模式和營養攝入計劃；進行營養素養培訓，指導促進康復。結果顯示，干預5個月后，由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制訂的營養素養干預能有效改善病人營養素養和血清清蛋白水平，縮短住院時間，減少黏膜炎發生。②精準干預：精準干預是基于循證實踐指南的科學指導，是一種精準化的護理模式，通過對病人進行精準營養素養評估，再結合疾病特征制訂干預方案，在適當的時間針對合適的病人進行準確的護理實踐，從而提高病人的營養素養，達到管理癥狀、預防疾病的目的。Marchello等[28]探究了針對個體營養素養缺陷精準制訂干預措施對改善病人飲食相關行為的影響，其中干預組由營養師評估病人營養素養水平后量身定制個性化干預措施；對照組由營養師直接進行干預。研究結果顯示，針對營養素養缺陷制訂的精準化干預可以改善病人的營養技能，同時降低與營養有關的慢性病發病風險。Tang等[22]探討了跨理論模型聯合精準營養素養干預對血液透析（HD）病人的影響，其回顧性收集100例病人的臨床資料，對照組49例病人行常規護理，干預組51例病人接受依據跨理論模型構建的精準營養素養干預，即成立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評估病人的營養素養，并根據其透析期間的行為記錄制定干預計劃；強化指導和監督，鞏固病人的營養素養。結果顯示，干預組病人的營養素養、營養依從性、尿素清除指數（KT/V）達標率和尿素下降率（URR%）均高于對照組，腎功能指數[血肌酐（SCr）和血尿素氮（BUN）]低于對照組，提示跨理論模型聯合營養素養干預有利于提升病人的營養素養，改變其營養依從態度和行為，從而改善腎功能。

3.1.2 家庭營養支持 家庭營養支持指病人和家庭成員共同接受疾病知識和營養素養培訓，使家庭成員提高認知，從而發揮支持功能幫助病人應對疾病，達到改善病人營養素養和健康結果、減輕負面情緒、節省醫療費用的目的。López?Contreras等[29]探究了177對母親和肥胖兒童共同接受營養素養干預對兒童行為和代謝的影響，干預組90對，對照組87對，營養師評估兩組家庭的營養素養后制訂干預計劃，即兩組均接受關于食物份量和烹飪的信息；干預組母親需額外參加6次改善家庭營養素養的會議，干預3個月后，干預組營養素養提升更為顯著，在兒童進餐時間看電視發生率降低，且改善了肥胖癥兒童的胰島素水平和胰島素抵抗指數。Marshall等[30]從病人、家屬和醫療人員角度評估了與家庭合作，促進癌癥護理中的營養（PIcNIC）干預的可行性，干預包括對病人和家屬進行營養素養培訓、制訂和實施干預計劃、書寫食物日記，隨訪4周，使用半結構化訪談探索三方對干預的看法，確定了以家庭為中心營養素養干預的優點，家屬能準確提供病人信息，幫助制訂更精確的干預方案；家屬營養素養的提升有利于在家庭中做出正確的營養決策。且研究結果顯示，PIcNIC干預能夠通過提升家庭參與度改善家屬營養素養，幫助提高病人營養依從性，減輕疾病痛苦，提高生活質量。

3.1.3 醫院?社區?家庭三元聯動 醫院?社區?家庭三元聯動是構建醫院?社區?家庭三者聯動的慢性病延續性照護平臺，結合醫院在醫療資源上的優勢、社區衛生機構在地理位置上的便捷和居家護理的便利，實現三方的分工合作，為病人提供基于疾病和營養素養的全程無縫隙護理。張文文等[31]研究了三元聯動護理在食管癌術后病人中的應用，探究其對營養素養的效果，研究將病人分為干預組和對照組各54例，對照組行常規護理，干預組在對照組基礎上行三元聯動護理，即成立專業小組，住院期間為病人科普疾病知識和營養素養知識；出院前評估病人營養素養、心理及健康需求；出院后遠程通信指導；社區每月邀請專家團隊對病人及醫護人員進行專項培訓；家屬接收營養素養信息后指導病人。結果顯示，干預3個月后干預組病人的營養和服藥等遵醫行為明顯改善，且營養素養和生活質量顯著提升。施雁等[32]探討了三元聯動護理在糖尿病病人中的營養素養干預效果，具體干預包括：①營養師評估病人的營養素養并制訂指導計劃；②搭建醫院和社區的電子化信息傳遞平臺，對護士開展遠程培訓，對病人進行遠程會診；③加強多學科合作；④開展社區護士營養素養專項培訓，并設立醫院和社區聯動項目的資助基金，從而為病人提供優質護理；⑤從醫院、社區、家庭三方評估干預質量。結果顯示，干預組在健康管理能力、糖尿病營養素養、護士專業能力和工作效率方面都明顯提升，且降低了醫療費用。目前互聯網+三元聯動的慢性病干預模式正在流行，以病人為中心，實現各方的互動協作，可避免疾病管理中呈“孤島”狀態。但醫院和社區護士間的服務與技術操作評價考核體系不健全，未來需收集更多的循證證據，制訂更完善的方案。

3.2 移動醫療干預

3.2.1 數字療法 數字療法是以軟件程序驅動，以循證醫學為基礎的干預方案，用以預防、管理或治療疾病[33]。數字技術在醫療行業中的應用為優化營養提供了機會。臨床營養素養的實施包括使用移動應用程序和智能設備收集營養攝入等支持性數據，開發用于營養支持的決策工具及使用遠程醫療開展干預。Berman等[34]為糖尿病病人開發了一款提升其營養素養和自我效能感的FareWell程序，并探索其對糖化血紅蛋白（HbA1c）的影響，研究者對118例病人進行干預，包括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評估病人營養素養后制訂精準干預計劃，且每2周向病人提供1次30 min的電話指導；程序自動向病人推送營養素養材料，并將其體重檢測和食物報告結果反饋至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再動態調整干預策略。結果顯示，干預12周后病人HbA1c顯著降低，服用的糖尿病藥物減少，自我效能感提高，且應用程序參與度較高的病人血糖控制較好。Samoggia等[35]探討了APP對慢性病病人營養依從性及營養素養的影響，程序干預內容包括：預先錄入病人個人數據，掃描食品條形碼后程序自動閱讀營養標簽并從營養學角度評估、分析營養成分質量和價值，根據病人個人信息匯總食品優缺點，并推薦更健康的替代品；制訂基于多學科營養支持團隊的干預計劃以提高健康信念，使病人積極使用該程序。干預12周后，病人建立了良好的營養依從性，營養素養明顯改善，并增強了購買健康食品的自信心。Coughlin等[36]開發了一款智能應用程序對用戶營養素養和身體活動進行干預，以期預防女性乳腺癌發生。程序干預內容包括：以圖片和視頻等方式呈現營養素養信息，為預算有限的用戶提供健康且低成本的飲食建議，幫助用戶形成有利于預防乳腺癌的生活方式等。程序自動讀取并分析用戶的身體活動和營養攝入等信息，活動不達標時發出警示或即時反饋，以促進和維護健康行為發生，提高用戶營養素養，并降低乳腺癌發生的潛在風險。 Hallsworth等[37]為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病人開發數字干預系統，以改善其營養依從性和生活方式，促進減肥。由病人和衛生保健專業人員（HCP）基于干預映射共同設計開發系統功能，包括對衛生保健專業人員和病人評估營養素養需求后識別決定因素，再將理論與行為改變技術相聯系，進行數字營養素養干預，最后對病人進行預試驗。數字干預系統主要由專家信息、疾病介紹、食物選擇、減肥領域、自我監測等模塊組成，對16例病人干預12周后發現，基于干預映射開發的數字干預系統能提升病人參與度和營養依從性，從而啟動并維持正確的營養素養以促進減肥，改善肝臟功能。

3.2.2 遠程營養咨詢 遠程營養咨詢是病人和營養師通過電子信息技術傳輸信息，對病人提供營養素養干預的遠程支持療法，主要包括4個階段：①確保在線狀態，臨床醫生通過網絡媒體與病人建立臨床關系；②準備階段，包括技術需求、病案管理、定價和計費、預咨詢準備；③連接階段，提供區域開展臨床咨詢；④持續監測與反饋。通過與病人共同制訂可衡量、可實現和有時限的營養素養干預計劃，并不斷提供咨詢、修訂和反饋，可以提高病人營養素養和健康狀況[38]。Minsky等[39]對接受遠程醫療咨詢的成年肥胖病人進行研究，探討營養素養的提升對減肥的影響。該研究根據是否接受遠程咨詢分為兩組，干預組以視頻通話的形式開展遠程咨詢，即營養師評估病人的營養素養和生活習慣后為其精準制訂減肥計劃，并提供遠程指導。結果顯示，干預2個月后干預組的平均體重減輕（1.3±5.2）kg，運動量增加到干預前的兩倍多，病人生活方式改善，營養素養提高；而對照組平均體重有所增加。Goni等[40]在西班牙4所醫院進行了一項多中心、單盲、隨機對照試驗，評估為病人提供遠程營養素養干預的效果。該研究將病人分為對照組（355例）和干預組（365例），干預組提供地中海飲食且通過遠程指導實施干預，即營養師為病人評估并制訂精準營養素養干預，定期遠程溝通，檢測干預計劃的完成度；為病人提供網絡渠道和紙質書籍獲取營養素養信息。結果顯示，干預2年后兩組病人營養依從性均有所提升，但干預組提升更為顯著，營養食品的攝入和消費量增加，糖類和飽和脂肪酸攝入減少。

3.2.3 電子營養處方 電子營養處方是通過信息化系統輔助醫師審核處方，并結合病情特點、生理機制和檢驗結果判斷處方是否符合病人的營養治療、各營養素及配比是否實現了最佳優化，旨在提供安全、合理的營養素養支持方案。具體步驟為：①結合疾病特點關注處方是否平衡全面；②系統計算處方中的營養素，若出現配伍禁忌或營養需求配比不當發出警示；③系統根據病人體質指數、年齡、疾病類型等參數自動獲得合理性指標集；④將存在問題的處方自動反饋給醫師，同時監測病人治療期間身體指標變化，以實現營養需求輔助評估，提升病人的營養素養[41]。倪堅軍等[42]設計開發營養支持管理軟件對病人營養處方的安全合理性進行審查，以期為病人提供適宜的營養素，提高病人營養依從性。軟件的具體營養管理方式為：首先，采集病人數據并設置營養處方成分的合理性指標；其次，在系統中導入處方，智能精準分析營養成分是否符合規定標準；最后，針對不合理處方進行警示并自動提出修改建議，醫生根據提示對處方進行調整。結果顯示，最終修整后的處方各項指標均符合要求，為病人提供了安全、穩定的營養供給，有利于提升病人的營養依從性和營養素養。電子處方為醫院開展規范化和個體化的營養素養支持治療提供了一種有效和智能的模式，旨在改善病人營養依從性，并最終提高營養素養的可見性。

目前，我國營養素養移動醫療干預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相關政策和市場環境尚不成熟，病人和醫療人員尚未達成清晰、統一的認知。慢性病作為需要醫療監管的終身疾病，互聯網+的信息化管理方式能實現健康數據互通共享，提升病人的自我管理能力和營養素養，改善疾病結局，減少醫療費用，并提高醫療人員的工作效率和服務質量。

4? 不足和展望

當前，與慢性病病人的營養素養干預相關的研究仍處于探索階段，主要存在以下不足：①大部分干預研究的設計缺乏理論指導，干預措施的科學性有待進一步提高；②受時間和成本影響，多數研究的干預時間為3～6個月，缺乏遠期的結局評價，其干預效果的持續性有待進一步驗證；③缺乏營養素養干預成本和效益的衛生經濟學評價；④目前對于家庭營養支持者的營養素養定義尚未統一，多數研究者僅將營養知識和技能列入概念范疇，忽略了其與病人和醫療人員有效溝通的能力。未來研究可從以下5個方面進行更為深入的探索：①在理論框架指導下，結合我國醫療環境，制定更具科學性、系統性的干預措施；②未來需要更多長期、大樣本、多中心研究以進一步驗證移動醫療技術對提高慢性病病人營養依從的有效性；③目前大多數營養素養干預相關理論模型由國外學者開發，需構建基于我國文化背景的病人?家庭?社會多元化營養素養干預模型；④完善家庭營養支持者的營養素養相關研究，并加強營養素養關聯變量間的雙向關系研究；⑤未來應關注如何進一步基于人工智能、虛擬技術和知識圖譜等現代化信息技術創建多維度、個性化、信息化的知識庫，實現營養素養知識的動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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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6-24；修回日期：2023-03-02）

（本文編輯 陳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