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空間格局演化與分析

摘 要：?【目的/意義】認知鄉村振興發展的地域分異規律是科學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內在要求。【方法/過程】以福建省 2015—2020年 75個縣（市、區）為研究單元，從 5個維度構建了鄉村振興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熵權法和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等方法，研究了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空間格局特征、內在規律及其動態演變過程。【結果/結論】結果表明：（1）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以來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水平取得巨大增長，區域間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逐步縮小，均衡性水平增強；（2）從空間關聯格局來看，高—高區和低—低區在空間上集聚明顯，高—高顯著區主要分布在閩南金三角和福州閩江口鄰近縣域，低—低顯著區主要分布在閩東北的寧德地區；（3）從時間演變來看，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初步形成以“閩南金三角”和“閩江口”核心，向邊緣梯度輻射的“中心—邊緣”空間結構模式，然而福建省縣域鄉村發展主要還是由次冷點區覆蓋，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還處于較低層次；最后提出促進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實現高質量均衡性發展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 鄉村振興評價；縣域經濟；空間格局；福建省

中圖分類號： F327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5617 （ ?2023 ?） 06?0058?09

Spatial Pattern Evolution and Analysis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Fujian Province

WANG Hai-ping

（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Scientific Information， Fuji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Fuzhou， Fujian 350003， China）

Abstract：【Objective/Meaning】Understanding?the?regional?differentiation?of?rural?revitalization?and?development?is?the?inherentrequirement?of?scientific?implementation?of?the?“rural?revitalization”?strategy.?【Methods/Procedures】Taking?75?counties?（citiesand?districts） ?in?Fujian?from?2015?to?2020?as?the?research?unit， ?an?evaluation?index?system?of ?rural ?revitalization?was?constructedfrom?five ?dimensions， ?and ?entropy ?weight ?method ?and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ESDA） ?were ?used ?to ?study ?the ?spatialpattern?characteristics，?inherent?laws?and?dynamic?evolution?of?rural?revitalization?development?in?Fujian.?【Results/Conclusions】The?results?show?that：?（1）?Since?the?implementation?of?the?rural?revitalization?strategy， ?the?development?level?of?county-level?ruralrevitalization?in?Fujian?has?achieved?great?growth，?while?the?level?of?inter-regional?rural?revitalization?has?gradually?shrunk?and?thelevel?of?equilibrium?has?been?enhanced.?（2）?From?the?perspective?of?spatial?correlation?pattern，?the?high-high?area?and?low-low?areaare?spatially?clustered?obviously，?the?high-high?significant?area?is?mainly?distributed?in?southern?Fujian?and?the?neighboring?countiesof?Minjiang?Estuary?in?Fuzhou，?and?the?low-low?significant?area?is?mainly?distributed?in?Ningde?area?in?northeast?Fujian.?（3）?Fromthe?perspective?of?time?evolution，?rural?revitalization?and?development?in?Fujian?initially?formed?a?“center-edge”?spatial?structuremodel?with?the?core?of?“southern?Fujian?Golden?Triangle”?and?“Minjiang?Estuary”?radiating?gradiently?to?the?edge.?However，rural ?development ?at ?county ?level ?in ?Fujian ?was ?mainly ?covered ?by ?sub-cold ?spots， ?and ?the ?level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development?was?still?at?a?low?level.?Finally，?the?policy?suggestions?to?promote?the?revitalization?of?rural?areas?in?Fujian?to?achievehigh?quality?and?balanced?development?were?put?forward.

Key?words：?rural?revitalization?evaluation；county?economy；spatial?pattern；Fujian?province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這是在新的歷史時期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總戰略。鄉村振興戰略是新時期解決“三農”問題的重大戰略創新，對解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中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具有重要的意義。2018年開始，福建省把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擺在優先位置，全省各級農業農村部門扎實推進農業農村改革發展，讓鄉村振興成為全省的共同行動，著力保障和改善農村民生，農業農村發展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農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斷提升，走出了具有福建特色的鄉村振興之路。但由于自然條件、政策導向及產業基礎等眾多因素影響，各地區之間推進鄉村振興發展水平的進展存在差異，實現鄉村振興目標就會有先有后?[1]。因此，如何評價鄉村振興發展的效果，就需要構建鄉村振興目標評價指標體系，對鄉村發展進行綜合評價。

目前，關于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和評價方面的研究相對較多。一是在鄉村振興發展方面主要集中在對鄉村振興發展的類型、特點、制約因素及對策建議等的定性研究。如蔡雪雄等[2]總結了自改革開放以來，福建省農業農村改革所經歷的大致過程及取得的巨大成就，分析了鄉村戰略的實施后，未來改革關鍵難點和突破發展瓶頸，提出推動福建省農村農業現代化進程。雷鵬等[3]從農村產業融合視角，以福建安溪茶莊園產業為研究對象，提出農村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三新”模式有助于發揮農業多功能性，并促進鄉村振興。而李美茹[4]以畬族村寨為對象，從民族特色資源方面對福建特色民族村寨的鄉村振興路徑進行了探索。二是在對福建鄉村振興評價方面，近年來有不少學者應用不同的評價方法對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進行綜合性的定量評價。如陳炎偉等[5]運用統計數據對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績效進行了綜合評價，并采用系統聚類分析法對其水平進行了聚類分析，在鄉村分類基礎上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陳培彬等[6]從鄉村振興的內涵出發設計了福建省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成效評價指標體系，對福建省 9個地市縣鄉村振興發展進行了評價和比較分析，并探討其得分成因，提出相應的優化路徑選擇。蔡雪雄等[7]運用 GIS的空間分析方法對福建省各縣域的鄉村性指數進行測算，并揭示其空間分布格局和時空演化特點。

已有研究為認識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現狀和水平提供了有益的基礎，但對于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空間規律性研究還較為缺少，更鮮有文獻對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的縣域空間差異及時間演化進行定量的研究。縣域經濟是福建經濟發展的特色和優勢，縣域也是實施鄉村振興的主要場所[8]。黨的十八大以來，福建省實施了一系列鄉村發展戰略，農村經濟和縣域發展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此，非常有必要對福建鄉村振興發展水平在時間和空間上的變化及規律給出定量分析和解釋。

鑒于此，本文以縣域（縣級市）為研究單元，在構建鄉村振興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基礎上，應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方法，對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空間格局的特征及影響因素進行探討，以進一步了解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現狀以及差距，認識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空間分異規律，為福建省提高鄉村振興發展水平和促進鄉村振興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鄉村振興指標體系構建

對于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所要求的達到的目的和目標，黨中央提出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大要求，這“20字”方針高度概括了鄉村振興過程中所應該實現的經濟、生態、政治、文化、社會等多個方面的內容[9]。因此，本文以鄉村振興戰略總體要求“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為一級指標，在借鑒《國家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和現有的研究成果[10]基礎上，遵循科學性、系統性、可行性等原則，構建福建省鄉村振興基礎評價指標體系（表1）。

1.2

研究方法

1.2.1

熵權法 熵權法旨在用熵值的思想來確定各子系統及構成要素指標的權重。該方法能克服主觀賦值法帶來隨意性的缺陷，是一種客觀確定評價指標權重的方法[11]。本文運用熵權法對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進行測算，計算公式如下：

1.2.2

空間統計分析方法 空間統計是用來描述區域社會經濟現象空間相互作用的一種空間統計方法[11]，引入測度全局空間自相關的 Morans?I指數和 Getis-Ord ?General ?G指數，以及測度局部空間自相關的Getis-Ord?G*指數。全局統計量用于探測整個研究區域的空間自相關程度；局部統計量計算每一空間單元與鄰近單元的相關程度，用于識別不同空間位置的高值集聚和低值集聚，即熱點區與冷點區的空間分布[12]。

（1）全局空間自相關 Morans?I指數。空間自相關是指地理事物分布不同于空間位置的某一屬性值之間的統計相關性，反映了一個區域單元上的某種地理現象或某一屬性值與臨近區域單元上同一現象或屬性值的相關程度。全局 Morans?I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1.3

數據來源與處理本研究使用的數據主要來源于 2016—2020年福建省及其 9地市的統計年鑒、《福建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縣域統計年鑒》，以及福建省農業農村廳、財政廳等相關政府部門的統計公報等。考慮到我國鄉村振興戰略的全面實施始于 2018年，為了更加全面準確地把握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前后福建省縣域的鄉村發展水平差異，本文選取了 2015—2020年福建省 75個涉農縣（市/區）的相關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同時對于部分缺失的數據采用前后年的均值進行補正，以盡可能實現評價結果的合理性和客觀性。

2

研究結果分析

2.1

統計結果分析

2.1.1

一般統計分析 自 2015年以來福建省鄉村振興指數波動上升趨勢，各縣域之間鄉村振興指數的絕對差異也不斷拉大，但相對差異呈波動下降。從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極差、極商、標準差和變異系數等描述性統計量（表 2）可看出，縣域鄉村振興指數的平均值由 2015年的 0.261增至 2020年的 0.283，最大值由 2015年的 0.565增至 2020年的 0.685，最小值由 2015年的 0.153增至 2020年的 0.175，表明福建省各縣市鄉村振興指數近年來獲得了持續增加；收入的極差由 2015年的 0.412增至 2020年的 0.51，標準差由 2015年的 0.071增至 2020年的 0.51，表明縣域鄉村振興指數的絕對差異不斷拉大；極商和變異系數反映了縣域鄉村振興指數相對差異的變化，表 2數據顯示極商、變異系數均呈現出先增大后減小的變化，指標值在 2015年開始增長，到 2017后逐年縮減，極商由 2015年的 3.695波動增長到 2020年的 3.91，變異系數從 2015年的 0.272降至 2020年的 0.353，這表明從 2015年以來福建省各縣市鄉村振興指數地區差距經歷了由擴大到逐漸縮減的過程，縣域鄉村振興在保持總量發展的同時，區域發展均衡性也得到增強。

2.1.2

空間統計分析 通過對主要年份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全域 Morans?I和 Getis-Ord?GeneraG指數的計算發現（表 3）：除 1990年外，全局Morans?I值均超過 0.6，并呈現波動減小趨勢，且Z（I）值均在 0.01水平上統計顯著，這表明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在空間上呈現集聚分布狀況，即收入水平相似的會集中在一塊，但這種集聚力量在逐步減弱。從 Getis-Ord?General?G指數來看，其值都在0.05以上，Z（G）值除 1990年以外都在 0.01水平上顯著，這說明各縣域間存在收入水平高值和低值集聚分布現象，農村經濟發展可能主要圍繞在某些熱點區域；從時序變化來看，G*指數也呈波動減小趨勢，說明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水平在地理空間上的集聚格局有弱化傾向，但從指數的下降幅度來看，熱點區分布格局的遷移并未發生明顯的變化，而是在總體格局保持相對穩定的情況下個別縣市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水平的地位和類型發生了提升或波動性變化。

2.2

空間格局演化分析

2.2.1

縣域鄉村振興聚焦性特征分析 全局自相關Morans?I指數僅能從整體上來判斷和識別福建省鄉村振興指數是否具有顯著的空間集聚分布特征，但無法揭示內部局域縣域之間鄉村振興指數的空間集聚格局。因此，為了能夠更準確、全面地分析縣域之間鄉村振興指數差異的變化情況，通過 ArcGIS軟件計算LISA值并繪制出 2015—2020年的 LISA集聚圖（圖 1）。根據集聚特征重點對 H-H集聚區和 L-L集聚區兩個特征明顯區域分析：

（1）H-H集聚區。通過歷年的分布圖可以看到，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指數HH集聚區主要有2個分布：一是在閩南的泉州周邊，二是在北部的福州周邊。這些區域空間差異較小，自身和周圍鄉村振興發展水平較高的縣域（HH）。閩南地區顯著區域主要分布在晉江市、石獅市、南安市、鯉城區和惠安縣等閩南金三角區域，閩北的福州周邊的福清市、長樂區和馬尾區也是鄉村振興發展較高的聚集區。閩南廈漳泉城市群是福建省發達區域，受中心城市的吸引與輻射帶動作用，經濟發展水平迅速，農村的人均收入有所提高，對于鄉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的投入較為重視，因此，鄉村振興指數較高；福州作為福建省份城市對于周邊的福清長樂也有較強的輻射效應，因此，鄉村振興發展較快。這兩個區域形成了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南北兩核，共同推動和引領福建省鄉村的持續發展。

（2）L-L集聚區。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指數 LL集聚區主要出現在閩北的周寧縣和屏南縣，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低低聚焦區域在不斷縮小和消失。該區域地處偏遠，自然條件差，位于武陵山集中連片特困地區，經濟發展水平顯著低于全省平均值，經濟收入與支出、居住條件與文化生活、基礎設施、公共服務與社會保障、生態環境、組織管理等構成的鄉村振興指數低于其他區域，交通閉塞，與縣城聯系不緊密，貧困程度深，農戶生計脆弱，加劇了農民生產生活成本，因此，該區域鄉村振興指數整體偏低。

2.2.2

鄉村振興熱點演化分析 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空間格局演化。局部空間自相關指數能夠揭示社會經濟要素的空間集聚與分散的特征，并能有效地反映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空間格局及演變狀況。以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為變量，分別計算 2015—2020年 6個年份 75個地域單元的局部空間自相關指數（G*），并用 ArcGIS?10.2軟件將其空間可視化表達，并用自然斷裂點法將 G*指數從高到低依次劃分為熱點區、次熱區、次冷區和冷點區四個類別，生成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空間熱點圖（圖 2），對其結果分析如下：

（1）熱點區分布。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熱點區域主要分布在閩東部的閩江口及閩南金三角地區，形成了空間上的南北“雙核心”結構。北部核心主要位于閩江口附近的福清、長樂等縣市（區），南部核心主要集中在閩南金三角地區的晉江、石獅、南安、惠安等縣市，這些地方長期以來是福建縣域經濟中最具活力的地區；從 6個年份熱點區的擴散及演化態勢來看，閩南金三角的輻射帶動能力要強于閩江口，2015年閩南金三角地區只有 8個縣市形成一個熱點區，從 2016年開始不斷向西北方向擴散，到 2017年擴散到永春、仙游、德化、大田、尤溪等縣市，形成了明顯的擴散局面，熱點區向西擴展至 15個；閩江口熱點區到 2016年才開始出現，但經歷擴張到縮小的變動趨勢，2016年熱點區福清、長樂、馬尾和平潭4縣市，2107年縮小為只有長樂和馬尾兩個熱點區，到2018年閩江口熱點區數量擴展個數最多，向北擴展至連江向南擴展到莆田的涵江區、荔城區和秀嶼區，并與閩南熱點區連接形成了沿海一片的熱點區。但閩江口熱點區在 2019年消失，到 2020年僅有平潭馬尾兩個區縣是熱點區。閩江口熱點區的擴散性和穩定性不如閩南熱點區。

（2）熱點區分布。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冷點區主要集中在兩個區域：一是東北部閩浙處的松溪、政和、屏南、周寧、壽寧、福安等縣市；二是西北部閩贛交界處的建寧、寧化、泰寧、明溪等縣市。這些地區自然條件較差，交通不便，歷來是福建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洼地。從時間變化來看，冷點區范圍呈現波動縮減的趨勢，2015年全省共有 15個冷點區，2019年上升到 23個，但到 2020年又縮減減至只有13個；從空間分布演變來看，冷點區分布比較集中和穩定，一是以三明地區的明溪縣中心向周邊延伸，二是以寧德的周寧縣委中心向周邊延伸。在變動上，閩西北南的邵武和光澤縣等縣市均脫離了冷點區。而閩東北的熱點區古田縣、蕉城區等也脫離了冷點區，使得冷點區范圍已經退縮至只有閩北邊界線上的松溪、政和、壽寧、周寧等6個縣市。隨著農村經濟的發展，尤其是推動蘇區建設戰略規劃的實施，閩西南部分縣市經濟發展迅速，正逐漸脫離冷區；而閩北地區經濟發展基礎條件較差，區內又缺乏強有力的經濟增長點帶動，致使閩北地區成為福建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洼地。

（3）次熱點區分布。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次熱區主要分布在閩江口和閩南兩個熱點區周圍及閩西南的龍巖地區，閩南地區的此熱點區縣域個數顯著高于閩北地區。從時間變化看，次熱區縣域個數有縮減趨勢。2015年次熱點區在占據了從連江到長汀連線分割的閩南區域的主要部分，次冷點縣域個數達到23個，但 2016—2020年次熱點區縣域變動較大，龍巖的武平上杭、永定等縣域逐步變為次冷點，而泉州的永春、德化等縣市則變為熱點，使得 2019年次冷點區所占縣市數量減少到 9個。從 2015年到 2020年次熱區在龍巖地區個數基本沒有變化，但東部兩個熱點地區附近的次熱區有變小的趨勢。

（4）次冷點區分布。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次冷點區呈塊狀分布在福建省的中部區域北起蒲城、建陽，中到延平、大田，南到云霄、詔安，幾乎處于福建省的中軸線上，占據縣域數量最多，覆蓋面積最大。從時間變化來看，次冷區范圍在不斷擴大，2015年次冷區數量只有 22個，到 2020年增加至27個。在空間格局的演變上，次冷區主要沿東北和西南兩條對角線擴展，迫使冷點區不斷收縮，從而占據全省中西部的主要地區，這說明整體上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指數還處于較低層次水平，特別是沿海與內陸山區發展不均衡。

綜合來看，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空間格局呈現從東南向西北梯度遞減的形態，各類型區在空間上集聚連片分布，東南沿海與內陸山區之間鄉村振興發展指數差異明顯，兩極分化趨勢依然顯著。在各類型區的時間變遷上，熱點區相對保持穩定，顯示閩東南地區農村對福建省農村經濟發展的絕對統領地位；受次熱區向中西部縣市拓展，次冷區向西南東北兩極逼近，使冷點區范圍大幅減小，區域間的不平衡性得以緩解；而因次冷區依然占據了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指數分布格局中的最大部分，顯示出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整體水平還偏低，提高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空間很大。

3

結論與建議

3.1

研究結論

本文通過分析 2015—2020年福建省 75個縣域（市、區）鄉村振興的空間格局及動態演變，剖析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的總體狀況以及地分異特征，分析鄉村振興發展的空間分布形態及演變規律。得出以下結論：（1）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以來福建省縣域鄉村振興發展水平取得巨大增長，區域間鄉村振興發展水平逐步縮小，均衡性水平增強；（2）從空間關聯格局來看，福建省鄉村振興局部空間集聚格局空間相關性顯著，具有較強的穩定性。高-高區和低-低區在空間上集聚明顯，高-高顯著區主要分布在閩南金三角和福州閩江口鄰近縣域，低-低顯著區主要分布在閩東北的寧德地區；（3）從熱點區的時間演變來看，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初步形成以“閩南金三角”和“閩江口”核心，向邊緣梯度輻射的“中心—邊緣”空間結構模式，但總體上福建省縣域鄉村發展主要還是由次冷點區覆蓋，顯示出福建省鄉村振興發展指數整體水平還偏低，提高鄉村振興發展指數的空間很大。

3.2

對策建議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本文得到幾點政策建議：（1）研究發現福建省鄉村振興的區域差異正在不斷縮小。未來應進一步注重加強閩北落后地區鄉村振興水平的提升，構建科學平衡的鄉村振興空間分布格局。強化縣域之間的溝通交流和互動合作，促進優質資源和生產要素在不同縣域之間流動。通過定向幫扶、經驗交流、項目合作、人才流動等方式，發揮鄉村振興高水平地區對低水平地區的帶動作用。（2）在穩定糧食生產的基礎上，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依托福建省特色資源優勢，引導園藝、林果、畜禽、水產等優勢特產業向全產業鏈條拓展，重點是以工業化理念和市場化思維發展現代農業，推動農業生產與設施裝備、冷鏈物流、互聯網技術融合發展，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促進農業產業鏈延伸和功能拓展，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3）多措并舉開辟農民增收新途徑，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在實施鄉村振興中要重點激活并優化農村閑置或配置低效的要素資源，促進農村土地、資本、勞動和技術等生產要素資源有效整合與充分流動，實現資源要素在既定條件下的最優配置，發揮農業多功能性，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促進鄉村振興發展水平持續快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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