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減”政策背景下家長的教育焦慮及紓解路徑探索

李海云 弓新林

摘 要：“雙減”政策的頒布標志著我國“減負”進入新階段，面對新形勢，家長的教育焦慮愈加復雜。升學之憂、資源之困、結果之慮是“雙減”背景下家長教育焦慮的基本表征。究其根本，升學評價標準單一、教育資源分配不均、家長教育觀念固化、家長教育能力不足是家長陷入教育焦慮的主要原因。因此，紓解家長的教育焦慮需要改革招生考試制度和教育評價機制，促進學生全面發展；提升基礎教育質量，推進教育優質均衡發展；推進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相互配合，提高家庭教育實效性。

關鍵詞：“雙減”政策 家長 教育焦慮

《2016年度中國親子教育現狀調查報告》顯示，87%左右的家長承認自己有過教育焦慮情緒，其中20%有中度焦慮，7%有嚴重焦慮［1］，家長焦慮已成為教育中不可忽視的問題。現代社會高速發展，教育競爭日益激烈，培訓機構野蠻生長，無形中加重了家長的教育焦慮，使得學生身心俱疲。2021年5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簡稱“雙減”政策），以期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過重的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促使教育回歸學校主陣地，緩解家長教育焦慮。如今，“雙減”政策實施近兩年，家長教育焦慮卻仍然存在。那么，家長的教育焦慮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是什么原因導致家長焦慮，又該如何紓解家長的教育焦慮？這些問題的研究與探討有助于“雙減”政策的有效落實。

一、家長教育焦慮的基本表征

家長教育焦慮是指家長對子女學校教育的過程及結果的過分擔憂［2］，體現在學業成就、升學擇校、教育資源、前途發展、身心健康等多個維度，已成為一種群體性焦慮。“雙減”政策實施后，校外學科類培訓驟減，家長焦慮中心集中指向學校教育，表現為學生升學之憂、教育資源之困、教育結果之慮三個方面。

（一）學生升學之憂

長期以來，家長對于升學的擔憂居高不下。“雙減”背景下，升學焦慮依然是家長教育焦慮的主要表現。升學主要是指從某一階段進入另一階段的學習，義務教育階段主要涉及幼升小、小升初、初升高等幾種升學方式，皆與考試有著或強或弱的聯系，但同時為教育公平和升學提供了平等的機會。我國目前義務教育招生政策秉持著依法入學、就近入學、對口升學和規范公平的原則，適齡兒童免費接受義務教育已基本實現，就近入學和對口升學狀況良好。規范公平原則要求實行“陽光招生”，做到信息公開、機會公平、結果公正，但部分學校依然出現違反規范公平的招生現象，例如提前招生、“掐尖”行為等，嚴重違反了機會公平的要求。“雙減”政策實施后，政府對培訓機構實施嚴格管理，明令禁止義務教育階段進行學科類培訓，同時許多學科類培訓機構開始進行轉型或直接關閉，打破了原有的相對平衡的資源供給狀態。此舉原本旨在減輕學生負擔、緩解家長焦慮，但在考試升學競爭激烈的社會環境下，家長不敢懈怠，升學焦慮不降反升，于是開始出現“一對一”家教輔導、游學研學等變相培訓現象，更有家長親自上陣輔導孩子，希望能夠為孩子的學習提供良好的助力與支持。

（二）教育資源之困

教育資源指學生在受教育過程中所享受的資源，包括受教育者個體在學校接受教育的外在基礎保障和受教育的動態過程中所享有的軟性資源。外在基礎保障包括學校教學設施、學校環境建設、學校建筑等，近年在國家政策支持下，各地區的學校硬件建設普遍能夠滿足學生的需要，差異較小；軟性資源涉及學校管理人員、教育教學人員等，其中優質教師稀缺是家長教育資源焦慮的主要來源。教師質量是“好學校”與“差學校”的關鍵區別。尤其是“雙減”實施打亂了家長原有的教育模式，當家長把目光集中投向學校，學校的教育質量便成為家長焦慮的中心。學校教育能否滿足孩子的多樣化學習需求，學生在學校能否學足、學優，這些問題困擾著家長。此外，課外培訓機構數量銳減，部分學生失去外在“輔助”加持后，學習成績出現下降趨勢，加重了家長焦慮。為響應“雙減”政策，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城市率先開啟教師輪崗改革制度，輪崗對象主要包括公辦學校在崗或在同一所學校任職已滿規定期限的正、副校長和公辦學校在編在崗或在同一所學校工作已滿規定年限的教師。此次改革在一定范圍內改變了名校對名師的壟斷，使該地區優質教師稀缺情況有所緩解。但該制度尚未完善，存在諸多未解決的問題，未能在全國大面積推廣施行，并不能徹底解決家長對教師資源需求的問題。

（三）教育結果之慮

教育結果焦慮是家長教育焦慮的最高表現形式［3］，主要表現為學生學業成就焦慮和就業去向焦慮。其中，學業成就是教育結果的直接反映，就業去向是教育結果的間接體現。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學而優則仕”的思想占據主導地位，幾乎所有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考取一所“好大學”，將來可以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然而，當教育目標被功利性地窄化為“考上一所好大學”時，教育公平、教育質量、教育資源分配、教育環境等就會成為家長教育焦慮產生的源頭。2021年教育部嚴格要求全面落實“普職比”，要求中考后升入普通高中與中職學校的比例維持在5∶5，擔心孩子被過早地職業定位進一步加重家長焦慮。2021年“雙減”政策出臺，學生作業大幅減少，校外培訓壓力減輕，家長擔心這樣的教育模式影響學生的學習成績。《“雙減”政策對家庭教育的影響調研報告》顯示，“學生學習自覺性差，不考試 /不公布成績，其學習態度更散漫，學習動力更弱”，“過早分流，未來找不到一份體面的工作”，旨在減緩家長精神焦慮和壓力的“雙減”政策，一定程度上反而加劇了家長的教育焦慮。

二、家長教育焦慮的成因探微

（一）升學評價標準單一

升學評價標準單一指以成績作為升學考核的唯一衡量標準，注重知識技能的考查，家長自然也會將分數放在第一位，認為只有取得好成績才是孩子學習的唯一目標。然而，這種片面的人才選拔方式忽視了學生全方面發展的需求，抹殺了學生的個性，使學生成為生產線上的“標準化”產品，與新時代教育所倡導的培養創新型人才的目標背道而馳。同時，中高考制度“指揮”著家長的教育方向，“一考定終身”已成為家長固有思想，將全部希望寄托于中考、高考以期高分脫穎而出，借以名校贏得“好”工作，贏得“高”社會地位。這種思想是家長產生焦慮的根源之一，扭曲了學生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學生的主體性被消解，一定程度上成為機械運轉的學習機器。長此以往，以提高國民素質為宗旨的義務教育逐漸異化，素質教育難以施行，衍生出的“唯分數”“唯學歷”的錯誤成才觀危害著學生的身心健康。“雙減”政策出臺后，家長仍然在為上不了培訓機構而擔憂，更為孩子能否在升學考試中獲得入學機會而擔憂。因此，在更加完善的升學評價制度出臺之前，家長教育焦慮勢必會持續存在且難以消除，需要正視其存在。

（二）教育資源分配不均

教育資源分布不均衡是家長產生焦慮的直接原因。全國各地的教育水平發展不均衡，各學校之間的教育資源分布同樣存在差異。雖然國家在努力改善義務教育階段學校的辦學條件，然而由于地理位置、城鄉經濟差距等因素，各地區和校際之間依然存在明顯的差距。優良的辦學傳統、科學的辦學理念、優秀的教師隊伍等資源都在以或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影響著學生的發展。就目前來看，全國優質教育資源普遍稀缺，因此家長試圖通過其他渠道以彌補教育資源不平衡的現狀，例如校外補習。中國教育學會發布的《中國輔導教育行業及輔導機構教師現狀調查報告》顯示，1.71億名中小學生中有1.37億參加課外輔導。參加校外培訓似乎成了家長緩解焦慮的有效方法之一，但“雙減”政策對校外培訓的打擊猶如折斷了家長的羽翼，面對可獲得優質教育資源途徑減少時的無所適從加劇著家長的教育焦慮。另外，我國的教育經歷了從精英化階段到大眾化階段的發展，家長對教育的期待也從“有學上”轉變成了“上好學”。當學校不能滿足家長對“好的教育”的要求，子女所接受的教育水平明顯無法滿足家長對教育的期待或子女與周圍同齡人所接受的教育水平差距過大，家長產生焦慮便在所難免。

（三）家長教育觀念固化

功利化的教育觀念是導致家長焦慮的最主要原因。教育觀念影響著家長的教育動機，決定了家長的教育方式。例如，“上什么樣的小學決定了上什么樣的中學，上什么樣中學決定了上什么樣的大學，上什么樣的大學決定未來從事什么樣的工作”，這樣的思想已經如烙印般刻在家長的心中。加之長期生活在以應試教育為主的環境中，家長過分關注孩子的學習成績，對子女抱有高期待，將學習成績、名次、好學校、好工作自然地聯系在一起，將教育作為實現階層跨越的敲門磚，優良的學習成績增加了向上流動的可能性。同時，校外培訓機構的大規模崛起推動了教育競爭，裹挾和驅使著家長的功利主義教育心理。各種各樣的培訓機構爆滿，“攀比教育”“劇場效應”使孩子的學習負擔越來越重，形成惡性循環。“雙減”政策實施后，作業和校外培訓負擔減輕，家長擔心在相對輕松的學習環境下孩子的學習成績會退步。總之，家長的教育觀念固化于功利性層面，往往會忽視其他方面的學習對孩子成長的滋養作用，不僅不利于孩子的全面和諧發展，也不利于家長良好教育觀念的形成。

（四）家長教育能力不足

“雙減”政策背景下，家長產生焦慮的另一源頭是家長自身的教育素養有限，難以為孩子提供課外輔導。此前，家長將教育主動權交給了學校和校外培訓機構，習慣于將期望寄托在家庭教育之外，故與孩子相處的時間較少，對孩子的學習習慣、學習能力、時間管理等方面了解不多，參與感不強，家長的教育素養不會對孩子造成顯性影響。“雙減”政策明確提出，校外培訓機構不得占用國家法定節假日、休息及寒暑假組織學科類培訓。這一規定使孩子徹底回歸家庭，家庭教育的重要性開始凸顯，家長教育能力差異無形中顯現出來。教育能力不足的家長的焦慮主要體現在課外作業輔導和家庭教養方式方面。例如，由于自身的知識水平有限，家長難以應對孩子復雜的學習問題，隨著孩子學段上升，知識難度增加，家長心有余而力不足，作業輔導焦慮隨之而來。共青團中央宣傳部和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開展的“全國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家長‘雙減政策態度”調查顯示，關于孩子的教育問題，87.0%受訪家長感到焦慮，73.2%的受訪家長表示焦慮來源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很難輔導好孩子。［4］可見，家長自身教育能力不足會滋長家長的教育焦慮。

三、家長教育焦慮的紓解路徑

（一）改革招考制度和教育評價機制，促進學生全面發展

目前我國大力提倡素質教育和綜合性評價，注重學生的全方位發展。但由于中、高考制度的選拔方式，結果性評價依然處于主導地位，重視人才的甄選與鑒別，忽視促進學生發展的根本目的，不完善的招考制度和教育評價機制是家長陷入教育焦慮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招考制度和教育評價機制亟待改革。素質教育本質上是以面向全體學生、全面提高學生的基本素質為根本目的，以注重開發受教育者的潛能，促進受教育者德智體諸方面生動活潑的發展為基本特征的教育［5］，推動教育從“重分”到“重人”的改變。新時代教育將“立德樹人”作為根本任務，因此，“雙減”背景下，要將實施素質教育與改革教育評價機制同步進行。

首先，改變以分數作為唯一標準的教育評價方式，建立多元評價體系，探索多元主體評價，真正發揮教育評價的導向、激勵和教育功能。多元化評價機制有利于學校落實升學標準，貫徹實施素質教育，不再是表面高喊素質教育，實際行動落實于應試教育；有利于學生從功利化教育機制中解放出來，不再困于片面追求高分的牢籠，有充分的時間參加社會實踐，以促進自身多方面發展；有利于家長從“唯分數”的教育焦慮中掙脫出來，不再為孩子的成績而焦慮，可全身心投入有利于學生健康全面發展的家庭教育中。其次，各地的教育部門不應以升學率的高低來檢驗學校的教育質量和教師的教學成果，學校也不應該將考試成績作為學生學業水平的唯一評判標準，要重視開發多元化的教育評價方式，對學生進行綜合性評價，注重發展性評價，例如成長記錄袋、他人評價與自我評價相結合等，明確評價的最終目的是以評促教、以評促學。

（二）提升基礎教育質量，推動教育優質均衡發展

人才是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重要指標，而衡量一國教育的發展不僅要著眼于少數的精英教育，更重要的是基礎教育的發展，其決定著我國的國民素質。“雙減”政策出臺之后，強化學校教育主陣地作用、提升教育教學質量已成為基礎教育面臨的最緊迫最核心的重要任務。學校作為人才培養基地，其教育質量對學生的發展產生著深刻而廣泛的影響，要想從根本上消除家長的教育焦慮，學校要成為真正的教育主陣地，通過提升學校教育質量與教師素質提升基礎教育質量，推動教育優質均衡發展。

一是提升義務教育階段學校教育質量。義務教育是現代化教育體系的基礎，改善并加強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建設是構建高質量教育體系的重要舉措。“雙減”的實施對校外培訓機構進行了嚴格的統一管理，家長對優質教育資源的焦慮由校外轉向校內，學校有義務承擔起教育主體責任，發揮自身優勢滿足學生的個性化發展需求，促進學生全面發展。因此，想要緩解家長教育焦慮，就要辦好讓人民滿意的教育，重視提升基礎階段學校教育質量，提升家長對學校教育質量的滿意度，即加強義務教育階段學校教育質量建設是滿足人民群眾對優質教育資源需求的應有之義。國家可進行合理的政策傾斜，改善薄弱地區的學校建設，提高其教學質量以保證全國義務教育的均衡發展，推動教育公平。例如，重點建設一批優秀的地方性高等師范院校，擴充各地區的師資數量以推行小班化教學，提升學校教育質量，培養優秀教師人才推動學校教育發展，促使教育資源均衡，消除家長的資源之困。

二是提升教師素質。強教必先強師，教師素質是教學效果得以保證的前提，直接影響學生的培養質量。“雙減”政策實施，教育主陣地回歸學校，也是對學校教師能力的檢驗。首先，學校應定期組織教育教學培訓，提升教師的教學能力。教書育人是學校的中心工作，學校需通過教學培養人才，教師是教學工作的設計者、組織者、建設者和實施者，也是整個教育活動的主導者。良好的教學能力是教師上好課的基本能力，也是教學效果得以保證的關鍵因素。因此，教師的教育教學能力是提升學校教育質量的根本，學校應該重視教師教學能力的培養，為教師的發展提供平臺與機會，全面提升學校教學質量，重塑家長對學校的信任度，讓家長放心、安心，緩解家長的教育焦慮。其次，構建校際合作平臺，為教師交流學習提供渠道以提升學校教師素質，促使教師樹立健康長遠的優質教育觀念，創新教學方式從而提升學生學習體驗。教師在學校做到應教盡教，讓學生在校內的學習得到滿足，對于短時間內無法適應學校課程的學生給予個性化指導，培養其良好的學習習慣，逐漸減少其對校外培訓的依賴。我國第八次課改提出，要改變傳統過于注重知識傳授的填鴨式教學，強調要引導學生學會學習以形成積極的學習態度，著力于提升學生的核心素養。因此，教師在教學中要進行啟發式教學，鼓勵學生勤于動手，學會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培養其探究能力，提升學生自主學習能力。

（三）推進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相互配合，提高家庭教育實效性

新時代家庭教育從“家事”上升為“國事”，從私人領域轉入公共領域，而家庭教育能力不足是目前很多家庭面臨的困境，急需專業力量的支持。學校作為學生發展的另一重要場域，與家庭有著密切聯系，其擁有的專業師資恰好能夠為家庭教育提供指導。因此，推進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相互配合有利于提高家庭教育實效性。

一是推動《家庭教育促進法》落地實施。家庭教育具有生活化的特點，看似簡單，沒有特別的要求與標準，但涉及方方面面。不同家庭采取的教育方法不同，孩子的成長路徑也會千差萬別，最終成長軌跡各不相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未來的競爭與其說是孩子的競爭，不如說是家長的競爭，歸根結底就是教育方法的競爭，好的教育方法更容易培養出優秀的孩子，反之，可能會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因此，家長的教育能力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由于家長都屬于非專業的教育人員，沒有接受過專業系統的學習與培訓，家長之間的教育能力表現千差萬別。2021年通過的《家庭教育促進法》中提到，各級人民政府、各行政部門、婦聯、學校等社會各方力量都應該竭力為家庭教育的實施提供支持與保障，做好家庭教育工作。由此，家庭教育的發展得到重視，地位有所提升，在專業力量的支持下，家長的教育能力短板得到補充，家長的教育焦慮隨之減輕。四川省人大代表廖聰壽認為，“雙減”政策出臺后，家庭教育成為青少年健康成長的教育主陣地，而家庭教育服務需要專業力量支持，應聯絡和推動社會力量與政府相關部門協同成立家庭教育研究基地和人才培訓基地。［6］因此，推動《家庭教育促進法》的施行，有利于家校社聯動，提升家庭教育實效性，從根源上緩解家長教育焦慮。

二是推動建立完善的家校合作機制。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曾說過，“教育的效果取決于家庭和學校教育影響的一致性”。可見，家校合作共育是重要的教育方法，推動教育走向協同育人，實現育人共同體的協作聯動。馬忠虎曾就家校合作中存在的溝通問題談到：單向灌輸多，雙向交流少；相互挑剔多，合作少。［7］因此，要想提高家庭教育的實效性，家長也要擔負起教育者的責任，積極配合學校開展教育，與學校保持教育一致性。尤其是在“雙減”政策實施后，家長與學校在對該的政策理解上需達成一致，才能確保給予學生正確的指導方向以合力促進學生的發展。首先，發揮教師的作用，與家長保持消息互通。通過教師把國家的政策和學校的教育理念傳達給家長以提升家長的教育意識；家長可通過積極參與學校親子活動、教育講座等方式提高其對學校教育的參與度，與學校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減少疑慮以紓解教育焦慮心理。其次，發揮家長委員會的作用，搭建家校信息共享平臺。家長可通過掌握教育的前沿信息，樹立與時俱進的教育觀。學校可通過與家長建立的友好合作關系，制定共同認可的教育目標，引導家長有序參與學校的建設與管理，促進家校合作育人，平等共創，發揮整體育人作用。

三是扶正家長教育觀念，樹立正確的教育目標。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學校，家長是子女的第一任教師，對子女的一生都會產生持續而深刻的影響。因此，扶正家長的教育觀念、幫助家長樹立科學的家庭教育觀和正確的教育目標是緩解焦慮的重要一步。首先，家長應正確認識到家庭教育的獨特價值，是其他類型的教育所不可替代的。家長作為家庭教育的主要實施者，其教育觀念直接決定了家庭教育的走向，影響著孩子的未來發展，過度將家庭教育學校化只會背離初衷，而正確的教育目標既能夠幫助子女設立合適的學習目標，還有利于促進兒童和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雙減”背景下空閑時間增多為家庭教育提供契機，家長要重視親子關系的建立，學會放下手機，給予孩子高質量的陪伴，利用空閑時間增加家庭活動，在真實的家庭生活中培養孩子的學習興趣，與孩子在活動中建立良好的溝通方式。有效的溝通能讓父母成為孩子的朋友，贏得孩子的信任與尊重，有利于形成良好的家庭教育環境，良好的親子關系有助于緩解家長的教育焦慮。其次，家長應終身學習，提升自身素養。終身學習即我們常說的“活到老，學到老”。家庭教育無時不在，無時不有，家長不僅肩負著培養祖國未來人才的重任，對孩子的影響體現在方方面面，其身處現代社會也理應迎合時代發展需求，響應終身學習的口號。

參考文獻：

［1］ 譚亞明.家庭中的教育焦慮問題不可忽視［N］.中國人口報，2016-06-23.

［2］ 王洪才.教育失敗、教育焦慮與教育治理［J］.探索與爭鳴，2012（2）：65-70.

［3］ 余雅風，姚真.“雙減”背景下家長的教育焦慮及消解路徑［J］.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4）：39-49，2.

［4］ 黃沖，王志偉，姚奕鵬，等.“雙減”實施后72.7%受訪家長表示教育焦慮有所緩解［N］.中國青年報，2021-09-16.

［5］ 朱開軒.全面貫徹教育方針 積極推進素質教育——在全國中小學素質教育經驗交流會上的講話［J］.人民教育，1997（10）：6-10.

［6］ 楊恬.推動“雙減”政策落地有聲——省人大代表和社會教育機構人士熱議“雙減”大背景下的家長“焦慮”與新教育形態［J］.民主法制建設，2022（1）：22-23.

［7］ 馬忠虎.家校合作［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99：62-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