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目的/意義】分析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推動農民工融入城市,為促進我國新型城鎮化戰略發展提供新思路。【方法/過程】基于2017 年中國流動人口動態監測調查數據,使用最小二乘法(OLS)、傾向得分匹配法(PSM)和Bootstrap 法,分析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結果/結論】結果表明:加入工會能夠顯著促進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分維度來看,加入工會能夠顯著提高農民工的經濟整合、社會適應和心理認同程度,但卻會顯著降低其文化習得程度。進一步研究發現,社會支持在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中存在一定中介效應。據此提出應完善農民工入會工作、充分發揮工會的維權作用、推動工會與社區的積極聯動、擴大農民工社會支持網絡等建議。
關鍵詞: 工會;農民工;城市融入
中圖分類號: F323.6;F299.23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5617 ( 2023 ) 05?0016?10
農民工是伴隨著我國經濟體制轉軌、社會結構轉型而產生的特殊群體,是推動我國城市建設和發展的重要力量。改革開放以來,大批農村人口進城務工,為推動我國現代化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然而,農民工并未完全享受到改革開放、城市發展的成果。許多研究表明,我國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不高[1],且仍面臨著經濟、社會、文化、心理等多方面的困境。因此,探尋提升農民工城市融入的有效路徑有重要的政策和現實意義。不同于西方工會通過干預勞動力的供需維護工人的勞動權益,我國工會的職能具有多元性,除了維護職工勞動權益的基礎維權職能外,我國工會還肩負著維護穩定、促進發展的維穩職能。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了要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和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戰略,這也對我國工會職能的發揮提出了更多要求。
通過梳理工會文獻發現,既有文獻主要以職工為研究對象,基于農民工的研究較少。農民工由于平均受教育程度低、進城務工成本高、就業機會少等原因,成為了就業弱勢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國家設立工會的初衷之一就是保護就業弱勢群體,因此研究工會對農民工群體產生怎樣的影響意義重大。早期,學者主要關注工會維護農民工勞動權益的基礎職能,研究視角涵蓋了工資水平、社保參保率、勞動合同簽訂情況、過度勞動和綜合的就業質量,證明了農民工勞動權益保障的工會效應顯著[2?6]。進一步地,紀雯雯等[7]的研究表明,相比本地居民,加入工會對流動人口的維權效應更大,更凸顯了加入工會對推動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重要性。隨著工會維護農民工勞動權益的研究日臻完善,學者開始將視線轉向工會的維穩作用對農民工產生的影響,包括非貨幣福利、主觀福利和居留意愿三種研究視角。曾湘泉等[8] 指出,加入工會可以提高農民工包括文體設施、旅游活動和宿舍在內的非貨幣福利;鄧睿[9] 的研究結果表明,工會會員身份通過有效提高農民工組織融入感、豐富農民工社會支持網絡,進而提升其主觀福利;冷晨昕等[5] 發現加入工會通過提高農民工的社會融入感,從而減少了發生過度勞動的概率;崔亞東等[10] 指出加入工會可以通過保障農民工的勞動權益和提升其社會融入感,從而提高農民工的居留意愿。綜上,學界對工會的維權、維穩職能的研究都頗為豐富,但基于工會視角討論農民工城市融入的研究較少。鑒于此,本文基于中國流動人口監測調查數據,實證分析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以期為有效提升農民工城市融入并加快推進我國新型城鎮化戰略發展提供新思路。
1 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1.1 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
基于全國總工會網的工會動態報道,胡恩華等[11]指出工會在具體實踐工作中具有維護、關懷、提升、參與、建設職能。在加入工會后,農民工能夠獲得來自工會多項職能的幫助。具體來說,工會將代表入會農民工與企業進行集體談判,同時入會農民工將有機會獲得來自工會的物質激勵、信息渠道和工具性支持[9]。在實際運作中,入會農民工將有機會參與工會開展的勞動爭議法律援助、困難幫扶、節假日禮品發放等活動,為農民工提供了組織保障,同時也能增強入會農民工在城市的安全感和歸屬感。從宏觀角度出發,工會作為政府與企業、入會農民工的有效溝通橋梁,可以促進政府在制定政策過程中對農民工權益的有效維護,減少因制度因素、戶籍等政策產生的融入城市的阻力,為入會農民工爭取到更多作為市民的權利。從微觀角度出發,工會開展了多項就業創業活動——“春風行動”為農民工等重點幫扶對象提供就業服務、“陽光就業行動”為包括農民工在內的困難職工家庭的高校畢業生提供就業服務和補貼、小額貸款服務可以給予有創業意向的農民工資金支持等,而入會農民工可以通過會員身份參與活動,獲得在城市生存的基本技能,從而進一步融入城市。另外,農民工在融入城市過程中的困難遠不止就業問題,還有醫療健康、子女教育等問題,而在加入工會后,工會能推動農民工參與到其開展的送溫暖、金秋助學、平安返鄉等活動,使入會農民工獲得更多的幫助和組織關懷,增強農民工對城市的歸屬感。進一步地,工會也能從多方面推動入會農民工融入城市。基于工會職能的雙重性,工會不僅可以通過提供學習、培訓的機會,提高入會農民工的職業技能水平,鞏固入會農民工融入城市的經濟基礎;還可以通過舉辦組織活動,搭建溝通交流平臺,引導入會農民工與其他職工、本地居民從相互認識、深入交流到相互學習,增強農民工城市生活的參與度,進而提高農民工對當地文化的認同感,保障農民工行為融入的社會性。經濟、行為和文化融入也為心理融入提供了良好的契機,從而推動入會農民工在務工城市實現從適應、認同到融入的過程。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說如下:
H1:加入工會可以提升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
1.2 工會發揮作用的影響機制
已有研究表明,社會支持可以促進農民工的城市融入[12]。社會支持是個體從社會網絡中獲取支持和幫助的總和[13],不僅能夠降低農民工的信息搜尋成本,拓寬農民工的就業渠道,還能增加農民工的社交活動,豐富農民工的城市生活。然而,農民工從戶籍地到務工地,社會網絡構成簡單,多以親友、老鄉所代表的地緣為主,得到的社會支持有限,制約了農民工在務工城市的社會生活。一方面,中國是一個“熟人社會”,在社會交往的過程中,農民工的“同鄉情節”會間接地減少農民工接觸本地居民的機會;另一方面,農民工也缺少與本地居民有效溝通的平臺,即使農民工和本地居民有溝通需求,也沒有渠道讓雙方進行長期、深入的交流。有研究表明,工會內嵌的社會支持功能可以緩解入會農民工的疲憊感[14],增強農民工的心理控制感和生活滿意度[9]。因此,對入會農民工而言,加入工會是一種獲取組織化社會資本的途徑[6]。在加入工會后,農民工將有機會參與到工會搭建的社會關系網絡交流平臺,通過參與各項工會活動,入會農民工能夠與企業其他職工、本地居民相互認識、了解、信任,也更易建立起以業緣為主的社會網絡,提高農民工獲得社會支持的力量和質量,增強農民工城市生活的參與度,進而促進農民工城市融入。具體的理論分析框架如圖1 所示。提出假說如下:
H2:加入工會可以通過加強農民工社會網絡支持進而提升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的數據為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組織的中國流動人口動態監測調查(CMDS)2017 年的數據。CMDS 是一項針對流動人口的大規模全國性抽樣調查,采用分層、多階段、與規模成比例的PPS 抽樣方法,調查對象為在流入地居住一個月以上,非本區(縣、市)戶口的15~59 周歲流動人口,該調查基本覆蓋了不含香港、澳門、臺灣的全國31 個省(直轄市、自治區)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流動人口聚集地。本文研究的問題不具有很強的時效性,且2017 CMDS為大部分學者在研究流動人口問題所使用的數據庫,因此可以作為本文的研究依據。2017 CMDS 共獲得169989 個有效樣本,樣本數據代表性較強。本研究對數據采用如下處理方式:首先,從數據庫中篩選出年齡在18~59 歲,目前有工作的樣本,再結合戶籍類型篩選出農民工樣本;其次,在現實生活中,就業身份為雇主、自營勞動者等身份的農民工很難進入對應工會[6],故只將就業身份為雇員的農民工納入研究范圍;最后,對各變量的缺失值進行處理,共獲得了52470 個有效樣本。
2.2 變量選擇
本研究以農民工為研究對象,選取城市融入為被解釋變量,加入工會為解釋變量,社會支持為中介變量,并選取個體特征和流動特征作為控制變量,具體變量名稱和描述如表1 所示。其中,被解釋變量“城市融入”是一個動態、多維的抽象概念,參考楊菊華[15] 和王子成等[16] 的研究思路,本文選取了家庭平均月收入和支出、社會活動參與、風俗習慣、衛生習慣、城市融入感等12 項指標對城市融入進行測量。解釋變量“加入工會”選取問卷中“2016 年以來您是否參加過工會組織的活動?”的回答進行賦值,選擇“是”取值為1,選擇“否”則取值為0。中介變量為“社會支持”,社會支持主要指有助于農民工尋求情感等方面支持的社會資源網絡。本文通過農民工在務工城市的社會交往情況測量農民工的社會支持,具體為問卷中對“您業余時間在本地和誰來往最多(不包括顧客及其他親屬)?”的回答,將選擇和本地人來往最多的選項取值為1,選擇其余選項則取值為0。控制變量選取樣本基本信息、就業情況、行業等10項變量作為個體特征,選取流入區域、流動時長、流動范圍作為流動特征。
2.3 模型設定
由于被解釋變量城市融入是連續變量,因而采取OLS 對城市融入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具體模型如下:
模型(1)中,INTi 為被解釋變量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Unioni 是核心解釋變量加入工會;ΣXi 是前文所述的控制變量;β0 為常數項;β1 為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系數;γi 表示各控制變量的影響系數;εi 為隨機擾動項。
3 實證結果與分析
3.1 因子分析
為測度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各維度及其綜合情況,本文對12 項城市融入子指標進行KMO 檢驗,結果顯示,KMO=0.7212(gt;0.7),說明子指標適合做因子分析。對通過檢驗的數據進行因子分析,提取了特征值大于1 的4 個子維度公因子,并參考楊菊華[15] 對城市融入指標的構建,將這4 個公因子分別命名為經濟整合、社會適應、文化習得和心理認同。進一步,根據因子載荷可計算得出本文所需要度量的農民工城市融入水平(因子旋轉成分矩陣如表2 所示)。另外,根據因子分析法計算的城市融入因子存在負值,不便于經濟學意義的解釋,因此,本文參考夏怡然等[17] 的做法,將城市融入得分共同加上一個值,調整為正值,這樣既不改變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的相對差異,也不改變回歸結果。
3.2 描述性統計分析
描述性統計結果具體如表3 所示。從被解釋變量來看,農民工平均城市融入程度為3.00,整體城市融入水平不高,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從核心解釋變量來看,加入工會的農民工均值為0.11,說明加入工會的農民工數量較少。從中介變量來看,社會支持均值為0.28,說明農民工在務工城市主要以地緣為主。從控制變量來看,農民工平均年齡在34 歲左右,中年農民工較多;性別均值為0.56,說明男性農民工略多于女性農民工;受教育程度方面,大多農民工處于初高中學歷;婚姻狀況方面,大多農民工處于已婚狀態;政治面貌方面,僅有4% 的農民工是中共黨員;半數以上的農民工都在老家擁有承包地;合同方面,未簽訂勞動合同的農民工仍占多數;流動時長方面,農民工平均外出務工時間為6 年;流入區域方面,農民工更傾向于流入中部和東部區域;流動范圍方面,農民工的流動范圍以跨省和省內跨市為主。
3.3 基準回歸分析
本文采用OLS 回歸方法探討了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估計結果見表4 的模型一。加入工會的系數估計值顯著為正,具體來說,在其他變量不變的情況下,與未加入工會的農民工相比,加入工會的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提高了0.17 個單位,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促進效應顯著,假設1 成立。這說明加入工會給農民工帶來包括物質激勵、信息支持、交流渠道等在內的社會經濟效益能夠有效促進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這一回歸結果與崔亞東等[10] 和冷晨昕等[5] 的研究結論基本一致。
其他變量估計結果與預期基本一致。性別、婚姻狀況、政治面貌、是否有承包地和流動特征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均顯著為正,這表明,男性、已婚、具備中共黨員身份、在老家有承包地以及流入務工地時間越長的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顯著高于女性、未婚、不具備中共黨員身份、在老家沒有承包地以及流入務工地時間較短的農民工;相較于小學以下的受教育程度,具有初中、高中和大專以上教育程度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依次顯著增高;相較于未簽訂勞動合同的農民工,簽訂勞動合同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更高,且簽訂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對城市融入程度促進效應強于簽訂不固定期限勞動合同;相較于租房的農民工,擁有保障房和自有住房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依次增高;相較于在國有企業工作的農民工,在外企和其他企業工作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更低;相較于在建筑行業工作的農民工,制造業和其他行業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更低;相較于流入西部的農民工而言,流入中部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更低;相較于跨省的農民工而言,省內跨市和市內跨縣的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依次降低。
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促進效應顯著,對各維度融入的影響是否存在差異?本文進一步估計了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4 個子維度的影響,估計結果見表4 的模型二~模型五。估計結果顯示:加入工會能夠顯著提高農民工經濟整合、社會適應和心理認同程度,且對經濟整合、心理認同、社會適應的促進效應依次增強,但卻顯著降低了農民工的文化習得程度。可能的原因是:加入工會能夠使農民工獲得物質激勵、信息渠道支持、職業技能培訓、經濟權益維護等,從而穩固入會農民工的經濟基礎;還可以推動入會農民工參與到工會搭建的本地職工的溝通平臺和文娛活動中,幫助入會農民工在行為上適應務工城市生活,并在此過程中,入會農民工與企業其他職工、本地居民相互認識、了解、信任,促進農民工從情感上融入城市,增強農民工對務工城市的心理認同感。而在文化方面,加入工會后的農民工所接觸的來自工會的文化內容多以企業文化和職工文化為主,也就是說,工會開展一系列文娛活動的目的,是希望會員了解、融入企業在經營過程中形成的共同愿景、行為準則、價值觀,抑或是希望培養成員的思想道德素質和普及提高其科學技術知識等。然而基于上述目的開展的文化類活動并不能幫助入會農民工融入務工地的文化習俗,務工地文化習俗、企業文化和職工文化與農民工的家鄉文化形成了一定的“文化落差”,從而降低了農民工在文化習得程度。
3.4 穩健性檢驗
農民工是否選擇加入工會與很多因素有關,并非隨機發生。因此,為解決樣本自選擇問題引起的偏誤,保證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法(PSM)進行穩健性檢驗,分別使用半徑匹配法、近鄰匹配法(K=1)、核匹配和馬氏匹配來測算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平均處理效應(ATT),結果如表5 所示。采用上述方法測算出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平均處理效應ATT 值分別為0.160、0.158、0.167、0.157,且均在1% 的統計水平上顯著。估計結果與OLS 模型的回歸結果基本一致,進一步驗證了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說1。同時,通過繪制以半徑匹配為例的匹配前后主要變量標準化偏差圖(圖2)可以發現,匹配后變量的標準化偏差明顯縮小,這表示傾向得分匹配的結果是較為理想的。
3.5 中介效應檢驗
理論分析中表明,工會內嵌的社會支持功能,是加入工會影響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可能路徑。入會農民工獲得來自工會的經濟激勵、信息支持等,是工會自身職能帶來的社會經濟效益,提高了入會農民工的城市融入程度,屬于農民工加入工會的直接效應。而加入工會所帶來的社交平臺、文娛活動的增多,擴大了入會農民工的社會支持,促進了入會農民工的城市融入水平,這屬于間接效應。因此,為驗證上述觀點,本文采用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 法(迭代2000 次)來檢驗社會支持的中介作用。作為非參數估計法,Bootstrap 法不需要假定函數形式和誤差項分布,也不要求統計量服從正態分布,因此相比因果步驟法,其估計結果往往更加穩健[18]。根據表6 展現的結果顯示,直接效應為0.1581,偏正校正后置信區間不包含0,表明直接效應顯著;間接效應為0.001,偏差校正后置信區間不包含0,表明間接效應顯著。由此可見,在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中,社會支持發揮著中介效應,即加入工會的農民工能夠通過擴大自身社會支持網絡進而促進自身城市融入水平,驗證了假設2。檢驗結果與鄧睿[9] 的研究結論基本一致,即工會會員身份促進農民工社會網絡支持的擴充,進而對農民工主觀福利產生促進作用。
4 結論與建議
本文基于2017 年中國流動人口動態監測調查數據,使用因子分析法、最小二乘法(OLS)、傾向得分匹配法(PSM),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 法,系統考察了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本文研究表明:(1)加入工會對農民工城市融入程度有顯著正向的影響。分維度來看,農民工加入工會能夠顯著提高其經濟整合、社會適應和心理認同程度,但卻會顯著降低其文化習得程度。(2)社會支持是加入工會影響農民工城市融入的中介機制,農民工加入工會能夠通過擴大自身社會支持網絡,進而提高自身的城市融入程度,“工會組織—社會支持—城市融入”的因果鏈條存在。此外,本文雖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現有研究,但仍存在不足之處:(1)研究使用了2017CMDS,數據較為陳舊;(2)不能完全解決內生性問題。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建議:(1)完善農民工入會工作。加入工會是農民工獲得工會幫助支持的基點。因此,需提高工會的影響力和吸引力,增強農民工加入工會的積極性。并就農民工的特點創新工作內容,如基于農民工流動性較強的特點,完善并簡化組織流轉程序等,推動農民工自發自愿地加入工會,從而提高工會對農民工的實際吸納率。(2)充分發揮工會的維權作用。農民工加入工會后,工會職能作用的影響范圍及其力度就尤為重要。在頂層設計方面,工會要積極參與與農民工勞動權益相關的政策制定,推動有關政策的落實,維護農民工的勞動權益。在企業工會方面,應推動企業內部的工會對農民工的支持力度,滿足農民工生活保障、勞資福利等多方需求。另外,工會也應當多關注市場用工需求和農民工的就業需求,聯合教育、培訓機構和工青婦聯組織,多渠道、多形式地展開實用、實惠且具有針對性的培訓活動,提高農民工自身的技術技能水平。(3)推動工會與社區的積極聯動,提高農民工的社會地位。社區是人們生活的主要場所,對農民工融入城市起到重要推動作用。農民工多居住在房租較低的郊區或是城中村,應將農民工聚居地納入社區建設,并加強工會在社區的組織建設和平臺建設,建立如農民工維權幫扶站點、心理咨詢室、農民工志愿隊等,積極組織農民工參與社區管理,增進農民工的市民意識。(4)擴大農民工社會支持網絡,為農民工融入城市提供社會支持。工會應加強與各地勞動市場及其管理部門的聯系,為農民工提供就業信息咨詢、職業介紹等就業服務,彌補農民工由于社會支持網絡有限導致的信息閉塞。除擴展就業信息網絡外,工會應發揮其維穩職能,開展多種形式的娛樂交流活動,搭建農民工與本地市民的溝通平臺,促進農民工與本地市民相互理解與認同,從而幫助農民工建立起以業緣為主的社會支持網絡,提高農民工社會支持網絡的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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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福建省高校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項目(K80QL250A);福建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哲學社會科學學科基礎理論研究項目(FJ2018MGCA042);福建省委教育工委重點項目(JAT21008);福建農林大學科技創新專項基金項目(KCX22F16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