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臺文文獻價值探析

阿不都克依木·沙依木

[摘要]察合臺文文獻是我國重要的少數民族文獻資源之一。手抄本《書信范文集》是一部用察合臺文撰寫的書信范文匯編。該文獻語言特點對察合臺語書信范文及我國少數民族古典文獻研究具有重要價值，其收錄的書信范文為研究和了解當時我國中央政權與地方政權關系等提供了重要資料。本文從文獻學、歷史語言學和語文學角度探析察合臺文文獻《書信范文集》的基本情況、結構形式和內容特點，明確其存在形式具有其他文獻所不具備的特殊價值，進而肯定手抄本《書信范文集》的史料價值，更加明確手抄本《書信范文集》對于保存古典文獻、促進文化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察合臺文；文獻；書信；文化交流；文化遺產

[中圖分類號] K87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5-3115（2023）01-0108-06

人類發明文字后，互相寫信、互通情況，在擁有文字的民族中就成為了一種普遍的習慣。我國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古代文明國家，擁有久遠的文字文化歷史和豐富的文字文化遺產。我國各族人民運用自己的語言文字交流手段，在歷史上形成了多種書面交流文化遺產。這些文化遺產，今天已成為構成我國文化寶庫的寶貴財富。我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55個少數民族中，包括維吾爾族在內的大多數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黨和政府一直在加大保護少數民族語言文字的力度，對少數民族語言文字的使用和發展給予充分的法律保障和政策支持。其中，維吾爾族人民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使用過多種文字，每一種文字都留下了大量的文獻。“據記載，察合臺語是15世紀至20世紀初新疆維吾爾、烏茲別克、哈薩克、柯爾克孜、塔塔爾等少數民族的共同書面語。”[1]察合臺語，就是以阿拉伯文字母為基礎的語言文字，是使用范圍比較廣、歷史悠久的語言文字之一。“察合臺一詞源于以元太祖成吉思汗的次子的名字命名的察合臺汗國。”[2]維吾爾族的近代文學、歷史和文化遺產，就是用察合臺文記載下來的。用這種語言文字寫成的文獻資料極其豐富。“新疆是我國察合臺文古籍保存數量最多的地區，全疆注冊登記的察合臺文古籍有5000余冊”[3]，“除新疆外，北京是察合臺文古籍藏書最多的地區”[4]。察合臺文文獻是中華民族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遺產的一個組成部分，具有重要的版本價值、社會歷史價值和學術研究價值。

書信，是一種向特定對象傳遞信息、交流思想感情的應用文書。書信主要通過文字、符號等形式表達出來，具有真實、準確、直接等特點，在電子通訊尚未普及的年代，它是人們實現交際的主要工具。書信一詞，最早稱為“書”，也稱“尺牘”，見于司馬遷《史記·倉公傳贊》。在《說文解字》里這樣記載：“牘，書版也。從片。”秦漢時期的簡牘長約當時的一尺，故稱“尺牘”[5]。書信能夠最大限度地尊重個性、順從天性，發揮德育無聲化雨的魔力，幫助群眾形成自尊自愛、自信自強的良好心理品質。書信作為文獻的一種存在形式，具有其他文獻所不具備的特殊價值。其中，書信在這些文獻中占有重要地位，不僅成為了維吾爾族人日常生活中廣泛使用的一種重要文獻類型之一，而且在我國中央政權與地方政權關系做起了重要作用。習近平指出：“要多角度全方位構建展現中華文化共同性、新疆同內地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歷史事實的話語體系和有效載體，讓中華文化通過實物實景實事得到充分展現、直抵人心，教育引導各族群眾樹立正確的國家觀、歷史觀、民族觀、文化觀、宗教觀，增進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6]長期以來，情感豐富細膩而能文善言的維吾爾族文人，在書信領域方面進行探索，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書信范文。至今，這一種文化遺產仍在被挖掘、研究中。

一、手抄本《書信范文集》的發現和主要特點

“千百年來，書信記錄著時代的嬗變，維系著中華民族源源不斷的血脈親情，映照出積極的生活態度、高尚的道德情操、優良的光榮傳統與行為準則，是中華民族凝聚力和親和力的體現。”[7]新發現的這本手抄本，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布拉克》雜志社從民間獲取，一位收藏文物愛好者提供了從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阿克蘇地區阿克蘇市阿音柯鄉新發現的手抄本，沒有書名，現存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民族事務委員會（宗教事務局）古籍辦。就文字形式來講，手抄本中的每一篇書信均以維吾爾族人民在歷史上使用過的文字察合臺文書寫，都以“ruq?”（書信）開頭，并選入95篇書信。目前，書寫體語言研究者將該手抄本名稱暫定為察合臺文手抄本《書信范文集》（以下簡稱“手抄本”）。該手抄本共166頁，規格為21.5厘米×14.5厘米，每頁11行。標題和標點符號為紅墨水書寫，其正文使用黑墨水書寫。該手抄本未注明抄寫時間，第1-112頁抄寫在草黃色印刷紙上（可能是俄羅斯紙），第113-166頁抄寫在和田桑皮紙上。用和田紙來保護扉頁，用帶條紋土布加固書脊，封面缺失，但正文部分保存完好。以此推斷該手抄本可能書寫于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

在手抄本中，出現三處與書寫者相關的信息。在第2頁中，書寫者以“比以提”形式備注了與自己有關的信息（維吾爾民歌中獨具特色的一種形式，也稱“雙行詩”，主要用于表現愛情的題材），這一首由五段組成的詩的最后一段是：“我名叫阿不都熱合曼，因無道德，無羞恥而讓我難過。”在詩中，書寫者講述了自己專門靠抄寫書籍為生的情況。在第18頁中，書寫者還提供了這樣一條信息：“這頁面上的文字是我小時候寫的，已寫了32年，書寫者阿不都熱合曼。”在第160頁中，還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給書寫者寫的一封信：“一接到你的來信，我這枯萎的心就像春花一樣綻放，因而我給阿不都熱合曼寫了這封信。”從中可知，該手抄本的抄寫者名叫阿不都熱合曼，是以抄寫來維持生活的一位文人。

與其他體裁的文獻相比較，書信通常在書寫和傳播時有其特殊的格式，一封完整的書信應該包括稱謂、敬語、正文、祝頌語、落款與日期五個部分，這種格式與書信所起到的特殊的溝通交流作用有關。就書信的格式來講，目前，尚未發現該手抄本的編者和匯編的時間、地點，其收錄的書信范文也無相關信息。雖然這些書信是某一個人在某個時間，給另一個人寫的，但在編者選入書信過程中，書信中反映的具體時間、地點和人名及其他明確的信息均被空置，或用“某某時間”“某某地點”“某某人”等詞來概括。因此，在文本所收錄的書信范文中，如果在空白處只要填上適當的時間、地點和人名，就能成為某一個人給另一個人寫的書信范本，其內容和有關信息適用于任何地點、時間、人物。不過，在這些書信范文中也存在一些有助于推測書寫年代、書寫者、接收者、書寫地點等方面的信息。從文本開頭部分書信的發音和內容特點不難看出，這些書信肯定是上層人物之間的往來記錄。如第84-86頁的第47封書信中寫道：“照亮宇宙的太陽，統治世界的崇高的埃米爾（君主），尊嚴和前程之中心，璀璨天庭中的圓月，時代諸王之頂冠，時代之可汗會議的火炬，崇高花園之洪福，偉大綠洲之聲望，榮耀之可汗們的埃米爾，偉大而幸福英武的主人的忠臣，即某某某……”可見，這封書信是寫給地方政權宮廷中的某一人或某個王公大臣的，但沒有注明收信人的姓名。該書信中還寫道：“二是，稟告您崇高之心靈、高尚之品質的是，歡快地享受國家之陽光，安居于首都葉爾羌，對所有學者、善德人士及黎民百姓也給予庇護，甚至對像我們這樣孱弱的可憐人也給予了無比的歡樂，對您的大恩大德，無論誰也無能力盡情敘述，誰也沒有用筆來描述的本事……”從中不難看出，寫信人是葉爾羌汗國時期在宮廷里中謀事的某一大臣或埃米爾。同時也可知，這封信寫于葉爾羌汗國時期（1514-1680）。當時新疆地方政權不僅與中央政權保持著緊密關系，而且加強了與中原之間的交往與交流。著名語言學家郎櫻女士在《維吾爾察合臺文學》一文中指出：“公元14-16世紀初葉，是維吾爾族文學發展的重要時期。在這一時期，維吾爾民族加強了與中原的文化聯系。”[8]

手抄本第10-13頁的第4封書信結尾寫道：“二、稟告您富有耐力的心靈的細節是：純潔之花園里的幸福之嫩芽，因世事繁增而萎縮、枯萎（指人積勞成疾），為了治愈康復，出現不適時就付出了很多努力。但無能為力，最后還是很快就離世。對短期內發生的這件事，我們就像您在場時一樣完全依照禮節，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到了歸宿。本來我們該盡早派人告知您，但因不便傳遞，故特派人赴庫車。我們覺得，等人去后，我和兄弟倆人再去，告知您詳情更妥當。”可見，這是寫給在庫車的一位有名望之人的書信。

手抄本第139-144頁的第84封書信，是阿克蘇一帶的某一阿奇木伯克寫的。該書信寫道：“二、敬奏大恩大德之閣下的是，您不辭路途遙遠，為往日的友情和固守的規矩，履行近親和道和之必要，那在我們要赴北京的時候，您特派人問候我們的身體狀況，賞賜我們金銀裝飾的鞍具和良馬，以作赴京之裝備。本來我們想見面時，向您鞠躬致謝。但因接汗旨，在我們返回家鄉，等我們安排事宜之前，在我們回到阿克蘇，準備派人恩謝您時，您在日理萬機之百忙中還問候我們，用您那歡樂的筆給我們寫了照亮人心的信，向縣官大人饋贈昂貴的艾特萊斯絲綢，給我們也送來了昂貴的綾羅綢緞，派某某某，使我們欣喜萬分，為此我們朝您所在的方向躬身施禮，并通過本信，祝愿您龍體安康，美景常在。”該書信的結尾還有這樣的記載：“我們衷心祝愿智謀雙全的閣下大人的是，對您受皇帝陛下冊封，封您為公，并賞您一品玉帶之職位表示衷心的祝賀。”從中可知，這封書信寫于清朝平定準噶爾叛亂、西域實現和平時期，時間為18世紀六七十年代。

綜上所述，該手抄本選入了葉爾羌汗國時期、清朝和卓時代和清朝平定大小和卓叛亂時期，及在新疆建立“阿奇木伯克”、推行“公”（ɡu?）制度時期的各種書信。

二、手抄本《書信范文集》的類別及內容

該手抄本收錄的書信內容涉及多個方面，其中包括問訊對方的狀況、陳述自己的情況，向對方表示感恩和謝意，傳遞噩耗或死訊，分擔對方的悲傷和向對方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等內容。

手抄本書信大體分為致品質高尚的人的信、致奧里瑪（學者）的信、致宗教人士的信、致逝者家屬的信、致官吏的信、致學生的信、致官方的信、致伯克的信、致汗王皇帝的信、致同胞的信、致愛人的信、致姐妹的信等類別。每一類書信結構獨特，并以相應的詞句加以表述。在每一種書信中，根據收信人的社會地位和與寄信人的關系的不同，選用了相應而適當的詞語。

致愛人的信之一（第29封信）是這樣開頭的：“照亮愛情之天空宇宙的太陽，友請之天空向世界照射光芒的圓月，佳麗之國舉世聞名之美人，永久高貴之座幸福的賢女，仁慈之光的瑰寶，接續之天空的明星，品德與高尚的主人，尊敬與愛戴的獲得者，我忠誠的知心人與千古知音……”寫信者用高超而巧妙的語言形容了自己所愛的女人。

致同胞的信之一（第49封書信）是這樣開頭的：“在賢者中敏銳，在智者中的先哲，忠誠之花園新開的花朵，稀世之寶中難得的瑰寶，我失去了與你相見的眼睛的光，我憂郁之心的歡樂，我悲憂時刻的分擔者，我悲傷痛苦之生命的安慰者，我這可憐人的至親同胞，共同在狹窄的娘胎里成長的同胎者，我傷痛之心的力量，我燒焦之心的歡樂，某某某人……”寫信者以炙熱的情感，發自內心地贊美了自己的至親同胞兄弟，表達了他們之間的深厚情感。

在寫給伯克和官吏的信中，敘述了發生在當時政權領域中的一些事情，反映了北京中央政府與新疆地方政府之間的日常關系，將中央政府的統治者稱為“uluɡχ an ”（意為大王），將地方統治者稱為“阿奇木伯克”或“阿奇木伯克公”等。從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當時統治者之間的社會關系。

在每一封書信的開頭，首先通過優美的詞語形容對方的品質，激發收信人產生興趣；接著再問候對方，向對方表示自己的謝意和感恩之情；然后再講述自己和家屬的情況；最后表達了自己對收信人的美好祝愿和期待。所有書信的敘述結構和順序大體都一致。

三、手抄本《書信范文集》的藝術特點

手抄本收錄的每一封書信都字句優美、通順流暢，結構嚴謹規范，感情充沛，引人入勝。書信語言從頭至尾押韻，就像一首首詩或一篇篇抒情散文。此外，在有些書信中還穿插了優美的詩歌片段，不愧為具有較高藝術價值的、猶如藝術品一般的書信范文。從語言方面來看，書信在詞語和結構方面都遵循了一定的標準和順序，完全運用了規范的形式，具有配套的結構和體系。從中也不難看出，書寫者具有較高的知識水平和藝術表達能力。

由此可見，當時社交中對書信已形成了極為嚴格的標準。語句優美、結構嚴謹、藝術高超的書信，作為反映作者智慧、藝術才華及其他各種領域的水平，給人以知識的享受和歡樂的優秀藝術品，被人們爭相珍藏和傳抄，并廣為流傳于民間。凡不符合傳統標準，語句粗糙或拼寫缺陷、結構混亂的書信，自然被忽略和淘汰。

在反映愛情的第79封信中，對癡心的愛戀是這樣描述的：“我婀娜多姿的戀人啊，你的倩影出現在我的心房，占據了我整個思緒，你那美麗的影像在我的眼睛里變成了與你的相會，正如聰明人所說‘佳麗的發絲是連接智慧的項鏈那樣，我的生命之鳥纏在了你龍涎香般的秀發上。我的舌頭因重復你的話而變得流利暢順，我的鼻子嗅到了你那秀發散發的麝香般芬芳誘人的香氣。也就是說，你是我這孱弱的身體、即被塵土污染的身體里的生命，更是我生命和心靈之夢想的永恒而美麗的果園。切知，我失去所有的希望，我拋棄所有的財產，正在愛情的周圍轉蕩，我夜不能眠，白不安寧，飲了歡快、陶醉的愛情之佳釀美酒，你那寶石般的芳唇讓我變得如癡如醉，不能自已。啊，你那讓我陶醉目迷的秀發，它使我的白天變成黑夜，從你那烏黑的彎眉下射出的睫毛，直射我的命脈；一想起你那臉上熠熠生輝的光，我就爆發出愛情的閃電，將我這孱弱的身軀燒成灰燼。”信中生動而形象地描述了一個充滿愛情的癡男的內心世界和火熱情感。原文語言富有節奏感，親切、真誠，其內容充滿激情，很是感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抄寫過程中，書寫者還在書信的前言部分空白之處插入了自己創作的詩歌。這一首詩歌加強了該手抄本的藝術性，還反映了當時文化交流的程度。這一首詩歌的原文和譯文如下：

b?hae? kynl?ri? k?lmi? ketibdorur ?ju?juvn? bols?ɡyl??n? ara? bir? nazak?ti? pe?jov? a?ils?χar? jyzidin? ki? l?bleri? ji?tov????? k?r?m?sidin ??m?n? qu?lari?? saldi ?ulov

五彩繽紛的春天終于送走了九九，

若在鳥語花香的花園里有個朋友，

若她光彩照人而薄唇紅嫩如櫻桃，

嫣然一笑便能引起群鳥一陣騷動。

在這一首詩里，“九九”“朋友”“櫻桃”都是漢語借詞。應當肯定，在長期的語言接觸和文化交流過程中，維吾爾語一直都與漢語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系，借入了大量漢語詞匯，從而使維吾爾語詞匯含義得到了豐富和發展。

四、手抄本《書信范文集》的文獻價值和時代局限性

“書信文獻也可作為史料的重要補充。”[9]收錄該手抄本的書信，對研究和了解當時的政治、社會和階級關系，研究維吾爾族書面語言和口頭語言之范本，補充和澄清新疆語文史上的某些缺陷和模糊狀況，對了解和研究在西域長期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書信風格、書寫標準、文本規范和方法，提供了重要歷史文獻，是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和藝術價值的文化遺產。

“近年來，隨著寫本學研究逐漸成為國內外學術界關注的熱點，抄本的文獻價值越來越被研究者所重視。”[10]該手抄本中的每一篇書信，對我們了解當時的許多社會問題，提供了重要的資料信息，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狀況，人們的愿望、希求，以及文學藝術方面的修養、水平和能力。同時，對我們認識現代維吾爾語詞組、成語、修辭的歷史演變和發展具有很大的幫助作用。可以說，選入該手抄本的書信，是多元歷史文化信息的一個重要來源。

但是，由于該手抄本所選錄的書信經過漫長的歷史進程，流傳到了現在，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著舊社會的一些消極傾向。在有些書信中，封建等級、墨守成規、形式主義、模擬主義和宗教神秘主義的觀念也有一定程度的反映。因而在閱讀和研究時，對于消極方面應批評對待，去粗取精，取長補短；接受積極的方面，在研究過程中，經過篩選，吸取精華，使其為我們的時代和文化服務。

五、結語

察合臺文文獻在維吾爾族文化發展史上具有重要作用，保存了包括手抄本《書信范文集》在內的豐富的文化遺產。察合臺文文獻是中華民族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遺產的一個組成部分，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包括維吾爾族文化在內的少數民族文化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新疆各民族文化扎根于中華文明沃土，凝結著民族文化的精華，是中華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上世紀50年代中期，在黨和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我國學者對少數民族古籍進行了專門的調查研究，尤其是對察合臺文文獻做了大量研究，取得了重大學術成就。近年來，在國家相關政策的指導下，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文獻日趨豐富。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豐富全社會，使人們受到歷史文化的滋養。因此，地方文獻工作者應當高度重視手抄本的價值，并對手抄本進行系統搜集和整理，為地方文化研究提供詳實的資料，為學術界全面考察地方歷史文獻與學術文化交流做出應有的貢獻。同時，研究整理察合臺文文獻，科學有效地保護少數民族古籍文獻資源，大力開展少數民族古籍文獻研究，為傳承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奠定基礎，并以此傳承民族經典文獻，展現民族傳統文化，挖掘和有效運用新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事實、考古實物、文物遺存；牢固樹立“各民族優秀傳統文化都是中華文化的組成部分，中華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葉”的意識，正確處理文化創新發展與保護傳承的關系，不斷賦予新疆各民族文化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方式，不僅對深入研究語言學、社會學、民族學、民族邊疆問題與社會文化等具有重要借鑒價值，而且能更好地服務于民族文化的偉大復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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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沈蕙.論抄本的地方文獻價值——以明清隴人詩文集十種為例[J].絲綢之路，2021，（04）：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