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出版數字化轉型的實證案例研究
——以某普通高校SPOC課程學習支持服務滿意度研究為例

高希寧，秦 靜

（1.學習強國學習平臺有限責任公司，北京 100010；2.天津大學出版社有限責任公司，天津 300192）

黨的二十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教育數字化發展，為出版數字化轉型指明方向，并在頂層設計層面不斷引導和推動出版從數字化轉向知識服務。面對數字化與信息化帶來的挑戰與機遇，傳統出版只有主動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才能實現跨越與發展。

數字化轉型旨在利用數字技術推動企業轉型,用數字改變傳統商業模式。而出版業數字化轉型則是指運用數字化技術手段對傳統出版所實行的產業升級和業務再造，以實現傳統出版產品形態向數字出版產品形態的過渡。在這一過程中，除傳統出版業的實體產品形態將變為數字產品形態外，出版業的業務流程、產業鏈、價值鏈、企業組織架構以及行政管理等都將發生深刻變革。

一、教育出版轉型與支持服務

以教育出版為例，傳統教育出版指的是出版教育相關的紙質書籍、教材、教輔等，主要面向學校、教師、學生、家長等教育相關人群，大部分是協助教師為學生提供圖書服務。其目的是提高教育質量，促進學生的學習和發展。而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的教育出版，其產品生產過程更加復雜，形式更加多樣，內容也更加豐富。2012 年以后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在線課程如雨后春筍。擁有教育板塊的出版社紛紛將課程平臺支撐、課程出版、課程支持等劃入業務范疇。出版社的角色在數字化轉型方向發生了變化，但是其本質依然是服務教學，協助教師，為學生提供支持服務。

當今時代，“互聯網+教育”的理念被大力提倡，國內諸多高校開展了關于SPOC 的教學研究。目前不僅名牌大學、重點大學在建設SPOC，很多二本、三本院校也已經在開展此項工作。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中文翻譯為“小型私密在線課程”，華東師范大學祝智庭提出的譯名為“私播課”。[1]目前，國內外對于SPOC 的定義主要分為以下兩類。一是將SPOC 定義為針對在校生開展的，運用混合教學模式授課的，基于MOOC 支持的小規模私密在線課程；另一類是將SPOC 定義為基本全程在線上開展教學的，針對特定人群開設的小規模完全在線課程。2013 年，清華大學開設了“云計算與軟件工程”課程。該課程是國內首批SPOC 混合教學模式試點課程，也是清華大學計算機科學實驗班的核心課程。[2]對于越來越多的SPOC 課程應用情況，完善其高效的學習支持服務顯得越來越有重要意義。

學習支持服務是提高線上教學效果的關鍵所在，學習支持服務所涉及的人員、技術、管理、活動、資源、評價等，是線上學習不可或缺的支持元素。能否為學生提供完善的線上學習支持服務，深刻影響著學生的學習體驗，同時還影響著課程的整體學習效果。趙宏等指出為了改進慕課教學，需要為學生提供常態化和社會化的學習支持服務。[3]對于SPOC線上學習部分，王曉躍等認為在師生分離狀態下，完善有效的學習支持服務有助于提升學習效率和質量，學習支持服務的水平對學習體驗、學習效果有直接影響，因此“設計完善有效的學習支持服務是SPOC 混合式學習模式獲得成功的重要保障。”[4]研究如何建構SPOC 的線上學習支持服務框架，分析各項服務支持內容具有何種優勢與不足，對于改善課程的教學效果具有重要意義。

數字化轉型下的出版社，在為教師、學生提供課程平臺支撐、知識優化服務的同時，也應該積極探索、參與到學習支持服務的工作中來，以期更好地提升用戶（學生）體驗。

以山西省某大學國家級精品課程《計算方法》為例，該課程是一門線上線下相結合的SPOC課程，課程依托的“薈學習”平臺是兼具SPOC與MOOC功能的平臺。《計算方法》課程在“薈學習”平臺開課14期(SPOC課程10期，MOOC課程4期)，課程運行時間較長，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和大量的數據記錄。研究以該課程為例，從課前、課中、課后的課程動態維度，以及教學團隊支持、管理支持、資源支持、評價支持等線上學習支持服務模塊的橫向維度視角，對SPOC 的線上學習支持服務進行分析，指出該課程的線上學習支持服務的優勢與不足，提出優化SPOC 線上學習支持服務的策略，為改進SPOC線上學習支持服務提供依據。

二、問卷設計與實施

研究對山西省某大學《計算方法》SPOC 課程的學生進行線上學習支持服務滿意度和需求調查。根據前期搜集整理的相關資料，結合自身學習與線上學習支持服務的經驗,設計出調查問卷，通過征求授課教師的修改意見，進一步對問卷進行了優化。問卷從三個部分展開調查。其中，第一部分共3個題項（封閉性問題），主要調查學生的基本信息；第二部分從教學團隊支持服務、管理支持服務、資源支持服務、評價支持服務四個方面進行調查，共計16個題項（封閉性問題），主要調查學生對于四種學習支持服務的評價和滿意度；第三部分設計了1 個開放性問題，以了解學生對課程學習支持服務的其他改進需求。問卷在設計中既考慮了學生對現有學習支持服務的滿意程度和評價，也調查了學生對于本課程學習支持服務改進需求，進而從學生角度出發達到優化策略的目標。問卷的題目類型大部分是按照李克特的五分量表進行編制的。

問卷在所有課程結束后對學生進行發放，采取網絡發放的形式進行。問卷的調查對象為山西省某大學《計算方法》SPOC課程的學生。本次調查共發放621份問卷，收回568份有效問卷，調查問卷有效率為91.5%。

本問卷主體部分共有單選題15 題,選取其中關于滿意度的11 題，采用Cronbach 信度分析法對其進行內部一致性檢驗,結果顯示α 系數為0.943，大于0.8，因而說明研究數據信度很好。經KMO 檢驗和Bartlett 的球形檢驗,得出本問卷的效度分析結果：KMO 值為0.951，大于0.9，表示研究的各變量之間相關性非常強，非常適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 的球形度檢驗p 值為0.000＜0.001,說明研究各變量之間有非常好的相關性，因子分析非常有效。綜上所述,研究有非常好的效度。

三、問卷的統計分析

（一）調查對象參與網課學習統計 研究的樣本容量為568人，為山西省某大學參與《計算方法》課程學習的在校大學生。對學生參與網課學習的經驗和能力進行調查，結果如表1所示。從樣本網課學習經驗統計來看，超過半數的人進行過網絡學習，是符合“00 后”大學生學習特點的。從樣本自主學習能力來看，學生普遍具有一定的自主學習能力，但是并不強烈，符合二本類高校生源特點。

表1 網課學習經驗和能力調查

用t 檢驗分析大學生有無網絡課程學習經驗對學習支持服務滿意度的差異，結果如表2 所示：有無網絡課程學習經驗對于教學團隊支持服務、管理支持服務、評價支持服務的滿意度具有差異性。其中，沒有網絡課程學習經驗的學生滿意度要低于有網絡學習經驗的學生。有無網絡課程學習經驗對于資源支持服務的滿意度沒有差異性。由此可見，有網絡課程學習經驗的學生對于學習支持服務的需求較無網絡課程學習經驗的學生低，他們更能夠發揮學習的自主性，對學習支持服務的依賴性更低一點。

表2 有無網絡課程學習經驗對滿意度影響

（二）教學團隊支持服務滿意度 教學團隊支持服務滿意度調查結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各項不滿意比例（不滿意與很不滿意比例加和）均未超過5%。這表明學生對于教學團隊的支持服務大部分表示滿意，尤其是教學團隊在課前為學生提供的指導服務獲得了絕大部分人的肯定，但是在教學計劃和教師參與活動方面，學生需要其提供更多、更積極的幫助。

表3 教學團隊支持服務滿意度情況

為確定教學團隊支持服務的綜合滿意度與教學團隊的課前服務、教學計劃安排、作業安排及活動參與四項內容滿意度的相關性，研究采用了相關分析進行確認，結果為：綜合滿意度與四項具體滿意度項目的相關系數值均呈現出0.01 水平的顯著性，這說明綜合滿意度與服務內容有著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其中，綜合滿意度與活動參與滿意度相關性最強，表明教師積極參與教學活動、及時為學生提供幫助，較其他服務內容對綜合滿意度的影響更強烈。

（三）管理支持服務滿意度 管理支持服務滿意度調查結果如表4 所示，可以看出各項不滿意比例（不滿意與很不滿意比例加和）均未超過5%。這表明學生對于管理支持服務大部分表示滿意。

表4 管理支持服務滿意度情況

對于活動管理中在線討論存在的不足進行調查，結果如表5 所示：學生認為在線討論存在的最大不足就是“學生參與積極性不夠，交流氛圍不足”；其次是“灌水帖子很多，缺乏有質量的學習相關主題帖”。針對在線討論存在的不足，應該從教學團隊支持和管理支持兩個方面進行改善，以提升管理水平和服務質量。

表5 在線討論存在的不足

對于學生需要課程平臺提供哪些管理支持，調查結果為：學生最需要課程平臺提供的管理支持是“查看習題解析、學習成績”；其次需要課程平臺提供的管理支持是“提供學習指南，快速找到想學的內容”；再次是“記錄個人的學習進度”“制定學習計劃或學習日程”“擁有個人主頁或學習空間”“課程公告”幾項管理支持；最次是“管理平臺上的互動交流（發帖、回帖、點贊等）”。這些數據，為平臺不斷更新、優化課程服務提供了有力的參考。因而，切實從學生對于管理的需求和管理對于學生提升自主性的作用兩個方面進行思考，提供更加細致化、人性化的管理支持，從而幫助學生以積極主動的姿態安排學習任務，選擇學習方法。

（四）資源支持服務滿意度 學生對課程現有資源的評價為多選題，調查結果如表6 所示：學生對于選項前三項評價的認可程度超過半數，對于第四項評價的認可程度僅為34.86%，這表明大部分學生對本課程的資源數量和類型范圍認可度不高。因此，為了更好地為學生提供資源支持服務，需要在增加課程資源數量、豐富資源類型方面做出改善。

表6 學生對課程現有資源的評價

對于應該為學生提供哪些類型的學習資源，研究還調查了學生對常見課程資源類型的需求程度，按照學生對于各類資源需要比例（需要與很需要比例加和）從大到小，依次為：PPT（73.06%）、電子教材（72.54%）、微視頻（66.37%）、作業題（57.39%）、測試題（55.11%）、拓展閱讀（38.38%）。除拓展閱讀以外，其余資源的需求比例均超過50%，表明為學生提供這些資源是非常必要的措施。

（五）評價支持服務滿意度 學生對于評價方式的喜好如表7所示：可以看出學生對于現有評價方式中的形成性記錄評價和教師評價更為青睞，有37.32% 的學生對于平臺智能評價表示喜歡，有30.46%學生選擇了自我評價和學生互評。

表7 評價方式喜好情況

四、結論與建議

開展數字化轉型升級是進一步鞏固新聞出版業作為文化主陣地主力軍地位的客觀需要，是搶占未來發展制高點、參與國際競爭的重要途徑。要不斷加速新聞出版與科技融合，推動傳統新聞出版業轉型升級，提高新聞出版業在數字時代的生產力、傳播力和影響力，并積極為學習者進行知識學習提供支持服務。因此，無論開展何種學習支持服務，都應在充分了解學生特點和需求的基礎上，不斷改進和完善服務內容，以更好地幫助學生完成學習任務、提升其學習效果。

本研究依托山西省某大學SPOC 課程《計算方法》進行調查，基于平臺數據和調查問卷分析，發現系統完善的線上學習支持服務對于幫助學生養成自主學習習慣、建立情感鏈接、提升學習效果等方面具有顯著優勢；同時也發現現有的學習支持服務體系在互動支持的及時性、管理支持的精細化、課程資源的豐富化、評價方式的公正性上仍有不足。為了進一步優化SPOC 線上學習支持服務，仍需從以學生的需求為中心，在教學團隊支持服、管理支持服務、資源支持服務、評價支持服務等方面進行優化，不斷增強教學團隊教學與情感服務意識，強調精細化過程管理，注重資源的系統性、互動性設計，提升評價體系的科學性、公正性。

第一，在教學團隊支持服務方面，對于學生希望改進教學團隊支持的需求，教師首先需要制定科學的教學計劃，設計知識框架、提煉重點內容，課程中增加習題和案例的講解，在每章提供總結性內容，包含重點知識點、考點；要積極與學生互動，增加討論、答疑次數；還需情感付出，交流促進學習；及時檢查學生作業。教學團隊支持服務優化的重點主要包括：倡導尊重個體差異，因材施教；優化學習引導策略，加強過程管理；重視總結分析，持續改進服務。

第二，在管理支持服務方面，對于學生希望改進管理支持的需求，需要標明學習任務完成截止時間，方便學生安排學習時間；增加任務時間節點提醒，例如作業提醒、測試提醒、互動提醒、評閱提醒等；提示學生進行個人學習進度包括作業完成進度、學習成績的查閱；提供作業、測驗后的答案解析模塊；創建待辦事項功能；優化視頻播放，實現進度條和播放速度按需調整的功能；優化簽到方式。管理支持服務優化的重點主要包括：明確管理機制，傳達管理要求；立足技術，注重約束，管理督學；補充解析，糾正思路。

第三，在資源支持服務方面，對于學生希望改進資源支持的需求，可調整視頻內容，使得更加簡短、多樣；視頻中可適當增加題目，提高學生的參與度；建議視頻支持彈幕；補充、完善PPT并實現單獨瀏覽；增加習題的詳細解析；還可以更加額外測試題給有需求的學生，而不計入成績；建議增設課程相關資料和鏈接。資源支持服務優化的重點主要包括：整體規劃、豐富形式；深層加工、加強互動；兼容并蓄、拓展鏈接。

第四，在評價支持服務方面，對于學生希望改進評價支持的需求，要完善互評機制，避免亂打成績、惡意互評；加強對評論區的管理，避免刷帖和無意義地發帖。評價支持服務優化的重點主要包括：優化評價體系，明確考核辦法；注重知識建構考察，開展形成性評價；避免抄襲，杜絕“灌水帖”。通過一系列優化措施，實現以學生的需求為中心的SPOC 線上學習支持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