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公益訴訟 守護公共利益

長江B7 浮砂石資源豐富，水情復雜、港汊較多，多有非法采砂船舶盜采砂石。崇明區人民檢察院調查發現，該水域位于滬蘇交界處的長江入海口，既涉及跨省監管問題又涉及跨河流和海洋監管部門確定的問題。圍繞左右岸、江河海管治不到位所致的“三不管”問題，區人民檢察院通過走訪海事、水務、規劃和自然資源、民政等相關行政機關，明確了該水域非法采砂行為的主要監管部門和多個負有部分監管職責的行政部門，發現相關監管部門未能依法履行監管職責、執法設備薄弱，且未與江蘇省形成有效執法銜接。2021 年10 月21 日，區人民檢察院向相關監管部門發出檢察建議，建議其加大查處力度，形成長效監管機制，并加強與江蘇省的聯動協作。相關監管部門立即加強巡查執法，加大對“三無”采砂船、運砂船的打擊力度，并在相關水域建設遠程視頻監控設備，進行全天候監控。同時，會同江蘇省強化對滬蘇交界重點河段、敏感水域的日常監管和聯合執法。區人民檢察院還主動聯合相關檢察機關、行政執法機關、公安機關等會簽了北長江口生態資源保護工作備忘錄，實現對相關水域的“行政執法+刑事司法+公益訴訟”閉環監管，通過推動多方跨區劃、跨部門協作，共護一江春水。

詹某某曾通過網店售賣正品進口奶粉，但生意不溫不火。為了來錢更快，他動起了歪腦筋，用網購的臨期奶粉、動物奶粉，在其廣東老家的農村房內分裝成某知名品牌奶粉，通過網店銷售。2019 年11—12月累計銷售金額90 萬余元，另有34 萬元貨值的奶粉被公安查獲。因涉案奶粉成品經檢測合格，不存在非奶粉、假奶粉物質，故難以認定為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也不足以造成嚴重食物中毒事故或其他嚴重食源性疾病，定不了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最終刑事案件只能以假冒注冊商標罪定罪，判處詹某某有期徒刑四年，罰金50 萬元。第三分院公益訴訟檢察部門認為，詹某某在稱重、分包和塑封涉案奶粉時，生產經營場所、機器設備、工作人員等未進行衛生消毒，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涉案奶粉包裝上的生產日期和保質日期均由假冒品牌奶粉包裝袋自帶，未按照實際情況注明，違反食品安全法的標準和要求。遂依法提起民事公益訴訟，提出80萬元的懲罰性賠償并得到法院的支持，發揮了懲罰性賠償制度震懾、遏制和預防的作用，讓違法者“痛到不敢再犯”。

2021 年3 月，新聞媒體報道了閔行區某住宅小區高樓外墻屢屢脫落的問題，居民對此反映強烈。閔行區人民檢察院調查發現，8 個住宅小區存在房屋外墻較大面積空鼓、開裂、脫落的情況，涉及近300 個門牌單元、6000 余戶居民。住宅共用部分外墻維修牽涉誰來啟動、誰來承擔費用的問題，很容易引發“公地悲劇”。區人民檢察院認為，實踐中一般全體業主委托物業企業開展安全檢查，物業企業可以進行應急處置，遂根據市人大常委會關于加強檢察公益訴訟工作的決定中授權本市檢察機關探索開展城市公共安全等領域公益訴訟的有關規定制發訴前檢察建議，督促主管部門監督和指導涉案住宅小區物業服務企業和業主委員會等采取措施整改。有關部門收到建議后積極落實，涉案小區均采取措施控制險情，同時查明脫落原因、明確責任主體、制定維修方案。主管部門還組織力量對1081 個住宅小區開展檢查，出具整改意見54 份，已全部落實。2021 年11 月11 日，區人民檢察院邀請人大代表及相關專業人士擔任聽證員，召開檢察聽證會，對檢察機關辦案成效和被建議單位整改落實情況進行客觀評價。該案推動住宅外墻共用部分采取應急處置措施、消除高墜隱患，是守護“頭頂上安全”的有益探索。

2019 年6 月，G 房產經紀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G 公司）經理郭某某向房產經紀人茅某某以人民幣15000 元的價格購得包含業主姓名、地址、電話等在內的公民個人信息425301 條，準備用于提升業績；后茅某某又將3267 條公民個人信息無償提供給該公司。2020 年9 月，郭某某買賣公民個人信息的違法犯罪行為被寶山區公安分局查獲。該案相關責任人被追究刑事責任，但G 公司未及時受到相應處罰。寶山區人民檢察院經審查認為，茅某某在未經權利人許可的情況下，將公民個人信息非法出售給G 公司，違反了民法典相關規定。G 公司雖然未被追究刑事責任，但經理郭某某未經權利人同意，代表公司向茅某某非法買賣個人信息，共同造成了公民個人信息泄露，也應承擔相應民事侵權責任。遂于2021 年1 月對本案提起刑事附帶民事公益訴訟，請求判令被告茅某某和G 公司對非法買賣公民個人信息425301 條所造成的損害，承擔賠償損失15000 元的連帶責任；判令被告茅某某和G 公司在本市新聞媒體上公開賠禮道歉。2021 年2 月25 日，寶山區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對檢察機關提出的公益訴訟請求全部予以支持。本案中，檢察機關通過提起刑事附帶民事公益訴訟，依法追究行為人的刑事與民事雙重責任，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違法犯罪行為起到了有效震懾作用。

始建于1999 年的肇嘉浜路宛平路天橋沒有電梯，行人穿過肇嘉浜路，要么爬44 級臺階，要么繞行500 多米。依照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城市的主要道路、主要商業區和大型居住區的人行天橋應當按照無障礙設施工程建設標準配備無障礙設施；對城鎮已建成的不符合無障礙設施工程建設標準的公共交通設施，政府應當制定無障礙設施改造計劃并組織實施。

2021 年4 月，徐匯區人民檢察院根據市人大代表的監督建議，就肇嘉浜路宛平路天橋探索開展無障礙設施公益訴訟。辦案過程中，檢察機關了解到，這座天橋雖被列入改造計劃，但周邊施工環境復雜、市政管線錯綜復雜，施工難度大，因此改造工程遲遲沒有進展。檢察機關遂與建設主管部門等多次實地考察，邀請市人大代表、市殘聯專家開展公益訴訟公開聽證會，共同破解地鐵安全、地面高壓線、地下管線、占用人行盲道、綠化遷移等難題，形成了“斜掛式升降平臺+上下行自動扶梯”改造方案。2022 年8 月底，該人行天橋電梯投入運行。探索開展無障礙環境建設公益訴訟是堅持“檢察為民辦實事”的生動實踐。本案中，檢察機關以檢察履職的“我管”促職能部門依法“都管”，讓檢察公益訴訟和協同治理的成果更廣泛惠及特殊群體。

1945 年9 月20 日，新四軍浙東游擊縱隊北撤，隊伍途經舊青浦時，用朱紅粉刷寫下數十條宣傳標語，目前僅存兩處，一處在白鶴鎮土地廟北墻，內容為：“鞏固國內團結，保證國內和平！新四軍宣。”另一處在舊青浦小學西圍墻，內容為：“我們要和平，反對內戰！新四軍宣。”這兩條標語于1959 年7月被列為青浦縣文物保護單位。

2021 年3 月，青浦區人民檢察院在公益訴訟履職中發現，上述標語因經年累月受風雨侵蝕，存在墻皮脫落、字跡模糊的情況，周圍還被村民種上了蔬菜，文物原狀及革命風貌受損程度較大。《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規定，列為文物保護單位的標語屬于國家所有。地方政府負責本行政區域內的文物保護工作，也是文物的管理人、使用人。區人民檢察院遂聯合上海軍事檢察院與相關行政機關進行磋商，推動及時修繕維護，確保標語的安全性、穩定性和可展示性。相關行政機關收到磋商函后高度重視，委托專家制定修繕方案，在不改變文物原狀的前提下進行了表面字跡清洗、空鼓灌漿加固、裂縫修補、防雨防潮等處理，并配套完成頂部遮掩、地面排水、封護處理和周邊環境美化，后組織專家評審驗收。如今，新四軍標語墻革命風貌煥然一新，成為紅色教育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