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王美珍
(1.沈陽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沈陽,110870;2.內蒙古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內蒙古包頭,014010)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9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1 年12 月,我國網民規模達到10.32 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3.0%”[1]。構建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已成為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的迫切要求。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是“社會治理共同體”[2]理念在網絡空間的內涵延伸和超越,其本質是多元主體在有序的網絡空間通過自為行動實現需求的滿足。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在中國共產黨的統一領導下,由各級政府部門主導負責,社會協同(企業和社會組織)和網民理性參與網絡社會治理,在遵循以人民為中心、共建共治共享、尊重客觀規律的治理原則基礎上,通過創新網絡核心技術、凝聚網絡治理共識、完善網絡民主協商、健全網絡法治建設等方法,進行網絡安全的維護、網絡生態的綠化和網絡資源的整合,從而提高網絡生產力、實現網絡社會善治和網絡主體自由,不斷推進網絡社會治理現代化。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并在各級政府部門主導負責下,積極推動社會組織、企業和網民對網絡各項事務進行合作治理,形成立體協同的治理架構。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指出,“要加強黨中央對網信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確保網信事業始終沿著正確方向前進”[3]。這也是構建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前提和保障。
首先要增強黨對互聯網空間的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管控。黨不僅要積極推進網絡媒體集團內部主流意識形態的引領,更要在互聯網信息傳播中牢牢把握主導權和話語權,引導網絡輿論理性發展。2020 年初,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黨中央迅速作出戰略部署,一方面充分報道疫情實況,多層次、高密度發布權威信息,及時對傳言和謠言進行跟蹤研判與正面引導,加強與民眾的交流互動、回應群眾關切的問題;另一方面,主動在各大網絡平臺科學設置議題,引導社會熱點問題,傳播正能量,使人們在疫情大考中不斷增強制度自信。
其次,要加強黨的工作隊伍建設。黨的各級干部“要學網、懂網、用網”[4]6,提高網絡社會治理能力和水平。在互聯網高速發展的今天,黨的領導干部必須主動利用現代化信息通信技術,熟悉和掌握“互聯網+”條件下的工作技能,以此提高工作效率。與此同時,黨的領導干部作為網絡工作主體,需要在復雜多變的網絡浪潮中堅定政治站位,善于正確引領網絡輿論,不斷提高對互聯網規律的把握能力。
互聯網本身是一個分布式的拓撲結構,只有節點而沒有中心點,諸多的治理問題并不能通過互聯網自身解決。政府是網絡社會治理決策的頒布者、治理資源的提供者和治理實踐的監督者,網絡治理必須依賴政府扮演主導負責的角色。人民政府是行政機關,要積極轉變職能,推動各項網絡治理政策落實、提供網絡公共服務和實現資源優化配置,調動各行政部門協調工作與合作治理,向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邁進。
在具體網絡社會治理實踐中,政府相關部門建立起縱向到底、橫向到邊的統籌和監督體系。縱向來看,國家網信部門負責統籌協調全國網絡治理和監督管理相關工作,地方網信部門負責統籌協調本地區的網絡治理相關工作,政府組織層級分明、邊界清晰、權責明確、各司其職;橫向來看,每個政府職能部門做到優勢互補,最大限度地實現信息和資源共享,在治網實踐中善于洞察各類網絡安全事件,確保它們能夠得到及時和妥善處理。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需要社會積極協同,這內在地包括了企業履責與社會組織參與等相結合。
在信息化高速發展的今天,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細胞,不斷為市場提供網絡表達元素,并構成網絡社會的行動主體,其履責水平事關網絡突發事件的頻次與發酵程度。因此,企業要明晰其主要責任,非互聯網企業要建立健全網絡服務規范、指導員工安全上網,不斷增強員工參與網絡治理的意識;互聯網企業要完善企業自律機制和信用評價體系,依法依規建立獎懲制度,將保護用戶安全作為技術開發首要責任。
社會組織的形成決定了其特殊的專業性和廣泛的社會性,它與相關社會關系主體存在著密切的聯系,是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在實踐過程中的重要主體。首先,互聯網行業的社會組織利用自身優勢,可以通過對輿論的把控與影響,引導行業增強社會責任感。其次,社會組織與政府部門保持著正向合作關系,推動網絡治理的各項政策得以制定和實施,監督相關行政部門的網絡治理工作;其身處社會基層,與人民群眾有著天然的關聯,便于與人民取得聯系,促使其在處理網絡各項事務時形成廣泛的群眾基礎。最后,網絡領域的社會組織作為黨政與網民協同合作處理網絡事務的推動者,自律是其形成的初心,要以自律公約帶動全社會協同治理,促進社會組織自身功能的發揮。
網民是網絡社會治理實踐的現實主體,是構建這一共同體的主力軍。截至2021 年12 月,我國網民總數達到10.32 億,如此龐大的群體已經成為網絡最活躍的主體。
網民在網絡突發事件中的理性參與,是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構建最好的注腳。2019 年底,武漢出現的不明原因肺炎成為微博流量話題,在微博熱搜榜高居不下,網民面對未知的流行性疾病并未出現大規模的造謠轉發,人民日報博文下點贊量第一的評論是呼吁大家提高重視,但不信謠不傳謠。2020 年1 月下旬,新冠肺炎疫情不斷擴散,突發事件的不確定性并未影響到廣大網民,他們通過互聯網時刻關注著武漢疫情,在網絡輿情中堅守自我,理性地看待現狀,通過各級政府門戶網站、公益性社會團體官方網站、各類個人社交平臺積極進行建言獻策和民主監督。網絡提供的新場域和新載體,在增強公民話語權的同時,也成為網民與黨政部門交流互動的紐帶,“充分發揮互聯網在傾聽人民呼聲,匯聚人民智慧方面的作用”[5],推動著網絡社會治理更加民主化與透明化,呈現出走向屬于人民、由人民主導的網絡治理趨勢。
從根本上說,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是社會多元主體協同處理網絡事務,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需求,主要的治理客體包括對網絡安全的維護、網絡生態的綠化和網絡資源的整合等。
隨著對互聯網發展規律的不斷掌握,中央提出“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6]198的重大論斷,將網絡安全提高到國家戰略層面。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又指出,要“全面加強網絡安全保障體系和能力建設”[2]。網絡安全是經濟發展的推力、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的重要保障。在網絡日益發展的今天,保護網絡安全就是在維護社會穩定發展。同時,網絡安全也是人民幸福的重要來源。網絡平臺系統安全、信息安全不斷給人民群眾帶來網絡安全感,人民幸福指數持續上升。
我們要加快建設網絡強國、創新科學技術、培養復合型人才,為維護網絡安全和推動社會發展提供不竭動力。一要堅持國家網絡主權獨立,這是網絡治理的安全底線,自主選擇網絡發展道路和管理模式;二要創新科學技術,保障科技領域安全,特別是在互聯網關鍵技術和核心技術上取得突破,這是維護網絡安全的戰略基礎;三要注重培養網絡稀缺人才。近年來,各大高校在本碩博階段開設網絡信息安全、網絡空間安全等專業,并進行相關領域的研究探索,致力于培養維護國家網絡安全的復合型人才、發展網絡空間安全等專業。
網絡的發展日新月異,日益成為人們學習、交往、娛樂的重要平臺,但也存在著如網絡謠言、顛倒黑白、惡意炒作等道德失范的問題,時刻影響著網絡空間的生態環境。
一要設定他律的約束,從營造生態良好的網絡空間做起,對在網絡隨意發表低俗內容、對他人進行惡意謾罵、宣傳各種極端主義的行為和不顧社會責任、唯利是圖的網絡企業進行嚴格治理;二要不斷加強我國網絡思想文化建設,鞏固馬克思主義在網絡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發展積極健康的網絡文化”[2],科學地設置網絡議題,運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十九大系列會議精神引領網絡思想,運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提升網民網絡德性;三要嚴厲打擊各類網絡犯罪,堅決打擊歷史虛無主義、制造民族分裂言論、破壞國家主權等違法亂紀行為,還人民群眾風清氣正的精神家園。
我國互聯網領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日益凸顯,成為了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的重要治理客體。一方面,東西部地區、城鄉之間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發展差距較為明顯。網絡的本義是指由若干節點和框架構成事物間的相互聯系,這就決定了網絡的互通性和關聯性。然而,不同地區間網絡基礎設施的差距限制了人們的交流與互通。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應不斷加強網絡基礎設施建設,解決好網絡硬件設施“最后一公里”的問題,讓網絡資源惠及更多人。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關鍵期,全國學校利用網絡直播授課,而困難地區網絡基站較少,網絡信號差,很多學生上課都成為了難題。為學生上課不受影響,中國大地迅速涌現出一批奔走在困難地區的網絡基站建設人員。新時代網絡資源的整合與利用也彰顯了中國速度。另一方面,網絡覆蓋區的基本公共服務如網速、網絡質量、網站后臺管理系統有一定的差距。整合網絡各種資源、“加強數據有序共享”[4]138、推動基本公共服務網絡化升級、實現供需平衡,成為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的新課題。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網絡空間同現實社會一樣,既要提倡自由,也要保持秩序。自由是秩序的目的,秩序是自由的保障”[7]。實現自由與秩序的基礎是網絡生產力的提高,這也是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首要目標;其實踐目標是重構網絡社會秩序,實現網絡社會善治;終極目標則是實現人在網絡中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以提高網絡生產力為首要目標,是構建這一共同體的題中應有之義。
“網信事業代表著新的生產力和新的發展方向。”[8]307“生產力”是一個歷史范疇,社會歷史性是其顯著特征。隨著人類進入互聯網信息時代,網絡技術從最初的生產要素逐步向物質生產力轉化,網絡生產力以其與之相對應的新型生產力形態進入大眾視野。以信息技術為依托、搜索引擎和電子商務為主要渠道的網絡生產力不僅給社會帶來巨大的財富,還推動著社會建設智能化、產業數據化和數字產業化,事實上更在于構建新型生產關系、社會思維和生活方式,網絡生產力已成為信息時代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必須在踐行新發展理念上先行一步,運用互聯網思維推動網絡生產力的發展,為國家治理現代化提供有力的物質基礎。
實現網絡社會善治是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實踐目標和鮮活標志。
隨著網絡社會的崛起,互聯網本身的匿名性分散了現實社會身份的責任感、降低了社會道德的約束力,導致網絡謠言、網絡暴力等問題層出不窮。這些網絡脫序現象本質上是人們在網絡社會中脫離了共同體。要想重構良好的網絡社會秩序,使人們最終回歸到網絡社會共同體,新時代多元主體協同治理網絡的新范式為其提供了選擇路徑。技術手段是維護網絡社會秩序的首要選擇。網絡技術設定主體具體的網絡行為,并且可以通過網絡監督、反制等技術實現對違規者的“精準定位”,從而規范其網絡行為。法治是維護網絡社會秩序的剛性手段,德治是柔性手段,以法治網和以德治網相結合,不僅實現二者功能上的互補,更強調道德的價值統攝作用。法治與德治剛柔相濟、相輔相成,同頻共振以約束網絡主體的行為,營造和諧有序的網絡社會秩序,從而實現網絡社會善治。
人類創造互聯網的初衷是提高自身的生存質量,從而實現網絡自由。然而隨著網絡技術不斷發展,人們在發達的信息時代里迷失了自我,逐漸被互聯網控制和支配,面臨著網絡沉溺、網絡犯罪等異化的困境。隨著網絡功能的不斷完善,人們對網絡技術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強,甚至有些人沉溺于網絡世界無法自拔。原本網絡技術作為人類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工具,是人生產出的勞動產品,但它又反過來支配人類。在網絡社會中,作為實踐主體的人成為了二進制的數字,人與人本來的主體間網絡共生關系成為了“人機關系”,造成主體“客體”化。在這一層面上,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方式被虛擬化和數字化,逐漸變成“鍵對鍵”的技術方式,人與自己的類本質關系陷入異化危機。為消解這種異化,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致力于促進人在網絡中自由和全面地發展,在實踐中不斷認識網絡社會治理理論、掌握網絡發展規律,從根本上對網絡社會治理思維、治理模式、治理方法進行改進,最終實現人在網絡中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在實踐中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網絡社會治理、遵循網絡社會治理共建共治共享的基本原則、尊重網絡社會治理和發展的客觀規律。
“網信事業要發展,必須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9],而網絡社會治理是網信事業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以人民為理論起點,以維護人民網絡安全、廓清人民上網空間、推動網絡資源更好地惠及人民為邏輯旨歸,這是中國共產黨對群眾史觀的繼承與發揚,也是中國共產黨不忘初心、為人民服務的具體實踐。
“以人民為中心”的網絡社會治理原則集中體現在以下四個層面:一是網絡社會治理為了人民,要牢牢把握網絡發展的根本屬性,從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出發,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對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期待和需求,不斷提升人民群眾的幸福感。二是網絡社會治理依靠人民,牢記人民是網絡事業的建設者和推動者。網絡社會治理是一項長期性、復雜性和艱巨性的任務,須凝聚多方力量,形成巨大合力,尊重人民的發展意愿。三是網絡社會治理成果由人民共享,“互聯網+”逐步走入民生領域,更好地彌補民生短板、賦能實體。“互聯網+醫療”“互聯網+教育”“互聯網+交通”“互聯網+就業”等,讓“互聯網+民生需要”成為網絡社會治理常態,尤其是互聯網賦能扶貧,支持貧困地區發展“互聯網+”新業態新模式,推進貧困地區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四是堅持網絡社會治理走群眾路線,各級領導干部通過網絡貼近群眾、了解民意,及時回應群眾關切并制定相應的政策,激發網絡社會治理活力。
共建是多元主體參與、協同共建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集體行動。這一共同體的構建強調網絡社會治理應是人人有責、人人盡責,需要明確各主體的責任,形成多元主體立體協同的集體行動機制。黨和政府在其建設過程中發揮領導核心與主導負責的作用,并不斷“創新互聯網時代群眾工作機制”[10],尊重行業協會等社會組織和人民大眾的首創精神。
共治是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治理模式。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實現了人民群眾利益訴求和價值表達的便利化,與之相伴則是各類網絡問題和矛盾的加劇與復雜化。新時代要創新和積累網絡社會治理的“楓橋經驗”,以各類智慧移動應用平臺為載體,通過完善網絡矛盾調解機制、處理人民群眾的內部問題,將日常活躍于互聯網的民眾納入治理共同體中,拓展其利益訴求的渠道。網民得到正向反饋后,其共同體歸屬感和身份認同感增強,逐漸形成正向循環的閉環,更有效地投身于共同體治理實踐。
共享是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構建的價值歸宿。這一共同體在其形成和持續發展的過程中,各級政府和企業等通過使用大數據準確把握人民個性化和多樣化的美好生活需要,根據群體和需求的差異性,最終實現治理成果精準化供給,提升網絡公共治理的有效性能。如購物類智能軟件的開發與應用、高校間網絡共享資源課的運用、VR 技術向醫療方面的深入發展、交通工具的共享等,讓人民群眾平等地共同利用社會資源,共同享有網絡社會治理成果。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形成與其持續發展,離不開對網絡自身運轉規律的科學把握及對網絡社會治理規律的深化認識。
習近平總書記早在2018 年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指出,“必須科學認識網絡傳播規律,提高用網治網水平”[8]311。構建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首先要尊重網絡技術發展變遷的規律和自身運轉的規律。隨著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和網絡社會的逐步完善,網絡的社會屬性不斷拓展延伸,媒體屬性與社交屬性日益明顯。網絡的虛擬性、數字化、“后真相”化將客觀實在的實踐行為在否定意義上異化,即異化的物化,表現為物的主體化和人的客體化。網絡內部的這種矛盾對立關系遮蔽了其內在的關聯性和平等性,即網絡內部各構成元素相互聯結、相互影響、相對平等,因此認識并尊重其客觀規律顯得尤為重要。
其次要辯證地看待網絡社會治理和發展的客觀規律,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積極利用互聯網本身的關聯特性和平等性的優勢,將其轉化為網絡一體化發展,構建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優勢。如此不斷深化認識治理規律,才能使互聯網這個最大變量成為共同體持續發展的最大增量。
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通過創新網絡核心技術、凝聚網絡治理共識、完善網絡民主協商、健全網絡法治建設等方法,創新了這一共同體的構建路徑。
網絡核心技術的創新事關網絡社會治理的質量與水平。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核心技術自主創新”,“更好惠及民生”[6]198。具體來說,黨和各級政府一是要制定完善網絡技術的發展戰略和前沿布局,包括從當前到長遠的發展計劃,從資金、人才到政策、技術的體系支撐;二是增強科學技術自主創新能力,掌握產業和技術的主導權,尤其針對互聯網核心技術,實施全方位研究與技術攻關,將核心技術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保障互聯網安全、國家安全”[4]109,促進網絡社會治理的完善;三是匯聚網絡社會治理人才、建設高水平創新團隊,加大對網絡人才的培養力度和網絡科技高水平創新團隊的財政支持力度,創新治理人才引進機制,實現人才“引得進、穩得住”。
互聯網新型科技的應用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成效顯著。在疫情防控初始和關鍵階段,運用大數據背景下的網格化治理,以基礎數據平臺、統計分析平臺、社情民意平臺、監督服務平臺等各功能模塊,針對疫情和“病毒溯源、防控救治、資源調配”[11],及時回應大眾關切等都發揮了關鍵作用。進入疫情防控常態化階段,“健康碼”“健康寶”“五色圖”等技術為復工復產提供了科學依據,利用區塊鏈獨特的信息不可篡改、可溯源、透明安全等特點,對網絡謠言進行信息溯源、對紅十字會的抗疫物資進行透明監督,積極推動網絡社會治理與疫情防控深度融合。
“網絡治理看上去是治網,本質上是做人心的工作”,“最大限度凝聚人心”[12]。在網絡治理實踐過程中,凝聚人心就是凝聚共識。
從理論維度來看,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有著不同的行為主體,必然會產生利益和價值觀方面的分歧,或許在短時間內很難形成廣泛共識,但這不代表沒有共識,潛在的共識可能會被假象遮蔽。只要各行為主體在治理實踐中不斷透過現象把握本質,并積極求同存異,便會逐步形成一種共同的思想觀念和認知。從實踐維度來看,凝聚共識對于高效治理網絡、發展網信事業具有重要意義。如果缺失共識,則可能導致部分主體對網絡空間認知不足,在參與網絡社會治理時可能會導致偏執、非理性情緒彌漫。從價值維度來看,網絡社會治理形成安全有序、利益共享、平等發展的共識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內在精神追求。
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屬于新興事物,接受新事物并推動其持續發展須以解放思想為先導,在治理實踐過程中不斷解放思想,逐步形成共識。要通過正面宣傳與輿論引導相結合的方法凝聚共識,加強社會共識的網上正面宣傳,積極傳播網絡正能量,用主旋律滋養人心;同時,還要認真研究和消除意見分歧,解決各種輿情問題,及時引導和糾正各種錯誤思想與觀點,發揮社會共識在網絡社會治理中的引領作用。
網絡民主協商是基于互聯網技術與空間形成的民主協商治理實踐方式,是網絡社會治理的方式創新與民主協商的場域拓展之間的有機結合。從規范意義來講,它不僅要在遵循公共性精神的前提下,引導所有利益相關主體理性有序地治理網絡,更須以實現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價值為導向,推動各行為主體平等充分地參與網絡協商。
網絡本身所具有的開放性、交互性等特征為協商民主的核心理念即公共性、平等性提供了契機。網絡的空間開放、內容共享與網絡相伴而生,其公共性既體現在網絡空間公共、相關主體范圍公共,也使網絡公共內容在合理范圍內指向公共目標。具體場域、行為主體和內容合理三者的有機結合,為通過民主協商實現對網絡事務的治理提供了可能性和現實性。而平等性是實現網絡民主協商的充分必要條件。網絡的交互性使網絡行為主體平等自由地溝通成為常態化,這也契合了民主協商的價值理念。在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中,各行為主體基于對彼此的信任,各自讓渡出自己的一部分權利,利用各自擁有的資源和信息,實現共享成果、共擔風險,基于這一點,通過溝通合作和平等協商來解決網絡社會治理中產生的差異。
網絡協商民主仍屬于探索發展階段,可通過構建一系列民主協商、人民調解的網絡平臺,將日常網絡邊緣化的中老年和青年流動人口也納入治理共同體,激發其參與網絡民主協商的活力。
“依法治網”[13]是依法治國在網絡空間的具體實踐,也是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的重要手段。
首先要解決立法問題,“要加快網絡立法進程,完善依法監管措施”[9],做到有法可依。近年來,我國逐步形成以《憲法》為立法基礎和核心,以《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未成年人網絡保護條例》等為重要組成部分的網絡法律體系。我國還將延伸性立法作為網絡立法體系的補充支撐,完善了網絡法律法規。
其次,要有法必依。網絡社會治理過程中涉及多個治理主體,黨中央和政府相關部門出臺了相應的具體法律法規。如《網絡信息內容生態治理規定》針對網絡信息內容生產者、信息內容服務平臺、使用者、網絡行業組織等不同行為主體,制定了詳細的規則。要依據相關法律尊重各行為主體的獨立性和主體性,做到各司其職、各盡其責。
當前,我國的網絡社會治理法治理論體系還處于探索和完善階段,對于網絡的法治建設,既要保持已頒布法律法規的穩定性和延續性,又要隨著網絡的發展,及時制定與時俱進的法律法規,使其與網絡社會治理發展水平相適應。要運用好法治這一重要法寶,積極推動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構建。
總的來講,新時代網絡社會治理共同體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與中國互聯網發展實際結合而成的與時俱進的新事物,是主觀與客觀的歷史的統一體。構建這一共同體對于提高網絡社會治理具體實踐的有效性具有重要意義,也為推進我國網絡社會治理現代化提供了先進的研究和發展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