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文 鄭澤坤

近年來,部分活躍在銀幕上的喜劇電影為追逐市場利益,在創作中呈現出荒誕性、奇幻性、懸空性等特征,這不僅與喜劇創作的初心相悖,更與現實生活脫節。面對人生困境,觀眾期待在喜劇電影中獲得心靈上的歡愉和片刻休憩,更渴望從中感悟現實生活的破局之道。“直面社會現實問題,深刻挖掘社會生活本質,并以積極向上的正能量給人帶來撫慰激勵的優秀影視創作”[1],是新時代人民的呼喚。
易小星執導的《人生路不熟》,是一部標準的溫暖現實主義喜劇電影。影片以岳父考察準女婿為契機,將故事空間鎖定在回老家祝壽的旅途中,通過一系列謔笑科諢的喜劇橋段,向觀眾演繹了一段幽默不失溫暖的公路笑旅。在對溫暖的表達上,導演力圖以“家”為紐帶,在電影中探求中國傳統“和”的精神;以正向的“理”為價值尺度,批判社會不公,喚醒人們心中被埋沒的真情。
一、《人生路不熟》對溫暖的詮釋
以溫取暖,以溫驅寒,是溫暖現實主義創作的基本原則。脫去喜劇的外套,溫暖是《人生路不熟》的宏觀主題。經過多年實踐,導演易小星已經能夠熟稔地使用喜劇元素逗笑觀眾,但他并未將整部影片定義為單純的搞笑片,而是通過環環相扣的情節點,引導觀眾一步步走進其設置的溫暖氛圍中,這種溫暖氛圍集中體現在其對“家”“和”“理”三方面的理解。
(一)“家”的溫暖
“家”的溫暖,是《人生路不熟》的表達重心。“家”的概念有多種維度,如家庭、家族、國家等。在古代中國,大家族“它本身就是‘社會”[2]。電影中“家”的概念貫穿始終,其對溫暖的詮釋有三重涵義。
一是家庭的溫暖。影片在片頭拋出關鍵問題——家庭之間的對抗。以萬一帆和周微雨為代表的子代家庭,遇到了周東海代表的父代家庭的阻力。作為家庭話語權的統治者,周東海的心理動機有兩點:一是對女兒的親情關愛,二是對兩人小家庭的擔憂。因此才有了準女婿融入家庭失敗,中途被迫離開家庭,最后回歸家庭的行動軌跡。溫暖現實主義“最主要的方面是寫家庭、親情對困境的解決,用愛來縫補現實的創傷和裂痕”。[3]萬一帆最終聯合岳父打敗油耗子,迎娶周微雨,靠的是家庭提供的愛與勇氣。
二是家族的溫暖。電影中有兩種家族,一種是傳統血緣家族,另一種是周東海帶領的卡車司機家族。在家族的建構中,導演更傾向于后者。電影最后,工廠附近所有卡車司機收到周東海的求救后,瞬間擰成一股繩,團結起來對抗油耗子犯罪集團,其本質是卡車司機家族賦予他們的使命與責任,也正因為卡車司機的家族觀,他們才能得以凝聚。
三是家國同構的溫暖。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家與國是命運共同體,如《大學》所言“治國在齊其家”[4]。家庭是國家的基礎,家庭的穩固有助于國家的穩定。從周東海的視角出發,不被認可的女婿萬一帆,其實質是家庭入侵者,破壞了周氏一家的穩定結構,因家庭的不穩定而延伸出的不確定因素,匯集成該片笑點。如萬一帆將周東海送進冷凍室,醉酒大鬧光子山莊等片段。在女婿被認可后,家庭結構重新穩固,社會恢復了穩定與秩序,逍遙法外的壞人最終被繩之以法。
影片表面上是“小我”的家庭觀,實際上以小博大,將家的穩定與社會、國家的穩定締結在一起,暗合了“大我”的家國觀念,與家庭、家族構筑成三個層面,生動詮釋了“家”的溫暖。
(二)“和”的溫暖
“和”的溫暖,是《人生路不熟》的精神追求。“和”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重要的哲學概念,是中國智慧與“中式”辯證法的核心理念。老子言“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5],儒家講“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6]。“和”的釋義有多種,一言蔽之即講求和諧、中和、陰陽平衡的理念。《人生路不熟》對“和”精神的追求,主要體現為:“家和”“事和”“人和”三個方面。
在“家和”層面,電影強調“家和萬事興”。如周東海與妻子霍梅梅的關系便是“家和”的直觀表達,盡管兩人的感情并非敘事重點,但在片中兩人始終處于家庭和睦的狀態。在霍梅梅面前,周東海會收斂火爆脾氣;在周東海面前,霍梅梅也會保持賢妻良母的形象。在與油耗子大戰的高潮段落中,霍梅梅毅然挺身而出,不僅為子女做榜樣,更證明了“家和”才能萬事興。
在“事和”層面,電影強調執中至和。在細節處理上,導演講究處世和諧、點到為止。例如萬一帆不小心將賈主任的豪華房車沉入了湖底,雖然賈主任曾經是周東海的死對頭,但賈主任并沒有主動提出賠償,事后也并未再提。再如萬一帆醉酒后將光子度假莊園的藏酒清空,光子也并未主動索要經濟損失,而是以幽默的方式將此頁翻過。喜劇電影雖以歡樂為主要目的,但導演在細節上的把控,契合了執中至和的“事和”之道。
在“人和”層面,電影強調“與己和諧和與他人和諧”[7]。萬一帆的“與己和諧”有兩次,一次是他與壓榨自己的領導正面對抗,另一次是他離開家庭又回歸。同樣,周東海的“與己和諧”是他受到女兒和準女婿的精神感召后,不再懼怕油耗子集團,選擇戰斗。“與他人和諧”在電影中的體現是準女婿與岳父的和諧相處,盡管周東海戴著“有色眼鏡”看萬一帆,但一路上兩人相處得較為融洽,沒有針鋒相對的氣氛。此外,萬一帆與光子在電影中是情敵關系,但光子也沒有刻意為難他,反而在危急關頭向他伸出援手,這便是導演追求的“人和”之道。
從“家和”到“事和”再到“人和”,導演極力在影片中尋求“和”的平衡,這在喜劇的創作中極為不易。同時,由“和”帶來的溫暖,是一種溫潤的、潛移默化的能量。
(三)“理”的溫暖
“理”的溫暖是《人生路不熟》的內在本質。影片中的“理”是指人生哲理、正義觀與價值觀,具體表現為影片中的臺詞:對的,永遠都是對的。關于“對”的評判標準,需要放到特定的歷史時空中辨析。影片對“理”的討論,包含了“理”的傳承、“理”的堅守、“理”的回歸三大方面。
在“理”的傳承方面,“對的,永遠是對的”,這句話是周東海先說與萬一帆的。在片尾萬一帆的回憶中,年輕的周東海解救了被群毆的萬一帆,并向其傳遞了這句人生哲理,從此在年幼的萬一帆心中埋下了一顆恪守至理的種子,支撐其一路走來。周微雨能夠被虎頭虎腦的萬一帆吸引,恰是因為兩人的人生理念一脈相承。
在“理”的堅守方面,則集中體現在準女婿萬一帆身上。萬一帆的成長歷程可謂艱辛,從幼兒園開始一直被欺壓到成年。他始終相信“對的,永遠是對的”,這句話不斷激勵他做出反抗校園霸凌,怒懟公司領導,勇闖油耗子窩點等行為。在“理”的慰藉下,小人物站起來反抗強權、暴力、剝削等社會不公現象,是社會提倡的,也是觀眾希冀看到的銀幕畫面。
在“理”的回歸方面,“對的,永遠是對的”最先由周東海堅持,但是面對現實的打壓,“理”在周東海身上遺失。萬一帆有兩層身份,首先是作為準女婿的家庭身份,其次是作為“理”的繼承者身份。周東海對萬一帆態度的轉變,喻示著“理”在其身上的回歸,從拒絕接受到接受,再到完全認可,實際上是周東海內心與曾經丟棄的“理”之間展開拉鋸戰,最終“理”完全回歸,周東海下定決心不再受偷油賊的壓迫,加入了反抗的隊伍。
從“理”的傳遞到堅守,再到失去后的回歸,《人生路不熟》完成了“理”的升華與傳承,以其堅守的人生哲理,向觀眾展現了人間真情與社會溫暖。
二、《人生路不熟》對現實的思辨
以溫暖、輕松、歡樂的形式,直面現實、諷刺現實,是溫暖現實主義喜劇電影的創作特點。優秀的喜劇作品,要做到深剖社會現實,給予觀眾正向能量。
(一)反映現實的時代命題
反映現實是電影《人生路不熟》的時代命題。在就業難的時代背景下,職場不公現象成為職場圈層的刻板印象。電影通過萬一帆的程序員身份,揭示了當下社會中職場的不公現象。作為一名游戲工程師,萬一帆一方面在公司遭受領導壓榨,另一方面還要提防岳父的職業歧視,處于進退兩難的境地。面對領導的無理要求,萬一帆一開始選擇繼續當一只聽話的“小白兔”,但物極則必反,影片后半段萬一帆再也無法忍受領導的無理要求,選擇爆發。咆哮著的萬一帆,吶喊的不僅是多年積淀的怨氣,更是無數打工人的心聲,引發觀眾強烈的情感共鳴。
此外,電影還通過周東海的身份,向觀眾介紹了現實曝光度較少的卡車司機群體。以周東海為代表的卡車司機,不僅每天要高強度工作,還要防范油耗子偷油。面對黑惡勢力的侵擾,大多數卡車司機會選擇交保護費換取安寧。年輕時周東海在與油耗子的斗爭中吃過虧,差點弄丟女兒,在現實的打壓下,他選擇了屈服。電影高潮處,周東海為了解救女婿,將常年的不滿轉化為反抗動力,最終戰勝敵人,完成了自我救贖與反抗。
(二)同舟共濟的共同體觀
不懼困難,捍衛集體利益,是《人生路不熟》提倡的共同體觀。共同體概念在電影中顯現為兩種形式:命運共同體和利益共同體。影片中,萬一帆與周東海的初次見面,實際上已經產生某種羈絆,回溯影片片頭部分周東海同意見萬一帆,也表明對他有一定的認可。
房車墜湖事件中,盡管萬一帆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人,周東海與霍梅梅卻毫不猶豫地選擇齊上陣與賈主任斡旋,將損失降到最低,為的是維護整個家庭的共同利益。
在與油耗子大戰的部分,周東海讓萬一帆召集卡車司機前來助戰,卡車司機們一呼百應,紛紛響應號召。因為他們深知這不是周東海一個人的戰斗,而是捍衛整個卡車司機群體集體利益的保衛戰。
在電影中,導演特別安排了一名來自非洲的卡車司機出鏡,其背后的意義卻十分深遠。首先,中國自20世紀50年代開始援助非洲各國,時至今日已經與非洲同胞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與情感;其次,值得注意的是他在非洲大地上開著卡車工作,副駕駛坐的卻是一名中國同伴,這表明中國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真正有所作為,最后,非洲同胞收到消息后情緒激動,積極響應,證明人類的情感是共通的,盡管遠在大洋彼岸,他們命運仍然聯結在一起。
倡導同舟共濟的共同體觀,是導演對現實生活的感悟,也是對卡車司機群體的情感投射,只要眾人凝聚起來,便能戰勝困難。
(三)樂觀進取的人生態度
敢于拼搏,笑對人生,是《人生路不熟》信奉的人生態度。作為一部溫暖現實主義喜劇電影,積極、樂觀、奮進,是其不可或缺的溫暖元素。從男主人公的人物設定來看,萬一帆是標準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如片頭處周東海在電話里對萬一帆冷嘲熱諷,萬一帆聽后并沒有失落和退縮,反倒安慰女友自己定能得到岳父認可,體現了他樂觀的人生態度。在光子度假山莊晚宴上,他明明知曉自己的酒量,但是為了博取岳父歡心,他堅持“逞強”喝下大量酒水,雖釀成一場鬧劇,但也表明他有一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嘗試打破桎梏的進取之心。在檢舉上司劣跡時,他知道此舉會失去工作,但他仍要鳴出不忿,這表明他有不畏強權的勇氣。在營救比自己家庭地位還高的“豆仔”時,明知危險他還是奮不顧身地闖進油耗子窩點,這證明他有不懼犧牲,砥礪前行的高尚品質。
電影中的萬一帆是一個傻乎乎的形象,這股“傻勁兒”背后的動力與人生信條,正是導演向觀眾輸出的價值理念。影片里周東海用諧音梗戲稱萬一帆的名字意為“萬一翻”,是不吉利的象征,殊不知“一帆”還有另一層美好的寓意——一帆風順。正如李白《行路難》中的詩句“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恰好與電影“路”的主題遙相呼應,不管前路有多難行,只要保持樂觀進取的人生態度,定能踏浪而行,扶搖直上。
三、《人生路不熟》對國產喜劇的創作啟示
“喜劇電影,是諸種不同電影類別的創作中難度最大的一種。”[8]喜劇的定義不以搞笑為主,而是以夸張的手法,巧妙的構思和幽默的語言嘲諷現實,在愉悅觀眾的同時肯定觀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人生路不熟》基本遵守了喜劇的定義,其在創作上的創新與突破,為國產喜劇電影的創作提供了如下三點啟示。
(一)以理節情的創作原則
喜劇電影應當秉持“理”與“情”的平衡,以理節情的創作原則。近年來國產喜劇電影一直遵循“前娛后教”的創作模式,這儼然已經成為國產喜劇電影不成文規定。如此一來其優勢在于喜劇電影可以最大程度地展現出其教化功能,升華主題;但劣勢也更加明顯,說教用力過猛容易導致影片整體質感受損。《人生路不熟》在“理”與“情”之間找到了一個較好的平衡點,如影片中萬一帆從小堅守的理念“對的,就是對的”,導演在影片前半段并沒有過度渲染萬一帆為何堅持這個理念,以及理念的生發來源。而是在影片后半段,由萬一帆和周東海在回憶中娓娓道來,沒有向觀眾強行灌輸,而是讓觀眾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事實。以理節情最重要的一點在于用“理”來調和“情”,做到不失“理”,不濫“情”。影片最后的婚禮,老父親周東海對女婿萬一帆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愛她了,請你不要傷害她”。這句話成為整部電影的點睛之筆,讓無數觀眾潸然淚下。在刻板認知中,此時周東海一定會以強勢的態度威脅萬一帆,但《人生路不熟》反其道而行之,以開放的心態對待愛情,以開明的道理對待婚姻。以理節情是電影創作的普遍原則,不單指喜劇電影,其他題材電影也應當努力在創作中找到“理”與“情”的平衡。
(二)見差而喜的人物形象
喜劇電影應當塑造見差而喜的人物形象。見差而喜是指電影通過暴露劇中人物的缺陷從而達到喜劇效果,并最終由這些缺陷升華為令人敬仰的崇高品質。《人生路不熟》在塑造女婿和岳父的人物形象時,合理運用人物固有特質,通過反差改造,實現電影的喜劇效果。如女婿萬一帆的角色,他本身的工作是一名游戲工程師,高智商、嚴謹是他的職業標簽,而在片中,導演將這些品質統統推倒,塑造了一個“傻女婿”形象;岳父周東海本身是一名卡車司機和物流公司老板,從業多年經驗老到,但在電影中這位老江湖卻頻頻出糗,成為“倒霉”的化身;再如度假山莊老板光子,出場便將自己包裝為一名成功人士,實際上是愛慕虛榮且華而不實,成為觀眾嘲笑的對象。電影中人物身上的“差”和鮮明反差,承擔了影片主要的喜劇任務,但是這些“差”最后卻能幫助人物度過危機。萬一帆在危急關頭,終于用上了他的高智商和游戲工程師身份,用電腦制作出油耗子的實時路線圖,幫助卡車司機們圍堵成功;周東海也在最后時刻展現出其老江湖的一面,利用自己經營多年的人脈和統招力,召集了附近所有的卡車司機參與行動。在見差而喜的人物設置中,角色的“差”不是從一而終的,人物在最后時刻會讓“差”完成二次轉型,成就人物的蛻變,“從而完成了由喜而正和以喜為正的美學突轉”[9]。
(三)舊瓶新酒的創作模式
喜劇電影可以選擇從內部突破,采用“舊瓶裝新酒”的創作模式。公路喜劇電影并非《人生路不熟》首創,早在2007年由趙本山主演的《落葉歸根》便開創了國產公路喜劇的電影類型,此后又有一大批公路喜劇電影如《人再囧途之泰囧》(2012)、《后會無期》(2014)、《心花路放》(2014)、《無人區》(2013)等,做了多元化探索。喜劇電影的創作極為不易,創新更難。在談及創作與創新時,導演易小星表示“先把自己的類型片做好,創作的喜劇電影能讓觀眾笑出來是擺在第一位的,然后再逐漸提升電影的味道”[10]。此番他沒有大膽嘗試開辟一條新軌道,而是在公路喜劇中創新性地融入了翁婿情。在一般家庭題材創作中,多以直系親情為紐帶,翁婿情是較為邊緣化的存在。在這部電影中,導演將翁婿情作為情感主線,深入探究翁與婿這對歡喜冤家之間微妙的情感波動。另外,《人生路不熟》還是寫給中國卡車司機的一首“情詩”。卡車司機承擔了絕大多數的貨運任務,為國家建設做出了巨大貢獻,他們的工作往往星辰趕路、風雨無阻,不僅要繞開限行的城區,還要在夜里提防偷油賊。他們的故事值得關注與抒寫,但講述卡車司機群體的國產電影并不多見。《人生路不熟》在國產公路喜劇電影的內部實現了題材上的創新突破,這種模式與創新精神值得鼓勵。
結語
作為易小星執導的第三部銀幕長片,《人生路不熟》在票房和口碑雙豐收之余,亦是其真正意義上從網絡電影向院線電影的轉型之作。盡管影片在藝術水準上并不完美,但其對溫暖與現實的思考,為國產喜劇電影提供了可借鑒的美學范式。同時,電影在公路喜劇領域的深掘與開拓,讓觀眾耳目一新,是值得國產喜劇電影學習借鑒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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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李佳蕾.《人生路不熟》導演易小星:希望一部比一部更像好電影[N].中國電影報,2023-05-10(008).
【作者簡介】? 劉漢文,男,江西興國人,福建師范大學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福建省“閩江學者”獎勵計劃特聘教授,主要從事影視政策、影視產業研究;鄭澤坤,男,山東淄博人,福建師范大學傳播學院碩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