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調查研究方法的認識論要義及新時代實踐啟示

摘? ?要：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作為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不斷中國化的早期成果，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哲學智慧和傳家寶。馬克思主義認識論是其重要理論基礎和創新淵源，五個不同歷史時期下的社會革命與建設探索是其重要的實踐基礎。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認識論要義極為豐富，在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上要理解和把握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就要從深刻把握調查研究既是世界觀又是方法論，切實發揚好調查研究這一優良作風、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明確新時代大力開展調查研究的主題要求與實踐進路三方面入手。同時，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啟示我們開展調查研究要以黨的領導為統領，以解決實際問題為導向，以結果和成效為檢驗標準，以人民性為根本屬性，以克服各種錯誤傾向為保障，以先進技術為突破。

關鍵詞：調查研究；方法論；實踐啟示

中圖分類號：A84? ? ? ? 文獻標識碼：A? ? ? ?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3.04.003

文章編號：1009-6922（2023）04-21-09

[收稿日期]2022-11-27

[作者簡介]馮清林（1995—），男，江西于都人，贛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基金項目]2018年度教育部“高等學校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與文化資源研究中心”重大項目“中央蘇區黨的紀律建設研究”（項目編號：18JJD710013）；2021年度贛南師范大學招標課題（人文社科）“習近平‘人民江山論的理論邏輯、實踐進路及其原創性貢獻”（項目編號：2021xJ2x01）。

毛澤東同志是積極開展調查研究的典范，他把調查研究作為了解情況、制定決策的重要方法。毛澤東同志在領導和推進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過程中陸續提出了“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調查研究就是解決問題”等關于調查研究認識論和方法論的著名論斷，并逐漸形成了以“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解剖麻雀”等為基本內容的系統化、理論化的調查研究方法論體系。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在復雜的時代環境中形成與發展，并與不同歷史條件下的社會實踐深度結合，既經受住了歷史與人民的檢驗，也在不同時期得到了實際運用和豐富發展。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的守正創新，是對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中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的實際運用與發展。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國內理論界在研究中也對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的歷史發展脈絡及其新時代實踐要求作了總體上的把握，總結并提煉了調查研究這一黨內優良傳統對新時代發展的實踐啟示和現實意義。在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上，梳理和分析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認識論要義及對新時代調查研究的實踐啟示，有助于回應“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有助于全面學習宣傳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對標“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的時代要求，做好新時代深入扎實的調查研究工作，為推動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好局起好步。

一、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

任何一種思想觀點的形成與發展都有其內在的規律性，是過程性與結果性、歷史性與現實性的辯證統一。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以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為基礎，立足于中國革命與建設實際，集中回答了中國共產黨人為什么要開展調查研究、如何開展調查研究等一系列基本問題，對中國共產黨人正確開展調查研究具有根本指導意義”［1］。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是一個邏輯清晰、意蘊豐富的思想體系，對其形成作一個系統分析，是全面了解和整體把握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重要路徑。

（一）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基礎

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是理論與實踐的產物，兼具理論基礎與實踐基礎。一方面，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重要哲學理論基礎。調查研究不僅僅是一個方法論問題，也是一個認識論問題，體現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蘊含的方法論原理，它既是馬克思主義者的世界觀，又是方法論，是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一。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是中國革命與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立足基本國情，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基本原理的具體運用中，高度概括和凝練而成的思想方法、認知方法和實踐方法，是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調查研究重要思想的守正創新。毛澤東同志的調查研究方法繼承了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的一般原則，在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進程中，運用中國共產黨人新的實踐經驗和理論創新來概括、豐富與發展調查研究這一哲學智慧。另一方面，毛澤東同志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過程中為充分了解群情、制定決策，科學領導革命與建設事業而進行了大量深入的調查研究。這些構成了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實踐基礎，且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調查研究的實踐經驗及相關經典著作，如《反對本本主義》《尋烏調查》《大興調查研究之風》等。這些經典著作被一代代共產黨人所繼承與發揚，并運用于認識與解決社會發展一系列重大問題中，使之在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形成與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由此成為了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偉大的認知工具、實踐工具以及共產黨人經久不衰的優良傳統。

（二）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過程

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分為兩個階段，兩個階段又可分為“五個時期”。兩個階段依次為革命戰爭階段與和平建設階段。毛澤東同志在整個殘酷革命戰爭階段大力推動全黨開展調查研究，在危機中挽救了民族和國家，挽救了中國共產黨自身。新中國成立之后，毛澤東同志又基于適應新形勢、解決新問題、把握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的要求，不斷調整調查研究的方向、目標并提出新的要求，在全面探索適合中國具體實際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上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正是在這兩個階段中形成、發展和推廣的。“五個時期”依次為大革命奠基時期、土地革命初步形成時期、延安深化時期、新中國成立初運用發展時期、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時期。

大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為深化對國情和民情的認識，在國內各地農村開展廣泛調查，提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基本問題，為進一步找到中國出路奠定了重要基礎。這也成為毛澤東同志農村調查理論與實踐的萌芽與起步。

土地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為充分掌握社會各階級經濟、政治、文化等現狀，克服黨內教條主義、本本主義錯誤傾向，增強黨的革命路線和戰略方針的科學性，以及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和建設，在中央蘇區開展了大量農村調查。在此時期，毛澤東同志充分把握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的精髓，提出“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解剖麻雀”等著名的調查研究論斷，以及“調查就像‘十月懷胎，解決問題就像‘一朝分娩。調查就是解決問題”［2］110-111，“離開實際調查就要產生唯心的階級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導”［2］112，“一，不做調查沒有發言權。二，不做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言權”［3］等系統化的調查研究方法理論，并且將調查研究作為開展群眾工作、指導革命斗爭的基本工作方法，初步形成了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

延安時期，隨著毛澤東思想日益走向成熟，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也逐漸系統化、理論化，提出了“還不了解系統的周密的社會調查，是決定政策的基礎”［4］360等關于調查研究的系統化、理論化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同時，毛澤東同志還在黨內倡導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推動全黨建立健全調查研究體制機制，明確全黨開展調查研究的具體辦法。

新中國成立初期，面臨全新局面，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要搞建設、搞生產，對于黨內大多數同志不了解情況、不懂業務和工作能力不足的問題，毛澤東同志要求廣大黨員干部“注意調查情況”“懂得新的工作方法”，從而進一步豐富了調查研究的內涵，提升了調查研究的實際運用水平。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尤其是在“大躍進”運動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之后出現了一定工作失誤，毛澤東同志對調查研究產生了新的認識，對開展調查研究、堅持實事求是作出了新的指示，要求以調查研究克服“主觀之風”“浮夸之風”。在這一時期，毛澤東同志三次號召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先后提出了“正確的策略只能從實踐經驗中產生，只能來源于調查研究”［5］，“一定要下一番苦功，要切切實實地去調查它，研究它”［6］79-80，“一切從實際出發，不調查沒有發言權，必須成為全黨干部的思想和行動的首要準則”［7］等關于調查研究的重要指示和方針政策，為全黨開展調查研究提供基本遵循。

二、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認識論要義

從馬克思主義哲學意義上來講，注重調查研究關乎是否堅持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中國化時代化的大問題。“調查研究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集中體現，是黨的思想路線和群眾路線的內在要求。”［8］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是毛澤東同志創造性地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論成果，是毛澤東同志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守正創新與發展運用，其認識論要義豐富，具有極高的思想價值和實踐價值。

（一）調查研究是堅持人民立場、樹立群眾觀點和走群眾路線的首要途徑

調查研究與堅持人民立場具有一致性。開展調查研究，實質上就是堅持人民至上的根本立場，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毛澤東同志充分肯定“樹立群眾意識、密切聯系群眾”對做好調查研究工作的極端重要性，實際上是把調查研究與群眾路線相統一，賦予了群眾路線以認識論的基礎。人民立場是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根本立場，是他大興調查研究的根本立足點。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是中國共產黨人始終站穩人民立場、奉行無產階級政黨宗旨的基本途徑。

調查研究與樹立群眾觀點、走群眾路線具有一致性。群眾路線是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價值核心。人民群眾是社會歷史的主體，是歷史的創造者，是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9］毛澤東同志將調查研究與群眾觀點、群眾路線統一起來，甚至一定意義上認為開展調查研究本質上就是堅持群眾觀點、走群眾路線。他指出：“沒有滿腔的熱忱，沒有眼睛向下的決心，沒有求知的渴望，沒有放下臭架子、甘當小學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10］790因此，他強調調查研究“主要的一點是要和群眾做朋友，而不是去做偵探，使人家討厭”［4］383。他還曾說他一到下面去跟群眾接觸，就能感到有生命，他還把調查作為決定政策的基礎，把調查研究作為共產黨人的價值取向和工作導向。

（二）調查研究是主觀與客觀、理論與實踐、感性與理性相互聯系的主要紐帶

調查研究與堅持主觀和客觀辯證統一具有一致性。物質是世界的本原，物質決定意識，這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觀點。物質在人類實踐活動中占主導地位，人的實踐兩頭分別連接物質和意識、主觀和客觀。人從實踐中獲得對物質的認識，人的認識是人本身在物質生產實踐中產生的。毛澤東同志曾這樣強調人獲得正確認識的途徑：“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里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是。是自己頭腦里固有的嗎？不是。人的正確思想，只能從社會實踐中來，只能從社會的生產斗爭、階級斗爭和科學實驗這三項實踐中來。”［6］223他還進一步強調，中國革命斗爭的勝利要靠中國同志了解中國情況，他警醒：“共產黨的正確而不動搖的斗爭策略，決不是少數人坐在房子里能夠產生的，它是要在群眾的斗爭過程中才能產生的，這就是說要在實際經驗中才能產生。因此，我們需要時時了解社會情況，時時進行實際調查”［2］115。他認為，只有在充分進行調查研究之后，才能對中國國情進行全面把握，才能進一步層層解剖革命斗爭問題，根據問題提出可行的革命路線，這樣才能走上科學的革命道路、解決中國實際問題。

調查研究與堅持認識過程和實踐過程相統一具有一致性。調查研究本質上是人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正確認識一個事物的手段。馬克思主義哲學認為，由于事物本身處在不斷發展變化之中，因此人認識事物具有長期性和過程性，是一個從實踐到認識再回到實踐的循環往復的過程。這個過程包含“實踐—認識”與“認識—實踐”的“兩次飛躍”，遵循“實踐—認識—實踐”的規律。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明確堅持人認識事物的過程是理論與實踐具體的歷史的統一。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遵循“實踐—認識—實踐”規律，引導認識與實踐相統一，以達到全面認識與把握事物的本質規律。

調查研究與促進人的感性認識和理性認識辯證統一具有一致性。毛澤東同志曾指出：“一切比較完全的知識都是由兩個階段構成的：第一階段是感性知識，第二階段是理性知識，理性知識是感性知識的高級發展階段。”［10］816感性認識與理性認識既有區別又有聯系，感性認識是認識的初級階段，反映事物的現象和外部聯系，理性認識是認識的高級階段，反映事物的本質和內部聯系。感性認識對于人來說是重要的，因為一切真知都是從直接經驗發源的。人們獲得感性認識的階段，大體上相當于調查研究的“調查”這個環節，其任務是進行大量觀察，獲得第一手資料。理性認識也十分重要，因為只有把握客觀規律性的認識才能對實踐活動起到積極指導作用。人的理性認識的形成相當于調查研究中的“研究”這個環節，其任務是分析、整理和思考，深入事物內部、把握客觀規律。毛澤東同志一直以來非常重視調查研究的原因，在于他認為要科學認識中國革命和建設并最終概括出本質規律，僅憑猜想和本本主義無能為力、無法成功，而是要靠開展調查研究，只有調查研究才能夠促進感性認識與理性認識的統一。

（三）調查研究是認識世界與改造世界、改造主觀世界與改造客觀世界有機統一的重要法寶

調查研究與堅持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有機統一具有一致性。馬克思主義認為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是人類創造歷史的兩種基本活動，認識世界是改造世界的前提基礎，改造世界是認識世界的根本目的。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提出：“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11］人類活動的根本任務不僅僅是解釋世界，還要改造世界。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本質上就是要求革命力量要對革命主客體、社會環境、未來前途等進行認識，再通過人腦加工，提出科學的路線方針，并將戰略方針用于指導革命斗爭實踐，從而達到認識和改造的統一。

調查研究與堅持改造主觀世界和改造客觀世界相統一具有一致性。在人的認知和實踐活動中，世界被分化為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人既要認識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也要改造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改造主觀世界與客觀世界是辯證統一的，實踐是實現兩者統一的基礎和條件。毛澤東同志對此指出：“改造客觀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改造自己的認識能力，改造主觀世界同客觀世界的關系。”［2］296而調查研究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實踐活動，其根本目的在于深刻認識和全面了解特定對象的歷史和現實實際，并使之發生符合實踐主體價值要求的變化，從而在改造客觀世界的同時，實現對主觀世界的改造。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要求進行大量的調查研究，通過調查獲得廣泛的認識，通過研究提升個人的精神世界和意志品質，以促成改造革命力量的主觀世界與改造舊社會的客觀世界相統一。

（四）調查研究是以實踐檢驗真理、促進真理和價值辯證統一并做出正確價值判斷與選擇的基本范疇

調查理論與堅持以實踐檢驗真理具有一致性。列寧指出：“人的思維是否具有對象的真理性，這并不是一個理論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人應該在實踐中證明自己思維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維的現實性和力量，自己思維的此岸性。”［12］這表明并不是所有的理論都是真理，而要判斷是否為真理，僅僅依靠理性思辨難以完成，而是回到實踐，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才能出真知。調查研究作為特殊的社會實踐形式，其作用在于考證真理，是檢驗真理的標準，是最直接、最科學有效的方式。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表明，我們的認知、理論、指導思想、方針政策是否有價值，是否滿足了社會的需求，是否達到了人的預想，這依賴于調查研究，依賴用調查的事實去證明理論的科學性、方針政策的有效性和可推廣性。

調查研究與堅持真理和價值辯證統一具有一致性。真理是標志主觀與客觀相符合的哲學范疇，價值標志主體與客體在實踐基礎上的意義關系。實踐具有真理和價值兩種尺度，實踐的真理尺度體現為合規律性，價值尺度則體現為合目的性。馬克思主義指出，人們的任何實踐都受真理尺度和價值尺度的制約，任何成功的實踐都是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統一。調查研究作為一種特殊實踐，一方面，要體現人認知的指向性、目的性，也就是價值尺度；另一方面，要求把握客觀事物及規律，即真理尺度。調查研究最終促成真理與價值的辯證統一。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做了大量調查研究，走出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也不斷克服黨內“本本主義”“經驗主義”等錯誤傾向，引導廣大革命力量走上正確的革命道路。

調查研究與引導實踐主體在實踐活動中作出正確價值判斷和選擇具有一致性。馬克思主義指出，價值判斷不是人的主觀隨意性活動，而是一種客觀性的、歷史性的和能動性的認識性活動，既要符合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又要符合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通過調查研究，我們才能深刻把握事物的緊迫性、價值性和規律性，從而做到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作出正確的價值判斷與價值選擇。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根本要求，是中國共產黨思想路線的核心，是我們黨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領導方法。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也是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精髓。要做到實事求是，最基礎的工作就是做大量有效的調查研究，深入實際、了解實際。

三、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新時代實踐

偉大時代催生偉大思想，偉大思想引領偉大時代。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作為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開創了中國共產黨人大興調查研究之風的優良傳統，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調查研究重要論述及思想方法的理論基礎和創新淵源，也是新時代廣大黨員在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上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哲學方法論。在新時代新征程上，理解和把握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意義重大，尤其要結合與落實黨的二十大的重要精神，遵循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以下簡稱《方案》），深入理解調查研究這一謀事之基、成事之道的精髓，從而為持續有力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增強工作本領。

（一）深刻把握調查研究既是世界觀又是方法論

調查研究的真諦在于，它既是世界觀，也是認識論和方法論；同時，它不僅僅是一種認知方式，更重要的在于它是解決問題的實踐手段。調查研究是毛澤東同志把馬克思主義關于哲學基本問題的原理運用于考察革命斗爭與建設實踐活動的一個具體表現。調查研究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精髓所在，是真正把馬克思主義哲學變成無產階級及其政黨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有力工具，是指導共產黨人克服教條主義、主觀主義、經驗主義，做到理論聯系實際、制定科學路線方針的實踐財富。一直以來，調查研究都是中國共產黨人做好每項工作的基本功，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傳家寶。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調查研究上升到了治國理政的基本方法高度，既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認知工具，又是實踐工具。在新時代新征程上，我們必須學深悟透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精華，把握調查研究的哲學意蘊，將調查研究作為認識與應對新情況新事物新挑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

（二）切實發揮好調查研究這一優良作風、謀事之基、成事之道的重要作用

調查研究是新時代的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是解決新時代中國發展道路上各種難題的重要方法和基本途徑，是中國共產黨破局解題、治國理政的重要切口。在邁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上，新的戰略機遇、新的戰略任務、新的戰略階段、新的戰略要求、新的戰略環境要求我們必須掌握調查研究本領，增強調查研究的自覺性和主動性，積極適應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需要。《方案》明確指出：“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國內改革發展穩定面臨不少深層次矛盾躲不開、繞不過，各種風險挑戰、困難問題比以往更加嚴峻復雜，迫切需要通過調查研究把握事物的本質和規律，找到破解難題的辦法和路徑。”［13］解決國內外新矛盾新問題、把握新考驗新危險、抓牢新目標新任務，都需要通過科學嚴謹的調查研究來輔助，找準新時代科學站位。為此，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全黨大興調查研究并言傳身教，把調查研究作為一種工作常態，要求調查研究要點面結合、以點帶面、抓點促面。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鄭重強調要“弘揚黨的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促進黨員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帶頭深入調查研究，撲下身子干實事、謀實招、求實效”［14］。新時代新征程，調查研究這一優良作風應當發揚光大，我們必須抓好這一謀事之基、成事之道，努力促成知實情、謀全局、抓大事、解難題的美好局面。

（三）明確新時代大力開展調查研究的主題要求與實踐進路

黨的二十大明確宣示了我們黨在新征程上舉什么旗、走什么路、以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朝著什么樣的目標繼續前進的重大問題。新時代新征程上，我們必須深刻認識到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必須深入開展調查研究。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必須增強做好調查研究的政治自覺、思想自覺、行動自覺，必須明確主題要求和實踐路徑，不斷增強調查研究的本領，著力提升調查研究的成效。一是新時代新征程大力開展調查研究，必然要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主題下進行，必然要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要緊扣“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目標，必須要讓調查研究的過程成為開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成就的過程，引領偉大社會革命。二是新時代新征程大力開展調查研究，必須要把握中國共產黨百余年歷史上調查研究的重要經驗，融入新時代內涵和要求，掌握調查研究的新要求新思路新辦法，切實用好調查研究這個傳家寶。

四、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新時代啟示

（一）調查研究要以黨的領導為統領

黨的堅強有力領導是有效開展調查研究的首要前提與政治保證。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各項事業的領導核心，新時代新征程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要以黨的領導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無比優越性，以黨的領導來突出調查研究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性質和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前進方向，以黨的領導來完善調查研究工作的基礎性制度安排和方式方法。

（二）調查研究必須以解決實際問題為導向

回歸問題才是真的調查研究。馬克思曾指出：“問題就是公開的、無畏的、左右一切個人的時代聲音。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15］新時代新征程上，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必須強化問題導向，善于提出和解決重難點新問題，努力做到應變局、育新機、開新局。《方案》特此指明，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必須堅持問題導向，增強問題意識，敢于正視問題、善于發現問題，以解決問題為根本目的，真正把情況摸清、把問題找準、把對策提實，不斷提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新思路新辦法”［13］。

（三）調查研究要以結果和成效為檢驗標準

調查研究從來都不是簡單走走看看、轉轉問問的過程，而是發現問題、研究問題的過程，更是解決問題的過程。新時代新征程上，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首先要樹立科學調查研究的意識和精神，掌握調查研究的主動權，開展精準和系統化調查研究，提升調查研究的深度、質量和成效。調查研究搞得好不好，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三條標準：“衡量調查研究搞得好不好，不是看調查研究的規模有多大、時間有多長，也不是光看調研報告寫得怎么樣，關鍵要看調查研究的實效，看調研成果的運用，看能不能把問題解決好”［16］。這段話傳遞出調查研究必須具有鮮明的問題導向和結果導向。

（四）調查研究要以人民性為根本屬性

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也是調查研究工作的根本屬性，這是調查研究的靈魂所在。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為什么人、靠什么人的問題，是檢驗一個政黨、一個政權性質的試金石。”［17］為此，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域，科學有效的調查研究都要回應人民群眾訴求，實現最廣人民群眾根本利益。在新時代開展調查研究，必須要堅持為人民群眾解難題、辦實事、謀利益的宗旨和原則，必須要傾聽民聲、問計于民，必須要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必須要求真務實地貫徹落實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習近平總書記在《談談調查研究》一文中就特別強調調查研究“既要聽群眾的順耳話，也要聽群眾的逆耳言；既要讓群眾反映情況，也要請群眾提出意見”［18］。新時代新征程上，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必須要深入人民群眾，全面體察實情、解剖麻雀，真誠傾聽群眾呼聲、真實反映群眾愿望、真情關心群眾疾苦，從而永葆黨性和人民性。

（五）調查研究要以克服各種錯誤傾向為保障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告誡，調查研究千萬不能搞形式主義，務求“深、實、細、準、效”，即調查研究“五字訣”。《方案》提到調查研究要堅持“四不兩直”，即不發通知、不打招呼、不聽匯報、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層、直插現場的調研方法。新時代新征程上，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絕對不能搞形式主義、浮光掠影式調研，不能搞人到心不到的“蜻蜓點水”式調研，不能搞做指示多、虛心求教少的“欽差”式調研，不能搞自主性差、喪失主動權的“被調研”；而是要少走“經典路線”、多點“四不兩直”的調研。要多到情況復雜和矛盾突出的地方調研。要拜人民為師、向人民學習、放下架子、撲下身子、接地氣、通下情的調研。要常態化、長效化、制度化開展基層蹲點工作式調研。要避免扎堆調研、多頭調研、重復調研等無效調研。從而克服調查研究工作中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不良主義傾向，持續推動調查研究走心走深走實。

（六）調查研究要以先進技術為支撐

新時代新征程上，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要學會適應信息化網絡化發展形勢，要善于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創新調查研究的手段方法，要充分運用互聯網技術和信息化手段開展調查研究，實現與傳統調查研究方式的優勢互補，從而更好搜集信息、制定決策、宣傳信息，更好聯系群眾、解決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談到調查研究的手段方法時曾提出：“要適應新形勢新情況特別是當今社會信息網絡化的特點，進一步拓展調研渠道、豐富調研手段、創新調研方式，學習、掌握和運用現代科學技術的調研方法。”［18］

五、結語

從毛澤東同志到習近平總書記的調查研究理論與實踐，充分說明了調查研究這一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方法論、中國共產黨人優良傳統，是經過歷史和人民檢驗的認知方法和工作方法。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調查研究思想成為毛澤東思想體系的重要支撐內容，正是調查研究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引導中國走上了一條正確的革命道路，實現了新民主主義向社會主義的過渡。在新時代新征程上，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什么樣的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怎樣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等重大時代課題成為調查研究的根本遵循，調查研究也成為新時代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以及推動“四個偉大”生動實踐的重要認知工具與實踐工具。2023年3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二十屆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要求廣大領導干部“要帶頭抓好調查研究，深入實際、深入群眾，增強問題意識，真正把情況摸清、把問題找準、把對策提實，提出解決問題的新思路新辦法，引導和推動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19］。全面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總結百年大黨的重要經驗，就要繼承和發揚調查研究這一黨的優良傳統，就要充分理解毛澤東同志調查研究方法的形成和哲學方法論精髓以及新的理論與實踐創新，就要深入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調查研究的重要論述及思想理論。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推動黨的二十大精神創造性落實，要以《方案》為全黨大興調查研究工作的重要遵循，練好調查研究這一“基本功”，要提高調查研究能力和成效，努力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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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體學習時強調? ?把學習貫徹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不斷引向深入［EB/OL］.（2023-03-31）［2023-04-25］.http：//www.qstheory.cn/yaowen/2023-03/31/c_112948329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