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燦
[摘 要]城市社區建設是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載體。在新時代背景下,黨中央作出關于“建設人民城市”“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等重要論述,要求對“如何建設人民城市”“如何實現有效的城市治理”“如何以城市治理現代化推動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等一系列關鍵問題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與闡述。隨著時代的發展,原有的城市社區與城市發展節奏不匹配,城市社區建設面臨更多挑戰和困境,這些問題對現代社區建設提出了新的要求。為了更好地通過現代社區的結構及機制調整全面整合提升社區治理力,文章從治理載體、行動邏輯、治理規則、公共精神4個層面審視“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現代社區建設,分析了現代社區建設存在的四大難題:社區定位與載體缺失的結構失調、權責定位與有效行動的供給失衡、制度空懸與規則迥異的治理失序、文化虛弱與精神不足的內核失能,并以浙江省永康市為研究樣本,提出現代社區建設的三大模式:一是“網格+服務”,明確權責界限,打造服務載體型現代社區;二是“平臺+蜂巢”,構建有效載體,打造守望互助型現代社區;三是“管家+心愿”,重塑文化精神,打造資源整合型現代社區,為現代社區建設更好適配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一些參考。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現代社區;社區治理
doi:10.3969/j.issn.1673 - 0194.2023.12.068
[中圖分類號]D669.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0194(2023)12-0209-05
0 ? ? 引 言
我國正處于邁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城市化是現代化的必經之路,城市社區治理將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陣地。2022年1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十四五”城鄉社區服務體系建設規劃》要求:“到2025年末,黨建引領社區服務體系建設更加完善,服務主體和服務業態更加豐富,線上線下服務機制更加融合,精準化、精細化、智能化水平持續提升,社區吸納就業能力不斷增強,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明顯提升,人民群眾操心事、煩心事、揪心事更好解決,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斷增強。”由此可以看出,城市社區建設是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載體和基礎,要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最大的戰場在基層,最艱巨繁重的任務仍然在基層。
1 ? ? 問題的提出和研究視角
在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背景下,社會結構和社會組織形式都在發生著深刻的變革,國家與社會的關系、社會與市場的關系以及社區、社團與人們日常生活之間的關系都在社會秩序重構下重新調整,這也對社區建設提出了新的挑戰和要求。社區作為基層社會重構中多重目標的載體,成為基層行政科層體制的重要基點,各地紛紛致力于加強社區的結構化調試,使之成為基層社會組織和文化中心。比如“網格化”治理大量出現,就是建立了以地域為中心的社區治理,將區域治理責任層層分解,對每個治理區域賦予細化的考核目標,落實到具體的個人頭上,這是明顯的“多中心治理”。
在城市社區不斷走向現代化的過程中,社區本身面臨著諸多難題,尤其是經濟發展一般、區位優勢較弱的城市社區,由于缺乏人才、政策、資源等,如何迭代更新為現代社區,一直是一個令人頭痛的難題。一方面,這些社區面臨的現實問題是政府將治理資源下沉的同時,加大了基層對公共服務的供給力度和主體責任,基層承擔了越來越多的行政任務,原有的治理服務模塊被削弱;另一方面,僅僅依靠協同、合作,社區也難以實現有效的上下互動,或者說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權限進行有效互動。在治理資源與治理能力相對薄弱的情況下,基層社區如何實現多要素、多主體及跨層級、跨空間的協同?如何通過現代社區的結構及機制調整全面整合提升社區治理力?針對這些問題,本文從三四線城市選取基層具有代表性的現代社區建設樣本,并著力剖析整合形成現代社區建設模式,對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社區的現代化定位、作用的發揮、資源的整合等方面作出探討,探索優化社區建設模式,為提高社區治理與經濟社會發展的適配性提供一些思考。
1.1 ? 結構范式下的治理載體
基層社會是人與人之間因“關系”勾連而形成的整體,不同主體間橫向或縱向交往的框架即社會結構,直觀地表現為有關組織、機構的設立以及日常運行機制。毋庸置疑,基層治理正是以基層社會結構為載體,行為主體之間針對具體問題作出的相互反應。社區同樣是在“皇權不下縣”的治理范疇內,那么基層社區的治理該走向何方?以權力結構為重心的體制性安排及由此引發的對“基層社會結構”的研究范式,不僅是國家、社會、個體等多元主體并存的社會必須要面對的問題,而且對學術研究和基層治理實踐具有重大意義[1]。特別是在基層社區,包括治理的主體、規則以及文化因素等在內的治理資源如何恰當地組合,國家權力在基層社會治理中處于何種地位及如何發揮作用,均需以科學的基層社會結構為依托;反過來,國家權力作為獨立的要素嵌入基層社會,必然解構、重構基層社會的治理結構。比如,城市街道辦事處、居委會、社區等的權力、職責配置,居民與社區、社會機構的關系等,均附隨在相應的結構等組織體上,通過對基層治理組織體的技術改造,進而深化基層治理結構的改革,這是當前現代社區需要進行結構范式更迭的實然狀態。
1.2 ? 行為范式下的行動邏輯
在基層社會治理結構中,不同主體面對問題時將會做出何種行動,此即基層治理的行為范式研究。它從對外圍的、一般意義上的基層社會形態轉向對基層治理中具體問題的一般考察,探討“主體—行為”間的內在關聯性。基層主體間的交往互動,無論能否順利地達成合約,當通過自我無法滿足而尋找外部幫助的需求萌生之時,其已從內在自主的自我邁向與外在不自主的對方的“關系”層面,此時對方如何滿足其需求也不具有“內在的自主性”,這本身就是一對“矛盾”。如何與他人溝通互動以實現自我需求,外部性則體現為行為范式下的行動邏輯。正是因為在交往活動中供給和需求的不匹配、不平衡,社區的發展才更需要進行拓展和延伸,以便通過修正不斷為人民提供更好的服務。
1.3 ? 制度范式下的治理規則
“基層治理轉型是一個結構性與制度性的問題。前者是指基層治理的經濟社會發展的水平和條件,后者是指基層治理體制的政治邏輯和治理思維問題。”[2]馬克思主義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同樣,經濟社會發展狀況也決定了基層社會的基本樣態及對基層社會予以治理的結構性安排。對于三四線城市來說,限于其擁有的資源、區域、經濟實力,基層社區的發展也受到相應的限制,其運作均依賴于顯性或隱性、規范或不規范、合法或不合法的規則。從基層治理的發展史可以看到,基層治理一直受到諸多隱形規則的影響,如道德、宗教、家族、風俗、村規民約等,對于全體或部分民眾的規范影響深遠。但在治理范疇上,作為治理規則的制度規范,具有促進和維持現代社會秩序的目的性,其本身蘊含法治化治理的價值指向,可以更好地指引具體實踐。
1.4 ? 文化范式下的公共精神
在中華文明的歷史長河中,可以看到制度本身與其特定的文化背景息息相關。“就基層治理現代化而言,治理不只是一個制度法治化問題,也是一個制度變遷問題,后者甚至更具有本源意義,因為制度的適應性根植于深厚的歷史文化資源之中。”[3]對于近代中國而言,激烈的社會變革從經濟基礎層面瓦解了幾千年來傳統文化賴以生存的土壤,隨著國門的打開,大量的西方文化思潮涌入,一場與傳統社會差序格局迥異的文化如疾風驟雨般洗滌著中華大地,原有的維系基層社會秩序的傳統精神紐帶被打破,隨之而來的是重建與現代化相適應的基層精神文化,直至今日,依舊在探索中。正是這種擁有長遠歷史,曾扎根基層土壤的傳統精神文化所形成的公共精神,是當下紛亂思潮中更能穩住社會基層發展的“船錨”,是當下基層社區治理所需要的重要力量。
2 ? ? 四重審視:中國式現代化語境下城市社區的現代化轉型
浙江省是數字化改革的先行地,是新時代全面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重要窗口”,是“楓橋經驗”的發源地,在金華地區先后有“后陳經驗”“浦江經驗”“龍山經驗”(這些都是當地較有名氣的治理經驗),對基層治理有著長期的探索與經驗。現代社區建設是浙江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抓手,那么在“中國式現代化”的語境下,基層社區要如何運用、發揮好浙江特有的體制機制優勢,不斷提高基層社會治理水平顯得尤為重要。在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社區建設理論也需要在實踐中不斷發展、創新和充實,這對現代化的發展具有一定的引領和導正作用。
2.1 ? 社區定位與載體缺失的結構失調
滕尼斯(Tonnies)在19世紀末就對社區(Gesellschaft)
作出了定義,他強調社區的主要特征是人與人之間有著強烈的休戚與共的關系,“共同體是持久的和真正的共同生活,共同體本身應該被理解為生機勃勃的有機體”[4]。社區作為基層自治的重要環節,近年來不斷被提起,盡管不同學者對社區的定義略有差異,但對于構成社區的基本要素的認識基本一致,普遍認為社區應該包括一定數量的人口、一定范圍的地域、一定規模的設施、一定特征的文化、一定類型的組織,就是一個“聚居在一定地域范圍內的人們所組成的社會生活共同體”。起初,社區作為自治組織,主要為這個“生活共同體”提供一些基本服務,完成一些基本行政管理,但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城市社區定位不斷更迭,“陌生人”聚居的環境下,人們更依賴于社區提供更完善的服務和更優質的供給。但由于社區的碎片化管理:不同的社區管轄單位不同,有關部門各抓一塊,條抓塊統不夠有力,管理呈碎片化,社區人員與社區居民配比遠遠不足,社區工作有效載體缺失等問題,社區這個陣地一直沒有很好地運用起來,并且時而飽受詬病。從社區發展史來看,從2001年開始,國家便不斷提出要科學建構社區,對不同地域、不同類型的社區進行針對性建設,如構建了以街巷與道路界限劃分的“地緣型”社區、以職工家庭居住區劃分的“單位型”社區和以獨立居民小區劃分的“單元型”社區,以準確的定位打造特色社區。但在實際運行中,社區的建構缺乏有效載體的連接,未建立起群眾與自治組織之間的有效互動,導致社區建設緩慢而滯后。例如,浙江省永康市共有23個基層社區,社區的基礎設施較為薄弱,社區主任對社區發展的定位模糊,缺乏引導居民參與的有效載體,在工作中疲于應付,難以創新發展,提供優質服務,與現代社區建設要求相差甚遠。
2.2 ? 權責定位與有效行動的供給失衡
在城市化的進程中,社會主要矛盾不斷發生變化,由于社會主體和公共服務需求矛盾日益突出,社區原本單一的權與責受到沖擊,權責定位進入模糊地帶,社區居民與社區工作者對社區工作與社區服務的認識不統一,有的認為社區只要完成街道交代的行政任務、相應的基礎工作即可,有的認為“服務”這一板塊可有可無,在當前資源較少、人力相對缺乏的情況下,可以暫時擱置。從法理意義上講,社區作為自治組織,與街道之間的關系實質上是指導與被指導的關系,而非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但在實際運行中,不論是社區工作人員,還是街道工作人員都認為社區從屬于街道,應服從和落實街道相關行政指令、工作。而社區在落實相關工作時,往下一層(社區民眾)并不存在直接下達服務、參與要求的權力,往上一級(街道)在溝通協調及權力運行上沒有平等對話的資格,在行政慣性不斷延續的治理邏輯下,街道可以給社區布置諸多必須要完成的“剛性任務”,卻無法付諸相應的權能和資源。同時,政府基于人民立場,為了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加大對社區責任的配比,在多元主體和權力讓渡的共同作用下,社區的行政事務不斷增加,但真正惠及民眾、創造服務價值的有效行動甚少,這種“只提要求不供政策”“只要結果不問方法”“只給責任不給權力”的現狀造成了權責定位不清與有效行動供給的失衡,行政主導、自治萎縮成為一種常態。
2.3 ? 制度空懸與規則迥異的治理失序
從傳統社區走向現代社區,這一傳統到現代轉變的過程就是現代化,是一個國家或地區從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的變遷過程,它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心理、思想觀念、行為方式等諸多因素,因而具有系統性、綜合性、整體性、動態性等顯著特征[5]。在這樣的整體變遷中,現代社區既有熟人,又有陌生人,既有組織目標人的聯合,又有個體本位思想人的“社區”,原有的傳統治理制度已經與當下的社區結構的適配性不斷下降,行政權力主導下的城市社區治理弊端日益顯現,社區治理開始頻頻失效。
在長期行政本位的文化背景下,存在的制度懸于高墻,社區與社區的執行力度與偏向都不盡相同,從而導致了社區發展與社區治理的規則迥異。有學者提出中國傳統治理研究“從主體到規則的轉向”,
認為“當研究者進入日常生活之中來梳理社會秩序的產生機制時,‘策略與‘實踐便成為無法忽視的議題,而‘規則則構成了這些行為策略與實踐的核心命
題”,借用福柯的理論解析,則可謂治理主體不外乎是治理規則得以實踐的軀體——不是主體在治理,而是規則通過主體實現了治理[6]。在社區建設中,制度的頂層設計的泛化使基層社區的很多工作流于形式,制度的執行不到位,規則的不一致甚至形成不同的“潛規則”,導致許多基層治理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基層社區建設推進緩慢。在現有調研中,筆者發現很多基層現代社區的“現代性”都只是浮于表面,實際運行還是傳統模式,徒具現代化之名或之形。
2.4 ? 文化虛弱與精神不足的內核失能
“良法善治”常常是學界研究基層治理的重要觀點,其實質在于強調法律規則從文本到實踐均應重視社會文化基礎,因為“任何一種社會治理制度都需要一種內在精神的支撐,需要社會治理各方對于社會治理制度一種深厚、持久的承諾”[7],這種“承諾”體現為對社會治理制度與規則發自內心的認同、尊重和守護。社會的不斷發展躍進中,基層傳統文化受到嚴重沖擊,而新的文化與精神內核尚在形成構建中,文化“傳承性”的斷裂導致基層群眾對現代治理的概念模糊,歸屬感和公共精神缺失,整體性文化虛弱,缺乏持續有效的治理精神動力。
3 ? ? 整頓與創新: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現代社區建設的三大模式構建
現代社區建設已經不再拘泥于傳統的城市社區,正在向鄉村現代社區建設延伸,如衢州龍游的團石村、浦山村、溪口村等,雖然都是典型的小鄉村,但是堅持以現代社區的管理模式推動治理體系轉變,打造了一幅360°無死角的現代版“富春山居圖”。可以說,現在的基層治理已經不再滿足于解決簡單的行政問題,而是對生活環境、品位、質量都提出了更高要求。浙江省永康市基層社區建設相對薄弱,但城市發展一直高舉“工業大旗”,作為全國百強縣,其經濟基礎較好,收入相對較高,具有打造現代社區的良好基礎。總體而言,在這個現代社區建設過程中,形成了較為典型的3類現代社區。
3.1 ? “網格+服務”:明確權責界限,打造服務載體型現代社區
當前社區相比早期街坊鄰里模式已發生了巨大變化,社區治理面臨熟人變為陌生人、社區事務“難參與”、基層工作“負擔重”、居民服務“難提升”等難題。
面對現代社區的建設,社區結合自身優勢,充分挖掘社區居民的人力資源,形成國藝學堂、青苗學堂、鄰里文化節等多個服務品牌,扎實推動網格互動,提升社區群眾參與感,提高社區服務能力,聚合強大的社區治理效能。
第一,打破固化結構,重塑各類制度。一是健全“1+X”黨建聯盟——聯心大黨委,下設13個社區基層黨組織,其中8個黨支部建到小區,19個駐區共建單位黨組織、2個兩新黨組織。完善“社區吹哨、部門報到”問題聯解機制,提升社區整體治理效能。二是構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議事協商機制,議事協商過程、結果、執行情況可追溯、可監督。三是依托江南街道社會工作站,通過“146”黨建工作法,摸排社會矛盾、了解群眾需求、尋找資源整合成服務項目服務社區,深入推進“五社聯動”,提升社區服務能力。
第二,扎牢網格體系,聚合人才資源。將社區劃分為24個網格,160個微網格,將24名專職社工長期浸潤到160個微網格中,每個網格都按照“1+3+N”模式配備治理團隊,不斷為網格挖掘、輸送轄區內有潛力的人才。同時,運用網格體系,在社區網格內多點布局,建設金勝社區黨群服務中心、金水灣、龍域天城、信合苑4處“紅色驛站”,串點成線,有效整合調動轄區內各類資源,交織成一張網,覆蓋了服務社區范圍內人員流動較大的區域,將更多便捷、暖心的服務延伸至家門口,激活基層治理“神經末梢”,形成服務
合力。
第三,搭建互動平臺,形成有效服務品牌。在數字化改革的背景下,在社區聯心黨委統領下,社區搭建“云上江南金勝”平臺,區域內進行線上業務辦理試運行,推動各小區成立黨支部,打造小區黨群服務中心矩陣,組建起一支支“小巷隊伍”,聚焦“一老一小”服務需求,做強“一團二堂”服務品牌。在社區公眾號的活動線上預登記或預報名初步嘗試下,居民感受到了互聯網生活的便捷,社區工作效率不斷提高。通過公眾號小程序入口,社區居民可以實現足不出戶,知曉社區事、參與社區事、享受社區服務。平臺初步設有居民管理、街道/社區新聞中心、通知發布、黨建管理、辦事指南、隨手拍(事件上報)、活動/任務發布、志愿者管理、鄰里圈、訪客管理和投票問卷等功能。
3.2 ? “平臺+蜂巢”:構建有效載體,打造守望互助型現代社區
望春社區是個老舊社區,人口4 168人,老年人口占比高達30%的袖珍型社區,居民各式各樣的服務需求巨大。面對望春的實際情況,社區以群眾為“蜂”,以網格為“巢”,統籌組建“蜂巢管家”隊伍,不斷強化居民的自治能力及治理能級,努力打造“春‘巢涌動,心心相連”的現代社區。
社區要提效,“春橋數字”來服務。借助街道黨工委、中國移動公司的幫助支持,依托“未來社區”數字系統的“春橋連心”3.0版本,通過“居民下單+聯盟接單”數智服務模式讓居民足不出戶就可以“一鍵”鏈接“萬事”,目前共26家資源單位入駐平臺,可為居民提供60多項便民服務。春橋數字化治理“云平臺”整合了數據資源,依托大數據分析,為社區工作提供建設性意見。通過數據“駕駛艙”,工作者可以實時監測社區情況,對社區工作效率的提升有較大的促進作用。
3.3 ? “管家+心愿”:重塑文化精神,打造資源整合型現代社區
第一,首創“七彩鄰里管家團”,實現小區事“有人管、有人議、有人解”。如何讓“管家團”深入小區一線?一是網格治理“管家化”。黨建引領,率先實施小區黨組織全覆蓋,深化小區間的黨建聯建機制。依托“1+3+N”網格治理體系,以小區為基礎單元,聯合小區黨支部、業委會、物業、志愿者共建紅色管家團,打造小區鄰里服務站,通過網格化的方式實現小區事“有人管、有人議、有人解”。二是服務內容“多彩化”。通過挖掘社區結對資源,成立供電、人力社保、茶文化志愿者、公檢法隊伍、金融服務隊、婦聯等6個管家團,并賦予6種不同的色彩,將這些資源應用于社區居民服務中,助推優質服務更富實效,服務內容更加全面。截至目前,社區已為20個樓道的居民免費更換67盞樓道燈,46個聲控面板。
第二,完善“平安共享社”平臺,提升服務居民效率。如何讓兩萬多人在“平安里”的需求能解決得又快又好?一是打造陣地,讓凝心聚力有了“據點”。平安社區打造布局規范的黨群服務中心——“共享社”,建成未成年人活動室、閱覽室、心理咨詢室、家長學校等區域,讓中心“熱鬧”起來。二是開展活動,讓鄰里相伴有了“活力”。逢年過節適時開展社區活動,通過不同的活動引導社區居民相互熟悉、幫助,增進感情,營造良好的社區氛圍。
4 ? ? 結論與反思
4.1 ? 關于現代社區建設的困境討論
第一,陣地建設、薪酬激勵等保障政策尚不完善,社區基礎有待夯實。一是部分社區場地受限。目前,各條線均有考核任務,要求建設各項陣地、設立各類辦公室、加掛名稱牌子,導致不少社區場地被用作他途。二是社工福利待遇相對偏低。參加社工考試的大多數是應屆大學畢業生。這些畢業生初入職場,其主要收入就是工資。
第二,組織體系和治理體系耦合度不高,網格建設仍需完善。一是黨支部與網格耦合度較低。二是網格治理隊伍作用發揮有限。雖然社區已經按照“1+3+N”網格治理體系配備治理力量,但總體來說,城市社區基層治理隊伍作用發揮和力量整合不充分。
4.2 ? 現代社區建設的措施延展
社區是社會治理的基本單元。社區治理事關黨和國家大政方針貫徹落實,事關居民群眾切身利益,事關城鄉基層和諧穩定。要提升社區治理科學化、精細化水平,推進社區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要堅持以基層黨組織建設為關鍵、居民需求為導向、機制變革為動力、政府支持為保障,健全體系、整合資源、增強能力,完善社區治理體制,把社區建設成為和諧有序、綠色文明、創新包容、共建共享的幸福家園。
5 ? ? 結束語
未來現代社區建設要考慮3個層面的理論指向。一是外在的研究范式以“結構”為主,同時關注有關主體的行為、治理規則以及文化,特別是“社區自治”“網格化治理”“多中心治理”等契合現代化治理的基本模式,同時旨在以自治共同體的重塑為目標建立基層社會的關系紐帶,以彌補傳統基層社會宗族倫理聯結隨歷史發展而斷裂所帶來的“空白”,這是化解基層治理危機的根本;二是實踐采取協同技術進路,將外部結構、人際關系、主體行為選擇、治理制度機制、公共精神等要素統合在基層治理結構中,在基層治理中將社區打造為一個民眾團結、服務到位、運行規范的實體,以此來夯實基層社會和諧、有序、穩定的基礎;三是治理應立足于基層社會的具體條件和現實問題,治理結構調整常因“問題意識”而發,具體的社會條件對治理結構調整既起著支持與制約的辯證作用,又對治理結構提出挑戰,不僅導致基層治理具有多元性、復雜性和艱巨性,而且難以形成相對統一而普適的模式。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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