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茸竹瑪,吳若嘉,楊 嬌,楊 靜,董愷文,楊秀梅
(昆明醫科大學第三附屬醫院胸外二科,云南 昆明 650118)
據2020國際癌癥研究中心(International Agency Research on Cancer)統計數據顯示,肺癌仍是我國及全球范圍內死亡率最高的惡性腫瘤[1]。手術是治療肺癌最常見的方法,但術后總體并發癥的發生率仍有29.1%,影響生命質量[2]。既往研究發現,肺癌患者較其他癌癥患者更易出現心理負擔,引起心理疾病[3]。心理韌性又稱心理彈性,是指個體遭遇不良事件后,恢復到正常狀態時的能力[4]。心理韌性好的患者一定程度上可改善焦慮情緒,提高治療效果。目前,心理韌性對生命質量的關系研究較少,其內在機制報道寥寥無幾[5]。基于此,本研究從積極心理學角度出發,探討心理韌性在肺癌術后患者負性情緒與生命質量間的關聯作用,明確中介效應,以期為臨床醫護人員提高肺癌術后患者生命質量的干預研究提供依據,現報道如下。
應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21年1月-2022年1月在本院行肺癌根治術的193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胸腔鏡下肺癌根治手術者;(2)年齡≥18歲;(3)病理學診斷為肺原發性惡性腫瘤者;(4)知情同意,自愿參與本研究。排除標準:(1)近期心理遭受重大刺激,情緒不穩定者;(2)有精神疾病者。此次研究共納入193例病人,其中男性75例,女性118例,年齡41~73歲,平均年齡56±17歲。
1.2.1 一般資料調查表
研究者自行設計,包括性別、年齡、婚姻狀況、宗教信仰、有無慢性病史等。
1.2.2 10條目心理彈性量表(10-item 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10)
采用由Campbell-Sills等[6]對原有25條目的Cornor Davidson韌性量表進行改良后形成的單維度量表,總分0~40分,分數越高代表病人心理韌性水平越高。本研究的Cronbach’sα系數為0.936,具備良好的信度。
1.2.3 癌癥患者生命質量核心問卷(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core30,QLQ-C30)
采用萬崇華等[7]回譯的量表,包括30個條目,即功能領域、癥狀領域及總體健康狀況。功能領域和總體健康狀況得分越高,生活質量越好;癥狀領域得分越高,生活質量越差。該量表各領域的Cronbach’sα>0.7。
1.2.4 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采用Dunstan[8]提出的焦慮自評量表,該量表由20個條目組成,每個條目1~4級評分,SAS評分小于50分者為正常,50~60分者為輕度焦慮,60~70分者為中度焦慮,大于70分者為重度焦慮。
嚴格參照納入、排除標準選取患者,向患者解釋研究目的和填寫注意事項,對患者有疑惑的內容進行解答,填寫完成后,研究員馬上查看,漏填項讓患者予以補充。若漏項超過10%則予以剔除。本研究共發放問卷200份,有效問卷193份,有效回收率為96.5%。

本研究共納入193例肺癌術后患者,患者一般資料描述,見表1。

表1 肺癌術后患者的一般資料[n(%)]
肺癌術后患者心理韌性總分為(19.56±3.07)分,生命質量總分為(80.42±7.47)分,焦慮總分為(67.46±5.63)分,見表2。

表2 肺癌術后患者心理韌性、生命質量、負性情緒得分情況分)
肺癌術后患者心理韌性與生命質量總分及功能領域呈現正相關(P<0.05),與焦慮負性情緒呈負相關(P<0.05),見表3。

表3 肺癌術后患者心理韌性與生命質量、負性情緒的相關性分析
根據 Process中介模型,以負性情緒得分為自變量,心理韌性得分為中介變量,生命質量得分為因變量進行多元回歸分析。方程1:生命質量為因變量,負性情緒為自變量;方程2:心理韌性為因變量,負性情緒為自變量;方程 3:方程1基礎上增加心理韌性為自變量。方程1顯示負性情緒可以負向預測生命質量(β=-0.117,P<0.05);方程 2顯示,負性情緒可以正向預測心理韌性(β=0.418,P<0.05);方程3顯示,負性情緒(β=-0.09,P<0.05)與心理韌性(β=0.306,P<0.05)對生命質量具有預測作用,見表4。

表4 肺癌術后患者心理韌性、生命質量與負性情緒多元回歸分析結果
綜合模型驗證說明心理韌性在生命質量與負性情緒間有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占比為22.52%,見表5。

表5 心理韌性在生命質量與負性情緒間的中介效應驗證結果
生命質量已成為癌癥患者評價自身報告者結局的指標之一,了解肺癌術后患者的生命質量現狀,對后期制定個性化的干預措施有重要指導意義。本研究結果顯示,肺癌術后患者的生命質量為(80.43±7.47)分,處于中等水平,與Szeliga等[9]研究結果相似,可能是現階段我國診治水平提高,患者對自身的治療抱有較大的希望,從而會積極尋求醫護人員進行幫助。但本研究肺癌患者心理韌性得分(19.56±3.07)分,處于較低水平,而焦慮得分(67.46±5.63)分,處于較高水平,與張姣等[10]研究結果相似,可能是癌癥的診療屬于負性生活事件,會給患者帶來較大的心理負擔,導致出現焦慮情緒[11]。臨床醫護人員應重視患者心理狀態。
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心理韌性與負性情緒呈負相關。可見,心理韌性作為評價個體對創傷性事件心理應對能力的指標,得分越低,患者發生負性情緒的風險越高。同時,心理韌性對術后患者生存質量有明顯的正向預測作用,心理韌性水平高的癌癥患者在疾病診療過程中治療依從性較高,生活質量水平較好[11]。因此,積極改善患者心理韌性是改善負性情緒和生活質量的關鍵,臨床護理人員應組建肺癌患者康復管理小組,給患者分享和交流疾病治療和管理經驗,重建患者信心,緩解其焦慮抑郁狀態。
本研究結果顯示,心理韌性可直接影響肺癌術后患者的生命質量,同時還可通過負性情緒間接影響生命質量。心理韌性的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22.52%。分析原因:(1)心理韌性水平能直接影響患者面對疾病時的心態,提升心理韌性水平可以改善重大生活事件所引起的不愉快的生理心理狀態,改善生命質量。(2)心理韌性水平能間接促進患者的正向認知,面對困境更易發揮主觀能動性,融入社會支持網絡,促進其心態積極、樂觀,從而提高生命質量水平。但在臨床工作中,許多肺癌術后患者對患病成因往往存在不當歸因,認為命運不公平,對自我健康管理能力往往持否定、消極態度,因此,醫護人員應關注肺癌術后患者對疾病認知和歸因,及時采取心理干預措施,幫助患者釋放心理壓力[12]。
(1)本研究只選自昆明市1所三級甲等醫院,樣本代表性不足。(2)本研究只納入了“心理韌性”這一種中介變量探討負性情緒對生命質量的影響,今后將考慮納入更多的變量,以期為臨床工作提供參考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