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民商法文化的先進性和局限性

李 旭

中國人民大學，北京 100872

現如今，我國越來越多的專家和學者投入到現代民商法文化研究領域中，主要研究方向有兩個：一是探索現代民商法在市場經濟體制建設中發揮的作用，認為現代民商法文化是不可或缺和至關重要的；二是探索現代民商法在和諧社會建設中造成的阻礙，認為現代民商法文化是百弊叢生和百無一用的。實際上兩種觀點均有所偏頗，本文基于此也提煉出了全新的研究觀點，即現代民商法文化既具備先進性特點，又存在局限性問題。眾所周知，現代民商法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演變而來的一種法律體系，主要以物權法、侵權法以及合同法為基礎，是一種用來調整財產、經營、人身等關系的重要手段。對現代民商法文化進行深入研究、深刻理解，是構建和諧社會、完善社會經濟體制、加快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重要舉措。

一、民商法的解讀

依法治國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重要保障，這一背景下我國無論開展哪種類型的活動，都要保證合乎現行法律法規?，F代民商法作為民法和商法有機融合的一種法律體系，能夠為市場經濟建設奠定基礎，同時為規范市場秩序提供保障。尤其我國經濟改革速度不斷加快，越來越多人開始關注和討論現代民商法，并出現了兩種不同觀點：一種觀點是基于市場經濟體制建設角度得出的，認為民商法文化無所不能；另一種觀點則是基于和諧社會建設角度得出的，認為民商法文化毫無用處［1］。也正是因為兩種觀點相互沖突，使得現代民商法文化形成了先進性與局限性并存的特點，并且針對這一特點展開的研究內容越來越廣泛。

二、現代民商法文化的先進性

（一）現代民商法文化的社會進步性

現代民商法在貫徹落實中，突出了公平、自由、民主等諸多優勢，能夠切實維護個人尊嚴和民事權利，可以在實現自我的同時加快市場主體發展速度，這也使得現代民商法文化普遍具備公平、公正、誠信、合作等先進性優勢。在這一形勢下的社會主體，能夠在真實體驗和感受中，潛移默化地形成權利意識、平等意識、合作意識及主體意識，這無論對規范市場行為，還是營造公平、公正的競爭環境而言都有一定現實意義，可以充分突出現代民商法文化的社會進步性特征。

縱觀現代民商法文化發展進程來看，其社會進步性是有跡可循的。英國曾有學者針對“挑戰與反應”這一文明類型的演變進行深入分析，結合分析情況來看，從20 世紀初期開始，科學技術發展日新月異，越來越多新經濟形式應運而生，并且社會分工逐漸向細致化、專業化趨勢發展，政府、企業、事業單位等不同類型的社會組織［2］，共同構建成了社會網絡。這一背景下，想要進一步促進交易發展，協調社會關系，就要認識到不同主體和不同組織之間的合作交流。另外，在工業化和商業化進程不斷深入的同時，資本也逐漸呈現出集中化特征，促進各種壟斷形式相繼涌現，使得各種類型的經濟活動在開展中時常出現恃強凌弱的現象，如大企業針對小企業，生產者針對消費者等。長此以往不僅會破壞人與自然的關系，加劇資源短缺、環境污染等問題，還會引發各種生產事故和產品事故，導致人類不得不應對“現代性后果”的挑戰。

針對以上提到的經濟和社會條件等方面產生的各種變化，現代民商法也做出了一系列改革，重點突出了協調法律關系，維護主體權利的重要性，打破了近代民商法契約自由、所有權絕對等理念的限制，將保護人格、維護人的財產權利放在首要位置，不僅在形式方面突出了公平性，宣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還在實質方面體現了正義感，切實維護了社會生活中的弱勢群體。對現代民商法文化的社會進步性進行總結，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第一，在弘揚人的自由精神的同時，通過禁止權利濫用等法律法規突破“絕對自由”的束縛。第二，在主張過失責任的同時，又提倡補正無過失責任。第三，在維護個人自由的同時，又鼓勵個體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強調只有社會不同主體相互合作，才能實現共贏。第四，在保護民事權利的同時，也重視履行社會職責。這也使得不同社會主體在現代民商法文化影響下，逐漸形成了誠信、責任、合作、公平等文化品格。

（二）現代民商法文化的適用技術性

適用技術性是現代民商法文化先進性的又一體現，這一特點不僅表現在標準規范性、邏輯嚴謹性、定義準確性等方面，還表現在這些技術手段能夠在一定程度拓寬現代民商法的適用范圍，促進現代民商法穩定運作等方面。如果缺乏適用技術性特征，那么就無法充分發揮現代民商法調節和規范社會經濟的作用。也正是因為現代民商法文化具備適用技術性特征，使得法律制度與其他部門法相比，在貫徹落實方面更加注重規律性的探索［3］。另外，現代民商法將判斷“一般理性人”的標準，作為建設“人”的關鍵基礎，要求在參與民商事活動過程中，要滿足“一般理性人”的合理期待，這也為現代民商法文化的社會進步性建設提供了技術保障。

在《民法典》合同編實施過程中，需要將以下幾點作為合同免責條款測試的基本原則：第一，合同中以事實為基礎的默示條款對“商務效力”進行判斷的基本原則。第二，在《民法典》合同編實施過程中，利用技術手段解決免責條款及默示條款效力的基本原則。第三，產品責任中認定產品缺陷相關標準的基本原則等。以上種種，均能夠為現代民商法拓展適用范圍提供準確依據和方法，是推動社會進步、維護主體權益不可或缺的技術手段。

三、現代民商法文化先進性的弘揚

以上提到的現代民商法文化中具備的社會進步性和適用技術性兩種優勢，二者相互依存、相互補充。如果缺乏社會進步性特征，那么適用技術性也將不復存在；同時，如果缺乏適用技術性特征，那么社會進步性也會失去意義和方向。也正因如此，使得二者被統一納入現代民商法文化先進性特征方面，并緊密地將思維和操作聯系在一起，充分發揮了現代民商法在促進經濟發展、調節社會生活等方面的作用，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突出了弘揚現代民商法文化的重要意義。如果弘揚不到位，那么經濟建設、社會發展的步伐也會受到阻礙，并且大部分人無法實現自由、全面發展目標。眾所周知，發達國家相對于我國而言，在現代民商法研究方面起步較早。以英國為例進行分析，在法學院教育方面，僅私法學科就占據整個課程體系的絕大部分，這也提醒我們，想要弘揚現代民商法文化，就要認識到民商法教學的重要性，并對學科進行細化，這也是不斷優化和完善我國基礎法律文化的重要手段，能夠在潛移默化中提高人們的權利、平等、合作、責任等意識［4］。

四、現代民商法文化局限性的成因

現代民商法存在的局限性，主要是我國社會體制改革和發展過程中產生的各種弊端造成的。結合法律體系完善和健全情況來看，想要使法律法規真正落地生效，就要確保其與社會發展需求相符。而現代民商法文化存在的局限性，也側面體現了社會經濟體制缺乏完善性的現狀，以上是基于社會經濟體制視角進行分析的。而基于法律制度視角進行分析，法律法規必須要做到公平、公正，眾所周知，現代民商法主要以保障個人私權為主，其與其他法律法規相比存在特殊性。在實踐過程中，需要結合個體的訴求能力決定保障個人私權的程度，由于不同人的成長背景、受教育水平以及分辨能力不盡相同，所以訴求能力也存在差異，導致訴求結果有高有低。所以，在經濟活動開展中，很多地位較低、訴求能力缺乏的弱勢群體可能出現個人利益受損，無法真正體現現代民商法的公平、公正原則。

五、現代民商法文化局限性的表現

由上文分析可以看出，現代民商法文化的局限性主要體現在無法維護弱勢群體合法權益不夠等方面，導致各種不穩定因素層出不窮，并且防控難度較大，使得不同主體在爭奪市場利益時出現信息不對稱、財富分配不合理、市場調節失靈等諸多風險隱患，甚至會導致個人財產大幅度上升，如果財富過于集中，那么社會壟斷現象也會就此發生，如此會加大社會貧富差距，不利于促進社會和諧發展。而形成以上現象的主要原因，在于現代民商法只注重保護個人財產，沒有針對財富合理分配制定相應法規，導致財富分配不合理，嚴重損害弱勢群體利益。

六、現代民商法文化局限性的克服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雖然從理論方面分析，社會法學并沒有產生明顯的改變，但從方法上來看，卻打破了傳統研究法律問題的壁壘，并進一步加深了社會法學與自然學科的融合深入，使其發展成一種應用性較強的法學。這一背景下的現代民商法文化，相對于以往而言更加關注婦女、兒童、消費者等弱勢群體的個人利益，促進民商事法律法規不斷優化和完善［5］。

從商法角度進行分析，破產重整制度能夠充分體現“法的社會化”這一發展趨勢。如果企業在實際發展中，沒有能力清償到期債務，根據以往破產法領域的規定來看，需要通過清算方式償還債務，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清償方式，會導致一個有活力的生產組合體，被債權人分解成一堆“死氣沉沉”的物體，很多企業會不堪壓力停產或破產，導致員工被迫失業，同時社會財富來源也會不斷減少，容易為和諧社會建設造成負面影響。對此，需要現代破產法不斷借鑒發達國家成功經驗，努力尋求切實可行的替代方法，這也使得重整制度應運而生。

從民法角度進行分析，現代民商法在保護患者健康權方面，逐漸從過錯侵權責任過渡到無過錯賠償方面，現階段，已經全面轉變為組合形式的社會化侵權法律。例如：發達國家在近40 年來，不斷加快醫療過失責任法社會化改革速度，縱觀改革進程可以歸納為兩個階段：第一，1970－2004年間，過失責任法逐漸從過失賠償轉變為過失補償，其中較為典型的事件為新西蘭提出并實施過失醫療傷害補償制度。第二，從2005 年至今，無過失補償逐漸向社會化組合方案趨勢發展，較為典型的事件為美國頒布并實施《病人安全法》，及英國頒布并實施《國家衛生服務法》。結合這些立法的實施效果來看，普遍存在以下共同點：第一，從價值方面分析，強調維護社會安定，并給予弱勢群體高度關注。第二，從方法方面分析，強調利用綜合學科解決各種社會問題。但從法律法規實施目的方面來看，并不是要徹底否認過失責任法的價值，而是注重克服法律法規實踐過程存在的不足和弊端，盡可能突破局限性。

從批判角度、重建角度對現代民商法進行研究，可以看出在民商法融合過程中，已經逐漸從認識自身局限性，到克服和超越局限的趨勢發展，尤其《民法典》已經全面突出了社會化特點。以英國出臺并實施的《國家衛生服務法》為例進行分析，可以看出現代民商法從司法框架方面已經完全突破了各種局限性。所以國內法律體系想要真正克服現代民商法文化中的局限性，就要在加快民商法社會化發展步伐外，充分認識到社會立法的重要性，并提高社會管理綜合水平，既要維護人的權益，又要解決人的訴求。

七、現代民商法文化對于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意義

（一）現代民商法文化先進性的中國含義

現代化本身有兩層含義，分別為器物現代化和思想現代化。從這一層面進行分析，現代民商法文化的先進性在促進我國現代化目標實現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能夠為我國轉變農業社會及專制體制奠定基礎，同時將以往的封建、特權、小農等文化轉變為強大文化，從而為社會主義文明建設夯實基礎。

（二）現代民商法文化局限性的中國含義

現代民商法文化存在的局限性提醒我們，傳統民商法文化認定屬于民事權利的各種權利，是人所固有的人權，需要將平等、尊重放在維護民事權利的主要位置。同時，還要盡可能降低風險事故的發生率，這就要求不斷改革和優化我國民商事法律法規，在保障個人權利的同時，維護弱勢群體利益，充分發揮法律法規公平性原則［6］。

八、結語

司法體系中涉及的權利，即便是以維護個人權利、實現個人目的為主，也會或多或少會受到社會的影響，沒有任何權利是獨自享有的。所以，本文對現代民商法進行概述，探索現代民商法文化的先進性與局限性，并提出幾點克服局限性的有效方式，旨在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貢獻一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