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里·弗里德曼
(滑鐵盧大學,加拿大 滑鐵盧 N2L 3G1)
蒙臺梭利提出,“人生的頭3年勝過以后發(fā)展的各個階段,勝過3歲直到死亡的總和”。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原執(zhí)行主任卡羅爾·貝米拉認為,任何負責任的政府和個人都應該把0~3歲嬰幼兒放在最優(yōu)先考慮的位置。可見0~3歲是人生發(fā)展的關鍵階段,而這也逐漸成為不少發(fā)達國家早期教育的普遍追求。2023年5月在杭州召開的首屆嬰幼兒發(fā)展與托育國際學術會議,圍繞嬰幼兒的發(fā)展為主要議題,從多個視角進行交流、探討、學習借鑒和成果展示,希望吸收更多的學者、研究者和社會組織參與到推動嬰幼兒發(fā)展的實踐探索和理論研究之中。
研究表明,兒童意識到所有權可以與所有者的意愿相抵觸,并且可以限制他們的控制權。例如,兒童在考慮由團體擁有的資源時,在考慮非所有者可以改變財產(chǎn)的情況時,會認識到所有者的控制權是有限的。探索兒童對于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理解,是以一種全新的視角去理解和推動嬰幼兒認知和社會性發(fā)展的一條新路徑,對于嬰幼兒認知和社會性的發(fā)展具有著重要的價值。
1.1 成人視角的所有權 當我們提及所有權的時候意味著什么呢?弗里德曼教授舉了這樣一個生動形象的例子:在他手里有一個麥克風并且對于他來說擁有這個麥克風有兩個好處,一是當他回到加拿大的家時,可以在教課時使用它;二是可以讓他的孩子用來玩耍。但是如果弗里德曼教授在報告結束后離開時拿著麥克風并試圖把它放進他的口袋,我們會對此行為感到很奇怪,這個麥克風屬于這所大學而非弗里德曼教授。因此,我們之所以會對弗里德曼教授拿走話筒如此驚訝,那是因為我們正在思考所有權的問題。
我們的生活中每天會發(fā)生很多事情。當我們走在街上看到一輛非常喜歡的自行車,我們并不會試著坐在自行車上;當我們?nèi)ヅ笥鸭业臅r候,我們并不會從他們家拿東西放進自己的口袋;當我們?nèi)ド痰甑臅r候,我們不會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直接拿走。所以每一次我們都在試圖決定,我是否想拿這個東西,或者我能否拿這個東西,再或者我是否需要把這個東西放到一邊不碰它。這都是在考慮所有權問題。
我們很多時候會談論社會以及我們?nèi)绾慰创渌?并且有很多關于關注人本身的內(nèi)容。但我們還有很多社會思考是關于人與物體之間的關系。如果弗里德曼教授離開時試圖拿走麥克風,這就意味著違反了所有權的規(guī)則,我們的思考方式也會隨之發(fā)生很大的變化。因此,這既意味著我們在決定自己的行為方式時要考慮到所有權,也會在思考其他人的行為方式時考慮到所有權。一個損害別人財產(chǎn)的人或者一個偷竊的人,我們會認為他們很卑微。因為當我們決定如何做人和判斷其他人時,都是在思考所有權。
1.2 兒童視角的所有權 所有權對幼兒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弗里德曼教授提及他的兩個女兒在很小的時候就呈現(xiàn)出一種對所有權的尊重:在很小的時候她們經(jīng)常在一起玩,一個女兒在玩她的玩具,而另一個女兒沒有干涉。如果小孩子們要相處,則她們必須尊重所有權的規(guī)則;否則她們就會與朋友、兄弟姐妹陷入麻煩,在學校亦是如此。這意味著她們也必須知道如何為其他人著想。在我們看來,我們知道所有權的規(guī)則,所以我們認為兒童在學習這些的時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沒有困難的。
我們在使用麥克風時可以看到并且可以觸摸麥克風,這是我們可以真正看到、觸摸和感覺到的實際存在的東西。但很顯然我們不能看到、觸摸并且感覺到所有權,因為當我們看著麥克風時并不能看到它是誰的。如果有兩個話筒,比方說個人所擁有的話筒和大學所擁有的話筒,它們可以看起來是一樣的,但是即便在麥克風上寫了名字也不能意味著它是某個人的或者它是大學的。因為我們無法看到所有權,也不能觸摸到它。
如果幼兒不能看到或觸摸到它,他們該如何理解所有權呢?假設幼兒思考或學習所有權的方式,是一種他們會理解的類似于規(guī)則或原則的東西。在兒童視角下理解所有權的最基本規(guī)則是物品的所有者擁有對該物品的控制權,而其他人如果想使用就必須得到許可。例如,某個人擁有這個麥克風,那就意味著他幾乎可以用它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而其他人如果想使用麥克風就需要得到許可。在西方法律上這被稱為排他性權利[1]。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也許幼兒在學習所有權的過程中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即排除權或所有者有控制權。所有者可以決定使用它,其他人不能使用它,除非他們得到許可。我們很多人以不同的方式與小孩子互動,也許我們在研究孩子,也許我們自己是老師。當我們看到孩子們之間的這些沖突時發(fā)現(xiàn),似乎他們不理解這種控制權,或者他們不理解主人可以控制事物。圖1中的男孩想要蠟筆這件事并不重要,對他來說這是他的姐妹們,他可能會試圖拿走它。我們經(jīng)常看到孩子們?yōu)樗袡喽鵂幊?我們認為他們不明白,他們所知道的只是我想要它。他們不明白這不是我的,我不能擁有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孩子有很多的自我利益,那就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可能與他們知道的正確的東西相違背。因此,弗里德曼教授在研究中花了很多時間試圖了解:如果去掉兒童的自我利益,那么我們能了解到他們對所有權的理解是什么。

圖1 兒童視角的所有權Figure 1 Ownership of the child’s perspective
2.1 成人視角的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當弗里德曼教授第一次開始研究所有權與控制權之間的關系時,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幼兒對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的理解。但他首先觀察成人是如何認識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從圖2中我們很明顯地可以看到這塊白色的橡皮是屬于那位先生的,而不是女士的。我們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我們看到她在請求允許使用它。盡管橡皮只是在他們之間,沒有人碰它,并且離女士的手更近,我們也知道那一定是那位先生的。因為女士的請求允許意味著男士有控制權,所以從他的控制權中我們可以理解他一定是主人,而她不可能是主人。因此在成人眼中,對于某物體擁有所有權的人同時擁有該物體的控制權。

圖2 成人視角的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Figure 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wnership and control from an adult perspective
2.2 兒童視角的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為了觀察幼兒是如何理解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弗里德曼教授的研究團隊做了兩項實驗。在實驗1(圖3)中,他們起初以幻燈片的形式向幼兒呈現(xiàn)故事情境:男孩想玩球但他不能,因為女孩不讓他玩。在這個故事中因為女孩不會讓他玩,所以她有控制權,她是主人。后來研究者帶了一個男孩的小娃娃,一個女孩的小娃娃,還有一個球的小娃娃[2],結果顯示:3歲的幼兒明白她在控制球,這就意味著球是她的。也許幼兒說女孩是主人的原因只是因為男孩不能和它玩。

圖3 實驗1:有所有權的控制權Figure 3 Experiment 1:have ownership control
在實驗2中,研究者嘗試了一個非常類似的故事情境,但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變:男孩想玩球但他不能,因為女孩說現(xiàn)在是午餐時間(圖4)。那么在這個版本的故事中女孩對球是否仍有控制權?并非如此。現(xiàn)在他不能玩球的原因只是因為現(xiàn)在是午餐時間,這與女孩沒有關系。研究結果亦顯示孩子們不認為女孩擁有球。

圖4 實驗2:無所有權的控制權Figure 4 Experiment 2:no ownership control
這是第一個表明兒童將所有權與控制權聯(lián)系起來的研究。研究僅僅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情況,我們只是想弄清楚誰擁有它;但如果我們告訴孩子們有人擁有這個球會怎樣,他們是否認為那個人真的可以控制它,即使別人有很好的理由想要使用它?
3.1 不同需求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3.1.1 低需求情境 為了考察幼兒在不同需求程度的情境下對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理解,弗里德曼教授做了這樣一個故事實驗:故事中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想要給他媽媽做一張卡片(圖5A);他需要蠟筆來完成卡片的制作,并且他正在使用蠟筆和卡片,但是蠟筆是那個女孩的,她不希望他使用它,她想讓他停下來。

圖5 低需求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A)和結果(B)Figure 5 Experiment(A)and experimental results(B)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low-demand scenarios
研究者在實驗中詢問了兒童和成人是否應該允許這個男孩繼續(xù)使用蠟筆。結果發(fā)現(xiàn)每個年齡段的兒童都支持女孩,即蠟筆主人,而成年人則認為男孩可以繼續(xù)使用蠟筆(圖5B)。在通常情況下,我們會認為兒童從他們的父母那里學習所有權,也許他們確實從他們的父母那里學習所有權,但研究結果顯示成人并沒有如此強烈地支持所有權,并不真正關心所有權問題,而孩子們關心的卻更多。
3.1.2 高需求情境 為了考察需求的程度對幼兒理解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影響,弗里德曼教授的研究團隊涉及到了需求更高的緊急情況。一個典型的緊急情況是:想象一下房子著火了,消防員要來,而房子的主人不在家。如果房主有控制權,我們可能會想需要去詢問房主是否可以進入房子把火撲滅。但顯然這從未發(fā)生過,消防員進去救火是一個緊急情況。
弗里德曼教授的研究團隊為了觀察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幼兒是如何思考所有權和控制權的,做了以下的實驗。他們設置的故事情境如圖6A: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還有一只狗,這只狗在水里出不來并且即將要淹死,唯一能把狗救出水面的方法是男孩用網(wǎng)。但是,這張網(wǎng)是屬于女孩的,她不想讓男孩使用它。研究結果見圖6B,除了三歲的孩子其他所有的孩子都不支持女孩,他們支持那個男孩用女孩的網(wǎng)來救狗。

圖6 高需求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A)和結果(B)Figure 6 Experiment(A)and experimental results(B)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emergency situations
以上的實驗說明,孩子們理解主人對他們的財產(chǎn)有控制權,他們認為在大多數(shù)時候,主人應該控制他們的財產(chǎn),但緊急情況例外。
3.2 集體所有權和集體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在接下來的另外一種特殊情況中,所有者的控制權也應該受到限制。這種特殊情況就是集體所有權。所謂集體所有權就是指和其他人共同擁有的東西。例如,婚后夫妻共同擁有一棟房子;有一天其中一方離開了房子,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另一方在沒有征得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就把房子刷成了全新的顏色;其中一方可能會感到非常震驚,因為他/她認為對共同擁有的東西做出重大決定之前,兩個人都需要同意。仔細想想,這是一個主人缺乏控制權的情況[3]。房主有權利對自己的房子進行修改,但在做出改變之前也許需要征得共同擁有者的同意。
為了觀察兒童是否理解以及如何理解所有權的例外情況,弗里德曼教授團隊開展了相應研究。他們創(chuàng)設了這樣一個故事情境(圖7A):一個女孩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并且該俱樂部擁有一座房子,現(xiàn)在他們所有人都決定將這座房子刷成藍色。然后他們問,“這是好的還是壞的?”“那是真的好還是真的壞?”結果如圖7B所示:無論是3~4歲的孩子,還是5~6歲的孩子都認為這完全是非常好的,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

圖7 集體所有權與集體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A)及結果(B)Figure 7 Experiment(A)and experimental results(B)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llective ownership and collective control
3.3 集體所有權和個人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然而在另外一個實驗中,研究者給孩子講述了區(qū)別于這個版本的故事情境:如果在這個屬于整個俱樂部的房子中,在沒有經(jīng)過其全體成員同意的情況下,一個女孩把這座房子刷成了藍色,這是否是一件好事[4]。從圖8 B中,我們可以看到年齡的效應:3~4歲的孩子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他們并不認為這有任何問題,但5~6歲的孩子認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實驗結果向我們呈現(xiàn)出一種變化,即孩子們理解團體所有權的控制限度的變化。導致這種變化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年幼的孩子認為把房子涂回第一種顏色是非常容易的。在孩子眼中畫畫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例如如果一個人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移動了一本書,這在年幼的孩子眼中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為我們可以隨時把這本書移動回來。所以我們想做的事情是讓孩子們明白這是一件大事。

圖8 集體所有權與個人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A)和結果(B)Figure 8 Experiment(A)and experimental results(B)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llective ownership and individual control
為了克服研究中特殊情況的存在,弗里德曼教授的研究團隊又做了一個類似的故事實驗。故事情境如下:現(xiàn)在俱樂部擁有一些葡萄,要么整個俱樂部一起吃葡萄,要么那個女孩自己吃所有的葡萄。研究者問“如果她一個人吃掉所有的葡萄是好是壞?”得到的結果和圖8B類似。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兒童至少在五六歲時就對兩者之間的關系有了很好的理解。但甚至更早,孩子們就有這樣的良好理解,即主人通常有控制權。而在一些情況下,我們不認為主人有完全的控制權:一種是緊急情況,比如狗溺水了,別人可以借用物品;另外一種情況是團體所有權,即如果一個物品是由一整群人擁有的,其中一個所有者自己不能控制這個財產(chǎn)。
3.4 補償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故事情境見圖9:男孩和女孩他們都有氣球,男孩來到女孩的房子里拿走女孩的氣球,但男孩回到自己的房子后其中的一個氣球破裂了。所以這里的問題是:女孩去拿男孩的氣球可以嗎?在我們成人看來可能會存在兩種解釋,一是女孩不可以拿走,因為男孩是氣球的主人,對氣球有控制權;二是女孩可以拿走,因為男孩拿走了她的氣球,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氣球了,他不應該控制他的氣球,這是一種補償。

圖9 補償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Figure 9 Experiment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the compensatory context
但在實驗結果中我們發(fā)現(xiàn)的是以下兩種情況:情況一,如果爆裂的氣球是女孩的氣球,孩子們認為女孩不能拿走氣球,因為他們認為男孩對自己的氣球有控制權,并且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呈現(xiàn)下降趨勢,如圖10中的黃線所示;情況二,如果爆裂的氣球是男孩的氣球,孩子們便認為女孩可以去拿氣球,并且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呈現(xiàn)下降趨勢,如圖10中的紅線所示。這兩種情況中孩子們非常關心爆裂的氣球是誰的,當剩下的是男孩的氣球時,孩子們都說你不能拿走它。這是一個真正說明孩子們非常關心控制權的案例。

圖10 補償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實驗結果Figure 10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the compensatory context
3.5 幫助情境下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的關系 為了進一步分析在幫助情境下幼兒對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理解,弗里德曼教授及其團隊做了4個相似但又不相同的研究,分別考察了不同類型的幫助情境下,幼兒對所有權和控制權之間關系的理解[5]。
研究1的故事情境:在公園里有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女孩的呼啦圈壞了然后她就走掉了,這時剩下另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研究者問了孩子們一些問題,“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可以移動呼拉圈嗎?”“她被允許移動呼拉圈嗎?”“她可以看那個壞掉的呼拉圈嗎?”“她被允許修理它嗎?”“她可以用一個更好的呼拉圈來代替它嗎?”如果孩子們認為主人有控制權,那么這些都是不允許的,因為其他人在接觸物體之前沒有征求主人的同意。而結果顯示:孩子們說這是可以的,即使主人不在那里也是允許的,看一下也是允許的,甚至更換也是允許的,但是移動它是不允許的(圖11)。實驗結果使我們感到非常震驚,因為通常情況下孩子們認為主人有控制權。而在這個特殊案例中,它完全不是那樣的。

圖11 研究1的實驗結果Figure 11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Study 1
研究2中設定這兩個女孩是陌生人或者是朋友,了解孩子們是如何思考所有權的,得到的結果完全一樣。但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性是這個主人認為能正常使用的物體更好,因此也許孩子們在想主人會希望它是完好的,這就是為什么修理它是可以的;另外一種可能性是每個人都認為修好的呼啦圈比壞掉的呼啦圈好,而且因為每個人都認為它們更好,所以才會有問題。就像狗的緊急情況一樣,沒有人希望狗被淹死,每個人都同意男孩拿著女孩的網(wǎng)去救水里的狗。如果每個人都認為破損的呼拉圈最好能修好,也許這就是它的好處。
研究3是關于郵筒的故事:一個女孩有一個破碎的郵筒并且她希望它能被修好,當主人不在時另一個女孩走過來。研究者詢問“她可以站在郵筒旁邊嗎?”“可以看看郵筒的里面嗎?”“是否允許她修復壞掉的郵筒?”“是否允許她從里面拿東西?”在這個研究中所得到的信息是:通過修理它來改善郵筒是完全可以的,站在它旁邊是完全可以的,觀察它的內(nèi)部并不是很好,從里面拿東西是非常糟糕的(圖12)。

圖12 研究3的實驗結果Figure 12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Study 3
研究4將研究3的故事作了調(diào)整:女孩的郵筒沒有壞并且女孩的郵筒是藍色的,她希望她的郵筒是紅色的,然后她就走了,在她離開的時候另外一個女孩過來了。他們問孩子們:“她可以給郵筒上漆嗎?她被允許把它涂成紅色嗎?”研究結果見圖13,孩子們都認為故事中的女孩被允許修理,也可以把郵筒變成紅色。因為孩子們所想的是主人想要什么,只要能讓主人高興就可以。

圖13 研究4的實驗結果Figure 13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Study 4
在這個實驗中,孩子們在思考什么時候可以剝奪主人的控制權:不是為了做主人想做的事,而是為了做大家想做的事或是為了做大家認為會更好的事。當我們看孩子們玩耍時,特別是為玩具打架時,可能看起來他們經(jīng)常不太理解所有權,或者說他們所想的其實是非常簡單的。當我們開始研究它的復雜性時,我們發(fā)現(xiàn)實際上他們對所有權有很多令人驚訝的想法。所以我們認為,如果我們要嘗試減少他們對財產(chǎn)的爭吵,也要理解他們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我們就必須非常認真地研究他們是如何思考所有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