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雄?秦珂楠?張蔓茹?王品逸?楊蕊嶸
摘要:非自殺性自傷行為作為一種對青少年的身體、心理產生雙重傷害的問題行為,一直備受心理學界關注。隨著近年來校園安全問題的頻繁發生,且受欺負青少年被發現有更多的自傷行為,研究者們開始關注二者間的關系。對當前研究中青少年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影響效果、作用機制及邊界條件進行系統梳理,并在此基礎上指出以往研究的局限,以期為未來研究提供啟發,從而更好地理解并預防由受欺負事件帶來的青少年自傷行為。
關鍵詞:非自殺性自傷行為;受欺負;內在機制
中圖分類號:G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2684(2023)26-0004-06
作為自殺的獨立危險因素,非自殺性自傷(簡稱自傷;non-suicidal self-injury,NSSI)與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緊密相關,這一社會適應問題已引起社會大眾和相關研究者的廣泛關注。近年來,校園安全問題日益突出,欺負、受欺負事件頻繁發生,而受欺負青少年被發現有更多的自傷行為。關注青少年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的關系,對于更好地了解自傷的影響因素并預防和干預自傷具有重要價值。目前,關于受欺負與青少年自傷行為的相關研究日益增多,但結果卻不盡相同,且國內關于二者關系的探討有待深化。因此本文在回顧國內外相關研究的同時,對二者關系進行梳理,并在此基礎上指出以往研究的局限,以期更好地完善青少年自傷的干預方案。
一、自傷行為與受欺負概述
(一)自傷行為
自傷行為指個體在沒有明確的自殺意圖情況下,故意、反復地傷害自己的身體組織,比如用利器割傷、打火機燒傷、咬傷、以頭撞墻等;這種行為不具有致死性或致死性較低,但不被社會所認可[1-2]。國內外大量研究表明,青少年是自傷行為發生的主要群體,且自傷者占青少年總人數比例較高,如英國青少年自傷行為檢出率為16.9%,美國青少年自傷行為檢出率為17.7%至28.0%[3-4]。而我國初高中生自傷行為檢出率分別高達33.8%和33.7%[5]。已有研究證明,自傷行為與一系列非適應性心理和行為有關,有自傷經歷的青少年更可能出現抑郁、焦慮等心理健康問題[6-7]。有自傷經歷的青少年相較于一般個體有更多的外化問題,如攻擊性行為、藥物濫用等[2,8-9]。不少研究還發現,自傷是青少年自殺行為的顯著預測因子,但由于其隱蔽性的特點,自傷行為易被教育者和研究者所忽視[6]。目前,自傷行為已作為一種單獨的行為障礙被納入《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5版)》。鑒于青少年自傷行為的高流行性和高危害性,開展有關青少年自傷行為的研究以尋找有效的自傷干預方法尤為重要。
(二)受欺負
國外有研究者將欺負(也稱欺凌,Bullying)定義為力量不平衡的同伴之間重復發生的傷害性行為[10]。而國內目前對這一概念的理解主要來源于教育部等11個部門2017年聯合印發的《加強中小學生欺凌綜合治理方案》,其中學生欺凌被定義為“發生在校園內外、學生之間,一方單次或多次蓄意或惡意通過肢體、語言及網絡等手段實施欺負、侮辱,造成另一方身體傷害、財產損失或精神損害的事件”。盡管目前學界關于欺負尚未形成統一的定義,但我們可以看到欺負行為的一些典型特征:力量不對等、時間持續性和年齡段同一性[11-12]。在欺負中,主要存在四類典型群體:欺負者、受欺負者、欺負—受欺負者和旁觀者[13]。其中,受欺負(Bully Victimization)指青少年重復地暴露于同伴故意的傷害行為中,包括身體、言語和關系受欺負等傳統受欺負[14]。近年來,由于技術的進步,還出現網絡受欺負[15]。作為欺負行為中的弱勢群體,受欺負者往往表現出各種內化問題,如緊張、抑郁等不良情緒,甚至出現自傷或自殺行為[16-17]。
(三)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關系
追溯相關文獻發現,自傷行為的誘發因素有很多,如羞恥感、反芻思維、友誼質量、睡眠質量不良等[18-21]。近年來有研究者探討了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關系,大量研究表明,受欺負對青少年自傷行為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16-17,22]。國外一項追蹤研究發現,受欺負青少年的自傷率是未參與青少年的1.68倍[13]。一項元分析研究發現,同伴傷害是青少年自傷的主要相關因素之一,且受害者的自傷發生率是其他個體的2.1倍[22]。甚至還有研究者發現,在兒童期和青少年期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存在因果關系[23]。但就目前而言,國內關于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研究還有待進一步完善。鑒于受欺負與自傷行為對青少年造成嚴重的消極后果,可能會使其走上一條不歸路,因此對二者關系及其潛在機制的探討很有必要。
二、受欺負影響自傷行為的內在機制
(一)理論模型
一般壓力理論(the general strain theory,GST)指出,使人產生緊張感的刺激事件/情景(如被欺負)會引發個體焦慮、憤怒、抑郁等負性情緒,而個體又無法通過已有經驗或能力去應對這些負性情緒以適應環境需求時,其生理、心理就會產生被壓迫的主觀感受,進而可能通過一系列病態行為(如自傷)來緩解或解除壓迫感[24-25]。換句話說,一般壓力理論強調“壓力源—負性情緒—壓迫感—心理適應問題”這一路徑。具體到霸凌行為,受欺負對于青少年而言是一個較為嚴重的壓力事件,會引發負性情緒并產生壓迫感,這時他們可能會采取自傷這一非適應性策略來進行調節[17,26]。
情緒管理模型認為,在強烈負性情緒的作用下,個體會為了管理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情緒而使用自我傷害的方式。換言之,自傷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個體缺乏足夠的情緒管理能力[27-28]。就一般個體而言,通過情緒調節來控制受欺負體驗可能是一種適應性的應對方式,因此幫助受欺負者改變對受欺負行為的消極歸因方式,會使他們對自己有效應對逆境的能力充滿信心[29]。但對于自傷青少年而言,由于缺乏有效的情緒調節方式,自傷在某種意義上作為一種行之有效的情緒調節方式被使用[30]。
人際關系模型(the interpersonal model)指出,社會關系困擾經歷可能導致個體實施自傷,強調自傷行為是環境或家庭功能失調的結果,也即個體所處的環境會無意中支持或強化自傷行為[31]。這也是由自傷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獲得社會支持或增強與他人之間聯結的功能所決定的,符合自傷的功能模型[6,32]。青少年時期個體會面臨許多發展危機,盡管他們努力尋求個體獨立,但同時也有強烈的歸屬需要[11]。對青少年來說,受欺負是一種負性人際事件,而人際關系和情緒管理障礙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系,在遭遇他人欺負后,青少年可能通過自傷來減輕因受欺負而出現的負面情緒并獲得社會支持[33]。
同樣,易感性—應激模型(vulnerability-stress model)也對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的關系有解釋作用[34]。該模型早期主要考慮生物因素,后來人們開始把社會心理因素引入這一模型。在對自傷行為的解釋中,該理論同樣認為,受欺負是一種應激性生活事件,并且是一種應對個人不良認知、艱難環境、壓力或災難組合發展而來的內化和外化行為問題的結果[24]。當個體具有某種特殊的易感因素時,面對同樣的應激性生活事件即受欺負時,會對其身心造成傷害,相較于不具有該易感因素的個體,更可能表現出自傷行為[35]。
(二)中介機制
本部分將基于目前國內外研究,并結合受欺負影響自傷行為的相關理論,從受欺負影響自傷的中介因素切入,系統闡述青少年受欺負對其自傷行為的潛在作用機制。
1.負性情緒
正如一般壓力理論模型所述,受欺負這種壓力刺激會導致個體產生焦慮、憤怒、抑郁、羞恥等負性情緒,從而使個體產生被壓迫感,使其通過病態行為如自傷來緩解或解除壓迫感[24]。陳紅、李藝和李運端等[25]基于一般壓力理論展開實證研究,發現負性情緒在網絡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存在部分中介效應。此外,抑郁、羞恥等負性情緒也被發現在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有中介效應[15,36]。國外相關研究也表明,受欺負青少年會體驗到更多的負性情緒,進而表現出更多的自傷行為[7]。在縱向水平上,也有研究者揭示負性情緒在受欺負與自傷之間有跨時中介作用[13]。也就是說,由受欺負帶來的負性情緒體驗可能持續時間較長,并會增加青少年實施自傷的可能性。
2.環境因素
根據自傷的人際關系模型,個體的自傷行為會受到所處的環境無意中的支持或強化[31]。一方面,當受欺負的青少年感知到強烈的同伴排斥或拒絕,其歸屬和關系需求會受到阻礙,他們會傾向于采用自傷策略來緩解由于需求受阻而產生的負性情緒[25]。另一方面,自傷行為可能會幫助個體逃避同伴欺凌,改善同伴關系[6]。國內研究表明,網絡受欺負會通過社會排斥影響大學生自傷行為,也能通過體驗回避影響青少年自傷行為[25,36]。一項國外的追蹤研究發現,若受欺負的青少年一年后仍感知到較低的同伴接納,則更容易出現自傷。此外,學校參與和親子溝通也在青少年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起到重要的中介作用,都強調了學校和家庭因素在青少年自傷干預過程中的重要作用[15,37]。
(三)邊界條件
從實證研究和理論模型的角度而言,受欺負作為一個負性事件對青少年自傷行為有顯著影響。但是這種影響程度又不總是相同的,可能會因個體的內部特征及所處環境而異。
1.個體因素
大量研究發現,個體因素在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影響中起到重要作用。國內有研究者面向青少年探究反芻思維在二者間的調節作用,發現相對于低反芻思維,高反芻思維個體遭受網絡欺負后更可能出現自傷行為[20]。國外研究也表明,當受到欺負時,高感覺尋求者相較于低感覺尋求者更可能實施自傷行為[37]。同時,性別作為一個重要的個體間變量,也被認為在網絡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起調節作用[38-39]。但性別一般會與其他因素(如認知風格)共同作用于受欺負與自傷的關系[40]。具體而言,男生的反芻思維低于女生,因此女生在遭受欺負后,會由于反芻思維的風險作用更可能出現自傷。但以往研究大多采用橫斷研究,只限于網絡受欺負這一特定類型,對于性別的調節機制研究不夠深入。
2.家庭因素
青少年在遭遇負性生活事件如受欺負后,通常會向比自己力量強的對象尋求安慰與幫助,主要是父母[7]。但是并非所有的父母在孩子受欺負后都能夠理解并保護他們免受二次傷害。家庭功能、父母給予孩子的關注、支持及接納、教養方式等,都會影響青少年在受到欺負后的應對方式[7,17,30,41]。一般而言,在良好家庭環境中長大的青少年,在受欺負后能從父母那里獲得及時的心理安慰和支持應對策略,因而無論再次受欺負的可能性或通過自傷來緩解心理痛苦的傾向都更低。實證研究表明,高水平的父母支持與親子溝通質量均能緩沖受欺負與自傷的關系[7,15]。此外,父母教養方式可能也會影響青少年受欺負后是否會采取自傷行為[42]。例如,權威型教養能降低網絡受欺負帶來的負面效應,進而減少青少年自傷行為[43]。
3.學校因素
根據青少年受欺負事件發生的空間差異性,通??梢詫⑵圬摲譃榫€下欺負和網絡欺負,其中線下欺負主要指校園欺凌。作為青少年的主要活動場所之一,學校環境對個體的發展具有深遠影響,而校園受欺負也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44]。受欺負是一種負性人際事件,遭遇他人欺負的個體通常會感受到被排斥,而根據自傷的情緒管理模型,這種被排斥感可能會導致個體出現自傷[31]。研究發現,同伴排斥會增加受欺負青少年自傷的風險[45]。相反,較高水平同伴支持會降低個體因受欺負而選擇自傷的概率。根據個體發展理論,隨著個體進入青春期,其行為表現會更多受到同伴的影響,其中友誼質量會影響個體在許多情境中的表現[46]。國內外研究均指出,友誼質量越高,個體受欺負后出現自傷行為的可能越小[20]。
三、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影響效果
目前,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之間的關系研究多基于橫斷設計,但近年來不少研究者發現,青少年受欺負和自傷行為可能隨時間變化呈現出異質性發展軌跡。例如,黃明明、葉璇和陳麗萍等[44]歷時半年對606名初中生的受欺負水平重復測量了3次,并進行潛類別增長分析發現,其校園受欺負的發展軌跡可以被劃分為3個潛類別,按比重由低到高依次是高度風險組、緩慢緩解組和明顯改善組,更具體地刻畫了青少年受欺負的發展規律。還有研究者對859名初中生進行了歷時3年的3次追蹤調查,揭示了其自傷行為存在的3條異質性發展軌跡,按比重由低到高依次是低水平增長組、中水平降低組和低水平穩定組,同樣說明了不同亞組內個體自傷行為的發展變化規律[6]。考慮到受欺負與自傷均會隨時間變化呈現出異質性發展的特點,可以推測在不同亞組內的受欺負青少年的自傷行為的發生率也會有所不同。因此,若能探討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聯合發展軌跡,更有利于從個體層面闡明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關系。
四、總結與展望
以往國內外研究基于不同理論視角探討了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關系,并為這些理論模型提供了相關實證證據。但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青少年受欺負后都會出現自傷,這可能是因為受到個體內部因素或外部環境因素的影響。且隨著個體的年齡增長,不同受欺負亞組內的青少年在相同的影響因素作用下自傷行為的表現可能不同。以上研究對于促進青少年校園欺凌和自傷行為干預方案的開發具有理論和現實價值。然而,目前受欺負和自傷領域相關研究仍存在一些問題有待解決,未來也許可從以下兩個方面展開深入研究。
(一)區分不同欺負類型對自傷行為的影響
在國內外對青少年欺負與自傷行為的關系研究中,對欺負類型的關注存在一定的差異。首先,根據青少年在欺負事件中的角色可以區分出純粹欺負者、純粹受欺負者、欺負—受欺負者及未參與者四種類型[13]。大多數學者認為,受欺負與自傷呈正相關,且兩者之間可能存在中介或調節機制。但欺負他人與自傷行為的相關研究仍需加強,目前一些國外研究已經證實這一點,但對其內在機制尚不清楚[7,16]。另外,欺負—被欺負和旁觀對自傷行為有何作用也需要進一步研究。其次,目前研究主要集中在欺負的整體性視角,或者單獨考察某一特定類型的欺負對自傷行為的影響,少有研究同時關注包括身體欺負、語言欺負、關系欺負等傳統欺負及新出現的網絡欺負等類型對自傷行為的影響[9]。
(二)探究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長期效應
國內研究發現,青少年的受欺負水平和自傷行為都會隨時間發展出現一定的變化[6,44]。而國外的相關研究卻表明,受欺負隨著年齡的變化相對穩定[10]。因此,對于受欺負與自傷行為的異質性發展軌跡仍需深入討論。目前還沒有研究從動態視角探究受欺負與自傷的聯合發展軌跡,尋找是否存在共同前因,以更好地理解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影響。已有研究指出,童年時期的受欺負經歷甚至可以影響成年時期的自傷水平[10]。因此,厘清受欺負對自傷行為影響的長期效應以便有選擇性地進行干預,也是未來研究的重要方向。
五、結論
受欺負和自傷行為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發展有嚴重的負面影響。青春期是個體發展的重要時期,關注青少年校園環境和社會性發展有利于教育工作者為其提供及時的支持和幫助。通過梳理文獻可以發現,目前關于青少年受欺負與自傷行為關系已得到研究者的關注并取得較多研究成果。在相關理論模型的基礎上,已有研究探討了二者之間的關系及其潛在中介機制和邊界條件。此外,以往研究者對青少年群體的受欺負與自傷行為不同亞組的發展軌跡也進行了區分。最后,本研究還指出未來研究的可能方向,即區分不同欺負類型對自傷行為的影響以及探究受欺負對自傷行為的長期效應。這有助于為青少年受欺負和自傷提供有效的干預方案,提升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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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國憲 終校/石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