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變局下黃金能否再成為金本位貨幣的探討

朱齊舉

摘?要：因新冠疫情和俄烏沖突影響，美元引起世界各國貨幣競相貶值和波動，美國通過切斷俄羅斯金融體系使用SWIFT開創貨幣軍事化先河。世界貨幣體系出現系統性的經濟和政治雙重風險，引起各國不安。為了解決信用貨幣失信問題，有不少學者曾推出區塊鏈和數字加密貨幣，認為去中心化可以避免信用貨幣增發亂局；也有不少學者呼吁恢復金本位制，認為金本位可以解決純信用貨幣貶值和匯率波動問題。本文回顧了金本位貨幣英鎊和美元成為世界貨幣歷史階段，通過經濟視角分析黃金作為世界貨幣的利弊，同時對黃金成為未來世界貨幣的可能性加以闡述，發現貨幣問題實際還要考慮道德問題，而非純粹貨幣問題。

關鍵詞：金本位；國際貨幣；國際貿易

一、引言

貨幣是商品交換的媒介，人類貨幣先后經歷了實物貨幣、金屬貨幣、紙幣和電子貨幣（研發中，尚未全面流通）等形態。100多年以來，國際貨幣體系的發展主要包括五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880—1914年，為英國主導的金幣本位制，英鎊錨定黃金，成為世界貨幣。第二階段為1918—1939年，為金匯兌和金塊本位制，在此階段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破壞和消耗，英鎊主導的金幣本位制無法全面推行而出現變通形式。第三階段為1944—1973年，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元替代英鎊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也叫布雷頓森林體系，此階段美元取代英鎊錨定黃金，成為國際貨幣。第四階段為1973—1976年，國際貨幣體系逐漸向浮動匯率制度演變，也是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美元的霸主地位曾有所動搖。第五階段為1976年至今，此階段國際貨幣體系為牙買加體系，美元和黃金脫鉤，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信用貨幣。

從經濟學角度來看，貨幣必須擁有充當商品交換媒介的基本屬性，那就是價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功能、儲藏功能。英鎊和美元當時能成為國際貨幣，都和黃金掛鉤，因此英鎊和美元具有黃金賦予的價值，可以用來作為價值尺度和貯藏手段；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替代英鎊成為世界貨幣的美元放棄了和黃金掛鉤，也就是在牙買加體系下所有貨幣實行浮動匯率，成為純信用貨幣。從理論上說，除非純信用貨幣擁有和黃金一樣的錨定物，或者主權信用為其做充分擔保，信用貨幣才能夠被大家接受，這就要求發行主體具有較強的兌付能力，也就是綜合國力。事實上，英鎊和美元推行金本位時期的確在當時擁有超強綜合國力。到了純信用貨幣牙買加體系時期，美國享有第二次工業革命紅利，成為世界超級經濟強國，這也是為什么美元在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仍能被廣泛接受而稱霸世界。

中國證券期貨2023年8月

第4期世界變局下黃金能否再成為金本位貨幣的探討

隨著美國經濟脫實向虛，相對經濟實力逐步降低。另外美國一再濫用軍事霸權，通過美元國際貨幣地位多次收割他國財富來謀利，美元作為純信用貨幣的價值尺度和儲藏功能正在被快速削弱。2008年因為美國自身經濟問題導致國際金融危機，造成全球前所未有的損失就是很好的實證；2022年因為新冠疫情美國再次通過超發貨幣自救，通脹率飆升至40年來新高91%后大幅加息，通過美元世界貨幣地位和溢出效應轉嫁自身危機，引起世界經濟和貿易動蕩。改革國際貨幣體系的呼聲日盛，恢復金本位是其中一種聲音。

二、英鎊、美元成為金本位貨幣的歷史

金本位貨幣是以相應重量和純度的黃金為國際貨幣的制度。在金本位制度下，對于黃金這種特殊商品要求為國家之間自由流動、自由兌換不受限制、任何人可以自由鑄造；金本位下的國際貨幣匯率換算和調整可以根據各國貨幣含金量進行，國際之間收支可用黃金對價和自動調節。因為黃金本身具有價值，金本位制度穩定性較好，各國很容易接受和達成共識。在金本位制度體系下，各個國家之間的貨幣匯率也因為黃金作為錨定物很容易計量，因此各國物價水平相對穩定。金本位對于國際資本的匯率以及國際貿易和匯率穩定具有較大影響。以英鎊和美元為代表的金本位發展、變異和美元替代英鎊，實際上是隨著科技實力、經濟地位、軍事實力的易主而互換。

（一）以英鎊為代表的金本位貨幣體系

英國金本位起始于17世紀末金銀復本位制，逐步過渡到金本位制，以1819年頒布的《恢復條令》為標志。18世紀發生在英國的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工業革命成功將英國變為世界頭號強國，工業化帶來的生產效率提升確立了其在國際貿易和國際金融領域超強地位。自1870年開始，歐洲一些國家和日本跟隨英國施行金本位制，到了1880年，隨著世界主要貿易國采用金本位制，金本位制逐漸成為國際貨幣制度。由英國主導的金本位制先后經歷了三個階段：古典金本位制、金塊本位制和金匯兌本位制。

第一階段為1880—1914年，史稱古典金本位制，是金幣本位制的一種形態，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終止。此時期由大英帝國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為金本位制度，英鎊錨定黃金，成為世界貨幣。古典金本位制規定貨幣發行量與其擁有黃金總量掛鉤，貨幣可直接兌換黃金，古典金本位制遵循三自由原則，即金幣自由鑄造、自由兌換和自由輸入輸出。

古典金本位遵循三自由原則，堪稱完美金本位制，因為這有利于貨幣供應量穩定，穩定物價、穩定幣值，促進各國貨幣之間匯率穩定。古典金本位制能在“物價-現金流動機制”中發揮關鍵作用，有效自動調節貨幣流通量，相當于貨幣的“蓄水池”，這是實現貨幣儲藏手段這一職能的重要保證。古典金本位在平衡國際貿易中有天然的平衡和調節作用，因為金本位制度能夠自動保持價格和進出口商品充分的彈性。在全球開放經濟和自由貿易中，古典金本位制能夠穩定國際貿易，具體體現在當一國在世界范圍內出現貿易逆差等同于黃金凈流出，而黃金量減少了該國貨幣供給，從而導致國內物價水平回落，物價水平降低使得該國產品在國際貿易中有競爭優勢，于是促進他國增加采購量，貿易逆差的情況將會被改善。

英國在世界范圍內成功推行和主導古典金本位制，得益于英國強大的綜合國力。英國從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迅速崛起，綜合國力稱霸世界；維多利亞女王時期（1837—1901年），英國控制著世界25%的陸地面積，被稱為“日不落帝國”，是當時世界名副其實的高端制造業中心，煤礦生產占世界50%，鐵生產占世界53%，英國當時的現代工業產能相當于全世界產能的50%。英國工業革命歷時近百年，不僅擴展到西歐和北美，影響范圍擴展到了法、美、德等國的技術革新，而且還影響東歐和日本等。世界各地出現工業革命的浪潮推動了世界全球化，而強大的英國海軍、國際貨幣的主導地位及國際收支等方面的優勢，被認為是英國繁榮的保證。

英鎊金本位制第二階段是1918—1939年，此階段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因戰爭破壞和消耗，岌岌可危的英鎊主導的金本位制發生退化，由自由兌換、鑄造、流通變成一定限度和條件下的流通和兌換，這個階段的金本位制是金匯兌和金塊本位制。第一次世界大戰后，英國和歐洲主要經濟體受戰爭破壞，黃金儲備大幅縮減，金幣流通基礎遭到破壞，難以恢復到戰前的金幣本位制。金匯兌和金塊本位制打破古典金本位制的三自由原則，禁止金幣自由鑄造和流通，貨幣只發行有一定含金量的銀行券（或紙幣）。金匯兌和金塊本位制在1922年日內瓦會議上被確認下來，并在世界范圍內推行。這次會議達成的共識還有：黃金只能在倫敦世界金融中心集中管理，銀行券不能兌換黃金，規定了與其他國家的匯率；增加了銀行券要兌換黃金的難度和管控，銀行券兌換黃金前先換成“黃金外匯”。金匯兌制解決了黃金需求短缺的問題，在一定程度上維持金幣本位制下的固定匯率。金塊和金匯兌本位制與古典金本位制的顯著區別是在黃金的兌換和用途上有諸多限制。

由于黃金兌換受限，金塊本位制與金匯兌本位制在后期發展中弊端逐漸顯現。擁有黃金的國家希望把黃金留在國內，因此國際黃金流動受到極大限制，而古典金本位制自動調節國際貿易平衡和匯率的功能也受到很大沖擊，自動調節機制難以有效發揮作用。由于金本位制度要求貨幣發行與黃金掛鉤，對貨幣發行量有嚴格的限制，導致貨幣發行國央行無法獨立自主實施貨幣政策調控經濟，隨著1929—1939年全球性經濟危機爆發，金本位制難以維系。

隨后歐洲主要資本主義國家被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巨大的戰爭消耗和破壞徹底摧毀了歐洲經濟，英國從債權國變為債務國。英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因大量消耗，不得不對殖民地大量舉債，導致老牌殖民主義強國由債權國淪為債務國，逐步走向衰敗，英鎊也從此跌下世界貨幣的神壇。兩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拖欠從殖民地進口的商品和勞務付款，債務金額由1939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不包括印度）從115億英鎊激增到4154億英鎊，英國海外投資凈盈余從1938年的159億英鎊到1946年海外投資凈虧空139億英鎊，由于無力償還殖民地巨大債務，加上國力衰弱，遍布全球的殖民地紛紛獨立，大英帝國最終解體而成為歷史。

（二）以美元為代表的金本位國際貨幣體系

金本位制第三階段是1944—1973年，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也叫布雷頓森林體系，這期間美元取代英鎊錨定黃金，成為國際貨幣。美國能主導國際貨幣體系，得益于美國取代英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強國，1948年美國的工業生產總值在整個資本主義國家中占57%，出口貿易額占33%，黃金儲備占75%。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為了盡快恢復被戰爭破壞的國際經濟秩序，美國主導并聯合44國于布雷頓森林舉行貨幣金融會議。通過《布雷頓森林協定》。國際復興開發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兩大國際金融機構在該協定倡導下成立，形成以美元為中心的金匯兌本位制。布雷頓森林體系約定：各國貨幣與美元掛鉤，美元與黃金掛鉤；各國貨幣按和黃金比價釘住美元實行“可調整的釘住匯率制”，規定匯率波動合理幅度是1%；當匯率波動超過1%但在10%以內極不合理時，可以向IMF申請調整。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美元和各成員國之間匯率相對穩定，這極大地促進了戰后經濟和國際貿易發展。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在《布雷頓森林協定》的金本位貨幣制度下，日本、歐盟及第三世界國家經濟迅速穩定并快速發展，經濟實力俱增且在國際貿易中的重要地位逐漸凸顯；而美國經濟卻發展相對平緩，世界各國因美元超級貨幣地位而大量儲備美元，加上美國貿易逆差愈加嚴重，美元大量外流導致美元危機頻發。在這種情況下，尼克松政府于1971年8月15日實行“新經濟政策”，終止了美元與黃金的兌換義務。

1973—1976年，國際貨幣體系逐漸朝浮動匯率制度演變，也是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階段；1973年2月《史密森協議》因國際匯率市場再度爆發美元危機而終止，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的固定匯率制被廢止，布雷頓森林體系徹底解體。

1976年至今，此階段國際貨幣體系為牙買加體系，美元和黃金脫鉤，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信用貨幣。牙買加體系形成以1976年1月各國于牙買加簽署《牙買加協議》為標志，1976年4月IMF通過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第二次修正案正式形成。牙買加體系規定：貨幣去黃金化，在國際貿易中黃金不再被用于國際貿易清算，取消固定匯率并承認浮動匯率制的合法性，各國自主選擇匯率制度。為了穩定國際匯率和世界金融秩序，IMF仍承擔監督作用，同時提高特別提款權的國際儲備地位。牙買加體系下美元仍充當本位貨幣。

通過英鎊和美元金本位制國際貨幣演進發現，金本位很容易獲得各國政府的認同，因為黃金本身具有價值。此外，英國和美國推行金本位國際貨幣時，具備超強科技、軍事和經濟實力，高端制造業和國際貿易份額占比超世界總額的30%甚至更高，英美本身積累有大量黃金儲備。金本位制度在穩定匯率、恢復戰爭創傷、促進貿易全球化和國際化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但當國際局勢趨于和平、經濟高速增長時，金本位主導國家平衡內外貿易會出現問題，盡管金本位本身比較獨立，可主導國受不當經濟政策或者外部影響，導致經濟衰退后金本位往往無法繼續執行并面臨崩潰。

三、黃金成為世界貨幣的可能性

針對世界貨幣亂象，對現有國際貨幣體系進行改革及推出新世界貨幣的呼聲日盛。有學者認為去中心化的加密數字貨幣能解決信用貨幣的天然缺陷：政府可能濫發貨幣，但是加密貨幣在現有算力技術改變不大情況下，發行數量有限，可加密貨幣并不像黃金那樣自身具有價值，也沒有政府為其做償付保證。未來隨著量子計算等高速計算機問世，數字加密貨幣也可能不保密且數量暴增，因此去中心化的加密貨幣不一定是貨幣體系的救世主。另外，多國政府正在推行由政府主導的數字貨幣，盡管有政府信用保證，也有可溯源和帶來支付便利等諸多好處，但并未從本質上解決目前紙幣增發和貶值導致貨幣儲藏功能和價值尺度失控的貨幣根本問題。黃金的確是一種不錯的國際貨幣選擇，但黃金能否再次成為世界貨幣首先主要取決于各國政府意愿，其次是能否有效解決“特里芬”難題，最后還要看有沒有能夠服眾的主導國家愿意或者能夠做此事。

（一）各國政府對金本位制度的意愿

美元是當前世界貨幣體系的主導者，也是最大受益者。目前世界貨幣體系動蕩的根本原因是美國國力衰退，美國為美元擔保兌付能力不足以支撐美元大規模發行的矛盾。美國經濟加速衰退，美元的儲藏功能和價值尺度功能逐漸喪失，引起各國廣泛憂慮。此外，美國在俄烏沖突中扮演“軍事化”職能制裁俄羅斯，導致美元作為主要國際化貨幣的角色正在逐步引起詬病和警覺。從幣值方面來看，1944年金本位時期，1美元含金量0888671克純金，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時，牙買加體系初期1美元可兌換為08105克純金，到了2022年11月12日，568美元兌換1克純金。實行浮動匯率的美元貶值速度非常快。20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經濟空心化且增長減緩，由于新冠疫情美國經濟出現經濟衰退、滯漲，全要素生產率不斷降低，一些企業的稅前利潤一直停滯不前。美國債務由新冠疫情之前的233萬億美元增加到2022年1月底的30多萬億美元，增速57%，美國2021年的GDP只有2304萬億美元，累計債務已超過30萬億美元，債務增長速度遠遠大于GDP增長速度。由此可見，美元作為信用貨幣貶值之快令人驚嘆，美國政府外債30多萬億美元，如按照牙買加體系以來的貶值速度，相當于每年有15萬億美元外債失去購買力。

金本位制度下各國政府以黃金錨定貨幣，貨幣發行量和匯率的關系并不以各國政府意志為準。而各國政府能夠自主發行信用貨幣，可以充分利用貨幣和財政政策調節經濟，這似乎成了近代經濟學的主流。如果采用黃金作為金本位，貨幣發行并不受各國政府掌控，發行貨幣數量受到擁有黃金限制。1976年牙買加體系下的國際貨幣體系規定黃金非貨幣化，貨幣不再以黃金定值，但是各國政府仍把黃金作為硬通貨。歷史上金本位貨幣制度主導國家以英國和美國為例，盡管享有鑄幣稅和其他優惠，可相對于幾乎沒有成本的信用貨幣，金本位鑄幣成本遠高于紙幣。而且金本位制度下的貨幣發行受到極大限制，這就導致最后金本位變形乃至解體，由此看來絕大部分政府并沒有采用金本位制度的驅動力。

（二）金本位制下“特里芬”難題有解嗎？

金本位制能否再次成為世界貨幣制度還取決于是否能夠有效解決“特里芬”難題。1944年后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美元金本位主導世界貨幣體系，但是到了1950年前后，世界經濟不斷出現“美元荒”現象，直到1958年以后暫時緩解。耶魯大學政治學教授特里芬當時發現，金本位制度下，因為美元是國際儲備貨幣，各國爭相獲取并以美元為儲備貨幣，因此必然會導致美元向非居民的流出，這會導致美國經常賬戶惡化（或短期資本流出）。而美元大量流出，為解決國際清償和賬戶平衡感，美國不得不承受對逆差國家經常賬戶惡化和黃金儲備大量減少的代價，導致美國經常賬戶出現赤字。為了保持美元價值穩定，要求美國必須減少這種流通，從而引發金本位制貨幣主導國家緩解外貿和幣值穩定之間的矛盾，也就是通常人們所理解的“特里芬”難題。特里芬指出：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美國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發行國，在政策選擇上不可避免地要面對經常賬戶差額問題上進退維谷，以及國內貨幣政策取向上左右為難的“雙重困境”的挑戰。由此可見，“特里芬”難題是制度性的，很難取得突破，只是金本位制度有先天優勢，能夠快速穩定匯率和促進國際貿易。

（三）多極化下金本位制主導方

在目前國際政治經濟格局中，美國和美國能夠影響的盟國經濟和科技實力依然非常強大，但是世界多極化正在加速形成，這必然會形成國際話語權由之前的“壟斷”走向“寡頭”時代。多個有經濟實力的國家或者國家聯盟競合局面將會形成，這在較長時期內很難形成一國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因此未來國際貨幣體系可能會呈現多元化，由此更好地穩定幣值，能夠發揮貨幣的基礎功能的貨幣將會是大家所推崇和增加持有的國際貨幣。國際貨幣體系可能是多個主要經濟體推出的貨幣共存體系，這種體系不是美國主導下的現有貨幣體系；國際主導貨幣大概率會在經濟、科技、政治和貿易投資等多重因素作用下的動態平衡中產生。

四、結語

從1819年英鎊金本位到1944年布雷頓森林體系美元金本位，再到1976年開始牙買加體系的浮動匯率信用貨幣體系，人們發現無論采用哪種形式，都必須符合貨幣的基本屬性，否則“執指為月”的行為必然會掩耳盜鈴?！疤乩锓摇彪y題或者“信用貨幣難題”其根本可能并非貨幣本身，而是貨幣發行主體是否具有“人類命運共同體”擔當。因此金本位、信用貨幣抑或是電子貨幣這些形式或許各有優劣，但是克服其弊端的根本是改變我們自己，而非貨幣采用的形式。未來國際貨幣體系改革和創新迫在眉睫，貨幣形式可能會隨著世界多極化的到來而呈現多元化，未來能夠得到大家認同的貨幣一定是能體現貨幣基本特性的貨幣，其發行者是能夠承擔國際重任、有擔當、有能力的國家或者國家聯盟。因此貨幣需要強大的經濟基礎，更需要較高道德層面的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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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on?Whether?Gold?Can?Become?the?Gold?Standard?Currency?Again?under?the?Changing?World?Situation

ZHU?Qiju

（School?of?Economics，Guangzhou?Business?College，Guangzhou?511363，China）

Abstract：Due?to?the?impact?of?COVID-19?and?the?conflict?between?Russia?and?Ukraine，the?US?Federal?Reserve?increase?US?dollar?interest?rate，which?caused?the?devaluation?and?fluctuation?of?currencies?of?all?countries?in?the?worldIn?the?meanwhile，the?United?States?militarized?its?currency?by?cutting?off?the?use?of?SWIFT?in?Russias?financial?systemAll?of?the?events?lead?to?the?world?wide?systemic?monetary?system?both?in?economic?and?political?field?in?the?world，which?cause?anxiety?in?all?countriesIn?order?to?solve?the?problem，many?scholars?have?introduced?block-chain?and?digital?cryptocurrency，and?believe?that?decentralization?can?avoid?the?chaos?of?credit?currency?issuanceMany?other?scholars?also?called?for?the?restoration?of?the?gold?standard，believing?that?the?gold?standard?can?solve?the?problems?of?pure?credit?currency?depreciation?and?exchange?rate?fluctuationsThe?paper?will?review?the?historical?stage?in?which?the?gold?standard?currency?pound?and?dollar?became?the?world?currency，analyze?the?advantages?and?disadvantages?of?gold?as?the?world?currency?from?the?economic?perspective，and?expounds?the?possibility?of?gold?becoming?the?future?world?currencyFinally，shows?that?the?currency?problem?is?really?about?morality，not?a?pure?currency?problem

Key?words：Gold?Standard；International?Currency；International?Tra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