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沖突對中國銻礦業的影響及對策

李 陽，王登紅，王成輝，李玉彬，米瑪普尺，格桑拉姆，張旭東，央 宗

（1.成都理工大學地球科學學院，四川 成都 610059；2. 中國地質科學院礦產資源研究所，北京 100037；3. 西藏大學工學院，西藏 拉薩 850000；4.西藏自治區地質礦產勘查開發局，西藏 拉薩 850000）

2022 年2 月24 日，俄羅斯對烏克蘭發起了特別軍事行動（以下統稱“俄烏沖突”），國際上整個大宗商品的板塊結構及市場供應受到了劇烈影響，其中包括原油、天然氣、鋼鐵、有色金屬、化肥以及糧食等[1]。在俄烏沖突背景下，地緣政治風險普遍增大，全球經濟貿易在新冠疫情的沖擊下還未復蘇，突如其來的事件使其再度陷入困境，大宗商品價格的上漲，大大增加了全球通脹的上行壓力[2]。俄羅斯是全球最大的礦產資源出口國之一，2021 年與其開展大宗商品貿易的國家超過30 個。俄烏沖突之后，西方各國對俄羅斯發起多領域制裁，進而導致俄羅斯、美國，以及部分海灣國家在全球大宗商品貿易中所扮演的角色正在逐步發生變化。

2022 年2 月，美國地質調查局（USGS）公布了50 種對于經濟和國家安全極為重要的關鍵礦產的最終目錄，新目錄基于2018 年版本修改，增加了15 種，剔除了4 種。其中，銻、釩、鉑、鈦、鈷、鎂、鋁、鋅等金屬均在目錄中。同時，拜登政府于2022年2 月宣布重大投資以擴大美國關鍵礦產供應鏈[3]。

俄羅斯在全球金屬供給中占據重要位置，根據USGS最新披露數據，俄羅斯的銻、鈀、釩、鉑、鈦、鎳、黃金等金屬在全球供給上占比均超過10%，其中銻礦占比為22.7%[4]。現階段銻礦主要用于制作耐火材料，也用于生物學或醫學領域，同時也是生產半導體和熱電裝置的理想材料。隨著俄烏沖突的持續發展，美國與歐盟對俄羅斯的制裁措施不斷升級，包括貿易制裁、禁止俄羅斯主要銀行使用SWIFT國際結算系統、對俄羅斯央行實施“限制性措施”等。在此背景下，銻等金屬資源被制裁的可能性較高，或對有色金屬市場造成一定的供應風險[4]。因此本文通過對銻行業20 年復盤，以及俄烏沖突對中國銻礦業的影響進行剖析，提出對中國銻礦業高質量發展的建議。

1 全球銻資源概況

銻是一種高度稀缺的不可再生金屬。從儲采比來看，全球銻金屬僅能夠滿足14 年的供應，而中國銻儲量僅能夠滿足6 年的供應[3，5]。目前中國、美國、歐盟、日本等已將銻列入關鍵礦產資源。從全球來看，中國、塔吉克斯坦、俄羅斯是主要銻礦儲量地區。據USGS2023 年發布的數據[3]，2022 年中國和俄羅斯銻礦儲量均為35×104t，并列全球第一；其次為玻利維亞、吉爾吉斯斯坦和土耳其，其儲量分別為31×104t、26×104t 和10×104t（圖1）。2022 年，全球銻資源儲量超過180×104t，其中中國銻資源儲量為35×104t，占全球的18.80%，相對于2014 年的95×104t，下降明顯。

圖1 2022 年全球主要國家銻儲量分布圖（數據源于文獻[3]）

與此同時，銻在現代工業中可替代性較低，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基礎原料，廣泛應用于軍工、航空航天、印刷以及阻燃等領域。金屬銻在回收方面與金屬銅、鋁等不同，由于銻在下游市場中主要被用作阻燃劑，因此回收難度較高，僅在蓄電池領域中，一些鉛銻合金柵板可以進行回收利用，但是回收過程中消耗較大，回收再生量較少。以美國為例，2022 年，美國不再開采可銷售的銻。內華達州有一座銻礦山，在2013—2014 年共開采了約800 t 輝銻礦礦石，但在2015 年進入了維護狀態，至2022 年也沒有生產報告。初級金屬銻和氧化物是由蒙大拿州的一家公司利用進口原料生產的，2022 年生產的二次銻的價值約為6000 萬美元。二次銻的生產主要來源于廢鉛酸電池中回收的銻鉛。在美國，銻的主要用途如下：阻燃劑，占40%；金屬產品，包括銻鉛和彈藥，占36%；非金屬產品，包括陶瓷、玻璃和橡膠制品，占24%[3]。據估計，銻的回收利用約占美國消費的15%，其余主要來自進口[3]。

2 中國銻礦資源概況

銻礦是我國的傳統優勢礦產，素有“工業味精”之美譽，但是近年來全球對于銻礦的過度開發導致資源呈現負增長態勢，因此英國地質調查局將銻礦置于全球緊缺礦種的首位。由于中國、俄羅斯、玻利維亞和吉爾吉斯斯坦4 個國家的銻礦資源儲量在全球銻礦資源儲量中占比較大[6-8]，因此一旦中國或者俄羅斯減少供應，全球銻的供應勢必緊張[9]。王登紅等（2019）[10]將銻列入關鍵黑色和有色金屬礦產，認為銻、汞、錫等是我國具有資源優勢的礦種，以往被稱為優勢礦產，但近年來已經開始大量進口，其優勢度明顯下降。與此同時，在中國《全國礦產資源規劃（2016—2020）》中，銻等24 個礦種被列為戰略性礦產，中國不能因為銻等資源豐富而不將其作為“關鍵礦產”，或從“保護性開采名錄”中去掉[10-11]。

2022 年，中國仍為全球最大的銻生產國，占全球銻礦資源產量的55.45%；其次是俄羅斯，占18.18%；第三為塔吉克斯坦，占15.27%。2021 年，銻原材料供應和銻產品下游生產受到限制，原因是中國進行了環境審計，以及為減緩全球COVID-19大流行的蔓延而臨時關閉了部分礦山。原材料短缺加上全球航運延誤，導致市場上精煉銻供應短缺，全球銻礦產量急劇下滑（圖2a），銻價格在2022年3 月達到每磅7.03 美元的高點，而2020 年的年平均價格為每磅2.67 美元，2021 年的年平均價格為每磅5.31 美元[3]。

圖2 a.2010—2022 年全球銻礦產量及增速情況；b.2018—2022 年中國銻礦產量及增速情況（數據來源于文獻[3]和[12]）

從國內產量來看，中國自2009 年開始，國土資源部開始逐步加大對銻資源生產的監管力度，每年下達銻礦總量控制指標，管理銻產量規模，產量呈下降趨勢。根據中國有色金屬工業協會銻業分會統計數據，2022 年中國銻礦產量為3.9×104t（USGS數據中顯示2022 年中國銻礦產量為6×104t，與2021 年產量基本保持一致），較2018 年下降6.0%（圖2b）[12]。

3 銻行業20 年復盤及俄烏沖突對中國銻礦的影響

（1）1990s 年代受經濟利益驅動， 中國的銻產量大幅增加導致供給嚴重過剩，國際銻錠（99.65%）價格在2000 年初降至1000 美元/t。直到2001 年7 月廣西南丹礦難事故后，以脆硫銻鉛礦為原料的銻精礦產量大幅減少引起銻產量明顯下降。隨著全球經濟和阻燃材料需求增長，2002 年銻錠價格拉開持續上漲的序幕，至2008 年為6700 美元/t 的高點[13]。

（2）2008 年金融危機期間，銻錠價格由6700 美元/t 跌至4200 美元/t。在經濟刺激政策推出之后，2009 年起銻價格步入上行通道，2010 年國內銻礦開采總量控制及環保涉銻限改令成為銻價持續飆漲的導火索，不斷刷新歷史新高。國際銻錠最高價出現在2011 年4 月，為17050 美元/t，國內同期銻價則達到10.8×104元/t[13]。

（3）2012—2015 年，受制于國內外經濟增速放緩，銻下游需求持續走軟，導致前期生產的銻品大量積壓，價格持續陰跌；2015 年年底銻價更是一度跌破生產成本，部分生產商選擇低價出貨以回籠資金[13]。

（4）2020 年一季度，全球新冠疫情擴散導致需求驟降，但相對偏高的生產成本對銻價運行重心形成支撐[13]。2020 下半年至2022 年年初，全球銻礦山受疫情及國內環保因素影響產出率下滑，進出口物流受限，導致銻精礦供應偏緊；下游需求受益于美聯儲的寬松政策，傳統需求逐漸進入復蘇周期，而新消費——光伏玻璃領域保持快速增長，銻錠去庫存化幅度達到70%，國際銻價被逐級推高[14]。

（5）2022 年2 月24 日開始的俄烏沖突引起了市場對于銻供應的擔憂。上海有色網（SMM）認為，市場的關注點集中在俄烏局勢的影響，首先是考慮到銻礦石的海外供應背景。俄羅斯是海外最大的銻礦石供應國之一，但自2020 年起，由于疫情等因素影響，俄羅斯對中國各類銻礦石的供應量逐年下降。俄烏沖突引發的擔憂主要是俄羅斯受到歐美國家的制裁，由此會進一步引發銻礦石對海外供給受限。再加上中國國內礦的供應緊張，中國銻原料供應預計將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持續處于緊張的局面。與此同時，海外能源成本同樣制約銻礦及銻品的供應。俄烏沖突后，原油、天然氣價格進入新一輪上升通道，并且均達到歷史新高，銻礦開采和銻錠生產在能源成本上漲的背景下，價格成本上漲壓力較大，或許會引發歐洲等地銻礦和銻廠的減產限產。對國內銻價格將產生巨大支撐，國內銻價已沖擊近年來8×104元/t 以上的高位，最高為8.13×104元/t[14]。

俄烏沖突初期，市場對原料越發緊張的預期漸濃，帶動市場交易更為活躍，導致市場整體報價不斷提升，買方也接受漲價，剛需跟進接貨。但是，自2022 年4 月開始，銻價格開始走下跌通道，后來價格下跌壓力明顯增加，各地疫情明顯影響了產業鏈的開工和運輸，導致需求停滯，市場交易活躍度明顯降低；不論是銻錠還是氧化銻的賣家出貨欲望明顯加大，但出貨困難度大幅增加，預計短期內運輸受限情況依舊難以緩解。而疫情下不少終端企業訂單明顯減少，開工也受到了影響，產業鏈不論是貿易還是下游均不囤貨，進一步加大了市場需求萎縮，投機力量也未進入。在供應增加，需求萎縮的形勢下，海外的訂單也開始明顯萎縮[14]。2022 年，受國際市場經濟下行、歐美市場需求疲軟、能源危機限制、國內新冠疫情蔓延等因素影響，銻錠價格也出現持續性波動。2023 年，銻錠價格整體維持穩中小幅上揚走勢，但國際市場需求整體仍處于疲軟狀態，歐美市場經濟低迷。4 月，國際市場銻精礦進口量略有增加，自俄羅斯進口了部分銻精礦（圖3）[14-15]。

圖3 銻錠（99.65% min）出廠及離岸價格近20 年走勢對比（圖據文獻[5]修改，數據源于亞洲金屬網[15]）

近年來，美國對生產彈藥至關重要的關鍵礦物銻的采購，幾乎完全依賴中國和俄羅斯，其中以中國為主。隨著俄烏沖突加劇，美國在關鍵礦物銻方面對于中國的依賴程度越來越高。“美國之音”6 月15 日報道稱：2011—2015 年，中國生產了全球75%～83%的原料銻；到2021 年，中國仍是世界領先的銻生產國，占據全球該礦產量的55%，美國國內采掘業成本高昂、環保標準嚴格是其依賴中國銻的原因之一[16]。與此同時，美國與中國的地緣政治動態所存在的不確定性因素過多，這可能直接造成銻供應鏈的中斷，因此美國正在采取立法行動，試圖解決美國對中國銻的過度依賴。中國銻精礦進口來源國分別為俄羅斯、緬甸、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15]，2022 年中國進口連續下降，金屬銻冶煉開工率同步走低。中國進口銻礦自2018 年開始連續下降，2022 年進口2.91×104t，同比下降14.2%，較2018 年下降67.4%。分國家來看，俄羅斯是中國主要進口來源國，降幅最為明顯，主要受雙邊貿易結算系統和礦山品位下降以及俄烏沖突影響，以極地黃金浮選精礦為例，銻含量從2018 年的20.27%降至2022 年的14.43%；塔吉克斯坦因安佐布汞礦冶煉能力增加，可供出口量下降。因此在俄烏沖突背景下，隨著銻錠價格的提升，中國銻礦業將會迎來一個高質量發展階段[12]。

4 俄烏沖突背景下中國銻礦業高質量發展建議

銻礦業在國民經濟中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同時在國家資源安全、民生改善等層面也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中國的銻礦業大多數是一種資源的輸出，在下游的應用以及市場的開拓方面遠不及發達國家。但隨著銻礦資源的不斷消耗，銻礦產量也逐步減少，價格急速上升，一些初級產業由于利潤較低，會迫使產業升級，未來中國乃至世界的銻礦業在其下游端將會出現迅猛發展的增長態勢[17]。在俄烏沖突以及全球局勢緊張的背景下，本文從以下4 個方面，為中國銻礦業的高質量發展提出建議。

4.1 重視西藏自治區銻礦找礦工作

近年來，西藏發現了許多新的銻礦產地，在對其進行勘查過程中發現西藏具有較大的找礦潛力，有望在銻礦找礦方面實現重大突破；但工作范圍有一定局限性，工作程度差別較大。以扎西康礦區為例，近年來在扎西康取得了較多實質性進展，截至2021 年10 月31 日，扎西康礦區鉛鋅多金屬礦采礦許可證范圍內累計查明工業礦資源儲量（共計14個礦體，其中3 個銻礦體）：探明+控制+推斷資源量類別鉛鋅礦總礦石量將近4×107t，其中伴生銻的金屬量約16 t；證實儲量+可信儲量礦石量2×107t，其中伴生銻的金屬量約12 t，有望成為全國銻礦儲量最多的礦區。同時，柯月礦山的儲量也非常可觀，且品位較高。

西藏自治區噶爾縣阿布納布礦區與扎西康礦區相比，工作程度低很多，盡管阿布納布礦區銻資源儲量（證實儲量+可信儲量）已達到大型規模，且曾經投入過生產，但是現階段的工作僅對礦區內的銻礦床開展了基礎地質研究（成礦地質特征和控礦因素等），未對其展開深入的科學研究，成礦時代、礦床成因、礦床類型、成礦物質來源、成礦流體來源，以及成礦過程至今尚不清晰，導致對周邊區域及深部的找礦工作進展緩慢，至今只發現3 個具有一定規模的銻礦床，未在2011 年詳查的基礎上繼續開展找礦工作。因此研究阿布納布礦區銻礦床成因及流體來源，對周邊區域及深部找礦具有重要意義，如有新的找礦突破，可減緩國內礦供應緊張的現象。

4.2 加強國內典型銻礦床成礦模型和找礦模式研究

以成礦規律及成礦系列相關內容為指導[18-21]，結合“中國礦產地質志”系列成果，對同種成因類型的銻礦床進行邊深部以及部分空白區的勘查工作，加強中國西部地區，以及已具規模銻礦的邊深部找礦工作，加大投入，充分發掘國內銻礦的資源潛力。對于中國周邊國家，如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俄羅斯、土耳其等，這些國家具有銻資源潛力大、勘查開發程度低以及礦業法律較為完善等特點，因此，相關企業可以從“一帶一路”共建出發，享受政策便利，盡早對周邊國家的資源進行投資開采。但是像玻利維亞、南非等有一定政治風險，但銻資源潛力較大的國家來說，相關企業可以在全球經濟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對一些本地銻礦企業進行整合收購，以此實現投資價值[17]。

4.3 加強勘查，對危機礦山進行深部找礦

“全國礦產資源潛力評價”及“中國礦產地質志”系列成果顯示，我國在湖南省、西藏自治區、云南省和廣西壯族自治區等地銻礦潛力巨大。《全國礦產資源規劃（2016—2020年）》將陜西旬陽公館-青銅溝、新疆盼水河等地區劃分為重點銻礦勘查區，同時將湖南冷水江、廣西河池、滇東南等銻礦資源基地劃分為重點區域，對以上區域開展持續化銻礦資源勘查工作，同時建立起多元化的投入機制，旨在全面推進銻礦礦產資源的國情調查工作，摸清銻礦資源的家底，全方位提升資源儲量級別，實現資源儲量的提升[22]。與此同時，在中國錫礦山、廣西大廠、貴州晴隆等傳統銻礦山進入“危機礦山”序列之后，資源接替已經成為當務之急。近年來，湖南板溪、龍山等危機礦山在深部找礦方面逐步實現突破，足以說明在中國重要銻礦區中，深部找礦具有重要潛力[6]。

4.4 實現銻污染修復技術的突破，加強礦山及冶煉廠周邊環境修復

我國對于銻礦床的開采和冶煉，對礦區及冶煉廠周圍的土壤造成了嚴重的銻污染，不僅影響了周圍植物的生長，降低了農產品的產量，同時也對周圍居民的健康生活造成了危害。由于對銻環境污染超標等問題的環保治理需要，湖南省政府已經將環保整治措施作為最優先實施動作。湖南省涉銻企業，包括上下游礦、冶煉廠、加工廠在該措施下全部叫停，停產的企業生產恢復時間通常較長。涉銻企業停止生產銻錠，甚至停止開采，因此銻錠的供應在一定時期內將可能出現更為緊張的局面，影響到氧化銻的供應[14]。因此對銻污染修復技術方面需要進行大量研究，以尋找到更高效、更綠色的關于銻治理和修復的措施，同時利用大數據與宏基因組結合探究其修復機理，將其更好地運用到礦山及加工廠的環境修復中[23]。

5 結論

進入2023年以來，隨著國內經濟運行平穩回升，以及國家對進口貨物的防疫措施的調整逐步減弱，在全球航運貿易中，航運堵塞以及勞動力短缺等問題得到初步解決，但連接歐亞大陸的陸運貿易仍持續受到俄烏沖突的影響。例如，俄羅斯和白俄羅斯過境出口到中國的鉀肥，由于戰爭而難以從敖德薩、塞瓦斯托波爾等港口及時運往中國，勢必影響到中國的糧食產量[24]。世界貿易組織（WTO）指出，俄烏沖突最直接的經濟影響是服務貿易、能源以及金屬等大宗商品價格的急劇上漲[2]。在俄烏沖突的持續作用下，美國對中國銻礦的依賴程度越來越高，中國銻礦業有望迎來一個高質量發展階段。因此我們有必要重視西藏自治區銻礦找礦工作，同時加強國內典型銻礦床成礦模式及找礦模型的研究，加大銻礦邊深部找礦，在重視環境保護及生態修復的基礎上，有效應對能源和資源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