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王坤
(棗莊市中醫醫院針灸科,山東棗莊 277000)
耳鳴是指患者自覺耳內鳴響,如聞蟬聲、轟鳴聲或如潮聲;而耳聾是指不同程度聽覺減退或消失。既往研究表明,耳鳴可伴有耳聾,且耳聾亦可由耳鳴發展而來[1]。現代醫學認為,耳鳴耳聾可由噪聲、藥物、病毒及外傷等因素引起,導致螺旋器毛細胞、聽神經及聽覺傳導徑路與各級神經元受損[2]。祖國醫學將耳鳴耳聾歸于“風聾”“勞聾”及“突聾”等范疇,患者由情志不舒、飲食不節、久病體虛等病因引起[3]。董氏奇穴為董景昌先生的針灸絕學,提倡董氏奇穴乃“正經氣血”,如《行針總要歌》論述:寸寸人身皆是穴,上開筋骨莫狐疑,有筋有骨傍針去,無骨無筋須透之。同時,董氏奇穴多于筋骨、肌肉之間或邊緣而設,與傳統靜脈取穴原則相符。同時,患者治療過程中配合耳尖放血可作為董氏奇穴的補充,為針灸治療耳鳴、耳聾提供更多的方法途徑。患者治療過程中結合董氏奇穴全息通應理論,充分利用其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原理;同時,董氏奇穴多在健側取穴,配穴取鄰近的兩針或三針并列形成倒馬針法,與傳統三列多針取穴相比,具有聯合、協同、強化效應[4-5]。基于此,本研究選擇2021 年1 月—2022 年10 月該院收治的60 例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為對象,探討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在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中的臨床療效。報道如下。
選擇該院收治的60 例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為研究對象。西醫診斷標準:符合《實用耳鼻咽喉頭頸外科學》[6]中神經性耳鳴的診斷標準:(1)主訴為耳鳴,伴有焦慮、煩躁及失眠等,影響患者日常生活;(2)伴有不同程度感音性下降或聽力下降;(3)耳科專科檢查外耳道、鼓膜等未見異常;(4)均經聽診器、純音聽域及聲導抗等檢查確診。中醫診斷標準:參考《中醫耳鼻咽喉科學》[7]十二五規劃教材及《針灸治療學》[8]中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的診斷標準。主癥:耳鳴、耳聾每于郁怒之后突發或加重;次癥:伴有耳脹、耳痛,伴有頭痛面赤,口苦咽干,心煩易怒,大便秘結;舌脈癥狀:入組者舌紅,苔黃,脈弦數。主癥必備,次癥的癥狀中具有兩個以上,結合舌象、脈象即確診。
納入標準:(1)符合中醫、西醫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診斷標準;(2)意識清楚,能進行溝通及交流;(3)發病后雖然進行其他治療,但效果不佳,且在進行本次研究前已停止治療2 周以上。排除標準:(1)病程在1周以內,客觀性耳鳴耳聾;(2)難以配合系統的聽力學檢查;(3)文字理解力欠缺、語言表達能力差或難以較好的描述疾病;(4)妊娠期、哺乳期或伴有心、肺等嚴重器官功能異常者。根據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兩組。對照組(n=30):男19 例,女11 例,年齡(19~59)歲,平均(32.98±4.61)歲;病程(3.8~15)年,平均(6.78±0.96)年;部位:單耳21 例,雙耳9 例。觀察組(n=30):男17例,女13 例,年齡(21~60)歲,平均(33.16±4.68)歲;病程(3.5~15.3)年,平均(6.82±0.99)年。部位:單耳23例,雙耳7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該研究經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對照組:采用常規取穴方法治療。治療前參考《針灸治療學》中耳鳴、耳聾的取穴方法,針刺患側,穴位包括:耳門、聽會、聽宮、翳風、中渚、俠溪、行間、足臨泣及丘墟穴。上述穴位確定后,使用濃度為75%酒精棉球對上述穴位進行局部消毒,并采用一次性無菌針灸針(蘇州醫療用品廠有限公司,蘇械注準20162200970,規格:0.18mm×25mm)刺入。耳周腧穴針感向耳底或耳周進行傳導,其余穴位采用常規刺法,留針30 min,每2 天治療1 次,10 次為1 個療程,共治療1 個療程。
觀察組:采用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治療。穴位選擇:指駟馬穴、中白穴、三叉三穴、木穴、聽會(患側)、耳尖等穴位。治療過程中,利用濃度為75%酒精棉球對上述穴位進行局部消毒,取患耳對側指駟馬穴、三叉三穴、中白穴、木穴,采用一次性無菌針灸針 (蘇州醫療用品廠有限公司,蘇械注準20162200970,規格:0.18mm×25mm)刺入;其次采用牽引針在患側聽會穴取穴,留針30 min,再次采用三棱針 (江蘇三里醫療器械有限公司,蘇械注準20152270308)在耳尖部位輕輕點刺3~5 次,然后擠壓局部,以使血液流出。每2 天治療1 次,10 次為1 個療程,共治療1 個療程。
(1)證候積分。兩組治療前、治療后從耳鳴及耳聾、耳脹及耳痛、頭痛面赤、口苦咽干、心煩易怒進行評估,各項總分6 分,分值越低,癥狀越輕[9]。
(2)臨床療效判定標準。治愈:癥狀、體征消失,中醫證候積分降低≥95%;顯效:癥狀、體征改善2 個及以上,中醫證候積分降低70%~94%;有效:癥狀、體征改善1 個,中醫證候積分降低30%~69%;無效:癥狀、體征均未改善,中醫證候積分降低<30%[10]。
(3)異常情況及不良反應。記錄兩組治療過程中暈針、滯針、折針及脫針發生率;統計患者暈厥、疼痛、皮下血腫發生率。
采用SPSS 26.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前,兩組證候積分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證候積分較各組治療前降低,且觀察組耳鳴及耳聾、耳脹及耳痛、頭痛面赤、口苦咽干、心煩易怒評分均低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證候積分比較[(),分]

表1 兩組證候積分比較[(),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P<0.05
觀察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n(%)]
兩組治療過程中暈針、滯針、折針及脫針異常情況發生率與暈厥、疼痛、皮下血腫發生率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意義(P>0.05)。見表3、表4。

表3 兩組異常情況比較[n(%)]

表4 兩組不良反應比較[n(%)]
耳鳴耳聾是臨床常見病、多發病,且全世界約有17%患者患病,亞洲耳鳴耳聾患病率達到18.6%,其病因復雜,多與患者抑郁及焦慮等情緒有關。目前,西醫對于耳鳴耳聾治療并未達成共識,常用治療藥物包括:營養類、血管擴張類、谷氨酸受體拮抗劑等,雖然能改善患者癥狀,但是遠期預后較差,復發率較高[11]。中醫對于耳鳴耳聾的研究最早可追溯到《黃帝內經》,《素問?六元正紀大論篇》曰“木郁之發,甚則耳鳴旋轉”,指出耳鳴耳聾的發生與肝、膽有關。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耳鳴及耳聾、耳脹及耳痛、頭痛面赤、口苦咽干、心煩易怒評分均低于對照組(P<0.05);觀察組治療總有效率為93.33%,高于對照組的66.67%(P<0.05),從本研究結果看出,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能降低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證候積分,提高患者有效率,利于患者恢復。分析其原因為,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在治療過程中,結合董氏奇穴全息通應理論,充分利用其同氣相求、相互感應的原理,將董氏奇穴治療耳鳴耳聾的穴位進行有機結合,搭配成一組穴位處方,能發揮不同穴位優勢,多數患者可從中獲益[12]。同時,患者治療時手足少陽經環繞耳周,牽引針患側聽會穴,因經氣達到病灶,能強化治療效果;耳尖放血則能發揮清肝膽火的作用。因此,三者配合治療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能達到清瀉肝膽之火、通調氣機升降及舒筋通絡的作用。此外,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的治療方案具有操作簡便、經濟、無副作用、痛苦小等優點,未增加異常情況發生率,安全性較高。本研究中,兩組治療過程中暈針、滯針、折針及脫針異常情況發生率與暈厥、疼痛、皮下血腫發生率無統計差異(P>0.05),從本研究結果可以看出,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治療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安全性較高,能提高治療耐受性與依從性。
綜上所述,董氏奇穴配合牽引針法、耳尖放血用于肝膽火盛型耳鳴耳聾患者中,能降低證候積分,提高患者臨床療效,未增加異常情況及不良反應發生率,值得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