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影響機理研究

□文/王艷嬌 江崇蓮

（黑龍江科技大學管理學院 黑龍江·哈爾濱）

［提要］ 產學研協同創新在創新型國家戰略建設中占有重要地位，是高校、企業與學研機構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過程。本文從政府介入視角出發，以304份調查問卷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引入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這個變量，并提出三個理論假設，通過向高校、科研院所、企業的管理人員和職工以及政府部門工作人員發放調查問卷，使用結構方程模型的方法檢驗提出理論假設。結果顯示：政府介入和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均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有正向的促進作用。

2021 年全國兩會上提到的產學研用融合是最近幾年提出的創新理論，作為融合成功實施的基礎產學研協同創新在我國實施創新型國家戰略中具有重要位置，也是科技體制改革進一步深化必不可少的內容。產學研協同創新從本根本上說是一種知識生產活動，需要政府從不同的視角切入并給予支持。本文深入研究政府介入行為與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之間的關系以及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政府介入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本文將政府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的介入程度稱為政府介入度。白俊紅等發現政府支持能夠顯著提高產學研協同創新中各利益主體的積極性。黃勁松從社會交易的視角進行分析，發現政府的適當介入會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事前專用性投資和協調成本的問題。陳懷超等采用二分法制度原理進行研究，發現政府補貼、稅收優惠等政策支持能夠對產學研協同創新活動產生積極的正向影響。劉和東等發現政府通過財稅政策、優先資助項目等方式引導產學研合作，會減少企業與學研方的尋求成本，從而提高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李林等認為在合作過程中很多機會主義行為很難觀察到并證明，政府介入有利于確保產學研協同創新的順利實施。通過以上研究可以看出，政府可以通過提供資金、政策支持等多種形式介入產學研協同創新合作中，提高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由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政府介入度顯著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

（二）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對于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和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兩者之間的關系，陳偉等指出合作主體成員之間信任會使成員間的知識轉移和共享增強，從而得出良好的信任是建立產學研協同創新體系的基礎的結論。劉和東指出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的協調配合會促進合作交流頻率和資源的共享，各主體之間的信任程度越高，發生沖突的可能性越小，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有積極的影響。陳懷超等指出產學研協同創新各主體之間的密切合作能夠加強相互之間的資源互通和信息交流，通過雙方相互學習，調整和加強產學研各主體之間的合作關系和創新行為。黃菁菁等發現產學研合作會對企業創新績效產生積極影響，也會對學校和科研機構產生積極的引領作用，隨之會提高產學研各主體的合作緊密度和創新績效。通過以上研究可以發現，提高各主體的合作程度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有促進作用。由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的合作程度顯著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

（三）政府介入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對于政府介入與產學研協同創新之間的關系，尚洪濤等發現政府的資金投入可以顯著激勵企業對產學研的投入，而政府的資金支持與企業研發投入會促進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提升。劉一新等通過對政府的資金支持與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表明政府資助對新產品銷售收入有明顯的促進作用。胡軍燕等研究結果顯示政府的資金支持和政策輔助對研發績效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由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3：政府介入度顯著正向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

綜上所述，政府介入度、產學研協同創新各主體合作程度和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理論之間存在關聯性。

二、研究設計

（一）變量選擇與測度。調查問卷中對變量的測量借鑒國內外量表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初始量表均進行專家詢函。采用李克特7 點式量表進行打分，1～7 分別表示無影響、影響很小、影響較小、影響一般、影響較大、影響很大和影響最大。

（二）信度與效度檢驗

1、問卷收集。收集數據采用調查問卷的方式，首先，發放20 份問卷作為小樣本測試，回收10 份有效調查問卷，通過對各指標平均值和相關系數進行分析修改調查問卷，得到的是最終版本的調查問卷，然后發放大樣本問卷320 份，剔除無效和數值缺失的數據，總共回收304 份有效問卷。

從被調查者的基本情況可以發現：（1）來自產學研協同創新相關企業、政府部門、科研院所和高校的數量分別是68、83、80 和73，相應的占比為22.37%、27.3%、26.32%和24.01%，這四類單位是產學研協同創新最直接的參與者，比例相對均衡。（2）從被調查者工作時間來看，從業3 年以上的人員比例為33.23%，意味著有33.23%的人具有相對豐富的經驗，能夠確保本次調查數據的可靠性。

2、信效度檢驗。本文采用Cronbachs’α 系數進行面板數據的信度測量，且Cronbachs’α 系數在0～1 區間內，系數值越大表示量表的信度越高。

（1）政府介入度。參考李林等的測量方法，用“政府出臺完善相關政策、政府提供稅收優惠、政府對產學研政策的引導、政府的財政補貼、政府的信貸補貼、政府提供啟動資金、政府協調相關部門支持配合、政府把握產業發展方向、對專項技術人員進行有針對性的審核、有針對性地進行市場調研”10 個指標測量。首先，對“政府介入度”構念進行信度分析，得出克隆巴赫α系數為0.830，表明構念層面信度滿足要求。依次對“政府出臺完善相關政策”“ 政府對產學研政策的引導”“政府的財政補貼”“政府的信貸補貼”“政府提供啟動資金”“政府協調相關部門支持配合”“政府把握產業發展方向”“對專項技術人員進行有針對性的審核”“有針對性地進行市場調研”的題項刪除后 的克 隆 巴赫α 系數分 別為0.819、0.816、0.816、0.813、0.822、0.811、0.808、0.809、0.819、0.810，均小于整體的克隆巴赫α 系數，表明政府介入度通過信度檢驗。

（2）產學研協同創新各主體的合作程度。參考余軍等的測量方法，用“企業鼓勵員工與學研方人員交流、各主體交流頻率、非正式交流的運用、高層領導的重視程度、相互分享的經驗技術和學研方資源的利用度”6 個指標測量。首先對“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構念進行信度分析，得出克隆巴赫α 系數為0.731，表明構念層面信度滿足要求。依次對“企業鼓勵員工與學研方人員交流”“各主體交流頻率”“非正式交流的運用”“高層領導的重視程度”“相互分享的經驗技術”“學研方資源的利用度”的題項刪除后的克隆巴赫α 系數分別為0.703、0.702、0.691、0.676、0.698、0.696，均小于整體的克隆巴赫α 系數，表明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通過信度檢驗。

（3）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參考李林、朱榮等的測量方法，用“專利研發數量、新產品市場占有率、科技研發的速度、技術創新項目的成功率、現有技術的改進升級”5 個指標測量。首先，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構念進行信度分析，得出克隆巴赫α 系數為0.733，表明構念層面信度滿足要求。然后依次對“專利研發數量”“新產品市場占有率”“科技研發的速度”“技術創新項目的成功率”“現有技術的改進升級”題項刪除后的克隆巴赫α 系數分別為0.676、0.693、0.664、0.731、0.686，均小于整體的克隆巴赫α 系數，表明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通過信度檢驗。

（三）相關性檢驗。通過相關性檢驗發現，政府介入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正相關（r=0.456，p>0.01）；政府介入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呈正相關（r=0413，p>0.01）；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與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呈正相關（r=0.479，p>0.01），因此可以建立模型進行中介效應分析。

三、模型建立及假設檢驗

按照圖1 理論模型，導入相關的數據，使用AMOS26.0 軟件進行測度與檢驗，并經過修正調整得到最優模型，對修正后的結構模型再用AMOS26.0 軟件進行估計與檢驗，驗證相關假設。（圖1）

圖1 政府介入產學研協同創新模型圖

可以看出，政府介入度對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的正向影響具有統計顯著性，驗證了假設H1；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正向影響具有統計顯著性，驗證了假設H2；政府介入度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正向影響具有統計顯著性，驗證了假設H3。

將所有變量進行標準化處理后進行中介檢驗發現，政府介入度顯著正向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引入中介變量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后，合作程度顯著正向影響績效，且政府介入度依然正向影響績效，上述結果表明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在政府介入度與績效之間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中介效應的間接效應占比為47%，直接效應占比為53%。

四、結論及啟示

（一）結論。本文從政府介入視角出發，從理論上找出了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提升路徑；并收集了304 份關于政府介入對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影響的相關數據，運用結構方程模型驗證了相關假設。得到以下結論：（1）通過政府的優惠政策、經費支持、對產學研協同創新模式的科學指導以及對產學研協同創新項目的審查這四個政府介入維度可以正向顯著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的合作程度；（2）通過加強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的合作程度可以正向顯著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3）通過政府的優惠政策、經費支持、對產學研協同創新模式的科學指導以及對產學研協同創新項目的審查這四個政府介入維度可以正向顯著影響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

（二）政策建議。根據本文的研究結果，從政府介入產學研協同創新績效的影響因素以及中介變量產學研協同創新主體合作程度著手，提出以下政策建議：（1）提高政府支持力度。政府應從政策、資金、指導和審查四個方面完善產學研協同創新合作，具體做法是為產學研協同創新的發展提供良好的外部法制環境；提供資金支持；拓寬信息交流渠道，為各參與主體提供指導；適當加強對合作項目的審查力度。（2）建立科學的合作形式。鼓勵合作各方加強交流和對合作模式的科學指導，設計合理明確的合作契約，避免合作過程之中由于利益分配和合作模式選擇的問題發生矛盾。提高產學研協同創新合作主體的積極性，推動合作的有序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