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架理論視域下的半島電視臺英文網中美關系報道分析

高 徽 張宏鴻

一、研究背景

中國和美國是世界前兩大經濟體和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美關系是當今世界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之一。2022年11月14日，習近平主席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與美國總統拜登舉行會晤時指出，“中美雙方需要本著對歷史、對世界、對人民負責的態度，探討新時期兩國正確相處之道，找到兩國關系發展的正確方向，推動中美關系重回健康穩定發展軌道，造福兩國，惠及世界。”①杜尚澤、王云松：《習近平同美國總統拜登在巴厘島舉行會晤》，《人民日報》2022年11月15日。長期以來，世界各國媒體高度關注中美關系走向，紛紛基于所屬國立場、媒體自身視角等進行多樣化解讀。卡塔爾半島電視臺長期致力于向世界發出阿拉伯世界的聲音，是高度關注中美關系的阿拉伯媒體之一。新媒體時代，半島電視臺先后開通多個語種新聞網站，利用網絡傳播的即時性、碎片化、個性化、多元化等特點，達到了更好的國際傳播效果。特別是針對英語這一世界上最多國家使用的語言，半島電視臺于2003年9月1日開通英文網站（www.aljazeera.com），在國際重大熱點事件方面的傳播力、影響力進一步提升。研究半島電視臺關于中美關系的報道，有助于了解中美關系之外的“第三方”對于中國形象的建構，從而更加有的放矢地做好國際傳播，對外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

二、研究方法

本文以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為研究對象，以2020年1月—2022年8月為研究時間段，以“China or Beijing”“US or Washington”為關鍵詞進行搜索，累計獲得涉中美關系報道598篇。經過人工閱讀，剔除內容重復以及單純提及“中國”“北京”“美國”“華盛頓”等字眼，少量提及中美關系但未以其為主題的報道423篇，共得到有效研究樣本175篇。在此基礎上，本文引入框架理論，通過內容分析、文本分析和話語分析等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厘清半島電視臺英文網關于中美關系的報道框架及信源引用情況，剖析報道中隱含的傾向性，勾勒其建構的中國國家形象。

框架理論最早由美國人類學家格雷戈里·貝特森提出，由美國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引入文化社會學研究后被運用于傳播學領域。戈夫曼認為，“框架是指人們用來認識和闡釋外在客觀世界的認知結構，人們對于現實生活經驗的歸納、結構與闡釋都依賴一定的框架，框架使得人們能夠定位、感知、理解、歸納眾多具體信息。”①Goffman E.，Frame Analysis：An Essay on the Organization of Experience，Bosto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4，p.21.框架分析應用于研究在新聞生產中新聞框架如何被建構，在內容方面考察媒體框架是什么，以及分析受眾如何接受媒介信息。在新聞生產方面，荷蘭學者瑟曼特克和沃肯伯格提出了五類最常見框架，即沖突（Conflict）、人情味（Human Interest）、經濟后果（Economic Consequences）、道德（Morality）、責任歸因（Responsibility），這些框架在不同議題、不同媒介形態、不同國家及地區的新聞報道中普遍存在。②陶云：《〈泰叻報〉對中美貿易摩擦的報道分析》，《視聽》2019年第6期。新聞報道的框架實際上也是新聞媒體對新聞事件的主觀解釋與思考邏輯。記者編輯通過文字或圖像構筑一種表述框架，讓受眾通過這個框架對新聞事件作出自己的判斷。①[英]羅賓·艾特肯：《我們能相信BBC嗎？》，馬建國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2年，第13頁。運用框架理論解析新聞報道，有利于探明媒體如何利用新聞報道表達立場，如何建構其視角下的各類主體間關系，從而為傳播策略的優化提供參考。

三、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框架分析

本研究根據瑟曼特克和沃肯伯格提出的五類常見框架，對研究時段內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進行劃分，可以發現主要涉及四類框架，即沖突框架（152篇，86%）、經濟后果框架（15篇，9%）、責任歸因框架（7篇，4%）和人情味框架（1篇，1%）。

（一）沖突框架：中美矛盾復雜多元，務實合作才能有利于兩國和世界

沖突框架力圖凸顯矛盾關系。沖突框架下的報道聚焦各方分歧，相關議題涉及雙方或多方利益。在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中，沖突框架下的報道占比最高，達到86%。該類報道重點呈現中美摩擦態勢緊張、中美摩擦態勢緩和以及中美關系走向預測三個報道視角。其中，以中美摩擦態勢緊張視角展開的報道最多，占本類框架下報道的近90%。

1.中美摩擦態勢緊張。相關報道呈現中美在經貿、科技等領域的博弈，以及兩國在歐洲、非洲等地區的影響力，以及兩國在中國臺灣問題上的矛盾。②Al Jazeera，“As US-China Tensions Heat up，World Leaders Call for Unity”，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0/7/28/as-us-china-tensions-heat-up-world-leaders-call-for-unity.其中，大量報道涉及美國利用所謂“民主”“人權”“民族宗教”等問題干涉中國內政，主要關鍵詞包括“關稅”“制裁”“差距”等。這類報道主要反映了“中國在多領域不斷追趕美國”，以及“美國對華施壓，中國理性克制、積極反制”。

2.中美摩擦態勢緩和。報道關注中美雙方為緩和緊張關系采取的系列舉措，如2020年1月中美兩國簽署第一階段經貿協議、2021年11月中美元首視頻會晤、2022年3月中美高級別官員羅馬會晤等。①Al Jazeera，“After Biden-Xi Summit，What Next for US-China Trade War？”，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1/11/18/after-biden-xi-summit-what-next-for-us-china-trade-war. Al Jazeera，“‘Turning Point’：War in Ukraine Tests Shaky US-China Relations”，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2/3/15/turning-point-war-in-ukraine-tests-shaky-us-china-relations.報道肯定中國為推動中美關系緩和所展現的積極姿態以及作出的較大讓步，包括對數百種美國商品給予關稅豁免、解除對美國禽肉的進口禁令等。②Al Jazeera，“China Removes All Barriers to Poultry Imports from US”，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0/2/17/china-removes-all-barriers-to-poultry-imports-from-us.

3.中美關系走向預測。報道采訪中美兩國的國際關系專家、媒體從業者以及非中美利益相關方的嘉賓等，深度解讀并預測中美關系走向，認為中美兩國的分歧和利益沖突在短期內難以調和，競爭仍將是中美雙邊關系的主基調；但兩國經濟聯系日益密切，不可能完全脫鉤，呼吁中美建立良性、穩定的“競合關系”，在氣候變化的全球應對等領域展開務實合作。③Al Jazeera，“Space Race：UAE，US and Chinese Missions Prepare to Explore Mars”，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1/2/8/space-race-uae-us-and-chinese-missions-prepare-to-explore-mars.Al Jazeera，“US，China Agree to Tackle Climate Crisis with Urgency”，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1/4/18/us-china-agree-to-tackle-climate-crisis-with-urgency.

整體上，半島電視臺英文網運用沖突框架，通過中美摩擦態勢緊張、中美摩擦態勢緩和及中美關系走向預測三個視角，相對客觀中立地報道了中美關系，既兼顧中美雙方立場、表態，也充分引入非利益相關方的觀點。

（二）經濟后果框架：中美經濟一損俱損，而且將影響全球經濟

衡量是否屬于經濟后果框架的標準是：在報道中是否提及某方或多方的經濟收益或損失等。在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中，該框架主要包括兩個報道視角：華為等中國企業受到美國制裁的影響，中美經濟乃至全球經濟受到兩國經貿摩擦的影響。

1. 華為等中國企業受到美國制裁的影響。半島電視臺英文網指出，美國打壓華為等中國科技企業，是出于本國利益考量，意在阻礙華為芯片制造等業務發展。④Al Jazeera，“Trump Admin Turns Screws on China’s Huawei with New Chip Actions”，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0/8/17/trump-admin-turns-screws-on-chinas-huawei-with-new-chipactions.有關報道批評美國動用國家力量打壓中國企業是過激的不理智行為，一定程度上表達了對華為的同情與支持。

2. 中美經濟乃至全球經濟受到兩國經貿摩擦的影響。報道指出，中美經貿摩擦已對兩國甚至全球經濟產生負面影響。①Al Jazeera，“China’s Economy Slows Sharply，Fanning Global Recession Fears”，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2/7/15/chinas-economy-grows-at-slowest-pace-since-start-of-pandemic.同時，報道認為，美國和中國是全球排名前兩位的經濟體，經貿摩擦不僅使兩國經濟面臨損失，也令全球經濟面臨較大的下行壓力。②Al Jazeera，“What’s at Stake as US-China Tensions Escalate？”，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0/7/27/whats-at-stake-as-us-china-tensions-escalate.

（三）責任歸因框架：美國是始作俑者

判斷是否屬于責任歸因框架的標準是：報道是否提及問題的責任方，是否認為相關方面應承擔責任。在責任歸因框架下，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分析中美就南海、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等問題展開的交鋒，以及相互關閉領事館等具體問題時，涉及美國對華挑釁施壓這一報道視角。

在2020年7月中美相互關閉領事館的事件中，相關報道批評美國奉行強權主義，稱美國官員不當進入中國駐休斯敦總領事館有違外交禮儀，有關舉措令中美緊張關系愈演愈烈。該報道還贊賞中國謹慎克制采取反制措施，某種程度上展現出支持中方立場的態度。③Al Jazeera，“US Consulate Closes in China’s Chengdu”， https://www.aljazeera.com/program/newsfeed/2020/8/3/us-consulate-closes-in-chinas-chengdu.2022年8月，時任美國國會眾議長南希·佩洛西竄訪中國臺灣，相關報道質疑佩洛西此舉破壞中美互信、加劇中美關系緊張。④Al Jazeera，“As Pelosi Departs，Taiwan Reflects on Controversial US Visit”，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2/8/3/as-pelosi-departs-taiwan-reflects-on-controversial-us-visit.此外，該網站關于中美科技競爭的報道將主要責任歸于美國，認為美國指控華為等中國科技企業“侵犯美國國家安全”純屬政治打壓，根本目的在于為美國科技企業掃除潛在競爭者。⑤Al Jazeera，“Pompeo Visits Slovenia to Push 5G Security，Warn about China”，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0/8/13/pompeo-visits-slovenia-to-push-5g-security-warn-about-china.其間，有關報道著重批評美國政府奉行的強權主義、孤立主義和保護主義等外交政策，以及美國政客為積累個人政治資本而試圖影響美國政府涉臺政策。⑥Al Jazeera，“China Accused of Seeking to Turn Taiwan into‘the Next Hong Kong’”，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20/8/11/china-accused-of-seeking-to-turn-taiwan-into-the-next-hong-kong.Al Jazeera，“US-China Trade Tensions Loom，Even after Phase One Deal”， https://www.aljazeera.com/economy/2020/1/15/us-china-trade-tensions-loom-even-after-phase-one-deal.

（四）人情味框架：中美關系影響美國民眾對華看法

人情味框架關注普通民眾對待中美關系的心態和情緒。在本研究時段內，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僅1篇報道使用該框架，稱在中美緊張關系不斷升溫的背景下，美國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發布的“2020年調查報告”顯示美國對中國持有負面看法的人數有所上升，針對在美亞裔群體的歧視愈發凸顯。①Al Jazeera，“Sinophobia，the New Islamophobia”，https://www.aljazeera.com/opinions/2020/9/11/sinophobia-the-new-islamophobia.在該框架下，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呼吁美國社會改變針對亞裔等少數族裔的歧視，但在分析美國民眾有關情緒時將原因歸結為中國“日益增長的威脅”，對華認知存在偏差。

整體上來看，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框架以沖突框架為主，輔以經濟后果框架、責任歸因框架以及人情味框架；報道聚焦中美在經貿、科技等領域的摩擦，并強化報道題材的多樣性。

四、報道信源及其影響下的中國國家形象建構

信源是新聞報道的信息來源，指涉及的新聞事實、言論觀點出自何處，或由誰提供等，是影響議題建構的重要變量，在框架理論及其應用中具有重要作用。新聞媒體在報道過程中，通常會基于自身視角和報道框架，在海量信息中篩選出其認為有新聞價值的內容予以呈現。信源的選擇和使用頻率隱含了媒體機構和編輯記者對新聞事件的態度，深刻影響著受眾對新聞事件的理解與認知。對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信源進行分析，有助于辨別和更好地理解該網站的報道框架。

（一）信源“西多中少”特征明顯

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在報道中美關系時，較少直接闡述自己的立場觀點，而是廣泛援引各類信源。在本研究的175篇報道樣本中，累計引用各類信源476次②有的信源存在被重復援引的情況。，篇均引用約3次，具體分布見表1。

表1 報道信源所屬國別及引用頻次 （單位：次）

該網站采用的信源往往具有明顯傾向性，貌似中立卻隱含評論，間接表達了自身的立場傾向。一是偏愛采用美國信源，援引中方信源頻次相對較低（見表2）。除了在責任歸因框架下援引中美信源的頻次相當外，在沖突框架、經濟后果框架和人情味框架下，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的中美關系報道援引美國信源頻次普遍高于中國信源。該網站還大量全文轉載路透社、美聯社等美西方媒體報道。這顯示出，一方面，該媒體對西方主流媒體敘事角度、可信度等的認知存在片面性。另一方面，美西方國家及其媒體主導新聞議程設置和國際話語權的傳播格局未發生實質轉變。在某種程度上也表明，中國故事、中國聲音的國際傳播能力仍須進一步提高，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任重道遠。

表2 報道中援引中美兩國信源的類型及頻次 （單位：次）

二是在信源類型方面，側重于政府及官員、媒體機構和專家學者。在四類框架下，半島電視臺英文網累計援引中美政府及官員、媒體機構、專家學者等信源共計286次，援引普通民眾僅4次。

三是較少引入卡塔爾或阿拉伯世界視角。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在報道中美關系時，僅援引卡塔爾或其他阿拉伯國家信源30次，占援引信源總量的6%。需要指出的是，該網站即使在援引卡塔爾或阿拉伯世界信源時，也極少呈現卡塔爾或阿拉伯世界在中美關系影響下的利益得失。

（二）雙面建構中國國家形象

通過對框架和信源的分析可以發現，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對于中國國家形象的建構具有雙面性，既有客觀中立的呈現，也有負面偏頗之處。

基于沖突框架，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在報道中美經貿、科技等領域博弈時，建構了中國“及時反制美國無理打壓、理性談判緩和中美緊張關系”的國家形象，整體相對正面和客觀。但在報道中美就民族、宗教、人權、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等議題展開的交鋒時，忽視美國干涉中國內政的企圖，大量援引美西方政府、媒體機構及專家學者信源進行“二次傳播”①吳九文：《國際話語權視角中的半島電視臺》，上海外國語大學2013年碩士學位論文。，建構了偏負面的中國國家形象。

基于經濟后果框架，半島電視臺英文網一方面在知識產權問題上對中國予以負面評價；另一方面關注中國積極推動全球化、避免中美經濟“脫鉤”波及全球等細節，塑造了積極應對經貿摩擦、堅持擴大開放、推動貿易自由的中國國家形象。

基于責任歸因框架，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在報道中美就南海、中國香港、中國臺灣等議題交鋒時，既有批評美國挑釁的報道，也有將南海問題爭端歸咎于中國的報道。對中國國家形象的建構既有“謹慎克制”的一面，又有“強硬”的一面。

基于人情味框架，半島電視臺英文網呈現了美國皮尤研究中心建構的負面中國國家形象。

五、對中國國際傳播的啟示

結合半島電視臺英文網中美關系報道，分析其框架應用、信源采用和中國國家形象建構等內容，可以發現其報道傾向，對于我們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有一定參考意義。

一是重視“沖突框架”效應，揭批美西方反華勢力的謊言與構陷。要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展示國家形象，離不開有的放矢地批駁謬誤，離不開第一時間傳播事實、表達觀點，有效形成與美西方反華勢力對等甚至更高的聲量。特別是針對民族、宗教、人權、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等議題上的不實言論和歪曲報道，要與美西方反華勢力針鋒相對，旗幟鮮明地提出中國立場、中國主張，主動發聲、快速發聲、及時發聲、大量發聲，積極開展國際輿論斗爭，精準設置議程，揭批美西方所謂“精英信源”炮制的涉華謊言，回擊并駁斥美西方對華指責與構陷，爭奪更多的國際話語權并有效引導國際輿論，為世界提供更多中國聲音，對沖那些不負責任的“西方解讀”，扭轉國際社會對中國認知的偏差和誤解。

二是實施“一國一策”“一群一策”精準傳播，提升在對象國家、地區乃至國際社會的認可度。中國媒體要不斷優化傳播策略、完善傳播手段，分國別、分區域深入研究受眾需求、受眾習慣，通過招募本土編輯記者、在本土制作報道內容等方式，采用貼近當地受眾群體的方式，著力打造符合當地受眾表達習慣、思維邏輯、價值理念的話語，拉近與當地受眾的距離，推進本土化傳播戰略落地見效。

三是團結“知華派”“友華派”并積極發揮中國學者在增信釋疑、交流溝通方面的作用。在國際傳播過程中，既要重視推進本土化傳播戰略，也要多措并舉團結國際傳播“知華派”“友華派”人士。同時，還要積極提升中國專家學者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充分發揮其在國際傳播中的獨特作用。

四是考慮傳播對象地區的利益關切，建構中國特色對外話語體系。要把中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主張融入國際傳播的“血液”，建構相應的對外話語體系。尤其是在對阿拉伯世界傳播過程中，要充分挖掘、深入分析中美關系對阿拉伯世界的影響，系統闡述美國粗暴的霸權主義、單邊主義對阿拉伯世界的威脅，全面回應阿拉伯社會關切，進而贏得阿拉伯地區受眾的好感，增強中國媒體的國際輿論引領力、傳播力、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