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影響研究

■李 悅 山東大學東北亞學院

一、引言

近幾年，數字經濟成為國家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點領域，國家高度肯定數字經濟發展的成果，并制定了一系列政策促進企業數字化轉型以及數字經濟的發展。2021年，商務部發布《“十四五”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規劃》，將“數字強貿”列為“十四五”對外貿易重點工程，并提出“堅持數字賦能，加快數字化轉型，促進數字技術與貿易發展深度融合，不斷壯大外貿發展新引擎”。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發展數字貿易，加快建設貿易強國”。在政策支持下，出口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取得較大成效，但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的出口強度是否具有促進作用、具體影響機制與異質性效果仍有待研究。

跟文章密切相關的是數字經濟及數字化轉型的相關研究，從宏觀層面上看，現有研究大多聚焦于數字經濟在包容性增長、賦能高質量發展方面的效果，如宋曉玲（2017）得出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顯著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張勛等（2019）研究發現數字金融促進了中國的包容性增長；趙濤等（2020）研究了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得到數字經濟通過提升創業活躍度賦能高質量發展的結論；胡西娟等（2022）認為數字經濟通過科技創新和人力資本的傳導作用，顯著促進了我國實體經濟的發展。微觀層面上看，研究主要集中于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生產效率、創新績效、組織管理方面的影響：何帆等（2019）認為企業數字化轉型通過降低成本費用、提高資產使用效率以及增強創新能力提升了實體企業經濟效益；劉淑春等（2021）通過測度企業數字化的投入產出效率，得出企業管理數字化變革能提升其投入產出效率的結論。

較少文獻注意到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出口的影響，得出的結論為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的出口強度具有顯著促進作用（易靖韜，2021；郎麗華，2022），但其中的影響機制未得到充分探索；另外受到數據的限制，存在由于數據時間較久遠或連續性差而導致其不能反映出近幾年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發展狀況。為彌補上述研究薄弱部分，文章基于2011—2019 年滬深A 股上市公司的數據，檢驗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影響，并從企業、行業兩個層面探索可能的影響機制。

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文章的研究貢獻主要可以歸納為以下兩個方面：（1） 本文以微觀研究視角切入，聚焦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出口表現，補充了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經濟效應在出口強度方面的研究。（2） 本文結合生產函數理論和產業組織理論，從生產要素和市場結構兩個視角，探索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出口強度的影響機制。（3） 根據研究結論，在企業的生產投入、行業的交流合作和政府的政策扶持等角度提出相關建議。

二、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說

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通過將人工智能技術、區塊鏈技術、云計算技術、大數據技術等數字技術投入到生產經營中（肖靜華，2020），實現提高經營效率、增強競爭力等目標。但數字化并不僅限于技術的革新，更重要的是經營理念、戰略、組織、運營等全方位變革。因此，數字化轉型是一個系統性過程，包含流程性變革、組織架構變革等全方位革新，轉型包括前期投入階段、中期內化階段以及后期輸出價值階段，實現預期目標的過程曲折且漫長（劉淑春等，2021）。

對于出口企業來說，應用數字技術能夠降低整個生產經營流程中的成本：首先，企業在進行生產之前，需要搜尋行業內競爭者、產品市場需求等相關信息，具有一定的搜尋成本，而數字技術的應用可以讓企業通過接入數字全球價值鏈（張鵬楊等，2022）或出口企業信息機構（綦建紅等，2014），有效消除信息不對稱問題，降低搜尋成本。在進行交易時，林永民等（2022）研究表明，數字技術通過“去中介”信任機制可以降低交易主體之間的信任成本。在企業進行貨物進出口時，根據吳中慶等（2021）的研究，一方面企業可以通過將物流運輸線路與駕駛員資源精準匹配，降低物流運輸成本；另一方面，企業在設立海外倉時，可以通過數字技術針對買方所在地就近選擇海外倉，并使用物聯網傳感器對貨物進行跟蹤，有效降低物流成本和貨物追蹤成本。可見實現數字化轉型后，企業的運營效率能夠得到大幅度提升。但是，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是一項長期變革，需要相關基礎設施的建設和設備的安裝、資本與技術的投入、人才的引進等，最終實現數字技術與原有生產要素的融合發展，具有較強的不確定性，所以短期內可能難以獲得較大收益。因此，文章提出如下假說：

H1：出口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能夠提升企業出口強度，并且這種效果具有時滯性。

數字化轉型本質上是將數據作為生產要素融入企業生產過程中。謝康等（2020）認為數據作為新生產要素的實現路徑是發揮橋梁作用，將企業現有的生產要素聯系起來，產生協同效果以提升企業的出口強度。根據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效果與資本、人力、技術水平三種要素有關。

如圖1 所示，數字技術的投入通過與生產要素相結合，實現“優化存量，做強增量”，進而提升企業的出口強度。數字技術的投入與其他生產要素的融合，從存量角度看，數字技術可以盤活企業現有的勞動要素和資本要素（邵春堡，2021）。對于資本要素，數字技術的應用可以通過數字賦能，使固定資產轉型，提高固定資產的生產效率；對于勞動要素，企業通過使用自動化機器設備等，將綜合素質較高的員工從簡單重復的工作中解放出來（DARONA 等，2018），以此調整企業人力資源結構，讓這部分員工參與到開發市場，學習新興技術等工作中，提高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效果。從增量角度看，企業通過引入數字技術，增加創新投入，實現企業對數據要素的運用，為企業發展注入新動力，提高企業競爭力，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劉艷霞，2022）。

圖1 分析框架

由此，文章提出如下假說：

H2：數據與創新、資本、人力等生產要素協同作用于企業的數字化轉型。

根據產業組織理論，企業的行為會受到市場結構的影響，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出口強度的提升效果同樣受到的市場結構的影響。數字技術最大的特征是零邊際成本，能夠通過規模效應和范圍效應擴大企業規模，形成多層壟斷的市場結構（蘇治，2018）或競爭性結構（李懷，2001）。這種市場結構是由數字技術的特征決定的，也是在自由競爭過程中形成的，是有效率的、順應行業發展的市場結構。企業通過壟斷結構獲得的利潤可用于新一輪研發創新，進而促進其出口強度的提升。因此，一定程度的壟斷結構能夠對企業創新起到激勵作用，正向調節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出口強度的影響。由此，文章提出如下假說：

H3：壟斷結構能夠正向調節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出口強度的影響。

三、計量模型、變量測度與數據說明

1.計量模型設定

文章通過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檢驗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影響：

其中，被解釋變量Exp_intit為企業i在第t年的出口強度，核心解釋變量Digitit為虛擬變量，表示企業i在第t年是否進行數字化轉型；∑control為控制變量集合；λi、γt分別表示企業固定效應、年份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

2.變量測度

對于被解釋變量出口強度（Exp_intit），文章參照易靖韜（2021）的做法，選擇企業出口額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值來衡量，相對于采用貿易額的絕對值衡量企業的出口狀況，采用出口強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因企業的市場規模等因素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

企業是否進行數字化轉型（Digiti,t-1）是文章的核心解釋變量，參考何帆等（2019）的做法，采用虛擬變量衡量企業是否進行了數字化轉型。若企業進行了數字化轉型，則賦值為1，反之為0。參考吳非（2021）的做法，運用Python 軟件的爬蟲功能在2011—2019 年的統計年鑒以及上市公司年報文本數據中得到人工智能技術、大數據技術、云計算技術、區塊鏈技術的相關詞頻數，以詞頻數測度企業是否進行了數字化轉型。若某企業的以上詞頻數之和大于等于1，則認為該企業進行了數字化轉型，反之，則認為該企業沒有進行數字化轉型。此外，由于企業數字化轉型及其配套設施的完善是一項長期工作，對企業出口強度的影響需要經過較長時間才能實現，因此文章對核心解釋變量進行滯后處理，同時可以減弱自變量與因變量互為因果的干擾。

對于控制變量，文章參考已有研究（杜明威等，2022；苑澤明等，2022；金祥義等，2019），控制了其他會影響企業數字化轉型和出口強度的相關變量。具體包括：（1）企業年齡（FirmAge），計算方法為當年年份減去企業成立年份，加1 后取自然對數；（2）企業規模（Size），以企業年總資產的自然對數表示；（3）總資產凈利潤率（ROA），以凈利潤占總資產平均余額的比值表示；（4）凈資產收益率（ROE），用凈利潤與股東權益平均余額的比值表示；（5）總資產周轉率（ATO），用營業收入與平均資產總額表示；（6）管理費用率（Mfee），用管理費用占營業收入的比值表示；（7）資本密集度（Cap_int），用平均資產總額占營業收入的比值表示；（8）股權性質（SOE）為虛擬變量，0 表示不是國有企業，1 表示是國有企業；（9）員工人數（N_E），以員工人數的對數值表示；（10）現金流比率（Cashflow），用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占總資產的比值衡量。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1 所示，由于企業數字化轉型為0～1 虛擬變量，即是否進行了數字化轉型，其均值為0.6454＞0.5，且中位數為1，說明一半以上的企業都進行了數字化轉型，可見當前數字化轉型成為出口企業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手段。

表1 描述性統計

3.數據說明

文章選取2011—2019 年滬深A 股上市公司作為初始研究樣本，出口強度、控制變量的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和萬德數據庫，衡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數據來自滬深交易所的企業年度報告。對以上數據進行合并后，剔除金融類企業和ST 企業的數據，剔除缺少出口數據或者不進行出口業務的企業，最終獲得可用于分析的 6152 個上市企業數據。

四、實證結果分析

1.基準回歸

表2 報告了文章的基準回歸結果：綜合滯后一期和滯后兩期的結果可以看出，數字化轉型可以顯著提高企業的出口強度，并對出口強度的影響存在時滯效應。因此，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后，可能需要1～2 年的時間才能觀察到出口強度的顯著提升。

表2 基準回歸結果

2.內生性問題

由于企業是否進行數字化轉型可能是企業自身做出的戰略選擇，因此會存在由于樣本選擇而引起的內生性問題。為了減輕樣本選擇偏差對回歸結果造成的影響，文章采用傾向性得分匹配方法來解決這部分問題。

首先，將進行數字化轉型的企業作為實驗組，沒有進行數字化轉型的企業作為對照組。將基準模型中的控制變量作為協變量，采用k 近鄰匹配（k=4）、半徑匹配（r=0.01）和核匹配方法，匹配結果如表3 所示，可以看出匹配效果較好。

表3 匹配結果

其次，文章檢驗了協變量的平衡性，由表4 可知，對照組和處理組企業的協變量均不存在顯著的系統性差異。

表4 平衡性檢驗

最后，文章測算了企業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出口強度的平均處理效應，結果如表5 所示，運用3 種不同方法進行匹配得到的結果基本一致，表明樣本數據具有良好的穩健性。

表5 處理效應

五、機制檢驗與進一步分析

1.異質性分析

（1） 基于企業規模的異質性分析

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規模較大的企業一方面會因資金充足在創新投入方面具有優勢，另一方面會因固定資產數量龐大而難以更新換代；而規模較小的企業反之。為探究規模的大小對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效果的影響，文章構建虛擬變量size，以所有企業年總資產的中位數為界，若企業年總資產大于中位數，則size取1，否則取0。以此構建交互項Digit*size，將其加入基準模型并進行滯后處理。從表6 的第（1）（2）列中能夠看到，交互項系數顯著為正，說明數字化轉型更有利于推動大型企業出口強度的提升。主要有三個原因：首先，大型企業財力更加雄厚，具有充足的投資保障（孫育平，2021），能夠對數字化轉型的相關配套業務進行投資，如購買配套設備、開展員工培訓等。其次，大型企業在數字化轉型前存在X-非效率的可能性更高（David L Weimer 等，2004），而數字技術的應用有效緩解了X-非效率問題，提高了企業的資源配置效率，因此數字化轉型帶來的效率提升作用更加明顯。最后，大型企業的傳統生產設施可能更為龐大，并且擁有相對成熟和標準化的生產及管理流程，因此大型企業在數字化轉型前期具有一定的規模經濟與技術優勢（徐向龍，2022），有助于數字化轉型發揮作用。

表6 異質性分析

（2） 基于企業年齡的異質性分析

老牌企業可能會因為自身進入市場較早，已經占據較大市場，而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占據優勢。但新興企業具有后發優勢，可以充分借鑒已有的數字化轉型的先進經驗，更快實現數字化轉型。為探究企業的年齡對數字化轉型效果的影響，文章構建虛擬變量Age，以所有企業年齡的中位數為界，若企業年齡大于中位數，則Age取1，否則取0。以此構建交互項Digit*Age，將其加入基準模型，并進行滯后處理。從表6 的第（3）（4）列中能夠看到，交互項系數并不顯著，說明數字化轉型不會因企業年齡的不同而對其出口強度產生異質性影響，說明無論是傳統出口企業，還是剛新興的出口企業都可以通過數字化轉型推動其出口強度的提升。

（3） 基于企業所在地區的異質性分析

由于東部與中西部的經濟發展水平存在差距，在數字技術應用前，東部地區的信息優勢比中西部地區大；而數字技術可以突破時空和發展水平的限制，彌補中西部企業在信息獲取方面的劣勢。為探究企業所在地區對數字化轉型效果的影響，文章構建虛擬變量Prov，若企業位于中國的東部地區，則Prov取1，否則取0。以此構建交互項Digit*Prov，將其加入基準模型，并進行滯后處理。從表6 的第（6）列中能夠看到，交互項系數顯著為負，表明數字化轉型更有利于推動中西部地區企業的出口強度提升。這可能是因為：東部與中西部的經濟發展水平存在差距，在數字技術應用前，東部地區的信息優勢比中西部地區大；而在數字化轉型后，數字技術的應用突破了所處地區發展水平的限制，有效彌補了中西部企業在信息獲取方面的劣勢。

2.機制檢驗

為了探究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作用機制。首先，從企業層面檢驗H2 假說。文章采用FIX（固定資產總額）、N_R（研發人員數量）以及RD（研發投入），構建交互項Digit*FIX、Digit*N_R和Digit*RD，并加入基準模型中，結果如表7 所示。由第（1）（2）列可知，數字技術的投入與固定資產的結合效果并不顯著，這可能是因為固定資產難以接入數字技術，比如一些落后陳舊的生產設備并不能使用數字技術，房屋、建筑物等固定資產幾乎無法實現數字化，因而導致固定資產和數字技術無法有效融合。由第（3）（4）列可知，企業的創新人員與數字技術的結合效果負向顯著。這可能是因為數字技術的更新換代速度超越了創新人員的掌握能力，使創新人員短期內并不能很好地掌握數字技術。如企業擴招創新人員后，可能會出現需要進行崗前培訓等情況，無法短期內實現創新員工與數字技術的有效融合。由第（6）列可知，企業的創新投入與數字技術投入的結合效果較好，可能是因為創新資金與數字技術具有較為直接的聯系，能夠帶來顯著提升。總的來看，數字技術可以與資金無差別融合，而對于創新人才、固定資產等生產要素，需要一定的時間甚至可能無法有效融合。但固定資產和創新員工的負面效應可以被企業創新投入的正面效應所抵消，整體轉型效果依然是正向顯著的。

表7 企業層面的機制分析

其次，文章從行業層面檢驗H3 假說。產業組織理論認為市場結構是影響企業行為的關鍵因素，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市場結構的影響。在數字經濟帶來“贏者通吃”的競爭范式（江飛濤，2021）的情況下，市場結構如何影響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成為當前爭議的焦點。文章采用HHI指數（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測量和反映行業的壟斷程度，構建交互項Digit*HHI，并將其加入基準模型當中。從表8 的第（1）列中可以看出，交互項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市場競爭較強即行業集中度較高時，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提升效果更好。說明數字化帶來的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作用在實體企業中同樣適用，保持適當的規模性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數字技術的作用。

表8 行業層面的機制分析

六、結論與啟示

1.研究結論

文章基于滬深A 股上市公司的出口企業連續9 年的相關數據，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研究了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影響，并通過異質性分析和機制分析得到具體作用機制。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數字化轉型能提升企業的出口強度，且具有時滯作用。因為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需要進行業務、組織、管理等多方面的革新，實現預期目標的過程曲折且漫長；但企業完成數字化轉型后，數字技術可以與其他生產要素在出口業務流程中實現有效結合，促進出口企業強度的提升。

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出口強度的促進作用具有異質性。主要體現為中西部地區的企業依靠數字技術的普惠效應，彌補獲取信息方面的劣勢，進行數字化轉型的經濟效果更明顯；大型企業依托自身的資金優勢，能夠更加持久地投入數字化，緩解自身X-非效率問題，進行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促進效果更顯著。

對于影響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內在機制。企業層面上，數字技術的投入可以發揮橋梁作用，實現與其他生產要素的融合，共同作用于企業的出口，但不同生產要素與數字技術的融合水平不同：其中固定資產和勞動力與數字技術融合過程難度較大；而企業的研發投入資金可以與數字技術很好地融合。行業層面上，企業所處的行業市場結構是關鍵的影響機制，自由競爭形成的壟斷結構是有效率的，能夠正向調節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出口強度的提升作用。

2.政策啟示

文章揭示出企業數字化轉型對其出口強度的影響，并從企業和行業的角度探究了內在作用機制。不僅可以為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實施提供相關決策參考，還能夠為政府部門的政策制定提供相關建議和啟示。

企業層面，首先應具有戰略意識，做好在轉型初期無法獲得較大收益的戰略準備，并持續投入數字化轉型。其次，在生產過程中，一方面，增加研發投入是企業投入數字技術、推進數字化轉型的一個較為有效的手段；另一方面，要注重數字技術與現有生產要素的融合，如通過專家培訓、高校定向招聘、對固定資產進行更新換代等方式，提高數字技術與創新人才、固定資產的融合效果，進而提升數字化轉型的經濟效果。

行業層面，由于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時，在建設數字基礎設施方面的資金投入較大，此時行業內部數字基礎設施的共同建設對于數字化轉型具有十分重要的推動作用，不僅可以節省資金，還能夠推進技術與數據的共享。所以同一行業內的企業可以加強合作，實現互惠共贏。

政府層面，首先，需要注重數字技術的普惠性，通過發揮數字技術的普惠效應，促進經濟發展水平較低地區的經濟發展。其次，需要遵循市場經濟的規律，盡量降低對大規模企業的過度干預，同時需要規制壟斷行為，為企業營造自由競爭的市場環境，讓企業在技術競爭中不斷開拓創新。最后，可以通過實施相關政策如人才培養計劃、專家指導、稅收優惠等，切實解決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面臨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