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來華留學教育現狀與應對策略研究*

胡苑姍

（西南林業大學國際學院,云南昆明 650224）

2020年以來，作為中國教育對外開放的前沿，高校來華留學教育事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微觀上看，出于健康、安全及經濟狀況等方面的考慮，國際學生的跨境求學流動性減弱，實際上造成了來華留學生源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所下降，且在此期間一直堅持開展的線上教學活動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難以克服，因此使得高校在來華留學教育事業上的“高質量內涵式發展”舉步維艱。宏觀上看，由于中國來華留學教育事業在中外文化合作與交流、為 “一帶一路”建設提供人才支持、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等方面發揮著不可或缺的獨特作用，只有通過加強學科信息化建設水平、改革創教育新培養模式、健全教育教學和管理服務體系等途徑，才能堅持高校來華留學教育事業的可持續發展。本文將云南省部分地方高校為例，對當前來華留學教育變化形勢加以梳理和分析，進一步探討這一事業在未來的發展方向和改革性策略。

一、高校來華留學教育現狀

1.政策導向

2020年5月17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給北京科技大學全體巴基斯坦留學生回信，對各國優秀青年來華學習深造表示歡迎，鼓勵他們多同中國青年交流，同世界各國青年一道，攜手為促進民心相通、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1]。這一重要回信精神，對全面提升來華留學發展水平、擴大教育對外開放、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因此，從國家政策層面來說，即使目前中國高校的來華留學教育事業在招生、管理、教學、畢業以及相關教育服務等方面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和挑戰，甚至舉步維艱，但各高校來華留學教育事業仍將繼續前行，并且要大踏步前進，始終為培養“知華、友華、愛華”精英人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提供重要人力和智力支撐的責任和義務發揮作用。

2.地方高校來華留學教育現狀及突出問題

根據對云南省內10所本科院校、11所專科院校及5所民辦學校的來華留學生教學工作進行調研顯示，整體上，各高校在來華留學生招生、教學、管理及學校服務等方面均呈現顯著變化，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1）招生方面。由于對云南省的高校而言，來華留學生主要生源國為南亞、東南亞地區，而這些地區近年來經濟受到重創，許多人失去工作甚至無法保證生存，因此境外學生來華留學的意愿和流動性大幅減弱。與此同時，由于整體生源基數下降，且通過網絡遠程考察境外申請學生的審核難度加大，學生真實情況難以確認，生源質量也有所下降。因此，雖然絕大部分高校都采取了網絡招生的新形式，通過網絡及一些媒體平臺發布學校來華留學教育的招生宣傳信息，并通過在線口試和筆試的方式對申請人嚴格審核、擇優錄取，但除個別院校外，自2020年以來各校來華留學生招生數量幾乎呈斷崖式下跌，不少院校招生人數甚至為零，招生情況不容樂觀，同時還不同程度地出現了學生流失的狀況。此外，申請來華留學生類別中學歷生大幅減少，語言生數量相對穩定。

（2）教學方面。隨著信息化的不斷發展，高校教育教學不再局限于線下面對面的模式，通過網絡或各類平臺開展的線上教學方式越來越常見；部分高校還采取了“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課程直播或錄播，但由于受限于線上線下時差問題、教學雙方軟硬件條件均有不足等因素，實施難度較大、實際效果不佳。此外，線上教學方式很難使得理論教學和具體實踐相結合，田野學習及實操類課程的體驗過程缺乏，教師教學及學生互動受限于平臺功能及使用流暢性，對線上學習的自覺性缺少監督的手段等問題，成為目前大多數高校開展來華留學生教學的突出問題。課堂互動不僅是一種教學方式，也是一種教學生態”[2]，缺少課堂互動，普遍造成留學生線上教學模式開展狀況明顯疲軟、教學質量明顯下滑。然而部分高校同時也利用各類網絡資料，為線上學習的學生開展“云旅游”“云參觀”等形式的線上中國文化體驗活動，開拓了來華留學生教育中關于中國文化類教育的新路徑。

（3）管理方面。各高校的大部分留學生在境外，少量留學生仍在中國國內生活和學習，因此學校對于來華留學生的管理一般都將這兩種情境分開實施。其中對境外留學生以不斷聯的保障相應教學活動的開展為主，對境內在校留學生仍實行與中國學生趨同化的管理模式。同時，各高校通過不同渠道，了解境外、境內在校留學生在學習、生活、心理等方面存在的困難和問題，及時反饋后由學院提供具體的幫助和服務，包括心理輔導、相關政策信息通報等。總體上，由于各高校對境內、境外留學生的關注度有所加強，特別再對境外學生不能返校學習的問題上給予了學生大量的人文關懷，使得高校來華留學生管理工作能夠有序開展。

二、高校來華留學教育發展對策分析

在特殊時期，地方高校肩負著發展好來華留學教育事業、搭建好中國與世界交流溝通的橋梁的重大歷史使命。新時代，在人類命運共同體視域下的來華留學生教育事業需要不斷地改革和創新，才能適應變化，實現可持續發展。

1.加快實現提質增效是發展來華留學教育的根本路徑

全球國際留學生的流動性減弱，在各高校生源人數減少的同時也給留學生教育內涵式發展帶來了“窗口期”。所謂內涵式發展，是對留學生教育內部質量提升、結構優化、制度完善、效益提升等內容的概括和總結，具體來說，就是堅持以《來華留學生高等教育質量規范（試行）》為標準，快速提升高校來華留學生教育質量和水平[3]。為最大限度地減少來華留學生的流失，各高校應堅持完善來華留學生教育體系，包括健全的制度、規范的快速反應保障機制、靈活有效的教學管理系統、趨同化管理服務模式，以著力打造各高校標志性的來華留學教育品牌，吸引優質來華留學生源。其中，應以培養“知華、愛華、友華”的國際化人才為目標，開展招生工作；以強化學科建設的國際化水平、重點培養專業化國際性人才為導向，夯實課程及專業體系建設，提高學業學術水平；以留學生未來發展為基調，加強心理健康服務及就業發展指導；以加深來華留學生對中國的理解和認識，增進對華友好感情為理念，持續推進中國文化、中國國情教育課程體系建設。以上措施，提出了以教育質量為核心驅動力來推動高校來華留學教育發展，這也是高校準確把握來華留學事業高質量發展的根本遵循，而對于地方高校而言，更應以此為學校在來華留學教育事業的發展政策導向。

2.改革教學模式的適應性和有效性是發展來華留學教育的重中之重

全國高校的來華留學生教育教學模式被迫轉入線上、線下結合的模式開展，其中線上教學模式甚至成了主體部分，無形中推動了來華留學生教學模式的變革。而這樣的變革不能不說是來華留學生教育事業的巨大機遇與挑戰。一方面，雖然在倉促中開始的線上教學模式讓老師和學生都有猝不及防的感受，但是這樣的模式不僅保障了來華留學教育的延續性，以簡單、高效、直觀、便捷的方式保障了教學活動的持續開展，教育發展狀態不斷線；另一方面，長期的線上教學模式助推了各高校在來華留學生教學上的數字化、信息化、網絡化發展，拓寬了優質教學資源的傳播速度和廣度，為國際學生接受來自中國高校更優質的專業教學能力和水平提供了有利條件。

2020年以前，國內大部分高校在來華留學教育工作方面并沒有能將“互聯網+”、MOOC或其他數字化教學資源的建設融入其中，只有個別發展處于前列的高校開展逐步重視來華留學網絡課程資源的建設并剛剛處于摸索起步階段。2020年以后，來華留學教育無論是在中國語言文化類課程方面，還是專業課程方面，都需要通過線上網絡平臺來完成教學內容。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期”后，留學生線上教學模式在教學方法、教學內容、總體學習環境方面總體向好，主要體現在：在學習平臺使用上，學生和老師普遍能夠掌握基本使用程序，對于一些較新穎的互動模式甚至增加了教學的生動性和有趣性；在對于老師通過直播形式使用PPT或其他輔助資料對學習內容進行教授方面，學生普遍能夠接受并逐漸適應這樣的學習方式，且在教師改進教學方法后，學生學習效果顯著提升；此外，教師在課上、課下通過教學平臺功能或其他網絡模式普遍增加了對學生學習的關注度，一方面督促了學生網絡學習的自覺性，另一方面也使得學生普遍能夠認可中國教師的上課態度、教學能力及水平，并充分肯定教師對自己學習以及生活上給予的幫助[4]。

高校教育國際化發展已經將線上國際化課程教學作為重要板塊，這使得學生國際化和在線教育下的課程國際化相融合了[5]。線上教學能夠解決學生能夠有效解決學生上課地點及時間的限制，方便學生隨時隨地學習。為了提高教學質量，不同國家高校之間組件課程聯盟，讓學生能夠通過網絡學習不同合作高校的課程，讓學生能夠拓寬國際視野。隨著線上課程的不斷成熟，未來國際學生的流動可能變成線上虛擬流動，該模式能夠降低國際留學生的費用，從而讓更多條件相對不富裕的家庭留學生能夠加入，從而提高國際化影響力[6]。

綜上所述，來華留學教育事業在教學方式及培養模式方面與現代信息技術不斷融合，是不斷拓寬加深來華留學教育事業發展的必經之路。高校應發揮統籌領導作用，加快學校各學科網絡課課程資源建設，為其在硬件、軟件方面提供強有力的支持和保障，加強信息化教學模式的質量監管方式和方法，保障教學質量的穩定性和標準化；同時應提升教師信息化素養的培訓和培養，并將信息化素養作為教師發展和評價的核心指標；此外，完善高校對于來華留學生在信息化及網絡教育培養模式的評價機制及評價結果，保障這一教育模式為國家和國際認可的，才能最終將其真正推向世界。今后，在信息化時代背景下的來華留學生教育，線上教學模式的發展愈加會突顯出它的驅動力，成為引領教育國際化的先鋒力量。來華留學生信息化在線教學模式建設的全面普及和推廣，將對我國來華留學教育內涵式發展和提升外宣能力具有重要歷史意義。

3.厘清趨同化管理模式是發展來華留學生教育的必然要求

2018年教育部發布的《來華留學生高等教育質量規范（試行）》中明確指出“趨同化”管理，明確高校要將來華留學生教育納入全校的教育質量保障體系中，實現教學管理模式的統一化，及教學資源和管理服務的一致性。

第一，來華留學生的教學培養計劃或方案應與中國學生趨同，并與中國語言文化及國情教育高度融合。高校需要在專業建設、課程建設、教學評價、實習實踐指導等方面，充分考慮保障留學生教育教學的高質量、國際化要求，讓留學生真正“學在中國”，而這也將同另一方面提升高校教育國際化的整體水平。第二，來華留學生的管理服務工作，也需要與中國學生趨同，在做好服務工作的同時注重思想教育教育工作的開展。充分向中外學生共同展現新時代中國發展的“中國力量”，以強調文化自信的感召中聚焦關注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正面的中國社會形象，匯聚推動來華留學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強勁力量。第三，來華留學生教育的趨同化管理，還應體現完善來華留學教育管理體制方面，應配備專業性較強的留學生管理服務專職崗位教師，組織留學生積極參與學校各級各類文化、校園活動，有指導性、有意識性的幫助留學生融入學校校園生活中，無論是在線上還是線下，留學生們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學校良好的教育生態環境。

結語

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論觀點下，發展來華教育事業是促進人類社會共同進步、提升中國教育國際化影響力、推動人類文明共鑒的有效路徑[7]。因此，即使在高速發展變革的新時期，高校來華留學教育事業仍應堅持走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堅持人類命運共同體視域下與世界先進水平比肩，堅持發展共贏的思路為世界發展貢獻“中國智慧、中國力量”。高校事業的發展應該推進改革的步伐，為加速實現高校教育國際化以及為國家培養“知華、愛華、友華”國際化人才的目標而服務，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營造良好的國際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