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藝術內涵的精神研究

摘 要：現代藝術在西方藝術史上有著極大的影響，這時的藝術家有個人的想法，更愿意去做出宣言，來標示個人的藝術品與過去傳統的經典有何不同，應該以新的視角和思維去探尋新的藝術形式。本文著重分析現代藝術內涵的精神，了解現代藝術的本質及對非具象藝術的把握有著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現代藝術；藝術創作；代表流派；內隱精神

中圖分類號：J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905（2023）28-0-03

現代藝術繪畫不同于“寫實傳統”，在藝術的創作中創作者可以感受到的是：藝術的創作與科學、理性以及藝術家的內心世界密不可分。藝術不是簡單的創作，而是對生活、社會、精神意識的一種表現形式，在20世紀的“西方現代藝術”打破了16世紀文藝復興以來“忠實地再現自然”的傳統，藝術的方向標開始轉向全方位的探索藝術“形式問題”以及藝術家思想層次的內涵和充滿個性的內心世界等。回觀現代藝術史，20世紀的現代藝術發展雖然流派眾多，簡單來說，藝術的發展似乎沿著兩條道路行走，一是更注重探討客觀“形式”，二是更注重表現藝術家的“內心”。可以看出，藝術不僅有感性的一面，也有更加理性的一面，而西方現代主義藝術家所追求的藝術創作目標是表達其事物的本質，藝術家將作品呈現在觀眾面前，這一過程其實就是將內在精神與理性精神進行結合的過程。

一、純粹表達，內隱精神

西方現代藝術給人的感受是純粹的，在藝術家的作品中力求表達出人的內心生活、所描繪對象的情感和理性世界的復雜性。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會對不同的主體、客觀對象存在著各異的理解與想法，也造成了對藝術的追求也不盡相同。比如18世紀的后印象派代表人物文森特·梵高，在他的靜物畫《向日葵》中投入了大量的情感，作品的背后展示了梵高在命運的無情撥弄下痛苦的掙扎與求索，傳達了他對自然、人生、生命的獨特情感體驗，一種既熱烈又悲傷、既躁動又孤寂的心靈情感。藝術家傾注了全部的生命與熱情在繪畫過程中，以至于我們在今天來觀看時仍然能鮮明地感覺到他的精神與訴求就像熊熊烈火一樣在燃燒。梵高一生熱愛藝術，從他的作品《向日葵》畫面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團火，一團像風一樣的呼嘯而過的火焰，凡是黑暗呻吟的角落，風將長驅直入，綻放灼熱明耀的太陽本色。梵高為我們留下不朽的寶貴遺產，鼓舞我們燃燒生命的火，去創造生活。生活成了創造的生活。這就是一種純粹的表達，作品內在隱含的精神品質。

現代藝術所表達的是藝術具有精神特征的藝術呈現，而不是像傳統或常規上的表達。譬如野獸派大師馬蒂斯在他的藝術觀念上，將構圖、用色、筆觸從傳統繪畫脫離出來，使“粗獷的色彩，大膽的筆觸”繪畫風格進入大眾的視野，馬蒂斯運用純粹、和諧的線條在畫面上探索藝術的本質，強調藝術其實是自我情感的表現。

馬蒂斯在畫面中使用最單純的色彩，偏愛平涂的畫法，根據畫面的需要有意地減弱畫面的深度感和體積感，體現了他在藝術表達上的形式獨特、符號語言強烈、純樸簡約與思想追求自由的繪畫思想，同時，他在創作上將高純度的色彩在畫中組合，使其形成沖突對比與平衡和諧的關系，讓觀者欣賞后，腦海中產生音樂般的節奏。在馬蒂斯的畫中，可以感受到造型極其簡練，線條彎曲起伏，筆法輕松流暢，散發著兒童般的天真稚趣，萌發著生命的朝氣，傳達著某種歡快的情感，給人以視覺的享受。色彩上熱衷于運用鮮艷、濃重的筆觸，往往用直接從顏料管中擠出的顏料，以直率、粗放的筆法，呈現出視覺強烈的畫面效果，整體的畫面充分顯示出追求情感表達的表現主義傾向。這就是藝術家純粹表達的點，其所隱喻精神的點需要我們去看與解讀[1]。

二、敢于突破，創新意識

現代藝術創作是對現有藝術的學習與革新，敢于突破傳統，強調創新意識，藝術家鄧曉芒說：“現代藝術不再是那種直白的情感傳達，而是致力于傳達情調。但這種情調并不等同于本能和生理上的情緒，而是最終由情感引發并且是建立在情感之上的，所以仍然是精神性的，它是更高層次的感動，甚至提升為‘世界感，因此現代藝術和傳統藝術不同，它對觀眾有更高的要求，因而往往是小眾的藝術，只有一部分人能夠欣賞。”

正如立體主義的出現改變了西方傳統藝術中對繪畫空間進行靜態觀察以及焦點透視的方法，成為藝術史上的又一次重大突破。而立體主義所采用的則是動態觀察、散點透視的方法，形成了多透視點的全景同存突破，不通過對象的客觀描繪而實現了對對象本質的揭示。立體主義畫家都應該具有非常細致的觀察力以及豐富的想象力，只有這樣才能夠將存在于不同空間的事物展現在同一空間的畫面上，讓畫面變得更加生動、具有立體感。現當代藝術表達的本質是表達自我，畫家突破以往，不再追求展示真實的自然，畫畫的目的是表達自己的藝術理念和主觀的審美情緒。

西方現代主義藝術家藝術作品風格彼此不同，但他們對精神世界的認知角度是相同的，但在藝術形式表達與藝術畫面表現上有著共同點，其實這種共同點就是追求藝術自由的精神。現代主義藝術家注重的是內在精神和自由精神的表現。如著名畫家高更所追求的精神自由，也是在畫面中表現形式語言的自由，同時也是藝術家內心精神的自由，概括來說即生命的自由。高更的象征主義繪畫是一種主觀表現與生命精神的產物，是藝術家在藝術創作中內心需要外化的表現形式，從中獲得個性思想的解放和審美原則的超脫。這是一種新的內在之美，它不再只是靜觀內心境界，而是源于現代生活的自覺韻律；它是藝術主體意識徹底解放而獲得新的內心感覺、境界、情感。總的來說，現代藝術突破了原有藝術的束縛和禁忌，追求返璞歸真、超越自然，體現藝術創作的無限自由和不斷創新[2]。

三、動人心者，莫乎于情

現代藝術作品表達的形式多樣，一幅好的作品，莫乎于情，所呈現描繪事物內容能夠打動人的內心，與之產生共鳴。如藝術家尹秀珍的作品《行思》，由500根顏色輕柔的織物串聯的500雙鞋，如樹林一般疏密有致地懸置在展廳。隨著空氣的流動或觀眾的進入，它們也不時地輕微晃動。有人感受到了溫馨，也有人覺察出了一絲懼怕。如此龐大的體量，使觀眾能夠走進去，在人的經歷中去“穿行”，就像時間的印記。每個觀眾穿著鞋子進來，又帶了另一種經歷。數量的增加和重復，使得個體成為集體。這個復數化的呈現既有個體的差異性又有集體的共同性。匯集經歷、歷史記憶于一處，構建一個反思處境和如何走向未來的“行思場”。藝術家所搜集的是人的經歷而并非簡單的衣物材料，搜集的不同地方的衣服含義又不一樣。穿過的舊衣服承載著很多信息，它們攜帶著人們的經歷，體現了不同的價值觀和審美觀。她把它看作人的“第二張皮”，或許是不是陌生人的衣服已不再重要。把這些衣服縫合在一起的過程本身，便形成了一個新的集體，一種新的能量。這種行為無疑是蘊含著豐富的情感，蘊藏著背后的故事。

塞尚也是如此，在創作上也是注重情感的表達，一些文獻都說塞尚脫離印象主義的影響，對于印象主義的精神內涵更多是強調光與色、光與影之間的聯系，筆者認為，塞尚他還是他自己，很好地把自我特點保存于一體留下了別具一格的風采，塞尚也將致力于把一個觀念與美感的理性結合起來了，這是個人眼界的開闊，需要的是這種捕捉與語言的碰撞。

塞尚在畫面中通過對色彩與明暗的把握與分析，他觀察物體是有著多個視角的，用一種嶄新的眼光對待視覺透視，使得藝術變得更加真實。塞尚也將形狀和色彩結合在一起，傾向于表現物體間的關系、結構和色彩，用細小、塊面化的筆觸和色彩在畫布上進行表達，他對藝術的追求也不是僅僅停留于畫面的本身，也有隱蔽于意義內在深處中的實在，“實在”更多強調的是貼合主題中心的情感與目的，以及表現出的對自然的純真與美感[3]。

梅洛-龐蒂所說：“一個成功的作品有著奇異的力量散播其教示”。正如其中的奇異、力量、教示，其中把它們歸結起來就是傳播與傳達，要為人所熟知而表達本身特有的感覺與形式，一件作品靜靜地在墻上所懸掛起來，但又散發著它對這幅畫的魅力而以此震撼到賞畫者，其實梅洛-龐蒂所說的這一句話是很有道理的，塞尚的畫中也是透著這種奇異力量的，其強調氛圍和整體感受，他在實物中傾注了自己的感受，最終體現了一種新的真實。

塞尚也還是強調“思想與方法的一致性”，也重視事物的情感性。塞尚的目標是去除事物的矛盾從而達到“和諧”“合一”的效果，他不僅僅追求事物的表面印象，更注重如何表現出物體的構成與內在，目的是追求和諧平穩的狀態，在畫面中和色彩中表達絕對與真實的感受。所以達到了這種理想的狀態，也就是真正地把一致性烘托出來。

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會把握情景場景的特點，如藝術家尹秀珍和塞尚是通過對表達事物的特點來反映藝術家本人的思想感情，所謂動人心者，不僅僅是源自生活，創作時也是服從于一定的主題內容，同時反映的又是時代的脈搏和作者的思想感情，表達對新時代、新生活的歌頌。也就是說，不僅重視客觀生活的選擇和描寫，更重視主觀思維對創作表達的認識和反映，強調藝術家的思想感情的作用，才能獲得“動人心者，莫乎于情”的感受[4]。

四、視覺反應，張力差異

一是色彩的視覺張力。在現代主義創作上，可以感受到畫面的藝術張力，現代藝術家在色彩表達上的張力，是藝術家對生活的感受，也是藝術家內在的情感烘托的色彩張力。色彩是藝術家情感的媒介手段呈現，也是色彩語言方式與內在情感的表述，可以說是現代藝術的創作要素，在現代藝術家的創作表達中，色彩之間的關系是其靈魂與生命，色彩之間的關系不搭，看起來就會色調不統一，畫面有一種破碎感，畫面上就會有一種不平衡與違和感，從中就失去了藝術家對創作的本真。我們以高更的作品《我們是誰？我們從哪來？到哪里去？》來簡單分析其色彩中所形成的視覺張力。畫面中就色彩而言，其視覺張力給人的感受主要來源于兩種，其一是色彩之間的對比感，其二是色彩之間的調和感。對比就是色彩與畫面物體之間的差異，其中包括藝術家在畫面中故事性的構思與畫面情緒的表達。

二是畫面的形式語言差異感的張力。在當代藝術的表現中，畫面的點、線、面都有畫家的思考、感悟與布局分布的變化，畫面形式的形狀有變化，物體形式的表達、畫面語言的長度、點的形式構成就組成了當代藝術畫面的張力感。當代藝術家在色彩上的運用，是有比較大的主觀感受的，而畫面的豐富、形式語言的分布會給畫面帶來視覺沖擊感和張力[5]。

差異感在畫面上的表達，則以野獸派馬蒂斯《紅色的和諧》為代表。從整體上看，這是一幅抽象畫。畫面的內容是一位女性占據畫面，實際上卻是馬蒂斯對畫面表達色彩差異張力的一幅畫作。從構圖來看，很多原本造型的物體，顏色大膽有張力，與我們現實生活中的色彩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文中所表達的差異化實際是做減法和簡潔化，表達藝術家的想法與感受，如《紅色的和諧》畫面中的紅色的布。原本生活中不會用這種大紅去表達，這是因為藝術家進行了主觀處理，即畫面的桌面花紋與左上角的窗戶角的設計，沒有交代物體之間的聯想，但畫面中的窗戶之間的設計與整體的感覺會有呼應，只是藝術家以差異化的表達去完善畫面整體，來展現出藝術家的情感。

《紅色的和諧》畫面中人物旁邊桌子上的物體，其實是作者在里面對色彩情感的表達，所以畫面左上角的室外的世界，其實也是室外與室內的對比，藝術家用線條與色彩的交錯來表達自身的情感。其實，這也是一種不同的創作技法，差異化的張力其實也是一種象征的表達。

三是畫面構圖方式的視覺感受。畫面構圖方式感和形式化的差異張力、物體之間的色彩之間的關系被視為藝術家在藝術創作繪畫中會去衡量的三個重要因素。相比于物體的形式感、畫面的色彩感受，整體的構圖則更加彰顯畫家對生活的認知與感觀，也體現出畫家本身的繪畫功能。就繪畫而言，很多優秀的藝術家在色彩的表達上不一定豐富，在描述物體的形狀時不一定有差異化的表現，但在構圖上是有很大關聯的。而構圖方式帶來的是和諧張力、物體之間的對比，而產生的對比感是形式沖擊張力以及節奏變化的起伏張力，讓受眾者獲得不同的感受。

日本當代藝術家草間彌生，在她的作品《南瓜》系列中體現出了畫面的構圖與平衡，其作品左右的點體現出豐富的視覺效果。在有視覺集中點的作品上，顏色層次與視覺感受涌入眼前，而現代藝術家達利的作品《時間的永恒》則體現出明顯的對比構圖，進而烘托出畫面之間的秩序，也可以呈現夢幻的感覺。

五、結束語

現代主義的內涵精神更注重主觀精神與內心的想法感受，在作品中可以看到藝術家運用現實的人物、事物進行表達，在畫面中塑造真實、有情感的故事，用新的觀察角度及新的媒介方法觀察事物，現代藝術的內涵精神是對生活、生命之間的關聯思索及對事物的感知與身體的體驗，從物質、精神層面到個體、集體、社會的情感表達，表現出對生活、社會、世界的感受，追求內在的靈魂趣味。現代主義藝術內涵精神帶有純粹的表達，敢于突破，具有創新意識。

參考文獻：

[1]約翰·拉塞爾.現代藝術的意義[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

[2]葉朗.美學原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8.

[3]李小剛.論后現代主義藝術存在方式的多元化[J].合肥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01）：187-189.

[4]張晶.藝術媒介論[J].文藝研究，2011（12）：50-58.

[5]高嶺.現代藝術精神與現代藝術語言——兼論現代藝術的理論基礎[J].藝術·生活，2005（02）：21-23.

責任編輯：付曉琳

作者簡介：賴功程（1999-），男，江西贛州人，碩士研究生，美術學專業，從事綜合材料（中國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