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梅
【摘要】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中國共產黨人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人民的美好生活是黨為之奮斗的目標綱領,構成了新時代的標識性概念,是中國共產黨政治話語體系的內在組成部分。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即表現為美好生活需要。新聞媒體在滿足和呈現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雙重維度上,應該發揮也可以發揮重要作用。應厘清新聞媒體與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關系,堅守以人民為中心的人學邏輯,實現從物本邏輯向人本邏輯的傳播范式轉換;堅持從共情到共識的價值邏輯,實施多元多層的媒介傳達;回歸生活的底層邏輯,講好新時代的美好生活故事。
【關鍵詞】美好生活 新聞媒體 媒介呈現
【中圖分類號】G2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687(2023)5-018-09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3.5.003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必須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勵共同奮斗創造美好生活,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1]在新時代的中國,美好生活成為一個影響廣泛且普遍流行的重要話語,其溢出效應持續顯現,為百姓口耳相傳,也為學界普遍關注。對美好生活相關問題的理論回應和實踐關切,現實地構成概念史、思想史、傳播史研究的重要理論課題。目前來看,學界對美好生活的研究和闡釋雖已形成了豐富的研究成果,但尚缺乏新聞傳播學學科視域的理論觀照。
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即表現為標題所示的美好生活需要。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是人民美好生活的內驅力、美好生活的內在需求;人民美好生活則是實然狀況。應當說,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人民美好生活兩者之間存在著上述聯系和區別。
新聞媒體是黨和人民的喉舌,理應謳歌偉大的新時代,充分滿足和呈現新時代人民不斷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從新聞傳播學的視域來看,新聞媒體與人民美好生活需要關系如何,其在滿足和呈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上何以可為、以何為之,仍有進行理論闡釋和深入研究的必要。
一、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內涵和新聞媒體的作用
2012年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2012年11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一中全會后的中外記者見面會上指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2]2017年黨的十九大將美好生活寫入大會報告、正式決議和修訂完善的《中國共產黨章程》中,經由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七次全會及黨的二十大的賡續傳承,“美好生活”與“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式現代化”“共同富裕”等關鍵詞共同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執政話語、概念譜系。
從詞源上看,美好生活是一個復合名詞,由主觀詞“美好”與客觀詞“生活”構成,美好生活,并不是“美好”與“生活”在詞法意義上的簡單組合,而是在實踐活動中的有機統一。美好生活,在歷時性上是發展、變化的,在共時性上是開放、綜合的。追求精神富足、物質充裕的美好生活是人類社會發展進步的永恒主題,邁向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命題。[3]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人的多元化、多層化、個性化需要的集中體現,是個體基本需要、個體高層級需要、社會基本需要不斷提升的過程。美好生活不僅內在蘊含美好的物質生活需要,也包含美好的精神生活需要,與新時代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設具有同步性、同向性、同行性。人民以歷史見證者和親歷者的身份最能感受生活實實在在的變化,也最能體會美好生活的真意,人民的獲得感、滿足感、幸福感、安全感就是美好生活最直接最現實的衡量維度,是優渥物質生活和高質量精神生活的合奏與共鳴。建設屬于全體人民的美好生活是一個需要久久為功、持續發力的系統工程。
新聞媒體與人民美好的物質生活需要關系緊密,新聞媒體作為社會變遷的見證者和記錄者,完整記錄了人民追求美好物質生活需要的歷時性過程,改革開放以來,這一過程可以歸納為從溫飽到小康再到美好生活的變遷。同時,新聞媒體作為信息的中轉站和發布平臺,還以提供和傳播經濟信息的方式,助力人民群眾創新、創業、創造的實踐過程,實現人民的美好生活。
新聞媒體與人民美好精神生活需要更是直接相關。人民日漸豐富的精神文化需求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題中應有之義。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創作更多滿足人民文化需求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優秀作品”。[4]新聞媒體與其他從事精神文化產品的生產者和傳播者一樣,主要以提供優質精神食糧的方式,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
其一,新聞媒體以知情和明理的方式反映美好生活需要。前者需要新聞媒體呈現真實的事實信息,以真實性為第一要義,在調查采訪、多重求證上狠下功夫,客觀公正,不帶節奏;后者需要的則是新聞媒體說理、言理的功力,善于循循善誘、潤物無聲地傳播事實、真相、真理。就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而言,新聞媒體一方面要將事實如實、準確地傳達給受眾,另一方面要在充分挖掘新聞事實的基礎上,將其背后所蘊含的道理充分揭示出來。媒介化社會需要通過各種傳播媒介,運用各種傳播手段,構建傳播矩陣,用心用力用情闡釋宣傳美好生活,講好黨領導人民奮力創造美好生活的動人故事,探析其內蘊的經驗密碼,為世界、時代和歷史提供答案。其二,新聞媒體以用戶思維和服務意識呈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是動態、發展、升維、開放的,滿足其需要不可能畢其功于一役。應堅持用戶思維,深入考察人民群眾的所思所想,研究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長的影響因素(正相關或負相關),這些因素是如何形成合力、共同發生作用的。要始終堅持社會效益優先,虛心向人民學習,對人民負責,為人民服務,不斷推出人民喜聞樂見的新聞作品。其三,新聞媒體以內容為根本,以技術為支撐,引領人民美好精神生活需要。內容為根本是新聞媒體的根本堅守,新聞媒體應堅持正確導向、科學精神、人文內涵、道德情懷的統一,始終追求鮮活、深刻、豐富的內容生產,勇立時代潮頭,引領風氣之先。同時,堅持以技術為支撐,采用先進的傳播技術,實現內容的精準、及時、有效投送,提升傳播效果。
二、新聞媒體對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滿足
1. 在滿足人民美好物質需要方面所能發揮的作用
新聞媒體在滿足人民美好的物質生活需要方面,能間接發揮作用。其一是發揮經驗書寫的功能。堅持宏觀和微觀相結合,通過報道各地在高質量發展上的新思路、新舉措、新路徑,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可借鑒、可參考的經驗總結,發揮新聞媒體“智囊團”“參謀”作用,助力區域經濟協調發展、共同富裕。其二是發揮信息“富礦”的作用,以經濟新聞、民生新聞、生活服務類節目等為載體,通過對經濟信息、行業動態、產業需求、各類生活資訊、生活妙招等的報道與呈現,給人民的生產生活提供相應支持,反映人民生活需求、困難,發揮媒體的協調作用,破解瓶頸,及時紓困。其三是發揮媒體的記錄功能,在通過財經節目、創業節目、創富節目滿足人民的相關信息需求之外,呈現他們奮斗過程中的曲折和成功后的美好生活實態,對后富者、創業者具有榜樣、示范作用。
2. 對人民美好精神需要的直接滿足
新聞媒體能從一個重要方面直接滿足人民美好精神需要。新聞媒體及其從業者以提供特殊的優良精神食糧的方式,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精神生活需要,并以此為要旨。[5]特殊的優良精神食糧,即新聞媒體和新聞輿論工作者所生產的新聞產品,是以滿足人民高質量新聞信息需求和高層次新聞作品需求為指向的。
(1)對人民高質量新聞信息需求的滿足。當今社會是信息社會和深度媒介化的社會,人民的生產生活高度依賴新聞媒體提供的各方面信息來進行判斷、決策。一般而言,新聞信息包含事態信息、情態信息、意態信息。[6]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必然表現為對高質量信息需求的滿足。何為高質量?第一,高質量的新聞信息首先是真實、準確、全面、完整的事態信息,不是碎片化、片面化、表面化的。這就要求新聞媒體在報道美好生活方面應該有滿足人民需求的自覺意識,自覺為滿足人民需求進行新聞生產,不斷增強新聞媒體的公信力,確保新聞信息在源頭上是可信的,其內容的各方面各要素是完全真實準確的,且把握好時度效。第二,高質量的新聞信息還包含客觀辯證的、富有啟發性的、精辟新穎的觀點性的意態信息。這類觀點以馬克思主義哲學為根本遵循,對新聞所報道的社會現實和問題進行正確的分析闡釋,遵循新聞生產和傳播規律,自然地從對事實的客觀分析中生發出來,做到用事實說話,鞭辟入里、由淺及深,產生讓人認同和信服的效果,給人以深刻啟發,有效指導人民的生產生活。第三,高質量的新聞信息中的情態信息應是和人民群眾的喜怒哀樂同頻共振的,對人民群眾的情感、情緒、情味起到反映、引導和鼓舞作用,其出現是新聞作品及其作者在采訪報道中的自然流露,絕不是為了情感表達而從外部注入情感性的符號。
(2)對人民高層次新聞作品需求的滿足。滿足新時代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還體現在不斷推出高層次的新聞作品上。新聞作品的高層次在于用專業的水平、豐富的形式和創新的手法來實現“有思想、有溫度、有品質”。
一是高度的新聞專業水平。對“中國新聞獎”的獲獎作品進行深度分析和梳理,不難發現傳統新聞報道依然在“中國新聞獎”中占據主要地位,新聞媒體要緊跟時代步伐,站穩人民立場,堅持黨性原則,與人民同心,與受眾同溫同感。重視傳統媒體與新技術、新渠道的融合創新,用與時俱進的、人民喜聞樂見的完美、專業的形式呈現高質量的新聞信息。
二是豐富的題材類型。消息類新聞作品曾一度受到“中國新聞獎”的青睞。但隨著信息社會的不斷發展,評論類、人物特寫類、主題報道類、深度報道類的獲獎新聞作品不斷增加,這既體現了“中國新聞獎”突出新聞時效性、深度性和專業性的導向,也反映出要在社會輿論場和網絡輿論場持續形成強大的影響力,必須更加注重對社會熱點、輿論焦點、現實難點、情感痛點和人性亮點進行深度挖掘,記錄偉大的時代,將中國好新聞書寫在祖國的大地上。如“新湖南”報道團隊抓住十八洞這一新聞“富礦”,深入挖掘新聞價值,連續四年獲得“中國新聞獎”。[7]
三是創新的報道方法。近年來,各級各類新聞媒體廣泛開展了走基層活動,采用現場報道、融合報道、Vlog新聞、聲音紀錄片、漫畫新聞、新聞游戲、H5新聞等方式,輔以蹲點日記、記者感言等形式,全方位展現新聞事實,走實走心,增強報道的影響力;用普通人的故事記錄和講述時代的變遷,與用戶產生情感共鳴,堅持高處立意、低處取材,用具象化的小視角,呈現“大”故事和“大”格局;摒棄傳統的你問我答模式,大膽采用“戶外 + 室內 + 云端”的聯動形式,以雙向參與、深度互動的方式創新報道方法。[8]2023年春運期間,央視新聞《相對論》欄目在知乎上發起圓桌討論“回家過年:與返鄉潮賽跑的縣城鄉村”,采用線上線下的跨媒體融合形式,以介入式記錄的方法將報道的深度、響應的熱度、人心的溫度、機制的力度、專業的向度融通起來,取得了不俗的社會反響。[9]
(3)對人民通過媒體廣泛參與社會治理需求的滿足。媒體是人民參與社會管理、行使民主權利的重要通道。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新聞媒體起到交流場、導向標、減震閥、穩壓器、黏合劑、推進器、聚合器的重要作用。[10]一方面,新聞媒體是人民行使知情權的渠道。行使知情權是行使表達權、參與權和監督權的前提。在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和實踐中,必須將全過程貫徹始終,保證人民全過程知情。另一方面,新聞媒體促進政府—民眾理性協商的達成。新時代的社會治理是政府—民眾的雙向互動和理性協商的過程,新聞媒體則通過議程設置深度嵌入社會治理。概言之,這一過程體現為議題的建構、議題的傳播和議題的制度化。[11]民眾深度參與媒體議程設置的全過程、全環節,與政府、媒體、社會各階層形成多方聯動的場域,有助于促進政府—民眾之間的理性協商與深度對話,廣泛凝聚社會共識,團結奮斗創造和實現美好生活。
近年來,新聞媒體雖然已圍繞美好生活進行議程設置和確定報道主題,但有的報道聚焦度、受眾參與度、社會響應度還不夠高:一是主動性不強,即報道話語的“失聲”;二是專業性不夠,即報道主體的“失位”;三是能力不足,即新聞媒體的“失能”。對標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新需要,新聞媒體尚存在一定差距,亟須采取切實有效措施加以規制和完善。
三、新聞媒體對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媒介呈現
新聞媒體不僅能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物質需要和精神需要,還可通過價值引導、信息中介、話語轉譯、經驗書寫、議程設置等方式進行媒介呈現,呈現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獨特邏輯遵循和傳播路徑。
1. 以人民為中心:媒介呈現的人學邏輯
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首先考慮的是人民,是對人的向往和需要的滿足;其次,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及其實現往往率先表現在個體日常生活的微觀角度,直接體現為個體的幸福感、獲得感;再次,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具體內容是日益增長、發展性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國際國內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提升。
追求美好生活是人對真善美的自覺追求和價值期待,在東西方具有普適性和共通性,中國人有著從“世外桃源”到“大同社會”的美好構想,具有“天人一體”“家國同構”“德福一致”的獨特表達。在西方,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把哲學的關注點由天國拉回人間,從自由轉向人類自身之后,美好生活就與德性、智慧、理性、思辨、知識等西方哲學的基本議題產生理論關聯,在早期的哲人看來,美好生活與良善、美德、正義等范疇相提并論。從單純的道德或功利的方面闡釋美好生活,只是一種理論上的空想,面臨深層的理論困境,實際上將人抽象化、神秘化了。有別于此,馬克思主義語境下的美好生活,出場語境關注的是具體的人。其理論的邏輯起點是從現實的人出發,建構以現實的人為主體的美好生活,摹畫以現實的人為主體的美好生活觀,使得過去籠罩在美好生活之上的理性思辨和德性傳統徹底祛魅。只有建立在生產力高度發達和普遍交往基礎之上的自由人聯合體,才能真正克服人的異化,滿足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需要。馬克思指出:“我們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是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12]這種立論于現實的人和全人類幸福的主體性敘事,無疑是對人的本質的深刻體認,是人的主體地位的充分彰顯,體現了對人的終極關懷。
2. 從物本邏輯向人本邏輯的傳播范式轉換
黨的二十大報告科學系統地闡釋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概念及本質要求,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那么,對于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媒介呈現,必然會與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共生發展。
從人類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總體趨勢、發展路向來看,現代化是一場持續性、世界性的深刻社會革命,也是一場與人自身的發展深度關涉的以人學為取向的革命。現代化一詞肇始于西方,以工業文明為主要經濟特征,本質上是以資本為內驅、追求超額剩余價值的現代化,其導致的必然邏輯結果就是以物本支配人本,帶來了人的發展的異化和物化。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其聚焦人的現代化這一主題,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和人類解放為旨歸,在實踐中踐行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的人學邏輯,開辟了一條以人本代替物本、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現代化之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新聞媒體對于黨和國家帶領人民實現美好生活需要的奮斗實踐,對于中國式現代化進程的經驗書寫和深入闡釋,應建基于中國式現代化獨特的歷史淵源、現實國情與具體要求,媒介呈現要喚醒人的歷史記憶和情感共鳴,激發人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創造美好生活的熱情。
一方面,要做好核心話語的議題化。新聞媒體將若干核心話語納入議程設置,引發社會深入關注和學習。如2021年6月,浙江省被確定為全國首個創建高質量共同富裕示范區后,這種討論變得更加熱烈,社會各界及媒體對共同富裕的價值意義、內涵、標準、建設路徑等諸多問題進行深入的討論,新聞媒體的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公信力不斷增強。再如,對生態環境的保護贏得了廣泛的社會認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深入人心,并融入制度、政策、文化和媒介呈現之中,激發全社會都來關注生態環境的保護,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建設人居環境優美的美麗中國,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態環境的新期待、新向往。
另一方面,要做好核心話語媒介呈現的具象化。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中國式現代化、共同富裕、高質量發展、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些緊密相連的核心話語,其實踐關系到每一個中國人的美好生活,關系到個人、國家和民族的美好未來,關系到馬克思主義的美好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實現,但其提出者畢竟是執政黨和政府,在一般社會大眾那里還是被認為屬于國家層面的意識形態話語,具有抽象性,我國各級各類新聞媒體應將高度抽象的思想、理論或理念經由媒介呈現轉化為人們日常社會生活中可感知、易認可、可參與的集體行動的過程。[13]在信息過載和互聯互通的社會條件下,新聞媒體對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媒介呈現,應從人民的喜怒哀樂出發,從人民的日常出發,以人民為表現主體,將中國式現代化的建設歷程和美好生活的奮斗經驗通過人的經歷、情感表現出來。
中國式現代化和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的經驗書寫是人民至上人本邏輯的生動寫照,既展現了中國人民百年來對現代化的執著追求,又表現了人民對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美好生活的情感期望,觸發了國家的權力話語、廣泛的社會動員以及人民意識深處的文化記憶、情感基因,呈現了國家權力的在場,激發了人民作為主體的豐富潛能與實踐力量。其不僅呈現了通過中國式現代化實現人民美好生活的國家化實踐,而且表現出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媒介呈現的獨特性,理所當然應該轉變傳播范式,將領導視角和工作通告視角轉變為人民視角和生活服務視角,讓作為美好生活和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主體主力的人民群眾,成為新聞傳播作品書寫和謳歌的絕對主角。
3. 從共情到共識:媒介呈現的價值邏輯與多元傳達
智媒時代,媒介成為社會的基礎設施,媒介與政治、社會之間的相互依存不斷加深,媒介進入文化生產與歷史書寫的場域,深刻形塑了文化和政治的展現方式,也深刻改變了媒介自身的存在和演進邏輯。
(1)新時代美好生活的價值邏輯。對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媒介呈現需要在深入回答什么是美好生活、怎樣建設美好生活等重大問題的基礎上,講清楚美好生活為了誰、依靠誰的增進認同、凝聚共識的價值遵循,從而指引人民創造美好生活。
當下,互聯網、大數據和各類新型媒介技術激活社會個體,少數人的歷史書寫轉向為全民參與的集體生產,美好生活的語境語義不再單一和靜止,變得流動而多元。幸福是奮斗出來的,美好生活是黨領導人民繼續奮斗的實踐成果,在現實實踐的基礎上,再通過多元、立體、全面、豐富的媒介傳播,有效推動政治傳播的社會抵達。[14]傳播學的理論研究表明,媒介通過營造擬態環境,可以有效制造認同,經由實踐中的互文性,可以實現媒介的輿論引導。[15]新時代對黨領導人民創造美好生活、實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媒介呈現,如能夠從主題、視角選擇、表達方式、情感基調、傳播手段等方面有大體的設置,形成一定的框架,能夠更好引導人們主動關注美好生活的征程和實現,幫助人們更好認知、理解、闡釋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意涵、價值。概言之,媒介呈現能夠使個人借由框架將政治話語轉譯為主觀認知,幫助人們深刻認識國家的制度優勢,主動接受意識形態教育。
(2)實施多元多層的媒介傳達。首先,打通人民接受心理的“最后一公里”。如何讓美好生活需要被最大限度地理解、接受和踐行,又怎么使其真正完成正向的跨文化傳播和理論旅行,成為普遍的價值共識和政治共識?這需要借助多種傳播媒介、多種傳播方式、多種作品形式,完成從共情到共識的旅程。共情傳播中的共情,更接近于情感共振、情感共鳴,即產生了相同或相似的情感、情緒。共情只需要一個事件、一個案例甚至一段視頻、一句口號就能被喚起。[16]據此,對于政治話語及其實踐的媒介轉譯,最好從情感切入,先做到受眾和傳者、傳播活動中的參與者的雙方或多方的情緒情感的共鳴共振,消除受眾心理的隔閡、防備和抵觸。當然,共情的持續性需建立在對話的基礎之上。對話性是不同意識之間相互作用的特殊形式,思想的實質是不同意識之間的對話,是在相遇的對話點上演的生動事件。[17]通過對話,通過細致闡釋經驗和道理,達到視域融合,讓美好生活等政治話語被廣大人民群眾理解,成為價值共識和政治共識。
也就是說,美好生活需要作為一種社會發展未來圖式的觀念表征,經由情感機制,通過對應然價值的感召、喚醒與體認,可以有效凝結社會共識,呼應人民心聲,畫出最大同心圓。社會生活是變化發展的,各種風險挑戰前所未有,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代語境下,生活的理想和理想的生活當然不可能完全一致。若對美好生活的理解只從微觀敘事出發,視其為個人的“小確幸”,僅僅作狹隘的經驗性、體驗性的解讀,僅以個別的、個體的、個案的體驗遮蔽對宏觀社會生活的總體洞察,甚至將個體遭遇的若干挫折轉化為普遍性的情緒,或者將美好生活視作一種敲鑼打鼓就可以實現的短期目標,勢必導致對美好生活的誤讀,造成悲觀論。同時,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不確定性風險、系統性風險顯著增加,各種風險如“灰犀牛”“黑天鵝”可能不斷出現。這就要求從人民的接受心理出發,講清楚新時代人民的美好生活何以可能、如何實現,要以情切入,情理結合,有效對話,形成合力,化解疑慮、彷徨、抱怨等負面情緒,整合社會共識,強化社會共識,打通人們接受心理的“最后一公里”。
其次,打好行之有效的傳播“組合拳”。新聞媒體對于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全面呈現、深入闡釋,除了立足中國獨特的國情與現實之外,還要立足文化的多樣性,基于多樣的媒介可供性,充分運用當前各種信息技術手段,運用各種傳播媒介和接受終端,更高效地實現從共情到共識的價值傳播。
其一,實行議題和事實的全媒體傳播和數智化傳播。傳統媒體作為主流信息發布與傳播的主導角色已然發生變化,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的話語表達、信息傳播、意義傳遞以及共識建構,均被置于多元主體深度參與的場域之中,需要擴展和建立多樣的渠道和平臺,建設具有話語權的平臺,真正發出響亮的中國聲音。在大數據、算法分析、人工智能等技術手段越來越深度用于信息傳播的當下,應充分運用這些技術手段,實現傳統媒體與新興媒體、數智技術的深度融合,打造立體式、場景化、沉浸式、互動式的傳播體驗,讓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所蘊含的意義、體現的制度優勢更好地被感知和認同,讓從美好生活需要到美好未來、美好世界的話語體系成功實現跨文化共情傳播和理論旅行,成為世界的價值共識。
其二,充分運用在大眾中效果顯著的傳播手段。在人類文明史和傳播史上,用時代盛行的媒介和符號手段,以特定環境中廣為人知且行之有效的傳播方式來進行高效的信息傳播具有深厚久遠的傳統。“全部人類經驗無一例外地都是一種以符號為媒介和支撐的詮釋性結構。”[18]除了傳統的文字,圖像是當前信息傳播中深受歡迎的形式,反映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現實圖景的圖像傳播作品可以是宣傳畫、漫畫、圖片報道、海報體新聞、電視新聞、紀錄片、短視頻、繪本等。新聞媒體應靈活使用這些圖像傳播的形式,用直接的、參與的、互動的方式,以飽滿的情感內核和受眾的身體經驗、生活經驗為基礎,在圖像傳播的媒介呈現中,使得人民成為美好生活的踐行者、講述者、傳播者,成為與新聞媒體共同創造美好生活、實現美好生活需要的權力主體。當前,移動媒介是受眾閱讀收看這些作品的主要方式,新聞媒體應主動進入移動媒介的場域,促成媒介場域與社會場域的良性互動,搭建從“指尖”到“心間”的平臺和通道,形成更為寬泛、更人性化的場域空間,以線上線下的融通,實現圈層化、分眾化、場景化、個性化的傳播。
4. 講好美好生活故事:媒介呈現的底層邏輯與故事傳播
美好生活并非中國的原創性概念和獨特性表達,但經由中國共產黨人建基于人的需要、人的生活的系統闡發,提煉和擘畫屬于全體人民的美好生活圖景,提出美好生活的馬克思主義邏輯命題,實現了美好生活從自發到自覺的理論飛躍。[19]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體認,歷經了從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再到實現人民美好生活的躍遷,故事傳播使得美好生活的價值意蘊深入人心。
(1)美好生活需要的底層邏輯。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最終要在人民的具體生活中體現和落實,不僅要著眼國家、社會層面的宏大生活敘事,還要回歸和觀照每個人具體的、細微的、靈動的生活,這就構成了美好生活需要的底層邏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從小康社會到美好生活的內在演進,反映了對更為進階、更具升維的生活需要之衡量標準認識的不斷更新。相較于小康社會,美好生活更加關注人民作為主體的感受,更加關注人民生活的品質性、體驗性、發展性,是關注社會整體的宏觀視野與關懷個體日常訴求的微觀貼近的有機統一。“美好生活說到底是人們的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是關于生活的價值心理、價值評價、價值選擇、價值行為的總體觀念,它涉及什么是美好生活、我們應該怎樣生活以及以什么樣的方式與關系達成美好生活等一系列根本性的問題。”[20]
人們為實現美好生活而奮斗的過程,遵循的是從奮斗到幸福的內在邏輯,體現了從奮斗生活到幸福生活的敘事進路,并經由勞動這一橋梁和中介來實現。“人民創造歷史,勞動開創未來。勞動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根本力量。”[21]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當下,勞動、奮斗、幸福,均落腳于人民追求與實現美好生活的點滴與細微之中。在全球普遍交往、深度互聯互通的實踐邏輯之下,美好生活成為新時代治國理政、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標識性概念,引起了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和廣泛探討,美好生活具有跨文化傳播的內在條件,構成了全人類可感可知、廣泛共情的生動表達和底層邏輯。
(2)美好生活故事的具體傳播。講故事作為一種歷史悠久的人類實踐活動,在講述者與傾聽者的對話中展開。這一過程往往是輕松愉悅、潤物無聲的。正是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中,講述者和傾聽者建立起溝通的空間場域,實現了意義的雙向奔赴和內容的共同生產。講故事起著現代意義上的敘事功能,即將異質性經驗整合為同質性經驗,將個體經驗整合為群體經驗,造就“經驗統一體”即集體記憶或傳統的功能。[22]講故事本身就是一種傳播,在共享、溝通、互動中,承載著特有的媒介邏輯和實踐指向,融入故事講述者自身的價值判斷和生活情境中。本雅明認為:“把自己嵌入講故事人的生活中去以便把它像經驗一樣傳遞給聽故事的人。因而,它帶著敘述人特有的記號,一如陶罐帶著陶工的手的記號。”[23](133)“偉大的講故事者總是扎根于民眾,首先是生根于匠藝人的環境。”[23](111)講故事作為一種媒介邏輯和傳播方式進入政治領域,豐富了政治話語傳播的手段。講好美好生活故事“內蘊國家敘事、社會敘事、個體敘事三個維度,體現‘講故事—話語權—文化軟實力’三者間賦能、賦意、賦權的互文機制,促成‘故事—話語—語境’三維立體的總體敘事,同時,觀照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以‘中國故事’涵攝社會心理和個體感受,反映當下中國社會的運轉結構和情感邏輯”。[24]國家的、社會的、家庭的、個人的美好生活故事匯聚成川、集腋成裘,美好生活成為每個普通中國人可感可知的清晰愿景和生活藍圖。
首先,講好具有感染力的國家層面美好生活故事。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美好生活故事應直擊內心、喚醒心靈、提升感染力,激發人民的普遍認同。從學理上講,“感染”一詞已溢出單純的醫療領域,向著技術、社會、審美、傳播等諸多層面遷移,產生情緒傳播和認同的感染力。[25]國家層面的美好生活故事在兩個維度上具備了感染力的深厚基礎。一是呈現美好生活視域下的中國實態,具言之,就是“歷史的中國”“開放的中國”“發展的中國”“文明的中國”“多彩的中國”形象和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時代中國,整體上呈現了中國的美好生活現實,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時代的中國就是要讓“每個中國人都過上好日子”;二是講好美好生活需要視域下的中國道理、哲理、學理,回應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新聞媒體對新時代人民對美好生活期盼和奮斗的經驗書寫,顯示了強大的群眾意志,展現出美好生活這個中國共產黨政治話語關鍵詞的深入人心,悄然轉譯政治話語為人民的情感期盼和價值認同,具有深厚的感染力。
其次,講好具有說服力的今昔對比美好生活故事。有對比才會有鑒別。講述一個村、一個鎮、一個企業、一個社區、一個家庭等在黨的堅強領導下,在好政策的引領下,在自身的奮斗下,其生產生活發生巨大變化、各方面建設取得顯著成就的今昔對比的故事,將更能用事實說話,更能讓讀者、受眾、網民自己從情節、敘事中領悟到好政策帶來的美好變化,更客觀含蓄深沉地表現“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的問題。比如我國各級媒體采制刊播的關于閩寧鎮的新聞報道、紀錄片、專題片甚至影視劇,閩寧鎮最初是寧夏幾個貧困縣的移民搬遷形成的村落,在對口幫扶、脫貧攻堅政策的扶持和保障下,在一屆一屆基層干部的努力下,從曾經的“干沙灘”變成了今日的“金沙灘”,充分體現了我國對口幫扶、脫貧攻堅的制度優勢。這樣的對比是有意義的,可以窺斑見豹。從閩寧村到閩寧鎮的變遷,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接續奮斗,建設好中國億萬鄉村的縮影,其今昔對比,向世界展示了中國社會的巨大變遷和美好生活的具體展開。通過故事化的紀實呈現,通過故事中當事人對于過去和現在的客觀描述,全國各地千千萬萬個這樣的村莊、單位,全國億萬奮斗者,其過去和現在的生活、發展的對比,能夠讓道理、發展理念清晰地展現并潛移默化地影響人們的認知、理念,與時代的前進同向同行。正如米爾斯所言,“個體若想理解自己的體驗,估測自己的命運,就必須將自己定位到所處的時代”。[26]
再次,講好具有穿透力的個體美好生活故事。經典的敘事學通常將故事視為完整的具有時間跨度的、包含完整過程的閉合結構,而互聯網帶來的新媒介秩序消解了這種傳統敘事結構。新媒介環境下,微敘事已經打破了經典敘事中的線性敘事模式,走向了開放性的多元化、非線性、微切口、小體量敘事模式。互聯網時代將人們美好生活的細微點滴之處一覽無余地展現出來,如同一部現在進行時的生活舞臺劇,凝聚了個體的喜樂哀愁。“新移民”“打工人”“斜杠青年”“新農人”“返鄉青年”這些互聯網時代的具有鮮明身份標簽的人們,告別父輩的傳統生活模式,往返于城鄉之間,有著對美好生活的樸素追求和深切體悟。個體對美好生活的言說與書寫,新聞媒體的主動報道和及時跟進,往往引發社會公眾的集體討論。
我們不僅要講好中國故事,更要講中國好故事。[27]美好生活屬于新時代的好故事,直擊人的內心,與人的生活世界緊密相連。講好中國的美好生活故事需要高超的話語技藝,講究融合的敘事策略。“要在‘講什么’和‘怎么講’之間建立自洽式的動態平衡,建構‘意義地帶’和‘情緒空間’”,[28]實現美好生活話語的具象化傳播。個體的美好生活故事,雖然微觀、碎片化,但最能夠讓每一個受眾都產生代入感,將個人的情境經歷和故事主人公進行比對,置身其中,感同身受,產生共情和認同。
結語
美好生活表達了人類社會普遍、共通、樸素的心聲,如同人們對燦爛陽光和新鮮空氣的需求,如同人們對詩和遠方的渴求,進入人類的無意識深處。然而,滿足和實現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并非觸手可及,其有賴于和平穩定的國際國內環境、科學合理的制度安排、全體人民的奮發有為。
溫格瑞爾和施密特認為:“意義的經驗面不僅僅出現在實驗和對個人的訪談之中,我們對世界共有的經驗儲存于我們日常使用的語言中,可以從我們表達觀念的方式中收集。”[29]美好生活是人們習以為常的語言方式,是人盡皆知的生活觀念,是共通共同的意義體驗,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建基于不斷進階、升維、發展的美好生活需要。新聞媒體在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特別是美好精神生活需要方面責無旁貸,發揮了獨特的作用。而展現和謳歌人民努力創造美好生活、實現美好生活需要的動人實踐,多元立體的媒介呈現不可或缺,有著特別的功效。新聞媒體的媒介呈現并非只是鏡像式的反映和再現,從本質上說,媒介呈現與美好生活構成了互嵌與互動雙向奔赴的問題域和意義場。新聞媒體并非只是中介和記錄者,同時也是劇中人、劇作者,在具有自身運行邏輯的同時,也深刻地嵌入社會變遷的宏闊進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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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ws Media and People's Need for a Better Life: Examining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Meeting Needs and Presenting Needs
MA Mei(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 To realize the people's aspiration for a better life is the unswerving goal of the CPC. The better life of the people is the goal and guideline for which the Party strives, constitutes a symbolic concept of the new era, and is an internal part of the political discourse system of the CPC. The people's longing for a better life is manifested in the need for a better life. News media should and can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meeting and presenting the dual dimensions of people's needs for a better life. We should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ws media and the needs of the people for a better life, adhere to the people-centered humanistic logic, and achieve a paradigm shift in communication from materialistic logic to humanistic logic. In the meanwhile, it also means adhering to the value logic of empathy to from consensus, implementing diverse and multi-level media communication, returning to the underlying logic of life and telling a good story about a better life in the new era.
Key words: a better life; news media; media presentation
作者信息:馬梅(1976— ),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執行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新聞學、媒介文化、視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