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楊 侯月潔 天津市兒童醫院
近年來,公立醫院中出現了兒科醫生受個體特征、工作特征及滿意度等影響產生離職傾向或已經做出離職行為的情況,這對公立醫院和兒童健康事業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當下,要在了解影響兒科醫生離職因素的基礎上制訂解決兒科醫生大量流失問題的有效措施,保障兒科醫生儲備充足。
離職傾向與離職行為的關系相對密切,離職行為是指離職傾向轉化為實際行為,是已經發生的事件。離職傾向是指員工在發生離職行為之前出現的離職想法。以往,大多數專家將研究重點放在了離職行為或離職率的研究上,后來,大多數學者將研究重點轉移到了離職傾向的研究上。當前的離職傾向是指員工受多方面因素影響而產生離職想法的傾向強度,是指員工個體在一定時期內變換工作的可能性,是測量離職態度的一種手段,普遍受工作滿意度和組織承諾兩個因素影響,其測量結果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具備表明單位組織實際治理水平的能力。雖然離職傾向同離職行為之間的關系相對密切,但不具備解釋離職行為的具體功能[1]。
不同等級水平的公立醫院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是存在差異的。公立醫院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受年齡、性別、婚姻狀態、工作年限及工作滿意度等多個因素的影響,且每個因素對離職傾向強度的影響是不同的。另外,兒科醫生的自我價值觀、職業倦怠水平及對職業的認可度等也會影響離職傾向,且強度不同。一般情況下,如果兒科醫生對職業的認可度越高,其離職傾向越弱,呈現出負相關關系。從發展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個體心理發展會隨著年齡的不同而出現很大的差異。如果以40 歲為一個界限,年齡在40 歲到59 歲的兒科醫生,具備豐富的工作經驗、成熟的人際關系和對崗位的深厚情感,同時,來自生活和家庭的壓力在逐漸減少,自我對崗位的滿意度和認可度會上升,因此會產生較弱的離職傾向;但處于成長早期,即年齡在20~29 歲的兒科醫生群體容易產生較強的離職傾向,這個時期的兒科醫生自我意識較強且容易受外界因素影響,由于兒科醫生的工作待遇無法達到預期,其很容易產生離職的想法;而年齡在30~39 歲的兒科醫生會在家庭壓力和職業發展矛盾的影響下產生考慮其他工作的想法。經過研究后發現,本科學歷的兒科醫生相較于高學歷的兒科醫生更容易產生離職傾向。有數據表明,我國執業醫生群體中本科學歷的醫生占比最大,達到了53%,在三級醫院中更加傾向于給高學歷的兒科醫生提供更好的工資待遇、更多的深造機遇等,不平等的對待也會降低兒科醫生對工作的滿意度,從而使其產生離職傾向[2]。
組織和工作特征也會對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團隊氛圍會影響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一般情況下,團隊氛圍低迷相較于團隊士氣高昂更容易導致兒科醫生產生較強的離職傾向。此外,工作場所出現暴力行為等也會導致兒科醫生產生較強的離職傾向。患者親屬的暴力行為會影響兒科醫生的情感,每發生一次暴力行為,醫生的心理資源便會被消耗一次。伴隨著暴力行為的逐漸增多,醫生的心理資源會消失殆盡,情感層次上出現巨大損傷,并轉化為強烈的離職傾向,從而導致公立醫院出現兒科醫生資源流失的問題。在醫療體系中,醫生屬于“高危職業”,存在面臨醫鬧的風險,因此,很多醫學專業學生在畢業后會選擇不從事對應醫生的崗位,轉而成為其他與專業相關崗位的工作人員。這一現象從根源上導致了執業醫師數量的減少,而部分在崗人員也會不斷擔心自我的人身安全,不具備堅定的從業態度,在崗位上面臨苦難后很容易產生較強的離職傾向并發生離職行為。
除此之外,研究表明,綜合醫院中的兒科醫生存在較強的離職傾向和較高的離職率。綜合醫院中兒科的工作強度較大,且工作內容繁雜,兒科醫生在為患兒診治的過程中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但獲得的回報有限。
除了受個體特征和工作特征影響外,公立醫院兒科醫生還受薪酬和付出之間的差異、職業認同、工作滿意度等因素的影響,容易產生離職傾向并轉化為離職行為[3]。
公立醫院的薪酬待遇和工作滿意度會影響公立醫院兒科醫生離職傾向的產生。如果兒科醫生認為自我付出與薪酬之間不具備等量或是近似等量的關系,則會產生離職傾向。同時,如果在崗體驗較差,對工作滿意度不高,也會導致兒科醫生具有較強的離職傾向。除此之外,組織承諾、職業認同感也會對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產生影響。一般情況下,如果公立醫院遵守組織承諾,為兒科醫生提供相應的工作待遇和福利待遇,那么其不會產生很強的離職傾向;反之,會導致部分兒科醫生出現自請離職的傾向或是繼續深造學習的情況。
兒科醫生的流失現狀主要呈現出兩個特點:一是兒科醫生的流失數量只增不減,二是流失的兒科醫生中以中青年兒科醫生為主。以某省兒科醫生的流失為例,當地近十年內兒科醫生在從事崗位工作后,會由于留學深造等原因變更執業范圍,注銷從業資格的人數有所增加,長此以往,會導致當地患兒出現看病難上加難的問題。另外,中青年兒科醫生的流失數量增加,已經影響到了醫院兒科的管理和運作,也影響到了兒科醫療隊伍的建設速度和質量。
第一,兒科醫生對工作崗位喪失了認同感。認同感是個人產生行為的基礎。醫生職位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和專業性。社會認同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個人的職業認同,相較于其他醫生,兒科醫生的職業認同感更低,但大部分兒科醫生對單純的兒科工作具有較高的認可度,不過很多的兒科醫生并不認同子女投身到這項工作中。這也從側面再一次證明了兒科醫生對職位的認同度相對較低,其根源在于,兒科醫生從社會層面上感知到的社會認可是相對較低的[4]。
第二,薪酬是影響兒科醫生離職傾向和離職行為的重要因素之一。大部分公立醫院會通過提高崗位薪資待遇的方式留住兒科醫生,但效果并不理想。其癥結的根源在于薪酬往往會影響兒科醫生的絕對價值感,不影響其相對價值感,而兒科醫生的相對價值感會受崗位公平等影響。長期以來,兒科醫生的薪酬待遇與預期之間存在差異,導致部分兒科醫生失望的情緒逐漸增長。另外,與其他崗位醫生的薪資待遇相比,兒科醫生的待遇偏低,這讓兒科醫生體驗到了不公平感,因此,相較于其他崗位的醫生,兒科醫生更容易出現離職行為。
不可否認,薪酬會對兒科醫生的離職傾向和離職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但兒科醫生離職行為的普遍性不僅僅受薪酬影響。當薪酬等福利因素趨于飽和后,兒科醫生會逐漸追求公平等激勵因素,使得激勵因素的缺失成為兒科醫生高離職率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此外,兒科醫生需要將大量的時間用在臨床診療上,參與科研的時間較少,相較于其他科室,科研成果偏少,在職稱晉升中不具優勢,使得其職業發展愿景不明顯。這同樣導致了兒科醫生相對價值感的缺失,最終體現在了離職傾向和離職行為上。
為了提高兒科醫生對崗位的認同感,降低離職率,衛生行業主管部門、公立醫院要完善和優化職稱評定體系。國家衛健委的相關指示明確,應對兒科醫生職稱的評定和晉升適當傾斜。各地要緊跟國家政策導向,出臺符合醫院實際的傾斜規定,拓寬兒科醫生的晉升路徑,讓兒科醫生看見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
首先,要打破原有的晉升模式,掙脫科研晉升的束縛,合理確定兒科醫生的晉升評定標準。針對兒科醫生大部分精力用在臨床上、科研相對不強的實際情況,在評定兒科醫生的職稱時,要將評定重點放在業務能力、臨床技能水平上。
其次,在同等條件下,對工作在臨床一線、堅守崗位的兒科醫生給予政策傾斜。
再次,公立醫院要不斷促進兒科醫生的職業發展,關注兒科醫生綜合能力的培養,政府可從財政政策的角度為兒科醫生的科研項目提供資金補助,同時通過學會、協會舉辦兒科醫生的培訓活動,不斷提高兒科醫生的臨床專業能力水平。
最后,公立醫院還需不斷完善專科醫生培訓制度,重視兒科醫生的規范化培訓,嚴格監督培訓質量。必要時,政府可以為公立醫院提供專項資金,以保障專科培訓工作的順利開展[5]。
由于兒童患者的特殊性,兒科醫生的工作強度和工作壓力是相對較大的。長時間的高壓工作環境,會對兒科醫生的身心健康產生不良影響,也會導致醫療質量難以得到保障,部分兒科醫生會在長期壓力的影響下產生離職傾向和離職行為,造成公立醫院兒科醫生的流失。
實行分級診療制度,由社區負責首診,如果社區無法解決轉診至二級醫院,如果二級醫院也無法解決再轉診至三級醫院。與此同時,實行雙向轉診制度,將病情得到改善且達到轉院標準的兒童患者轉交給下一級醫院或是直接轉交給社區,以降低綜合醫院兒科醫生的工作壓力。此外,政府要加大投入,滿足兒童就醫在病房、床位、器械等方面的需求,提升綜合醫院的綜合實力。
加大兒童家庭醫生服務的宣傳和推廣力度,與社會聯合,安排專業人員深入到個體家庭中,實行家庭醫生簽約制度,以便做好兒童疾病預防、診治和保健服務工作,降低兒童患病率,減少綜合醫院就診的兒童患者數,降低兒科醫生的職業壓力。
醫生和患者應該是共同體,但當前不少患者站在了醫生的對立面,雙方關系越來越緊張,這一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醫學專業學生的就業積極性,同時也導致部分在職醫生長期工作在不安全的環境中。當下,有必要打破兒科醫生同患者及患者家屬之間的矛盾壁壘,引導雙方和諧共處,構建和諧的醫患關系。
在社區中加大兒童健康知識的宣傳力度,引導居民科學養娃、合理就醫。讓每個家庭了解有效預防兒童疾病的知識,有利于降低兒童的患病率,從而減少就診人數,從根源上避免醫患關系的惡化。
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加快了信息傳遞的速度,但同時也造成了謠言的廣泛傳播,一些人員在網絡上隨意抹黑醫務工作者,或是個別記者、媒體工作人員在不了解醫鬧的具體情況下,僅憑猜測肆意報道不實信息等。這些行為不僅抹黑了醫療工作者的形象,也加劇了醫患之間的矛盾。政府要加大網絡環境的監管力度,嚴懲報道失真新聞的記者和單位,讓新聞工作人員和單位高度重視新聞的真實度;另外,要利用新媒體平臺對刻苦工作、無私奉獻的兒科醫生予以充分的肯定和宣傳,樹立醫護工作者的正面形象。
要給予兒科醫生高度關懷,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兒科醫生解決家庭和生活上的問題或矛盾,采取防范措施為兒科醫生創造安全的工作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