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探索
——以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為例

曹麗紅

（三亞學院 人文與傳播學院，海南三亞 572000）

目前，國際中文教育教學處于轉型過程中，正在重構教學思路及學習模式。在數字化轉型時期，教育與互聯網逐漸結合，形成多樣化的教學模式。新媒體除了具備互動性與數字化的基本特征之外，還具有快速檢索、多媒體傳播、海量信息、更新快等諸多特性[1]。線上教學是把信息技術與課程教學有機結合的一種有效手段，已成為課程教學的重要方式之一。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則為教育教學改革，提升學生的技能和教師的教學水平提供了新路徑。高級漢語綜合課程是以漢語原文的閱讀理解為基礎，以重點詞語、常用句式與語段語篇為基本內容，以培養留學生準確得體的漢語口語和書面表達能力為教學目標的語言技能課。目前，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在明確這些問題的基礎上，應探索有效的解決方式，提高留學生的漢語水平。

1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教學現狀

高級漢語綜合是國際中文教育專業的一門重要課程，是國際中文教育專業本科留學生在漢語學習高級階段的基礎必修課，集中了聽、說、讀、寫等各項要求，對留學生的綜合性要求也更高。近幾年，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的線上與線下混合式教學發展迅速，尤其是中國大學MOOC（慕課）的在線課程對留學生自主學習很有幫助。基于在線開放課程的應用改變了以往教師單向知識傳授的垂直型教與學關系，教與學向著師生雙向互動、啟發式的對稱型關系演進，這是在線開放課程引發的本質性創新[2]。但是在教學實踐中，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依然存在一些問題。

目前的教學平臺逐漸多樣化，但存在注冊賬號價格比較昂貴、操作相對麻煩以及多種權限的問題。開展線上教學時，教師和學生任何一方的網絡不流暢都會影響教學的正常開展。教師信息素養主要包括對產品功能的認知、線上線下教育融合體系化的長期訓練及有效的師生交流互動三個方面[3]。一些國際中文教師仍把線上平臺教學作為線下教學的輔助形式，對于數字技術的認識仍然持工具功能觀，對于數字技術使用的主觀能動性和元認知能力明顯不足[4]。線上平臺在運行過程中經常出現故障，不利于高效率開展教學。并且由于線上平臺的限制，講課時一般只有教師打開攝像頭，學生的攝像頭處于關閉狀態，教師在講授時無法觀察學生的表情和狀態，很難隨時觀察到每位學生是否在認真聽講，對學生的監管力度不足，會影響與學生的互動交流。留學生的輔導員和教學輔助人員，在整個線上教學過程中起到重要的輔助作用[5]，他們配合教師管理留學生課堂，但也存在網絡不通暢、聯系留學生比較困難等情況。

在教材方面，高級漢語綜合課程使用的教材是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博雅漢語》，這本教材是根據大部分學生的年齡段及其日常生活特點編寫的，整體難度中等偏上，課文篇幅大多較長，適合漢語基礎較好的學生。教師需要將教學重點放在引導學生正確理解、欣賞教材中的課文上面，提高學生的漢語綜合運用能力。學生需要集中注意力去理解教師的指令，理解生字、生詞和閱讀文本，體會其中的內涵以及文化意義。學生面對較難的語句語篇時，教師需要調動其學習積極性。

2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的線上線下教學實踐

2.1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課前準備工作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線上教學與傳統課堂教學一樣，教師備課有“三備”，即“備學生、備教材、備教法”，而線上教學還應該考慮到教學平臺。

“備學生”。學生能力具有差異性，教師要盡量在課前了解與學生相關的各種情況，比如家庭環境、語言環境、社會環境、興趣愛好、性格特征、上課時的表現、與其他學生的社交關系等。如留學生的第一語言不是漢語，因而他們在學習漢語時會受到第一語言的影響，影響學習效果；再如家庭環境影響著一個人的性格特點，語言環境也會影響一個人的興趣愛好，教師只有對學生有充分的了解，才能根據學生的特點因材施教。

“備教材”。針對教材《博雅漢語》，教師要從不同角度來理解教材，找到綜合課各個部分的關聯。特別是對于剛參加工作的教師，可能會認為國際中文教學和國內語文教學的區別不大。教師應該認識到華文教材和國內語文教材的區別，華文教材除了有媒介語以外，課文內容也是根據華人居住地的文化以及當地的現實情況所選用的，內容貼近他們的生活，更易于他們學習漢語。

“備教法”。傳統國際中文教學方法如傳統課堂中的講授法、討論法、任務驅動教學法、直觀演示法等，對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的線上和線下教學具有借鑒意義。在使用不同的教學方法前，教師首先要明確教學對象的特殊性。而且由于是綜合課，教師不可避免地要將各部分分開講解，因此針對語音、詞匯、語法、課文等內容有不同的教學方法。如在詞匯部分，需要多種教學方法相配合，包括翻譯法、直接法、語素法、語境法、詞根法、詞源法、搭配法等。但在開展線上教學時，存在著一定的局限，例如在使用直觀展示法時，線上視頻的實物展示與線下的實物展示在視覺效果上存在差異。教師可根據具體情況創新教學方法，例如充分利用PPT 的動畫效果，制作一些適合學生學習的生詞、句子和填空的游戲，寓教于樂。筆者在教學中發現學生更愿意以游戲形式學習。

“備線上教學平臺”。開展線上教學重中之重就是教學平臺的選擇，線上教學平臺是指專門針對線上教學的具備互動性質的App 或者網站，主要服務于漢語教學或者網絡教學，比如網絡孔子學院、MOOC、Zoom、Skype 等。高級漢語綜合課程實踐則基于Zoom和Google classroom 平臺，教學包含生詞、語法、對話、練習、書寫等內容，采用的是基于實時視頻互動的教學方式，即直播。Zoom 線上平臺網絡信號較好，可進行高清云視頻會議，參會者和主持者能同時將設備中的各類文件或音頻共享，隨時可開關視頻和聲音；會議開始前主持者能分享鏈接，參會期間參會者可修改備注；可在評論區留言聊天；可分組討論；支持標注注釋；還可錄屏回放。但考慮到學生會有突發的特殊情況，無法按時進入會議上課，教師會將上課的視頻錄制下來并上傳到Google classroom，課后讓學生自行觀看。學生也可以利用其他平臺的教學資源，如網上北語、沃動全球語言社區等開展自主學習。教師應主動學習網絡技術，充分利用線上教學資源，靈活地掌握線上和線下的教學方式和教學方法。

2.2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教學設計

首先，在教學目標方面，雖然高級漢語綜合課程線上教學的大致目標有其相似性，即學生掌握基礎詞匯、語法、句子、課文等小目標，但是由于教材具體內容的差異，教師應針對具體講解的內容、不同水平學生的特點以及教學時空的差異，制定符合實際情況的教學目標。

在教學重難點上，據筆者觀察，語法和語篇板塊既是高級漢語綜合課學生學習的重點，也是難點。學生在學習基礎的句型之后，能夠造出正確的句子，但是往往受到英語負遷移的影響，出現語序不當的問題。還有的學生對于語篇的理解過于淺顯，難以掌握作者的意圖。高級漢語除了語言之難，更難的或許是語言中所涉及的文化知識、所表現的文化內容、所蘊含的文化元素以及所透露的文化信息[6]。因此，這些應作為教學重難點，讓學生在不斷練習強化中獲得進步。

在課堂設計方面，線上與線下課程的結合能夠有效地解決單位時間內知識與技能教學的矛盾問題，能夠實現精講多練，促進并最終實現知識的技能化[7]。線上教學和線下教學步驟具有統一性，包括導入、講授新課、課堂練習、課堂小結、布置作業。不同的是，線上教學應重視“可視化”的美感，采取“現場直播+錄像+動畫+ PPT +課外材料+互動+游戲+作業”的教學方式。混合式教學模式是在翻轉課堂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鼓勵學生在線上先自行學習，初步建立知識概念，帶著教師布置的問題，進行線下學習[8]。因此在課堂開始的前幾天，教師要求學生在線上教學平臺完成相應的背景知識學習。線下課堂常用的導入方式是教師給學生播放與該節課相關的視頻，吸引學生融入課堂，或讓學生講述在“慕課”上學到的知識。講授新課則包括生詞、句子、語法、課文等幾方面：首先展示生詞表，讓學生對新學詞語有初步印象，然后基于課文學習生詞，教師則充分利用PPT 的動畫效果，在漢字、拼音、圖片的出現順序上設置不同順序；在學習句子與語法時，給出課文例句、基本句型，再讓學生模仿造句；在學習語篇時，教師先分享PPT 初讀，提示學生認真聽和看，然后讓學生自己讀與教師點名讀相結合，最后讓學生嘗試理解課文意思，教師給出正確解釋。課堂練習時，教師可以根據課文內容，利用PPT 動畫選項卡里面的各種效果，如觸發器、動作路徑、音效等，充分調動學生的聽覺、視覺，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小結和作業則需要教師在備課時根據具體內容與學生掌握程度合理進行。

2.3 高級漢語綜合課程教學評價

混合式教學的效果評價機制涉及混合式教學活動的前、中、后三個階段，因此，有必要制定行之有效的教學效果評價機制[9]。教師的一切教學行為都需要以學生為中心，要基于學生的優點和存在的問題，及時調整教學策略。因此，教師在學期開始前應對留學生進行診斷性評價，以便制定針對性教學方案。在教學過程中，選擇合適的考評方式和考試頻率對于漢語學習者來說是很重要的。教師要弱化獎懲機制，注重了解學生的學習動態、學習成果，多運用積極評價[10]。一般來說，“平時作業+課堂表現+考勤+期末測試”是評價留學生學習效果的基本方式。在考試頻率方面，采用一周一測或一月一測是留學生所能接受的，教師可以考慮按這個頻率合理安排考試。教師要基于持續性的學習動機、過程和效果三位一體的形成性評價結果，分析每位學生的發展潛能[11]。評價要講究藝術性，語言要正確生動、有趣味性和感染力，激勵學生不斷進取。

3 構建優質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

3.1 建設優質的信息資源庫

提高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質量，既要注重線上和線下的教學，又要注重課前、課后的全方位服務。盡管教師能夠利用互聯網獲得海量的教學資源，但大多數資源并不能直接用于教學，也并不完全適應留學生教育的需求，教師要學會改進和創新教學資源，結合自己的教學需求，對已有的資源進行整合與利用。教師要加強對現有網絡教學資源的審核和把關，重視教學資源的政治性、科學性、教育性，建立健全資源準入審核、監控把關、定期淘汰和更新機制[12]；應積極構建網上教學資源共享群、本地教學資源庫、數字化課程資源等，通過資源共享等功能將相關課件、視頻、音頻、練習資料整合起來；建立在線教學跟蹤平臺，開發包括課后練習、漢字書寫、聽力練習、口語測試、HSK 題庫等資源，通過該平臺實現作業布置、作業上傳和批改等功能；還可以借鑒國內一些優秀的民營教育公司的成功經驗輔助教學，例如新東方云課堂的網上教學平臺就是一款將作業上傳、成績統計、成績分析、自主練習相結合的線上輔助應用程序，既能夠提高教師批改作業的效率，又能夠及時分析學生的成績變化，掌握學生的學習狀況；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建立學生畫像，為中文學習提供定制化、個性化、精準化服務[13]，目前，e 學中文等平臺就已開發出此類功能。

3.2 強化國際中文專業師資的培養

在國際中文專業教學中，教師要堅持勇于創新、積極改變，加強對教學理論與現代教育技術的研究，將理論與實踐有機結合，以提高課堂教學質量。教師擁有深厚的專業知識，只有運用新穎的教學方法，才能有效地激發留學生學習的積極性。教師要讓教學內容順應時代需求，真正做到以學生為中心，根據學生需求更新教學內容，并對國際前沿發展密切關注[14]。例如，學校可以和國外院校合作聯合培養師資，或邀請國內頂尖高校的教師前來開展講座或培訓，建立學習型、研究型教學團隊。教師團隊可以建設虛擬教研室，團隊成員每周上傳自己的教學課件和下周講授內容的備課材料，教師之間集思廣益，互提建議，互相學習。

3.3 注重形成性評價方式

對留學生的評價不能僅采用考試這一方式，教師更應注重形成性評價方式，在平時作業的布置上應有所創新。例如，要求留學生把課文內容改編為劇本，要聲情并茂地完成角色扮演活動，并采取錄視頻的方式提交作業；要求每位留學生用漢語介紹自己家鄉的一種美食或景觀，采取錄制視頻的方式提交作業，時長不少于3min；要求留學生用漢語完成才藝展示，如漢語繞口令、演講（可添加背景音樂）、漢語配音秀、唱歌等等，采取錄視頻的方式提交作業，時長不少于2min；要求留學生從給出的話題中選擇一個話題，通過小組合作，課上利用PPT 完成小組展示。利用在線平臺隨機分配，使學生之間進行作業互評。一方面可以給學生增加一次溫習功課的機會，另一方面創造一個培養高階思維能力的情境[15]。教師根據學生每次的平時作業和小組合作情況，可以考查學生的學習態度、創新意識以及漢語技能的掌握情況。在期末考試方面，題型應多樣化，例如設置聽力、口語、閱讀、寫作等，全方位考查留學生對高級漢語綜合課的學習情況。

4 結語

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是國際中文教育發展的趨勢，它打破原有的教學生態，改革了教學理念、教學模式、教學資源、教學內容、教學方法等，促進了線上教學和線下教學的優勢互補。本文針對高級漢語綜合課的教學現狀，立足于線上線下的教學實踐，反思目前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中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解決措施，即建設優質的信息資源庫、強化國際中文師資的培養、注重形成性評價方式等，以構建優質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促進教學質量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