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視覺的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

摘 要：中國傳統視覺的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展示獨特的魅力，傳遞出中華文化的精神內涵和藝術特征。本文以中國傳統文化的視覺元素作為產品外觀設計的切入點，探討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的內涵與特征；簡述在產品外觀設計中融入中國傳統文化視覺元素的重要性，并討論了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現狀，特別是指出其中可能存在的不足之處，在此基礎上，提出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策略，包括挖掘傳統視覺文化元素，注重傳統文化元素的創新運用；將傳統文化元素的情感表達與功能運用結合在一起；善用中華民族的語義美學等。

關鍵詞：中國傳統文化；視覺元素；產品外觀設計；應用

中圖分類號：TB47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0905（2023）30-00-03

一、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的內涵與特征

中華傳統視覺文化符號是指以視覺方式呈現的中華民族形象和特征，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和文化的視覺表現，它是中華民族的重要文化遺產，是中華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重要載體。中國傳統文化的視覺元素符號蘊含在民俗、國畫、傳統節日、藝術作品、中國圖案、古代建筑、生活器物、古代服飾、古代動植物、古代思想、古代神話、中國飲食、其他文化歷史中。傳統視覺元素主要包括色彩元素、圖形元素和漢字與書法元素。色彩元素主要包括民族色彩元素，如中國紅，青花瓷、松石綠等，中國傳統色彩元素體現了親近自然、尊重自然的生態審美思想，同時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反映了傳統哲學中“禮”的思想，即維持人與人之間以及人類社會和諧共生的社會秩序和道德觀念。中國圖形傳統元素主要蘊藏著中華文化的圖形，如中國龍、中國結、古銅錢等；漢字與書法元素，漢字的造字方法包括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和假借六種方法，從甲骨文、金文演變為大篆、小篆、隸書，至東漢、魏、晉的草書、楷書、行書諸體，中國漢字與書法一直散發著獨特的藝術魅力。盡管中西文化之間有一定的通融，但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作為一個特定的載體，具有其顯著差異性，中國文化強調崇尚抽象美、意境美、內涵美，是對形式美的升華[1]。

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存在一些顯著的特征。首先，它體現了民族情感的特征，中國元素情感化設計原則就包括民族性原則，強調自然和諧與意境含蓄，如標志性器物和裝飾方式等成為民族認同和視覺化的文化符號之一。這種民族情感的表現蘊含在形態情感中，如形態符號性、審美性、情感性；色彩情感，如象征性、審美性、溫度感、距離感、重量感、硬度感以及特殊材料情感中。其次，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體現整體性特征，藝術設計強調形態、裝飾、色彩的包容性，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脫離整個造型系統而獨立存在，任何兩個元素之間都有相互的關聯。此外，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體現了抽象性和具體性的統一，如中國文字從甲骨文、金文到篆體，其視覺形式千差萬別，但高度簡括，做到形象和意會的統一，在《美的歷程》中講道：“龍飛鳳舞”這種美的形式，聚集著在這種圖像符號形式里的社會意識，亦即原始人們如醉如狂的情感、觀念和心理。審美具有情感性，美感總是動情的，令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2]。

二、產品外觀設計中融入中國傳統文化視覺元素的重要性

借助產品中國獨特審美文化來提高產品競爭力。中國歷史也是追求和創造美的歷史。在歷史長河中，中國人也一直在探求美的真諦，中國人的審美文化，浸淫在厚重的中華傳統文化中，構成了中國傳統文化中濃重的筆墨。《美的歷程》為中國人展示了一幅幅美的歷史畫卷，這種美印刻在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中，且通過不同的呈現方式，展現出中國人的審美情趣。鼓瑟笙簫，演繹中華音樂之美；詩詞曲賦，書寫文學之美；點橫撇捺，記載漢字之美；亭臺軒榭，盡顯建筑之類。可見，中華之美，廣為流傳。當今，越來越多的產品在外觀設計中嘗試結合中國審美元素，國潮風就是中國特色的元素在現代化的設計中的外在體現，如在設計中融入水墨元素，墨畫清姿，古韻翩然，體現東方氣韻與現代時尚的交相輝映，既能大氣磅礴，又可以溫馨簡約，如上海世博會中國館，通過極具中國特色“東方之冠”的外形設計，來表達中國文化的精神、氣質與審美情趣[3]。

弘揚獨特的中國傳統文化，強化傳統視覺文化符號的創新運用。目前，國外對消費者審美研究無論是從研究方法還是研究內容上日趨完善，在此基礎上，一些中國學者對消費者審美研究進行了深化與拓展，譬如產品設計與性能沖突下個體決策過程的神經學影響；消費者自我類型與品牌標識形狀的偏好關系；自我構建對審美偏好的影響等。其間涉及美感形式的分類，仍是基于現有西方學者的研究框架。相反，中國文化情境下特殊的審美元素、審美情境與中國消費者審美偏好的研究依然缺乏。審美創造是企業創新的源泉，中國智造離不開審美創造。中國制造的崛起，如基建、高鐵等，已經得到世界各國的認可。加強中國傳統文化要素與外觀設計結合，對弘揚中華文化同樣至關重要。總之，基于中國文化情境下審美體驗及其背后所蘊藏的獨特的審美情感理解的研究，無論是站在個人審美層面還是民族審美的角度，都有現實意義。盡管中西方審美差異中蘊含著通融，即人性的自由與超越，但由于中國大陸文明和西方海洋文明不同，中西審美存在顯著差異性，中國文化強調崇尚抽象美、意境美、內涵美，是對形式美的升華。研究中國審美元素對消費者行為的影響，不僅有利于拉近我們與審美對象的心理聯結，更能提升民族審美品位并體現審美自豪[4]。

三、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現狀

中國傳統視覺文化元素作為中華民族的精神載體，被廣泛應用于產品外觀設計中。在產品外觀設計方面，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的運用已經成為一種獨特的藝術風格和設計理念。這種結合將古老、神秘、璀璨的東方瑰寶展示于眾人面前，讓世界看到中華文化的風采和魅力。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在現代產品設計中的廣泛存在，其手法通常是將傳統元素打散重組，并對傳統元素進行提取加工，這些方法被廣泛應用于家居產品設計、電子產品設計和紀念品設計等方面，例如，設計師在家居設計中運用了中國傳統的水墨畫元素，通過打散重組的方法，創造了一種簡約而不簡單的家居風格。這種風格不僅具有濃厚的現代感，同時也能夠讓人們在家居環境中感受到中國傳統文化的氛圍。且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深入，各國文化交流的加強，中國傳統文化元素也正在被越來越多的外國設計師所接受，并被巧妙地運用于各類產品設計中。這無疑進一步增強了中國傳統文化的世界影響力，也為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在現代產品設計中的應用提供了更廣闊的舞臺。總的來說，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在現代產品設計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無論是通過打散重組還是提取加工的方式，這些傳統元素都為產品設計提供了新的靈感和創意。同時，隨著全球化的不斷發展，中國傳統文化元素的應用范圍和方式也將不斷創新和發展，為產品設計提供更多的可能性[5]。

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領域存在一些不足之處。盡管越來越多的設計師開始意識到傳統文化元素對于現代設計的重要性，并嘗試將傳統元素融入現代設計作品中，以增加作品的文化內涵和獨特性，但其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也存在一些問題。首先，隨著全球化和互聯網技術的推進，西方文明的影響不斷加深，一些設計師在運用傳統文化元素時，認為“洋和尚會念經”，盲目追求西化，沒有考慮到現代審美需求和時代發展對傳統文化元素的需要，導致傳統元素被淡化，甚至遭到拋棄，在現代設計中無法得到恰當的體現。其次，一些產品藝術設計中對中國傳統元素的運用只停留在表面，缺乏對傳統元素內涵和本質的理解和把握。例如，僅僅通過模仿傳統圖案的視覺效果來吸引消費者，而沒有將傳統元素與現代設計理念相結合，缺乏創新和深度。這種貼標簽式的設計并不符合時代潮流和人們的生活需求。另外，傳統元素在現代產品設計中的運用也需要更多的推廣和發展。目前，許多中國傳統元素還未被充分發掘和利用，需要通過更多的實踐和創新來將傳統元素融入現代產品設計中。因此，盡管傳統視覺元素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物質和精神財富，但在產品設計中應該尊重傳統元素的文化內涵和價值，創造出既具有傳統文化韻味又符合現代市場需求的產品，仍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6]。

四、中國傳統視覺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中的應用策略

挖掘傳統視覺文化元素，注重傳統文化元素的創新運用。在產品外觀設計中，要深入挖掘傳統文化元素，將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號、色彩、圖案等融入產品的外觀設計中。例如，可以使用中國傳統的龍、鳳、獅子等動物圖案，或使用水墨畫、青花瓷等傳統藝術風格，來增加產品的文化內涵和特色。將傳統圖案進行提煉、改造，然后運用到設計作品中。這樣做不僅使設計作品具有更深的文化內涵，而且賦予了其鮮明的理念和時代特征。一些設計師還采用傳統圖形的構成形式，如圖底共用、假借等方式進行創作，使作品既保留傳統藝術的神韻，又符合現代審美需求。在運用傳統文化元素時，設計師需要注重創新，將傳統元素與現代設計手法相結合，以符合現代審美的方式將傳統文化元素呈現出來。例如，可以通過現代的簡約設計風格來詮釋傳統的文化元素，或是將傳統元素進行夸張、變形等藝術處理，以更符合現代審美的形式呈現出來[7]。

將傳統文化元素的情感表達與功能運用結合在一起。在運用傳統文化元素時，要結合市場需求和消費者心理，了解消費者的審美需求和心理訴求，針對性地運用傳統文化元素來設計出符合市場需求的優質產品。例如，針對年輕消費群體，可以利用中國傳統文字或圖案來設計出具有時尚感的服裝或配飾產品；針對中老年消費群體，可以更多地運用中國傳統的色彩和圖案來設計出具有舒適感和文化內涵的家居用品。中國產品外觀設計中運用傳統文化元素的策略要深入挖掘傳統文化元素，注重創新運用和功能性，突出情感表達和市場需求的考慮。這些策略的實施將有助于豐富中國產品的文化內涵和特色，增強市場競爭力。傳統文化元素可以用來表達情感和寓意。在產品外觀設計中，要注重傳統文化元素的情感表達作用，以增加產品的情感內涵和寓意價值。例如，可以使用中國傳統的紅色和黃色來表達喜慶、祝福等情感，或是使用古詩詞中的名句來表達人生的哲理和思想。在產品外觀設計中，要考慮到傳統文化元素的功能性，使其不僅具有裝飾性，還能夠發揮實際作用。例如，可以在產品外觀設計中加入中國傳統建筑中的斗拱元素，既可以增加產品的美感，又能夠提高產品的實用性[8]。

善用中華民族的語義美學。現代哲學改變了單一主體、單向主客體關系，強調多元主體間的思維方式（主體間哲學）而不是單向主客體思維方式（主體性哲學）。體現主體之間的平等關系，重視人、文化、歷史之間的關系，產品設計中凝結的語意傳達的如修飾性、虛擬性、想象性和符合性等都包含有時代的文學性，產品設計同文學一樣，也由相關的符號構成，這些符號架起了產品（設計者或企業）與消費者之間溝通的橋梁。產品設計中的視覺元素可借用的修飾方式有隱喻、換喻、提喻、諷喻、隱喻等基于形式的關聯或基于意義的關聯。產品語言作為一種表象符號，具有整體性，其中蘊含有審美功能，這種審美功能必須是內在意義的認知與外在形象的感受的有機結合。從審美理念上看，《乾》與《坤》對中國審美文化理念有了精辟的闡述：乾如能以美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中國美學強調以理論美、德美合一，兩者對立統一。西方美學倡導優美和崇高兩大美學范疇，強調兩者差異，缺乏兩者統一及二元辯證。不同文化群體下，消費者對產品形式特征存在顯著差異。文化群體自我認同并給他人的形象，而外部認同是指他人給予某個文化群體的形象。審美實踐應當重視中華文化的語義內涵，并精巧運用在企業的審美創造中。中國產品外觀設計還需要以本土化、民族化的設計語言和理論體系為支撐。這樣才能真正將中國深厚的文化魅力融入設計中，成為引領潮流的先鋒。要實現這一目標，設計師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嘗試，深入了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并將其與現代設計理念相結合。比如“玉兔花苑”硅膠燈：將可愛的玉兔形象和花苑元素融入硅膠燈的設計中，光線透過硅膠燈罩，營造出溫馨、浪漫的氛圍[9]。

參考文獻：

[1]陳先樞.論消費者的審美感受[J].消費經濟，1987（02）：26-2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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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凌繼堯.美學十五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5]李硯祖.從功利到倫理——設計藝術的境界與哲學之道[J].文藝研究，2005（10）：100-109+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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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林季杉.中西審美取向之差異與融通[J].哲學研究，2018（09）：97-103.

[8]潘智彪.審美心理研究[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7.

[9]殷成韻.中國傳統審美文化元素在現代廣告中的應用研究[D].湖南大學，2017.

基金項目：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2021年一般項目“中國傳統視覺的文化符號在產品外觀設計的應用研究”（項目編號：GD21CYS17）。

作者簡介：甘朝陽（1979-），男，湖北咸寧人，博士，高級經濟師，從事消費者審美與產品外觀設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