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思考項目化學習的迭代發展，撬動學校教育教學變革

【摘? ?要】項目化學習的邏輯起點是“轉變育人模式，促進實踐學習”，邏輯終點是撬動學校系統性的教育教學變革。學校要全面思考項目化學習的迭代發展，以系統且有邏輯的框架推進實踐。具體而言，學校可在適應性迭代、延展性迭代、綜合性迭代等方面進行探索，突破項目化學習的局限性。

【關鍵詞】項目化學習；適應性迭代；延展性迭代；綜合性迭代

項目化學習作為培育核心素養的方式之一，已成為當下學校教育教學變革的一種力量。浙江省溫州市第二實驗小學于2018年涉足項目化學習，其基本模式已為學校教師所熟悉。但隨著課改的深入，項目化學習的推進也遇到了瓶頸。課改初期需要用一個基本模式，旗幟鮮明地表明主張，讓師生盡快熟悉，這是“戰略需要”。但如果把“戰略需要”當成“戰術需要”，就會使課改失去應有的靈動性。因此，學校必須積極思考突破的策略。

項目化學習的邏輯起點是“轉變育人模式，促進實踐學習”，邏輯終點是撬動學校系統性的教育教學變革。學校要全面思考項目化學習的迭代發展，以系統且有邏輯的框架推進實踐。

一、適應性迭代：課堂學習方式的變式設計

以項目化學習推動國家課程高質量、創造性地實施是未來課堂教學改革的一個方向。要推動項目化學習的適應性迭代，關鍵在于撬動多樣化學習方式的變革。這必然關系到課堂學教方式的改進和備課新范式的形成。

（一）課堂學教方式的改進

如何基于課程標準，依托教材，根據學習內容的性質，基于項目化學習新樣態，策劃更有深度的課堂學習活動，是擺在教師面前的挑戰。

以統編語文教材一年級上冊的第一個識字單元為例，根據《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該單元屬于“語言文字積累與梳理”任務群。綜觀整個單元，《天地人》《金木水火土》《口耳目》《日月水火》《對韻歌》分別從三才、五行、人像、萬物、對韻的角度帶領學生走進漢字世界。從漢字的構形文化來看，本單元的大概念為“象形字的構字規律”。那么，如何把漢字文化的學習轉化為項目？教師以“制作漢字連環畫”為學習項目，帶領學生了解、探究、運用象形字。

1.項目啟動

教師出示漢字連環畫，進行引導：你們想不想擁有這樣一本漢字連環畫？這次的學習任務就是認認漢字，做做漢字連環畫。

2.知識和技能的建構

（1）感知漢字文化的魅力。學習《天地人》，結合圖畫，認識“天地人”，了解天圓地方的說法。增加畫面，認識“你我他”，拓展男、女等漢字。學習《金木水火土》，結合圖畫，找找生活中的“金木水火土”。增加畫面，拓展五行間的關系。結合五行，學習漢字“一、二、三、四、五”，拓展學習漢字“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2）了解象形字。學習《口耳目》，認識“口、耳、目、手、足”，了解象形字。疊加畫面，學習不同的姿勢以及禮儀。

（3）探究象形字。學習《日月水火》。圖文對照，了解整體象形、局部象形。完成看圖說話，進行綜合運用。

（4）運用象形規律識字。學習《對韻歌》，了解漢字的對韻。拓展學習《笠翁對韻》。

3.成果展示：整理、拓展象形字

給象形字創編故事；制作漢字連環畫。

“制作漢字連環畫”這一學習項目指向大概念。在進階式的學習過程中，學生逐漸建構知識，了解學科思想方法。

統編語文教材一、二年級共編排了六個識字單元。從縱向上看，會發現漢字構形文化的呈現線索：象形字的構字規律、會意字的構形規律、多種識字方法的運用、形聲字的構字規律、漢字的內在意義聯系、漢字的演變。基于此，教師可以設置“制作漢字連環畫”“制作識字收納袋”“暢玩漢字游戲”“做一本旅游地圖手冊”“制作中國名片”等系列微項目，撬動多樣化學習方式的變革。

（二）備課新范式的形成

要讓項目化學習成為課堂教學新樣態，關鍵在于讓教師理解教學行為改變的實質。教師必須“聚焦學生學習品質，探尋學生成長的機制”，梳理、提煉新的教研主題，繼而形成備課新范式。

以語文學科為例：第一學段語文可探究“素養導向的大語境識字教學”；第二學段語文可聚焦“基于真實任務的讀寫一體化學習設計”主題研究；第三學段語文可以深化研究“大任務視野下的單元整體教學”。此外，對于數學學科，可基于元概念進行教材的二次開發；對于科學學科，可以項目化學習統整四大領域的科學實驗；對于美術學科，可基于空間改造開展項目化學習；對于信息科技學科，可開展數據賦能學科教學的實踐探索……學校應為教師提供參考資料和備課模板，讓他們先自主設計，合作研討，再設立課題和獎項，請專家論證、修改，最后嵌入教研活動。由此，項目化學習才能真正進入核心課程，有效推動未來課堂教學的變革。

二、延展性迭代：課內外項目的融合設計

如果說適應性迭代指向的是課堂內的整體性學習，那么延展性迭代指向的就是學科內的整體性學習。教師基于學科思維，注重課內外融合設計，從育人的視角培養學生的學科核心素養。其價值在于對課堂學習進行延展，實現“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延展性迭代主要有兩條設計線路，一是用知識解決實踐問題，二是用實踐促進知識的深化。

（一）用知識解決實踐問題

學習的關鍵在于思考，推動思考的工具是具體的問題。因此，教師要關注生活中的實踐問題，尋找學科支撐，進行課內外項目化融合設計。

比如教學人教版《數學》五年級上冊第四單元“可能性”時，教師結合“學生因為發現課間游戲規則不公平而吵架”這一問題，對項目化學習進行了設計。

1.項目任務：“我是公平游戲設計師”

（1）項目目標：在“公平性”的大議題下，引導學生搜集、整理有關概率的游戲，通過實驗分析隨機現象中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驗證游戲的公平性，體會可能性事件的隨機性和規律性，繼而學會跨情境思考問題，感悟公平的意義。

（2）驅動性問題：怎樣設計規則公平的游戲？

2.項目實施

（1）入項：玩轉“輪盤賭”，發現游戲里的玄機。

（2）找找游戲中的不公平之處，交流游戲不公平的原因，分析公平性該如何體現。

（3）改編公平游戲，圍繞“公平性”問題進行思考：你的游戲真的公平嗎？只為利他而對自己不公平的游戲是公平的嗎？

（4）制作游戲道具和說明書，并進行試玩、反思、展示。

3.成果展示：游戲規則和公平游戲道具

學生豐富了關于“公平”的體驗，認識到：規則和道具是一致的，不能在道具上動手腳，制定規則的人必須敬畏規則；設立規則的目的不是為了約束，而是為了讓人們生活得更舒服……

上述實踐中，解決問題的意識貫穿學習的全過程。學生依托一系列任務支架開展持續性學習，像專家一樣思考與探索，獲得認知發展和社會性成長。

（二）用實踐促進知識的深化

課內外項目化融合設計的另一條線索就是通過高階的實踐應用滲透低階的知識技能學習，讓學生圍繞任務展開探究，完成知識的意義建構，并將其轉化為可遷移的能力。

比如統編語文教材五年級下冊第三單元“遨游漢字王國”綜合性學習中，有一組閱讀材料：字謎、有意思的諧音、漢字字體的演變、書法欣賞等。教師設計了綜合性學習，將零散、不連貫的知識整合起來，用“‘校園年度漢字推薦會”這一項目進行統整。

1.項目任務：開展“校園年度漢字”推薦會

（1）項目目標：通過“校園年度漢字”的推薦、遴選、表達，體驗“漢字是音、形、義的統一”，漢字文化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產生文化自信。借漢字言簡意賅的特點，概括一年的校園生活，增強對學校的歸屬感。

（2）驅動性問題：這一年，學校發生了很多事，取得了很多成績。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你會選擇哪一個字？為什么？你又會如何表達？

2.項目實施

（1）入項：了解“年度漢字”。

（2）推薦“校園年度漢字”，并說明推薦理由。通過海選，選出10個“校園年度漢字”。

（3）探究漢字的有趣表達。漢字的表達歷史（漢字造字及字體演變歷史）、漢字的含蓄表達（諧音、字謎，補充漢字游戲）、漢字的藝術化表達（書法、篆刻等，補充書法的情感表達）、漢字的創造性表達。

（4）表達“校園年度漢字”。查詢資料，深入了解選擇的漢字，通過特定的表達形式生動詮釋其內涵。

3.成果展示

學生經過綜合投票，選出“校園年度漢字”為“綠”，以《千里江山圖》為背景，生動詮釋了“綠”的含義。

課內、課外相互關聯的項目化學習設計，體現了教師對目標的深刻把握和對項目功能的準確理解，是項目化學習迭代發展的重要樣態，也是當下課改的風向標。

三、綜合性迭代：項目化學習的綜合設計

項目化學習的綜合性迭代試圖突破學科邊界，將學生的自主探索與交流互動結合起來，讓學生既經歷應用學習和探索學習，又在展示學習成果的過程中經歷鞏固學習。綜合性迭代體現了綜合學習的思想，主要有兩種樣態，一是跨學科單項目的設計，二是項目群的綜合設計。

（一）跨學科單項目的設計

跨學科單項目學習包含研究性學習、實踐性學習、社會化學習，旨在讓學生將學到的多學科零碎知識轉變為探究世界的綜合力量，形成對學習和生活的一致性和整體性理解。以“我是校園綠化設計師”項目為例，具體如下。

1.設立項目目標

通過調查等探究活動，認識校園植物，發現植物的多樣性及植物對環境的作用，分析目前校園綠化的合理性，計算改進費用；利用一定的美術技巧繪制校園綠化設計繪本，提出改進建議，提升有效溝通、團隊合作等能力。

2.細分項目任務（如表1、表2所示）

在這個過程中，語文、數學、科學、藝術等學科互相溝通，形成關聯，學習與真實生活、自然環境、社會實踐產生聯系。學習活動的豐富呈現，是跨學科項目化學習的應然形態。

（二）項目群的綜合設計

跨學科單項目的特點是量多面廣，但也存在分散、孤立的缺點。如何建構一個具有關聯性、延續性的項目群？學校要從頂層進行策劃，將一組項目作為一個整體，通過單項目的整體優化與協調，獲得集群效益，形成系統成果，彰顯品牌效應。

具體有這樣幾種形式。一是特定年級固定的經典項目，比如前面提到的“‘校園年度漢字推薦會”就可以作為每年的傳統項目，從歷時性的視角建立項目群。二是從不同視角對同一項目主題進行設計，從共時性的視角建立項目群。比如在項目周中，“我是校園綠化設計師”“我愛北極熊”“物聯網：為碳中和注入能量”等項目可以集合成“‘碳中和校園行動”，分別從植樹造林、節能減排等角度展開探索。三是縱橫結合，即不同年級按相同的項目主題開展活動，呈現螺旋上升的特點。比如“課間游戲設計”項目群：一年級的主題為“玩轉‘字謎”，關注漢字文化；二年級的主題為“課間游戲設計師”，關注安全性、有趣性；三年級的主題為“我是公平游戲設計師”，關注公平性。

總體而言，學校通過項目化學習的適應性迭代、延展性迭代、綜合性迭代，對學習方式、學科學習以及跨學科學習等都做了有益的探索，突破了原有的項目化學習的局限性。這些迭代從更長遠的目標出發，引領教師改變教學理念，優化教學方法，提升學生核心素養，具有獨特的價值。

參考文獻：

［1］張豐.聚焦任務的學習設計：作業改革新視角［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23：23-27.

［2］林樂珍.大單元識字教學［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20：5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