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主題關聯結構與演化態勢

楊世成,劉從眾,陳 頗

(重慶師范大學 體育與健康科學學院,重慶 401331)

體育用品是指體育活動中適用的各種專門物品的總稱,它的設計制造從體育運動出發, 其結構性能符合體育運動的特點,主要是用于人們的體育活動,為體育運動服務[1]。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則是融合了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兼顧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是多學科交叉的綜合研究。當下跨學科理論成為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重要支撐,近年來我國體育用品方面的相關研究也引起管理學、經濟學、材料學、社會學等不同學科的廣泛關注,研究隊伍迅速壯大,科研能力逐步提高。因此,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發展對其他學科前進具有一定推動作用,部分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屬于體育產業范疇,同時該方面研究為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提供了理論依據。隨著時間的推進國內針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學者逐步壯大,研究內容也隨之深入。

通過對文獻的梳理大致把我國在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分為以下4類:(1)體育用品企業,如李寧[2]、安踏[2]、阿迪達斯[3]、彪馬[4]、耐克[5]等知名品牌,如何成為國際知名體育用品公司并受到顧客信賴,獨樹一幟的設計風格和經營模式對國內品牌的借鑒探討;(2)體育用品材料,如合成皮革[6]、天然纖維[7]、復合纖維[8]等新型材料運用到體育用品加工制造中,既能降低成本也呼應了當前綠色環保主題;(3)體育用品貿易,如“一帶一路”[9]、東盟[10]、美國[11]等國家或地區貿易競爭力與潛力研究,以及近幾年貿易壁壘對我國體育用品進出口的影響研究;(4)體育用品制造,如對高質量發展必要性與可行性的探索[12]、與綠色發展理念的有機結合[13]、區塊鏈技術[14]的應用等新思路新理念。綜上所述,國內學者對體育用品領域已有較為豐富的科研成果,但缺乏對相關研究成果的系統梳理和研究脈絡的整體把握。鑒于此,本研究將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成果進行定量化的深層次揭示,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SNA)和可視化工具,從相關主題文章中篩選并提取關鍵詞,進而揭示研究熱點、構建關聯網絡、劃分社區、探索社區特征、研究領域內演化脈絡以及發展態勢,以期為學界或政府清晰把握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發展現狀與演變動態提供參考和依據。

1 研究方法與過程

縱觀國內外研究進展,共現網絡分析方法已廣泛應用于不同領域研究,并且得到專家學者的認可[15],這也成為揭示科研主題發展的一種可靠研究思路。兩個關鍵詞在一篇文章中同時出現被認為具有共現關系,而這種同時在不同文章中出現的頻次被稱為共現強度,共現強弱表達了文章之間研究內容的趨同性,通過計算關鍵詞共現網絡矩陣探究主題關聯結構和內部發展程度[16-19]。同時將社會網絡分析法(Social Network Analysis,SNA)嵌入共現網絡中,能更好地為辨別某學科或主題研究的核心內容與邊緣內容提供解決方案。

1.1 數據來源與處理

為保證數據的代表性和權威性,以CNKI的期刊全文數據庫(CAJD)中的“CSSCI 期刊”和“核心期刊”作為來源期刊論文,導出NoteExpress[20]格式,為后期發文量統計、關鍵詞詞頻與共現關系分析提供數據支持。為保證文獻的查全率,采用“主題”檢索方式,檢索詞設置為“體育用品”“體育器材”“體育裝備”“體育設備”,時間設定為1990—2022年,檢得文獻2 363篇(檢索時間截至2022年7月10日)。經過人工校驗、去重和剔除非相關文獻,最終獲得有效文獻1 201篇。

關鍵詞是由作者從學術論文中凝練得出,代表文章的主旨,本研究共提取2 433個關鍵詞,總頻次為5 132。對關鍵詞進行篩選處理,將沒有特定主題含義或意思寬泛的關鍵詞刪除,意思相近的關鍵詞合并或替換為通用詞,根據處理后提取出的數量和頻次占比情況,并進一步結合高頻詞界定方法[21],將頻次為5次及以上界定為高頻詞,最終,選取頻次大于等于5的關鍵詞109個進行共詞分析。

1.2 數據分析與可視化

(1)利用NoteExpress一次性錄入全部數據,在軟件中手動去重和剔除不相關文獻,然后提取關鍵詞共現關系網絡矩陣,以表示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主流。運用Pajek對關鍵詞共現矩陣進行社會網絡分析并計算相應指標[22],主要包括中心勢(度)、網絡密度、聚類系數。中心勢指標描述網絡整體向心趨勢,中心度指標描述網絡中節點的地位和作用[23]。網絡密度是指網絡內部關聯性,關聯越強,內部發展越成熟,密度也就越高[24]。聚類系數是指網絡內部節點聚集形成不同類別小團體的概率[25]。

(2)結合Louvain算法對矩陣中的節點進行社區聚類劃分[26],進而構建各主題社區之間的關聯關系。計算各主題社區的社會網絡指標,探究其內部中心和關聯程度,進而得出體育用品領域研究重點及發展成熟度。

(3)運用可視化工具Vosviewer對社區網絡以及社區之間的關聯進行可視化[27],分析各社區間的關聯特征與發展狀況,但該工具只展示各社區靜態信息,不利于宏觀把握研究主題的動態演化特征。因此,采用Cortext實現主題隨時間產生的演化脈絡可視化,分析主題演化、融合、分化等發展特征,進而了解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題的轉變與發展走向。

2 研究結果

2.1 描述性統計

通過邏輯發文曲線與發文量趨勢可以把握整體發展規模;借助主題凝練而成的關鍵詞可以窺測領域的覆蓋內容;檢測突發詞可以識別階段性前沿主題和預測近期高潛力研究課題。因此,中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描述性統計包括整體情況描述、高頻關鍵詞、突發詞檢測三個方面。

2.1.1 整體情況描述

結合托馬斯庫恩的科學范式理論與普萊斯邏輯增長曲線進行分析[28],從圖1可看出,我國最早在1992年就開始了體育用品領域的相關研究,1992—1995年發文量增長較為平緩,這一階段主要是文獻積淀,即“范式形成”過程;1996—2011年邏輯發文曲線呈現線性增長,測定系數R2= 0.994,擬合度理想,表明這一段時間累計發文量呈線性增長趨勢,同時呼應了當時快速增長的年發文量趨勢,意味著體育用品領域研究逐漸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即“范式應用”過程;2012—2022年7月10日發文量增長放緩,這一段主要受瓶頸限制,即“范式變革”過程。

圖1 中國體育用品領域邏輯發文曲線與發文量趨勢

2.1.2 高頻關鍵詞

關鍵詞是作者從文章中提煉出的代表研究主要方向的一類詞語。表1列舉了排名前30的高頻關鍵詞及詞頻,大致研究涉及三個方向:一是體育用品市場、營銷策略、品牌營銷等擴大體育用品銷路的方向;二是體育用品業、體育用品企業、李寧公司、耐克公司、阿迪達斯等具體企業(公司)方向;三是體育產業、體育用品制造業、體育產業發展等行業發展方向。TOP 30高頻關鍵詞的頻次之和占所選109個詞頻次之和的72%,覆蓋了當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大部分,具有統計學上的代表性。

表1 中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高頻關鍵詞(TOP30)

2.1.3 突發詞檢測

通過NoteExpress導出可被Sci2工具識別的CSV文件格式[29]將文件導入,選擇Standard csv format加載,運行分析中的Burst Detection功能設置好參數,識別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突發詞,得到可視化圖譜。突發詞檢測通過抓住關鍵詞出現和消失這一原理,用于識別學術界正關注的新興前沿課題[30]。本研究突發詞檢測閾值為5,將過濾篩選好的數據導入Sci2,可視化處理生成圖2,圖中突發詞長度受突變時間影響,突發詞面積受突變強度影響。從圖中可以看出,體育用品市場、體育產業發展、體育市場研究最早,橫跨時間較長,說明該主題是當時研究熱點和要點;品牌營銷、發展策略、影響策略研究起止點較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研究主題的快速變遷;體育器材、健身器材、體育運動是近幾年研究重點。

圖2 突發詞檢測

2.2 主題關聯網絡分析

2.2.1 網絡特征分析

運用Pajek計算SNA中的定量指標,結果見表2。

表2 關鍵詞共現網絡整體指標

從表中看出,109個關鍵詞節點最大關聯數為748,網絡平均度是14.725,即平均每個節點與其他14個節點建立連接,總體關系較為緊密。在邊及社群方面,網絡中最遠兩個節點距離是4,節點之間最短的平均路徑長度為1.99,表明網絡整體凝聚力較好,節點間相距較近。整體網絡的度數中心勢和接近中心勢都較高,說明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題的集中趨勢較好,突出領域內研究主流,形成了以主流關鍵詞中心的社區,而中介中心勢較低,說明關鍵詞之間主要以直接關聯為主,不需要其他關鍵詞作為“橋梁”。聚類系數較高說明網絡中的節點容易聚集形成不同研究方向小團體。此外,網絡密度不高,說明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尚未成熟,節點之間關聯較弱,還尚未達到成熟、完備、穩定、嚴密的體系。

中心度體現了關鍵詞在網絡中的地位與作用。由表3可知,點度中心度與接近中心度TOP10關鍵詞內容一致,且數值較高,即體育用品、體育用品業、體育產業、體育用品企業、體育用品制造業、中國、體育品牌、營銷策略、體育用品市場、體育經濟與其他詞的關聯密切,多為直接關聯,說明這些詞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具有較強的影響力,是領域內研究核心和重點。前10關鍵詞的中介中心度除了體育用品外其余都處于較低水平,表明大多數關鍵詞之間的聯系不需要“中介”即可建立。

表3 中心度指標TOP10關鍵詞

2.2.2 主題社區分析

利用Louvain算法對主題社區進行劃分,得到整體模塊度為0.281,并將體育用品領域劃分為六大社區(見表4),這些社區在規模和主題方向上區別明顯,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所研究領域的各個主題群:C1體育用品社區,涉及營銷策略、中國、品牌營銷、品牌、體育用品出口等;C2體育用品業社區,涉及體育用品企業、現狀、對策、體育用品品牌、競爭力;C3體育品牌社區,涉及李寧公司、耐克公司、阿迪達斯、消費者、品牌價值;C4體育器材社區,涉及體育運動、鎂合金、力學性能、體育教學、復合材料;C5體育產業社區,涉及體育經濟、體育用品市場、體育產業發展、體育用品博覽會、體育市場;C6體育用品制造業社區,涉及產業集群、全球價值鏈、轉型升級、產業升級、產業轉移。其中,規模較大的主題社區為:C1體育用品社區,節點、邊數和總詞頻最多,說明該社區為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主流方向;其次C2體育用品業社區,C3體育品牌社區、C4體育器材社區、C5體育產業社區規模大致相當,受到關注較多,研究方向也較多元化;C6體育用品制造業社區規模最小。

表4 中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題社區

為探究各主題社區間的交叉協同影響情況,將主題社區間的關聯關系可視化,如圖3所示。C1體育用品、C2體育用品業、C3體育品牌、C5體育產業、C6體育用品制造業五個社區之間形成了較為緊密的關聯關系,其中C1、C2和C5社區關聯最為緊密,說明我國體育用品領域中多數研究是圍繞這三個社區開展,并且社區之間研究交流較為密切,具有較大的同質性,而C1是整個研究中最具有影響力和主導作用的社區,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起到重要支撐。同時,C3和C6在社區中關聯較弱,其主題較為多元,在未來研究中具有較大發展潛力。此外,C4體育器材與主流方向關聯疏松,在網絡中相對孤立,該社區所含主題主要集中在體育用品材料上,與其他社區具有明顯的學科代溝,因此處于該領域研究的邊緣化。

圖3 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主題社區關聯圖

從社區內部關聯特征來看,如表5所示,除C1體育用品外,其余五個主題社區在平均度和密度方面差異并不明顯,其中C2體育用品業、C3體育品牌、C5體育產業的平均度較高,在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中處于核心位置;C2體育用品業、C3體育品牌、C4體育器材、C5體育產業、C6體育用品制造業的密度較高,社區內部體系成熟。此外,C1體育用品平均度較高但密度較低,說明其處于研究的核心位置,但發展尚未成熟,具有較大的發展潛力。綜合兩個指標發現C2體育用品業、C3體育品牌、C5體育產業這三個主題社區,是當前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中的核心和成熟方向,具有重要研究地位。

表5 中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題社區網絡整體指標

C1體育用品社區(見圖5),“體育用品”是處于網絡中心的關鍵詞,同時也是網絡中節點最大、關聯數最多的關鍵詞,對整個社區發展起著核心樞紐作用。“營銷策略”“中國”“國際競爭力”“品牌”“電子商務”等緊靠網絡中心,說明體育用品銷售和貿易在網絡中處于相對重要地位。“一帶一路”“品牌戰略”“品牌競爭力”“上市公司”“營銷創新”處于次中心與邊緣化的中間位置,體現了這些關鍵詞的中介連接作用。“可持續發展”“體育企業”“專利技術”“影響因素”處于網絡邊緣,表明它們在社區研究的重要性相對較低。

圖5 C1體育用品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C2體育用品業社區(見圖6),“體育用品業”作為核心節點對整個社區起著絕對控制作用,與“WTO”“體育用品企業”“挑戰”“對策”“現狀”“競爭力”次核心節點關聯緊密,表明這些關鍵詞處于相對重要的地位。“體育用品品牌”“戰略”“標準化”“產業結構”“創新能力”等處于子網圈層外圍,說明關于國內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均以子網核心節點為出發點以邊緣節點為落腳點開展,以期得到切實有效的建議并推動該領域發展。

圖6 C2體育用品業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C3體育品牌社區(見圖7),“體育品牌”“李寧公司”“阿迪達斯”和“耐克公司”4個節點大小相等,處于網絡中心,社區發展的核心關鍵詞。聯合中心外圍的節點可以看出,新興的研究方向涵蓋“體育營銷”“品牌國際化”“品牌價值”“技術創新”等。該社區圍繞體育品牌建設,以著名體育用品企業為案例進行研究剖析,探尋影響企業發展的因素,提供建議和對策以解決當下困境。

圖7 C3體育品牌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C4體育器材社區(見圖8),“體育器材”作為支配節點與“力學性能”“復合材料”“《體育器材設計》”“體育教學”等次要節點關聯緊密。從整體來看,該社區主要研究體育器材的設計制造,反映學者們以體育教學器材、健身器材、競技體育器材作為研究出發點,開始更多的與其他學科相融合,諸如“耐磨損性能”“鎂合金”“復合材料”“疲勞性能”等,為未來體育器材的研發設計加入了新思想理念。

圖8 C4體育器材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C5體育產業社區(見圖9),“體育產業”作為核心詞在該社區中起主導作用,掌控主題研究的發展。除核心詞外,中心度前三的關鍵詞,“體育用品市場”“體育用品博覽會”“體育產業發展”處于核心與邊緣之間位置,在網絡中起著“橋梁”作用,促進社區體系形成。社區的平均度與密度均較高,表明該社區是主題研究的主流,且發展相對成熟。

圖9 C5體育產業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C6體育用品制造業社區(見圖10),“體育用品制造業”作為核心關鍵詞支撐整個社區,反映了體育用品制造業領域的發展與變革,“全要素生產率”“轉型升級”“產業升級”“產業轉移”是該社區研究的熱點,其中,作為我國典型的體育用品產業集群地的晉江,正在探尋產業轉型發展之道[31]。同時,將產業的轉型升級與全球價值鏈相結合,提升競爭力,創造新的發展機遇,是產業發展壯大的重要途經。

圖10 C6體育用品制造業研究主題社區網絡圖

2.3 主題演化分析

主題演化是指關鍵詞在時間刻度上的發展變遷歷程,展現出主題新舊交替的過程,判斷與識別主題的發展狀況和未來趨勢,是研究領域發展規律的重要方法[32]。為探究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題隨時間演化的情況,將文獻數據以年為單位進行劃分,把30年劃分為11個時間切片,將主題演化脈絡通過Cortext平臺進行可視化展示。由于時間脈絡較長,故劃分為兩個時間段進行分析。

2.3.1 主題演化階段1(1992—2007年)

如圖11 所示,時間維度上,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有延續演化的主題脈絡,也有較多的孤立主題,斷層特征明顯。另外,由于2000年前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發展尚未成熟,且部分年限文獻數量較少緣故,相關研究鮮有進一步開展,沒有形成主流,故圖中并未顯示。

圖11 我國體育用品領域主題演化圖(1992—2007年)

最初“體育用品企業&對策研究”是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主要脈絡,涉及WTO、挑戰、營銷、貿易規則等,演化時間為1996—2007年,表明初期我國主要針對體育用品企業發展進行研究,隨著我國加入WTO給體育用品出口帶來巨大機遇與挑戰,學者們也逐步將視角由國內轉向國際市場。

除了延續性較強的主題外,也存在較多中斷和新興的主題。1996—2003年“體育用品市場&市場經濟”“發展趨勢&現狀”出現了一段時間的演化。2002年“體育營銷&品牌定位”于2004年發展為“文化&品牌”,到2006年發展為“研究&品牌戰略”。2004年“浙江&體育用品”和“體育品牌&內涵”于2006年融合發展為“體育品牌&創建”,并與“體育用品利潤&評估方法”于2007年進一步融合為“生產經營&體育產業”。由此,說明2002年之后我國有關體育用品領域研究逐漸增多,主題演化中也開始出現融合現象,也側面反映了當時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融合發展趨勢日漸凸顯。

此外,演化圖也出現了較多孤立的主題,如“市場定位&體育產業”“戰略研究&發展”“物質環境&體育器材”“廣播媒體&體育廣播”“小商品城&義烏市場”“體育制造業&產業分類標準”“行業組織&產業關聯”等。盡管這些主題在個別年份得到很大關注,但相關研究并未得到進一步發展和延伸。

2.3.2 主題演化階段2(2008—2022年)

如圖12所示,相較于第1階段,階段2 的主題更為豐富,演化過程中的分化融合現象更加明顯,表明所屬階段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發展迅速,跨學科交叉研究頻繁,但缺乏貫穿整個階段的主題演化脈絡,造成主題區別明顯。

圖12 我國體育用品領域主題演化圖(2008—2022年)

首先,最初脈絡2009—2013年“體育用品生產&競賽表演市場”的演化過程中涉及體育商品、供求因素、阿迪達斯、李寧公司。其次,2012—2020年存在非常明顯的兩個演化脈絡:一是“DEA&上市公司”主題演化脈絡涉及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轉型路徑、戰略轉型、體育產業與體育用品制造業,此脈絡于2014年分化為“體育用品制造業&轉型路徑”和“企業績效&戰略轉型”,表明我國體育用品企業發展到達新的高度,開始逐步向企業的轉型升級方向進行探索。二是“產業轉移&體育用品制造業”主題演化脈絡涉及全球價值鏈、體育產業、體育經濟、體育用品、體育明星代言。同時,2014年與“中國&體育用品制造業”融合發展形成“體育經濟&體育用品”研究方向。隨著全球化趨勢的不斷發展,體育用品制造業是我國體育產業中最早與國際接軌的產業,體育用品貿易的快速發展使我國成為全球價值鏈的核心環節。因此,研究推動體育用品制造業發展是提升我國體育用品貿易競爭力的重要途徑。

與第1階段相似,此階段仍存在諸多孤立或短暫演化的主題。“李寧公司&品牌價值”“治理結構&動力機制”“體育用品進口&互動關系”“品牌&浙江”“策略&體育用品營銷”等產生短暫的演化,說明體育用品相關的研究未得到持續開展。整體來看,第2階段相對于第1階段產生的孤立主題較多,其主要原因是該階段發文量較多,研究主題新穎,研究不深入,以至于未形成演化趨勢。

2.4 發展態勢分析

圖13是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主題社區發展態勢戰略坐標圖,橫坐標為平均度,縱坐標為密度,節點大小表示社區內關鍵詞總頻次的多少。結果顯示,C3體育品牌和C5體育產業主題社區處于第Ⅰ象限,是當前研究的核心,社區內部主題多元,社區體系發展完善,未來發展趨勢良好。C5體育產業社區規模較小,其密度和平均度均為最大值,說明社區內部發展成熟,各關鍵詞之間關聯密切。C3體育品牌主題社區靠近原點位置,較C5體育產業主題社區的核心與成熟度稍弱。C6體育用品制造業主題社區處于第Ⅱ象限,發展成熟,但相對來說并不是核心主題;說明體育用品制造業在體育用品領域研究中的作用尚未有效發揮,與其他研究主題的關聯性較弱,且C6接近第Ⅲ象限,說明該主題社區即將處于研究的最外圍。C2體育用品業和C4體育器材主題社區位于第Ⅲ象限,密度值和向心度值都較低,社區內部關鍵詞關聯較弱,研究尚未成熟,并且處于領域研究的邊緣。其中C4的密度和平均度均較低,而C2雖處于邊緣,但緊鄰坐標軸,其在體育用品領域的重要程度明顯比C4高,且體育用品業的發展仍有許多有價值的方面未被充分挖掘,具有很大提升空間,充分挖掘內部價值,進入第Ⅱ象限走向成熟,提高學者關注度進入第Ⅳ、第Ⅰ象限成為研究核心,側面體現出我國體育用品領域演化的不穩定性。C1體育用品主題社區位于第Ⅳ象限,作為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包含主題最多的社區,主要研究我國體育用品貿易、國際競爭力、營銷策略等,是當前研究的核心主題或方向,但其內部關鍵詞關聯較弱,且結構不穩定發展不成熟,未來有可能演化出其他社區。

圖13 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發展態勢戰略坐標圖

3 結論與反思

3.1 結 論

總體來看,1992—2022年間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規模不斷擴大,研究主題較多,研究方向明顯,形成了特征和區別鮮明的主題社區,各主題社區均表現出獨特的方向特征與多元化發展態勢。

(1)結合頻次、網絡中心度等指標,核心主題主要為體育用品、體育產業、體育用品業、體育用品制造企業、體育品牌、體育競技、體育用品市場等,可以看出研究主題具有明顯的向心性和研究方向的一致性。在主題關聯結構上,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可分為如下6個子領域:C1體育用品、C2體育用品業、C3體育品牌、C4體育器材、C5體育產業、C6體育用品制造業,其中C1、C2、C5關聯最為密切,其次是C3和C6,C4與各社區關聯性均較弱,表現為相對孤立狀態。

(2)從主題演化上看,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持續性較差,部分主題演化脈絡斷續明顯,新舊研究需進一步探索。演化圖清晰地呈現了我國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由以“體育用品企業與市場”為中心的單向研究向以“參與全球價值鏈的產業發展”轉移。階段1主題演化脈絡呈現較少,以“體育用品企業&對策研究”為核心研究具備良好的延續性,在每個時期都發展出不同演化主題,最初對“體育用品企業發展”的研究,到中國加入WTO與世界貿易頻繁,逐步成為熱點。階段2主題演化脈絡較多,延續的脈絡中包含融合與分化,但斷續嚴重,沒有形成持續性和體系化的演化脈絡。以“DEA&上市公司”與“產業轉移&體育用品制造業”演化時間最長,涉及主題最多。兩階段都存在較多的孤立主題,部分主題未得到持續性關注,且研究成果不集中,使主題無法延續。

(3)從主題發展態勢來看,C1體育用品、C3體育品牌、C5體育產業主題社區為當前體育用品領域研究的核心方向,與處于領域研究邊緣的C4體育器材、C6體育用品制造業主題社區形成鮮明對比,而C2體育用品業處于原點附近是最具有發展潛力的主題社區。

3.2 反 思

本研究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從關鍵詞關聯的角度進行定量統計,尚存在些許不足。首先,擴大樣本來源范圍,文中僅將數據限定為CNKI中的“CSSCI期刊”和“核心期刊”,在今后研究中應當考慮文獻多方面的特征,即學位論文、報紙圖書、研究報告、應用案例、政府規劃等也應被納入考量范圍,以便更加全面地展示現有研究的樣貌與發展態勢。其次,文中研究全部圍繞關鍵詞及其共現關系的一模網絡為分析依據,未來可進一步擴展到作者、機構等層面的合作關系和特征結構分析的多元網絡,從而形成對研究更全面的認識和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