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分析的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淺議

摘 要：以CNKI核心合集為數據來源，以“數字化圖書館智能化”為檢索條件搜索核心合集中論文的篇名、摘要、關鍵詞和敘述主題，并結合引文分析的方法，在此分析1997年～2023年中國數字圖書館的智能化進程。可以發現，論述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相關文獻研究大致分為四個階段。在這四個階段的基礎上，分別從研究方法、關鍵詞和高被引文獻三方面分析可知，數字圖書館的研究由“現代信息檢索”這一關鍵詞，已經轉向為“智慧圖書館建設”，代表智能化技術已被深入應用在數字圖書館領域。

關鍵詞：文獻分析；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人工智能；CNKI數據庫

1956年，以麥卡賽、明斯基、羅切斯特和申農等為首的一批有遠見卓識的年輕科學家提出人工智能技術，至2023年人工智能技術已經發展了67年之久，但應用到中國圖書館領域直至1997年才開始。1997年7月，“中國試驗型數字式圖書館項目”由文化和旅游部向國家計委立項，該項目的實施是中國數字圖書館建設開始的標志。本研究基于文獻對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分析，也正是以1997年為界，開始研究我國數字圖書館的發展趨勢，以更好地指導我國數字圖書館未來建設的方向。

一、基于文獻的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研究現狀

作為圖書館情報學領域研究的熱點，基于文獻對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研究歷來受到各國的重視。尤其是在分析探討數字圖書館的智能化發展狀況、研究重點和發展趨勢方面，不同的文獻都對數字圖書館的建設和未來發展提出自己的看法，這些不同角度且依據不同發展目標、不同發展階段所展開的文獻研究，對于預測數字圖書館的發展趨勢以及更好地指導我國數字圖書館的未來建設方向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隨著數字圖書館研究論文逐年猛增，以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為研究主題的文章亦多了起來。例如，李西萍借助CSSCI，統計了1993年～2009年數字圖書館智能化研究論文的關鍵詞，在聚類分析的過程中發現，“用戶”“計算”“通信”“信息”“現代化技術”是這一時期數字圖書館的熱點名詞；李鑫基于CNKI，利用計量統計軟件對國內2010年～2021年數字圖書館領域相關智能化的文獻研究成果展開分析，發現近幾年的研究開始偏向于“智慧圖書館”“智能圖書館”等熱詞；陳麗霞針對高校數智圖書館的學科化服務展開細致研究，提出數字圖書館建設服務于高校學科專業的見解；王冬勤、馮會勤基于智庫的建設對我國數字圖書館的智能化發展提出“信息共享”“關聯性資源建設”的主張。目前，基于此種倡議的研究文獻自2017年后開始逐漸增多，代表著數字圖書館有望突破空間的限制，從而整合各地的館藏資源。自2018年后，以樊孟松為代表，各類“智慧圖書館場景建設”的文獻開始占據CNKI的研究主流，如洪麗平、李慶華、黃楚峰等做的文獻研究，其研究的主題都聚焦大數據、VR/AR、ChatGPT和人臉識別等技術應用于智慧圖書館場景建設，以創造一個大眾化的智慧共享平臺，從而帶給用戶更高效、人性化以及個性化的服務。此外，胡媛、鄒小敏、朱益平利用WOS數據庫，以共詞方法分析1998～2021年以來，數字圖書館領域智能化進程的研究主題、研究進展和趨勢發現，無論是信息技術還是人工智能技術，都只是一定程度上的“自動化”，所區分的是，信息技術趨向于提升檢索效率，人工智能技術趨向于提升文本語義的解讀效率。

二、研究方法

將1997年～2022年劃分為四個研究階段。第一階段為1997年～2001年，第二階段為2002年～2008年，第三階段為2009年～2016年，第四階段為2017年～2022年。本研究主要以上面四個階段的劃分，通過對比分析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各階段發展目標、發展內涵、發展趨勢和發展狀況，以CNKI核心合集為數據來源，以“數字化圖書館智能化”為檢索條件，搜索核心合集中論文的篇名、摘要、關鍵詞和敘述主題。在對相關“數字圖書館智能化”的文獻分析過程中，主要以階段匯總的方式加以整理呈現。

以上將研究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文獻分為四個階段，其劃分依據主要是根據信息技術和智能技術應用于數字圖書館建設的進程而區分的。這種劃分方式，是在時間線上考量技術迭代的變化對數字圖書館研究文獻的影響。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每次技術的進步都會隨之引起人文社科研究主題的變化，而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相關文獻研究主題的每次變化，都代表著數字圖書館的知識生產方式、知識存儲方式、知識服務方式的深徹變革。

三、關鍵詞分析（發文量）

在關于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所有文獻中，以“數字圖書館智能化”為關鍵詞搜索到的文章25年共有128篇。

第一，本階段選取出現頻率最高的前8個關鍵詞，分別是：多媒體（multimedia）、內容檢索（content-based retrieva）、可擴展標記語言（XML）、數據預測（visualization）、數據安全（security）、視像捕捉（MPEG-7）、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和信息技術（information technology）；第二，選取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共13個，分別是元數據（metadata）、多媒體（multimedia）、個性化（personalization）、本體（Ontology）、電子出版（electronic publishing）、檔案管理（archives management）、網絡服務（Web services）、用戶研究（user studies）、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評估（evaluation）、電子學習（e-Learning）、數據挖掘（data mining）和架構（architecture）；第三，選取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共15個，分別是元數據（metadata）、本體（Ontology）、學術圖書館（Academic Libraies）、語義網絡（Semantic Web）、評估（evaluation）、用戶研究（User studies）、數據挖掘（data mining）、信息服務（Information services）、資源協同（interoperability）、用戶界面（user interfaces）、電子學習（e-Learning）、數據保存（Digital Preservation）、可擴展標記語言（XML）、數據存儲（Digital storage）和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第四，選取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共14個，分別是：元數據（metadata）、學術圖書館（Academic Libraies）、云計算（Cloud computing）、本體（Ontology）、鏈接數據（Linked data）、語義網絡（semantic web）、數據挖掘（data mining）用戶研究（User studies）、分層架構（Classification）、反饋評估（Evaluation）、電子學習（e-Learning）、存儲庫（Institutional repositories）、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和數字人文社科（Digital humanities）。

從整體的熱詞頻率出現趨勢看，第一階段的8個熱詞比較傾向于數字圖書館基礎技術和一些信息組織方法的研究；第二階段的13個熱詞偏重于信息組織、文檔整理、數字圖書館服務以及數字圖書館空間架構的研究。這一時期數字圖書館的智能化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但已經對數字圖書館的研究由技術開始轉向為用戶服務、空間架構等的研究。同時，還開始了針對特定領域知識信息組織方式的本體論探討；第三階段的15個熱詞已經涉及現階段數字圖書館建設的方方面面這個階段“元數據”“知識管理”“本體論”排在高頻詞匯的前位，說明以用戶體驗為研究評估依據的各項數字圖書館技術已經被實踐應用；第四個階段除了承接第三階段的熱詞外，如“云計算”“語義網絡”“關聯數據”“數據存儲”“數據挖掘”等。相關數據信息處理的熱詞亦開始頻繁出現，標志著數字圖書館已進入館藏資源聚合和數據挖掘的時代，這一新模式的開啟，帶來了數字圖書館智能化發展的思維顛覆和范式變革。現階段，機構知識庫、數字人文作為新的高頻關鍵詞，寓意著對不同學科知識的融合、共享、創造將成為新的研究點。跨學科知識的融合、知識共享模式的探索成為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的重要內容，一定程度上解決的是以往教育領域分專科教育與科研活動的弊端。計算機所擅長解決的是在某一專業領域的技術深化，而非整合學科概念下的知識融合，因為對知識價值判斷的工作只能由人來完成，人是技術發展的目的，技術永遠要服務于人。目前，人工智能技術在圖書館領域正在朝向人性化趨勢發展，這代表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不再僅僅停留于技術的迭代。

四、高被引文獻分析

1.第一階段（1997年～2001年）

選取10篇，其中，圖書章節類型的文獻有5篇，會議論文有2篇，期刊有3篇。這一階段的特征是：（1）檢索內容是“檢索詞自動化”；（2）主要文獻內容敘述的主題是電子技術對信息檢索的發展，包括可拓展標記語言、數據預測等技術對數字圖書館建設的影響等；（3）關鍵技術主要是自動文本處理、人機交互；（4）關于數字圖書館的思考的文獻多源于假設、概念構架設想，對于技術原理、實踐案例的內容文獻較少涉及。

2.第二階段（2002年～2008年）

選取11篇，其中被引次數高達15的文獻有6條，還有4條是期刊，2條是會議論文。本階段的研究特征是：（1）檢索內容換為“現代信息檢索”“信息組織”；（2）主要文獻內容敘述的主題是電子技術發展對信息檢索的影響，這一方面第一階段與第二階段別無二致；（3）關鍵技術主要是檢索詞自動化、互動式操作技術、自動文本處理；（4）對數字圖書館未來發展展開思考的文獻，多開始溯源數字圖書館的定義，概述數字圖書館的功能，并展望未來數字圖書館在網絡世界中信息獲取的形式。

3.第三階段（2009年～2016年）

選取了10篇，其中有3條文獻的類型是圖書章節，其余是期刊。本階段的文獻特征是：（1）檢索內容為“現代信息檢索”“數字用戶”“電子信息自檢索”；（2）主要文獻內容敘述的主題多是關于信息組織的“本體”論內容；（3）關鍵技術主要是自動文本分類、網絡搜索引擎解析、檢索詞自動化；（4）思考數字圖書館未來發展的文獻，開始對數字圖書館的構建、背景和標準深入研究；（5）這一階段開始引入“用戶”理念，部分研究開始關注信息資源從有用性向易用性的轉變，考慮技術更新對用戶接受度的影響。

4.第四階段（2017年～2022年）

選取了8篇，其中有2篇文獻是圖書章節，剩余是期刊。此階段文獻的主要特征是：（1）檢索內容為“智慧圖書館”“人工智能”“資源交互與共享”；（2）主要文獻內容敘述的主題是智能化技術發展對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影響，內容多為云計算、語義網絡、關聯數據、數據存儲、數據挖掘、視像捕捉和VR/AR等技術，如何應用于數字圖書館的發展；（3）主要關鍵技術偏向于語義文本分析、數據挖掘、虛擬場景；（4）思考數字圖書館智能化建設的文獻，開始關注人工智能技術如何判斷文本的語意價值，如何“讓智能機器人像人一樣思考”，是這一階段文獻研究不得不思考的哲學主題。

如上文所表，第一和第二階段主要是電子信息技術對數字圖書館的發展產生影響；第三和第四階段則主要是智能化技術對數字圖書館的發展產生影響。這種宏觀上的技術變革決定著文獻研究的主題內容。以發文量分析，排除第四階段的年份較少的影響，基本上數字圖書館信息化和智能化相關的文獻發文量處于持續上升階段。明顯的變化是數字圖書館的研究重點呈現一種發展動向，即從關注檢索技術，轉變到關注數字圖書館的建設內容和結構，再轉變到關注用戶體驗，最后轉變為關注智能化技術應用。轉變的發生本質上是社會科學技術不斷進步的結果，無論是電子信息技術還是智能化技術本質上都是在對圖書館行業做“自動化”推進，這種技術變革是持續的也是更加人性化的。

五、結語

在信息技術不斷發展至智能化技術的今日，我國所研究的數字圖書館發展歷程大致可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基本是基于數字圖書館的技術探索；第二階段是數字圖書館發展的上升階段，各類研究也相對較為全面，內容包括數字圖書館技術、服務、建設結構等各方面的思考與探索；第三階段更多的是轉向資源建設以及用戶研究方面；第四階段的數字圖書館智能化進程研究與前三個階段發生了質的變化，主要研究方向關注的是智慧圖書館的建設模式。

從圖書館的發展歷程看，數字圖書館的發展是動態、關聯、持續，不斷的技術革新以及觀念革新。現階段，數字圖書館這一關鍵詞正在被“智能圖書館”“智慧圖書館”所取代。隨著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虛擬現實和機器人學習等現代智能化技術革新的加快，使得圖書館的硬件設備設施以互聯、高效、便利和共享為主要特征。這預示著以綠色發展和數字惠民作為本質追求的現代化圖書館，將正式轉型成為真正的智慧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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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山東省淄博市周村區圖書館 ）

作者簡介：黃宗志（1976—），男，漢族，安徽阜陽人，本科，館員，研究方向：圖書館管理與服務、地方文獻征集和古籍保護整理、修復以及閱讀宣傳推廣活動等。